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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步斟酌语言,有些尴尬地解释着这个并不好玩儿的误会,“意外,纯粹是意外,本想像大侠那样飞檐走壁,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横飞……”
“噗嗤”一声嗤笑声传来,孙平步微微皱了皱眉,这又是哪个家伙?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不知道人在尴尬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宽容和理解吗?
他抬起头向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站着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多岁的方面少年,面目白净,
此刻他看着孙平步乐得笑了出来,想来是觉得孙平步的解释太具有幽默感了吧,他禁不住笑了出来。
“嘲笑正处于尴尬中的人,可不是什么君子行为”,孙平步有些羞恼地说道。
“大胆!他也是你能随意斥责的吗?”
本来还一脸温和地威严老者,听孙平步竟对身后的贵人大放厥词,脸色瞬间就是一变,疾言厉色的呵斥了孙平步一声,急忙转身,诚惶诚恐地冲那年轻书生作揖,惊慌道:“老朽有罪,竟然这等凡夫俗子……”
“张大人不必如此,方才是……嗯,是我失礼了!”
不待威严老者说完,那年轻公子便打断了他的话。
那年轻公子转身朝孙平步一拱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赵某方才听得公子解说的甚是有趣,一时忍俊不禁,有些失礼了,还请这位兄台见谅!”
他神态认真,语气诚恳,一时间弄得孙平步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
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随和气质,整个人也给人一种平易近人,谦和有礼的印象,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恶感。
孙平步本想借着这一股子火气,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事件转移一下,也好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看到那年轻书生态度诚恳地道歉,而且脸上也是一副真的很对不住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算了,看你态度还算不错,原谅你了!”
孙平步随意地说道,眼皮子都没有翻一下,他这一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随意摸样,可惹恼了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威严老者,
老头子见到孙平步对待自己那位贵人的随意态度,再想到贵人那大的吓人的身份,威严老者只觉两眼发黑,肝胆欲裂,这个白痴小子是吃糠长大的吗?
他的老脸瞬间充血,隆隆的怒气从心底里涌到了胸腔,似是孙平步辱骂了他的祖宗一样,怒极而笑地冲着孙平步说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他可是······”
老头子本想用手指一下年轻书生,但想想年轻书生高贵的身份,吓得急忙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你这道这位公子爷是什么人吗?他的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你!”
说罢,老头子两眼怒睁,狠狠地瞪着孙平步,牙咬切齿道:“竟敢用这样不敬的态度对公子爷说话,你,真是活腻歪了!”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样一位貌似身居高位的老者说这话,孙平步也许真的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了,但是此刻不同。
自从到了夫子庙后发生一连串儿让他纠结无比的事情,实在是将他本来很悠闲的心情糟蹋的七零八落,这会儿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了,正在气头儿上的孙平步,哪顾得上想这些?
“哦?他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身份和背景?难不成是皇帝?”孙平步讥讽地看了威严老者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道。
“他还真就是!”
威压老头给气的差点儿就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好在,他岁年迈,却还没有老眼昏花,耳目痴呆的地步,生生地止住了这句已经走到喉头的话。
一时间,威严老者竟然被孙平步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难道说他不是?这个念头只是心中打了半个转儿,
站在老者身后的年轻书生闻言也是一惊,不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他洒然一笑,依然悠闲地站在了那里看着孙平步和威严老者斗嘴,能三言两语就让这个向来处事谨慎,为人宽厚仁和的老头子动气的人可是不多见啊,自己可是很少见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于是,年轻书生紧抿嘴唇,站在一旁安静地看起戏来。
“怎么?说不出话了,既然没话说了,那正好,本公子也不想与你多说废话,咱们就此告辞吧!”
孙平步说罢,直接拉着小洛神就走,那速度,那动作,不带半分犹豫,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一时间看得威严老者和那年轻书生都是目瞪口呆。
可惜,天不从人愿,孙平步拉着小洛神没走出几步,围在四周的护卫们踏着大步就将孙平步再次围了起来。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孙平步面上笑容满面,“几位大哥,我站的累了,活动一下而已”,他说完转身回到了老头身前,
直到这时,那威严老者才反应了过来,恍悟到原来这小子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用来拿捏自己的罢了,心中先是一怒,接着又是一阵儿好笑,心说“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急智!”
见到孙平步满脸无奈地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以威严老者那官场多年的心态,心中竟然产生了几分得意的感觉,这让他很是惊讶和好笑,不过是收拾一个小小的书生而已,自己怎么会有打了场胜仗的得意之感?
“事情还没完,就想一走了之?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威严老者紧绷着脸,嘴上慢悠悠地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孙某该说的都说了,不相信,您老人家也可以派人去查”。
孙平步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您看看我这身板儿”孙平步在老者面前转了个圈,停下来后语气诚恳地说道:“您见过我这么不堪一击的刺客么?”
好说歹说,‘刺客’这件事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孙平步可没心情继续和他们打交道下去,素不知还会惹出什么麻烦。
在夫子庙小逛了半天,居然遇到了同来吟诗游玩的张靖,这个小正太似的家伙,倒也有自己可爱的地方。
长廊过道,
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孙平步和张靖汗流浃背地猛扇着手中的纸扇,一副劫后余生犹有余悸的样子,
张靖喘着粗气说道:“早知道应该坐轿子来,就不用这么痛苦的挤来挤去了,原来热闹也并不全是好事……”
“坐着轿子,你挤得过来吗?”
孙平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挤得连七八糟的衣衫后说道:“这里离雏凤园不远了吧?”
一路上,经过如同跋山涉水一般,孙平步和张靖终于到达了举行诗会的目的地‘雏凤园’。
‘雏凤园’始建于太宗皇帝时期,相传是一位大周皇室遗族所建,耗资甚巨,其内雕梁画栋,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多不胜数。
这座华丽清雅的园子,因为其原来的主人勾结叛逆被诛杀后,被一位江南富商给买了下来,它原本的名字人们不记得了,只是这里环境雅致清幽,却又不失华丽精美,而那位富商也是位附庸风雅的主儿,所以经常邀请一些有文采的人到园子里赏景吟诗。
后来,这‘雏凤园’便成了仪阳县书生才子们聚会游玩的圣地,往年的秦淮河诗会一般都是在画舫上举行的,
当然了,今年也不例外,只不过是把第一场的‘斗联大会’会场设在了这里,后面的重头戏‘诗词大会’,据说还是要乘坐画舫在秦淮河上举行的,不然又怎么叫什么‘秦淮河诗会’呢?
随着张靖七曲八绕的走过几道曲折环绕的凉亭走廊,随着一阵儿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两人到了一处不小的湖泊旁。
湖泊四周柳树成林,各种颜色的娇艳花朵点缀其中,花丛中花蝶飞舞,争相斗艳,湖泊假山旁小桥流水,意境悠远。
远处几座凉亭里已经来了不少学子,一个个或白衫,或浅青,或淡紫书生装扮,纸扇纶巾,意气风发地在谈论着什么。
此种场合,各种画面组合,造就了一种悠闲雅致,唯美清幽的画面来。这种如同水墨画一般的场景强烈地冲击着孙平步的视觉,让他有种犹在梦中的感觉。
“纳清风台榭开怀,傍流水亭轩赏心。”
孙平步情不自禁地吟出两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两句诗词,以此来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这样优美清幽,又富含诗意的场景,已经少见到近乎珍贵的地步了。
“纳清风台榭开怀,傍流水亭轩赏心……孙大哥果然高才,不过这似乎只是上阕而已,孙大哥不如将那下阕也吟了出来,让小弟品读一番可好?”
听闻孙平步出口成诗,张靖大赞,心说“孙大哥果然厉害,刚一到地方就诗兴大发,真是让人想不佩服也不行”,心中对孙平步的钦佩,和敬仰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呃……这好的诗词,向来都是妙手偶得之作,我不过是一时感慨随口而吟,这下阕,不提也罢!”
看着张靖一脸敬仰的表情,孙平步随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