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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人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一瞬间的惊喜,他以为姚天雪想起一点什么了,可是当他张口问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什么人在那,出来!”
沈恕人眼尖,率先看见了从远处拿着棍棒奔跑来的家丁,来不及在继续等待姚天雪的回答,直接拽着姚天雪跑开。
还没有缓过来的姚天雪又被强硬的抓拉着跑了起来。快速奔跑的姚天雪可以听见耳边的风呼呼的吹,可是明明是暑气的天,又哪里有那么大的风声,也可以看见周围的树林,花园快速的一闪而过,眼眸前只剩下淡淡的模糊影像。
刚刚恢复没多久的姚天雪在今天又是翻墙,又是跑步,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在奔跑中的姚天雪面色有些苍白,心律不齐,没有办法在继续坚持下去的她,不由得努力的牵动沈恕人的手臂,让他感知到。
“停,停,停一下。”
姚天雪有点虚弱的嗓音在沈恕人的背后响起。苍白无力的话语让整个姚天雪从听觉上有种弱不禁风,让人心疼的感觉。
这样柔弱的嗓音微微牵动了沈恕人的心弦,使他慢下来,转身回头。这一回身,直接看见姚天雪苍白的脸颊,让人直觉的想要怜惜。
沈恕人微微看了看四周,暂时确定没人后,拉扯着姚天雪躲在一座假山后面,小声的问道:
“喂,你身体怎么这么虚呀!还是练家子的呢?”
姚天雪奔跑的身体正处于绵软无力的状态,浑身都不舒服,虚汗一直的往外冒,骤然听到沈恕人这番没有情面,不讲实际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口气有些不好的说道:
“我身体不好?沈大少爷没听说过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吗?我这大病初愈哎。”
眼神赤裸裸的鄙视加无视,毫不留情面的狠狠的嘲讽了沈恕人一下,释放自己心中的不满。
不过后来又想到了什么,她伸手制止沈恕人要说的话,双眼怀疑的看向沈恕人,又环绕了四周,然后疑惑的发问:
“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后院吗?你跑什么?”
“额……”
沈恕人默默的抓了下自己的脑袋,声音有些尴尬,面色有些难看,然后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有些打结。
看到这幅样子的沈恕人,姚天雪的内心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慢慢的升起,只听见沈恕人挠着脑袋,面色尴尬:
“那个,我好久没翻墙了,这次,翻错了,翻到我隔壁了。嘿嘿嘿。”
随着沈恕人的言语的吐露,还有声音的传播,姚天雪的眼神慢慢的由愤怒到绝望的无语,面色也渐渐的由苍白转化为灰白。
她愤怒的敲击着沈恕人的胳膊:
“你翻错了,还让我翻,故意的吧你!”
看到美人生气,沈恕人连忙的挥动着双手:
“真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看到你下来我才发现的。”
看着沈恕人一脸无辜的表情,姚天雪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了,她颓着脑袋,声音有些微弱:
“现在怎么办?”
沈恕人看看周围的环境,又拽拽在身边无精打采的姚天雪:
“还能走不?”
姚天雪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表示还有力气,但是力不从心。
沈恕人看着这样的姚天雪也没什么办法了,拉起她就往前走:
“你在坚持一会儿,这个地方有个后门,直接通往我们家的。”
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姚天雪,沈恕人说着一些小事,尽量让姚天雪有起精神起来。
沈恕人拉着姚天雪,看着前方,脚步不停,言语也不断:
“小时候,我没事就喜欢天天翻墙到这户人家这里。原来这户人家是一个老太太住的,那老太太是个寡妇。小时候这院子里种满了桃树,一道夏天桃子就满树的挂,粉嫩嫩的水蜜桃,饱满又多汁,别提多诱人了。
小时候嘴馋,就经常性的爬墙摘桃子,又一次直接翻过围墙,爬到围墙的另一边,可是一不小心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就是那一次,我看见了这座院子里的那个老太太,其实她没有传说中的很可怕,很不详。相反她看起来和和蔼,很慈祥。
我摔倒的那天,老太太没有责备我为什么偷他家桃子吃,而是温柔的问我有没有摔伤,还细心的唤下人给我叫医生看看骨头有没有伤着。
那次我很幸运,摔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挡了一下,没有骨折,只是扭伤要卧床休养几天而已。
那时我不仅庆兴没有骨折,你要知道,那个时候骨折可是要命的。更兴奋自己有了这么一位这么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可以谈心,还有好多甜蜜的桃子可以享用。
虽然最后被带回家臭骂一顿,因为那时我家根本就不富裕,这样的病一点也拖沓不得,费钱又费力,可是尽管这样,我也一点也不怕,却期待着伤处赶紧好。
后来老太太看见我又翻墙了,她就偷偷的找人在那堵墙上打了个小门,钥匙什么的都给我,让我想来随时来,桃子也可以大方的摘。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桃树是她的死去的丈夫留下的,她搬家的时候一起将那些桃树给带来了。”
说道这,沈恕人的脚步停下了,姚天雪微微抬头,看见了墙面的那道痕迹有些斑驳的小门,一看就知道已经历史久远,很久没有人使用了。
姚天雪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明显没有说完的故事,不由得的发问出声:
“后来呢?”
“后来?”
沈恕人松开姚天雪的手,走到那小门面前。拉扯着已经有些青苔的锁链,微微的笑一笑:
“后来的故事有些无聊啊,不就是,我家飞黄腾达,将附近的住所都买了下来,连着这门后面的院子一起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宅院。然后我就出国,分道扬镳。”
说着啪嗒一声,小门打开,沈恕人回头看着姚天雪笑着说道:
“我开始日夜被灌输着家族的理念,被强迫着我不喜欢的社交和与那些口腹蜜饯的人虚与委蛇。”
此时他的神情有些悲伤,姚天雪有些触动,从见到他的开使他都是痞帅痞帅的,从没有忧伤,她一直以为他是没心没肺的,原来只是尚未触到伤心地,或者说长大的他已经学会的如何在这茫茫尘世里学会假装自己。
姚天雪有点心疼的走上前,颤抖的伸手想要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安慰他,可是在即将触碰到沈恕人的脸颊的那一瞬间,姚天雪的视线迷糊了一下,然后就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天雪!”
最后是沈恕人惊慌是声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