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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完属性，雷纳德看了眼后面括号里的字，发现依旧是不合格，这让他挠头不已。
当然他本就没有抱太大期望，以系统同学的尿性，恐怕三年时间能达到合格标准已是万幸。
就在雷纳德思考明日能有多少收获时，汤米哆哆嗦嗦的从帐篷外钻了进来，他动作飞快的钻进了睡袋中，随即长长的舒了口气。
雷纳德转头望去，见对方的头发已经冻出冰碴，脸上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伸出手比划个拇指：“你们牛波！”
汤米不知道他的意思，含蓄的笑了笑，继续躲在睡袋里打哆嗦。
片刻之后，本同样打着颤走进帐篷，他还算矜持，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慢悠悠的钻进自己的睡袋。
雷纳德转了个身，看向本，问道：“本，我发现这些狗头人的实力好像不怎么强。”
本同样侧过身，肯定道：“没错，这些家伙的战斗力连半大的孩子都不如，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少爷上去都能轻易斩杀几只。”
雷纳德没有因他的比喻而恼怒，再次问道：“这些家伙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圣布里厄堡为何不直接派人将其剿灭呢？”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长时间，他不期望对方能给出准确回答，只要提供些线索即可。
然而本的睿智简直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举起两根手指，说道：“两个原因。”
“愿闻其详。”雷纳德作出倾听的表情。
本收回中指，说道：“其一，狗头人、地精、哥布林这些土著的生育能力非常强，如果食物充足，他们每年至少能生两窝崽子，总数超过二十只。”
“跟老鼠似的？”雷纳德挑了挑眉。
“跟老鼠似的！”本语气肯定：“而且这些土著的实力其实并不算不弱，我们见到的只是些被淘汰下来的流浪者而已。”
“被淘汰的流浪者？”雷纳德皱起眉头：“说下去。”
本清了清嗓子：“所谓的被淘汰的流浪者，就是经过筛选之后被赶出家园的土著，其中多是老弱病残。”
“优胜劣汰？”雷纳德有些明悟。
“这样说也没错。”本肯定的点点头：“土著们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食物匮乏是造成死亡的重要原因，为确保整个族群的繁衍生息，老弱病残只能被赶出家园独自谋生，以免拖累族群。”
雷纳德深吸口气，其实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他就听说过将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封进坟墓里等死的事情。
残忍么？如果不是被逼无奈的话，谁愿意干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呢？
本依旧在侃侃而谈：“这些被赶出族群的土著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抱团取暖，而这就是土著营地的由来。”
雷纳德瞳孔微微收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虽然干干净净，但又好像缭绕着无数罪孽。
半晌之后，他颓然的叹了口气，自己没有选择。
本貌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扯了扯：“少爷是在同情这些土著？”
雷纳德没有回答，或者说已经给出了回答。
“不必如此。”本擦了擦鼻涕：“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善茬，我们能轻易将之斩杀，因为我们是职业者，如果普通农夫遇到他们，肯定会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每年冬天食物不够吃的时候，他们都会成群结度的来乡下打劫，猪狗牛羊都保不住，甚至是人。”
“不事生产，只会掠夺他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物种有必要得到同情吗？”
雷纳德内心稍稍好受了些：“如果这些都是流浪土著，那真正的土著族群在哪里？”
本动了动身体，选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真正实力强大的土著部落都在深山老林里，他们有自己的文明，就跟我们人类似的。”
他指了指西边：“您有没有发现个问题，越靠近安布里泽特山脉，土著部落的实力就越强，比如您划分的一号狗头人营地，那儿足足有数千土著。”
雷纳德点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说法。
本笑道：“您还不明白吗？”
雷纳德眉头紧皱，他经常听人提起安布里泽特山脉的危险：“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土著族群全都在安布里泽特山脉内部？”
“没错。”本叹了口气：“斩杀这些外围土著治标不治本，我敢打赌，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两三个月的时间，被我们荡平的的营地就会再次热闹起来。”
汤米好不容易从寒冷中解脱出来，开口补充说：“除非能够深入安布里泽特山脉，给他们的族群以重大打击，否则你杀多少就会再涌现出多少。”
他艰难的翻了个身，继续说道：“不过能够在那里安家的土著部落，其实力之恐怖难以计算。”
深入安布里泽特山脉？雷纳德扯了扯嘴角，恐怕就是国王陛下都没那个胆子。
“还有第二个原因呢？”雷纳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第二个原因么？”本稍作沉吟，看向汤米，意思是让对方来回答。
汤米打起精神，笑道：“少爷应该听说过某句东方谚语，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意思就是……”
雷纳德挥手打断道：“意思我知道，你往下说就是。”
汤米表情尴尬，悻悻的说：“如果没有这些土著帮忙，那些农夫和佃户又怎么会甘心情愿聚集在领主们的旗帜之下呢？”
他叹了口气：“贫瘠之地之所以贫瘠，就是因为人口稀少，劳动力不足，其实这儿的土地非常肥沃，而且足够广阔。”
雷纳德脑子不笨，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荒原中没有任何危险，农夫和佃户们大可以自己去开垦土地，不必再为领主服务，更不用缴纳高额的赋税。
他自嘲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肮脏的政治，恶心的剥削者。”
说到这儿，他表情猛地滞住，随后就想到了自己，他如今不就是剥削者的后裔么。
他尴尬的咳嗽两声，急忙改口：“土著除之不尽，唯有领主能庇护子民不受荼毒。”
汤米和本互相对视，同时翻身，背对着他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