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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府衙内只见晃动的灯笼,不见一个生人,四周隐隐绰绰的树枝不断向黑暗延展着,风吹动树梢,发黄的枯叶纷纷落下来,落在地上悉悉索索的惊扰着我的神经。
这种情形挺恐怖的,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晃动着诸如僵尸妖怪一类的东西,走路的时候直打颤。
一路上没有什么阻碍,偶尔能看见几个生死不明的人躺在地上,间或看见一两只黑猫站在墙头望着我,人没有吓着我,倒是这两只猫当时没把我吓尿了。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那两只猫悄无声息的站在墙头瞪着我,两只跟探照灯一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要说我不哆嗦那是抬举我。
吓过之后,我气得扔了两颗石子,石子都没有打到它们身上,都落在它们的脚边,黑猫只是喵呜几声,用鄙视的眼睛看着我,接着用尾巴轻轻摆动几下,将石子拂下墙壁,又舔了**趾头,神情倨傲的又看了我一眼,才从容不迫的离开。
我当时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了。
这年头不会点武功,连个畜生都这么轻视我,真是令人欲哭无泪啊。
正在我气得要炸毛的当下,一个笑声从我身后一闪而过,我吓得立刻浑身僵硬,鸡皮疙瘩满身乱炸,差点软到在地。
“谁?”我压下紧张的情绪,头都不敢扭,不过身后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壮着胆子扭头看,身后除了一棵歪脖子树,树上蹲着一只花猫外,什么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我暗暗骂道,然后在此地我再也不敢逗留了,立刻下到地牢里。
死牢跟地牢只有一扇铁门相连,这扇铁门背后是审讯室,审讯室后面才是死牢。这些可不是我乱猜的,都是有国制规定的。据说这也不是本朝固有的,而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太祖也不知道是懒惰还是懒惰,前朝的大部分制度基本都保留了下来。
当初我还在东宫的时候,曾经为了查明其中的原因,特意贿赂了管理藏书阁的太监,企图绕过翰林院的管制,到藏书阁一探究竟,只可惜守着藏书阁的太监实在太耿直了,愣是不放行,当时我气得跟那个太监打起来了。
太子殿下为了此事还批评教育了我。
想想当时太子殿下真的是好涵养,我那么倔强,打死都不愿意告诉他缘由,太子殿下也只是深深地将我望着,末了只是长叹一口气,气道:“我真的是着了什么魔了我!”
莫名其妙的话,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着了什么魔跟我打太监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话又扯远了,我摸了摸入手冰凉的铁门,轻轻一推,铁门吱呀开了。
门内忽然射出一枚冷刀,明晃晃的朝我袭来,我“呀”的惊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
“你是什么人?”冷刀将我的衣服牢牢地钉在后面的墙上,可怜我被挂在上面,皮肤触到冷刀锋利的边缘,缓缓地流着血。
眼前欺近的人狠狠地瞪着我,在他脚边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瞪着迷茫的眼神,瞪着头顶上漆黑的刑具。
他不是太子殿下,也对,就算太子殿下真的要救张英杰也不必亲自来。
我默了默,一则是因为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一则是因为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我熟悉,他叫李顺,是太子府内的食客,人称顺风耳。
李顺,在太子府的时候我们虽然不算朝夕相处,但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算是熟稔的吧,他的性格如何我原本以为看透了的,只是如今看来,那也并不是全部的他。
在太子府内的时候,他温顺而又恭敬的对待太子,冷淡的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但从未对我们亮狠,也从不责骂下人。
他是来去自由的大侠一样的存在,至少那个时候听过他的传说后,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他眼中向我射出杀意的时候,我明白了,那一刻刀飞向我的时候,若不是我反应迅速的侧过头颅,很可能此刻我已经脑浆迸裂。
血腥也许是他在外的颜色。
我咽咽口水,看向他身后的张英杰。
张英杰昏迷不醒,看样子是上次的伤没有得到治疗导致的,阿兰躺在他身侧,浑身的衣物不算完整,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在我犹豫的这段时间,阿兰遭到了侵犯?那......
我的脸沉了沉,虽说我与阿兰不过是几面之缘,但这个女子性格直爽又富有同情心,在东宫与我短暂的相处时,还曾对我是太监的遭遇表示了怜悯,可如今她居然被......
也许我愤怒的眼神暴露了什么,李顺逼问我的气势明显弱了几许。
“你认识张英杰?”
我回神看向李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阿兰......她怎么样?”
李顺面色沉了沉,将阿兰的衣物稍稍理了理,遮住裸露在外的部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顺再三追问,我也不好推下去,而且如果我拒绝回答的话,说不定李顺连我也一起结果了,毕竟这种劫死牢的事情,走漏了风声总归太过危险。
“我是张英杰道上的朋友。”我只好瞎编了一个。
李顺明显不相信我,他伸手将我的面巾扯掉,见我面白无须,首先皱了皱眉,然后他又摸了摸我的脉门,道:“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内力,脉象柔弱不堪,看样子像是个读书人,张英杰是个镖师,怎么会认识你这等文弱的人?”
“我......”我被问的哑口无言,又不能直说我是谁,毕竟我现在易容成了琼花公子的模样,拆穿了不利于我的行动。
正在我为难之际,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估计他们发现此处有异常了。
李顺脸色一变,狠狠地盯着我,一把将我拎起来,刀割破了我的衣服,刀背生生的从我的皮肉里抽出来,我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人是你带来的?”李顺凶狠的说,我连忙摇头,指了指身上的黑色夜行衣道:“大侠我绝不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不然我何不在见到你的时候大声疾呼呢?再说我身上为什么要穿夜行衣?”
李顺不理,哼道:“莲公子此人奸诈刁滑,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策,让你先穿夜行衣来与我拖延时间,再来一举歼灭我们,毕竟他种事情他应该也做的习惯了。”
我很认同李顺的推理,只是我是真的冤枉。
可惜李顺不给我辩解的机会,给我下了软筋散之后,背起身后的张英杰和阿兰推着我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