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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么?”心中的惋惜不未散去,那个煞风景的苍老声音再次响起。“你就是个灾星,你害了太多人。”
灾星?
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有些委曲,他害了谁么?
但毕竟是听了那苍老声音的反应,只能用着自己刚清醒时间还不长的脑袋仔细回想着。
却未注意到,一根灰黑的线好似一条极细的蛇,慢慢自身后的枝叶中探出,在他不是因想不明白,而皱眉摇头时,那线的一端突然变得坚硬,更直接刺入他的头皮。
“啊?!!”
那是钻心的痛,痛得他生生红了眼眶,下意识的去扯那疼痛之处,可他看不到,更不知为何,挥手几次从那灰黑的线上划过,却只能好似始终触碰不到,只能任由那疼痛逼得他蜷缩一地,而脑中的记忆也因这疼痛,完全换了重点。
还是那充斥着腐臭的地下暗河,只是这一次他看到的,却是在透明棺材边的洞中,那一排又一排无声站立的人影。
那些是什么人,他一时分辨不清,却能感觉到他们在等着自己。
等自己什么呢?
他在心中问着,可这声音却传到那苍老声音的主人那里,甚至还“好心”的回答道:“他们在等你死!”
等我死?
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虽说还有些记不起来,可为何自己为引来这些人的诅咒,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成了他人的仇人。
“没错,就是仇人?你果然聪明,大家都是仇人,是你对不起他们,是你让他们失了走出这里的机会,所以......你要赎罪!!”
赎罪?!
这一次,他更加不明白了。可对方似乎也不关心他是否明白这些。渐渐的,他终于被这疼痛击倒,彻底的陷入昏迷之中。
许是这回忆太过清晰,连那疼痛也是如此真实,萧捱虽未清醒,却已在大口喘息,只为让自己熬过这折磨。
然而记忆的涌出根本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双眼再次睁开之时,萧捱已被迫重历对方曾经经受的一切。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蛊惑开始。
可能是对这世间还有太多的模糊与不确定,他开始任由那看不见的老者支配着自己的时间、身体、以及行为。
他做了什么?
萧捱一边看着,一边想到了一个似乎十分贴切的词语——“害人”!
害了凡间的宗门,害了守山的地仙,害了清修的各族。
可让人无语的是,从始至终,那声音的主人都没有出现,他就像是一个幽灵始终游移在他的身边。
直到师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切好像开始有了变化。
那个声音消失了,本来给他的指令,也都给了其它人。
他是要放过自己么?
就在自己小心翼翼的奢望着时,那个声音好似是为了嘲笑一般,给了他新的任务。
“去狐族吧!去把小太子的灵识抢过来。”
“小捱!!!!”
可能是看着他太过痛苦,琴桑终于忍不住的大声呼喊。却也终于将萧捱自那回忆中扯了回来。
“师姐?”站在大阵的正中,萧捱有些茫然的看向琴桑。
却见琴桑几乎急得要哭了出来,指着他的颤抖着。
什么?
萧捱不解的低头看向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竟在慢慢变淡!对这一变化,萧捱也是心中大惊,急忙看向四周大阵,更立即运术固灵。
随着灵力的涌动,才算是让自己恢复如常。
只是他不知,琴桑看得亦有些感动。
只因他此时下意识所用的,竟是清远道法。不是之前的粗浅功底,而是真真正正的清远之力。
他终于回来了,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看着萧捱收了法力,撤了大阵,终于慢慢走了过来。琴桑再也受不了的冲了过去,一把将对方抱怀中。
过了许久,久到琴桑都觉得双臂有些疲累时,才听到萧捱轻道:“师姐,我回来了。”
此时的他们却不知,鬼栈的大堂却已是乱成了一片!
这几万年都未曾有过一丝颤抖的护阵,就在刚刚出现了一瞬的扭曲,引得那些困在此处的恶鬼都受了惊扰,险些乱了这鬼栈的规矩。
所幸,也只是一瞬。
当鬼栈里的各路小鬼准备开始查探时,一切似乎又都恢复如常。
唯有那鬼栈老板看了看手中的账本,眼神落在了最新入住的客人那笔记录上。
“小捱,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琴桑担心的问着。
“放心,一切都好。”萧捱安抚着说着,也带着琴桑坐到桌边。
“那他......”琴桑想问“他”怎么样,却突然发现自己这话似乎问着也别扭。
倒是萧捱却也明白她的意思,直接回道:“师姐,真的没有问题。”
萧捱如此说着,似乎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开始讲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关于“他”的记忆。
可能是没有想到,一切的开始竟是这般的不讲道理。
琴桑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当听到对方竟被那“声音”逼得,干了这么多害人之事,琴桑更是坐都坐不住,直接急道:“原来已经害了这么多人,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咱们两个可以担下来的。我去找阎王,看看能不能入九理天,让天帝提前安排,免得将来各族找来,将罪都算在你的身上!”
琴桑说着,竟是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冲了出去。
果然,开门回到走廊,看到的便是那最初的模样。那漂亮的园林美景,奇石静湖全部和萧捱一起,被都关在门后,并响起“喀拉”一声。
这三界中本就有太多幻境奇景,琴桑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鬼栈。
而此时,留在景中的萧捱却是安稳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对着无人的美景,道:“已经没人了,你不出来么?”
声音将落,一阵清风在这幻境中吹起,最终落在了萧捱的对面。只是对面仍无人,却有声音传来:“你是一早便想好,要在此地行事?”
闻言,萧捱放下茶杯,却是叹道:“没办法,因为您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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