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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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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府,小角门。

    颠了颠布袋里沉甸甸的银子,都督府的一个门房,让依旧小厮打扮的叶子,从北边的小角门,进去了。

    “我可说好了,你们并无瓜葛,我全是看着银子办事。”方才隔着门缝啰嗦半天了,这会儿仍然不让叶子走进去的门房婆子,伸手拦着她,低声说。

    “婆婆,你摸我这里。”叶子知道她不放心自己的说辞,便拿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

    门房婆子摸着柔软立刻缩回手,斜眼打量了叶子,低声说,监房在前面,有铁窗的便是,你沿着这墙垛走,能看到。千万别乱跑,否则被抓了,我可不认识你!

    叶子对着自己苦苦哀求到月上半空的门房婆子,闪着感激的泪花、行了妇人礼,借着月色,大步跑了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监房虽然是铁窗,但没有上锁。进去之后才明白,魏琳压根跑不了。

    闻着房间里血腥,叶子仍然忍不住落泪,她上手摇醒伏在地上的魏琳。

    “怎么是你来了?”

    “大人,我……”叶子看着魏琳,用力镇定自己,“大人果然还在这里。”

    “嗯,左大人还没想好如何处置我。”魏琳的语气里,有怨怪之意。

    “阿旺说,如果在这里能见到大人,便让我带你离开。”

    魏琳,哼笑一声,阿旺说的没错。左凌丰没有将他送往军营里的大牢,便是留他一条生路。

    叶子,没有想到魏琳那么沉,等背到进来的那个小角门的时候,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腹也阵阵紧缩。

    所幸,那里没有人,叶子让魏琳再坚持一下,自己伸手拉开门闩。这再次让他们知道,左凌丰放水。

    门外等了半天的阿旺,立刻接过魏琳,扶他进了马车。

    “夫人,我雇马车的打听了,说最近治疗外伤的上官巾茉,住在小胥城。”

    “赶紧先离开这里。”叶子躬背紧捂着小腹,镇定地说。她只心里默默哀求孩子,先太平些,毕竟浑身血污、浑身发烫的魏琳,更要紧。

    赶在清晨开城门的第一批出行队伍里,阿旺赶着车,边上坐着叶子,出了大盐城。

    走到分岔路口,叶子让阿旺赶紧先回魏府,多带些银两和魏琳的替换衣物,之后在小胥城的上官医馆汇合。

    眼见日上三竿,马车车厢里原本有些许魏琳的呻吟,突然声息全无。叶子惊恐地爬进车厢查看,只见俯卧的魏琳,嘴边残留着些许呕吐物,是清晨和阿旺一起喂进去的米粥。

    她着急清理干净,取来水囊,却发现魏琳牙关紧咬、滴水不进。

    因为断腿,马车不敢快跑,赶到小胥城的时候,城门已经落下。叶子在附近高声呼唤阿旺,却没有人应答,她猜想可能阿旺先她一步,进了城。

    没有经验的阿旺不知道叶子这个动作的意思,立刻驱这马,离开了小巷子。

    叶子,感觉小腹突突乱跳了一阵逐渐恢复如常,她心里默默哀求这孩子,先太平些,毕竟浑身血污、微微发烫的魏琳,更要紧。

    赶在清晨开城门的第一批出行队伍里,阿旺赶着车,边上坐着叶子,出了大盐城。

    走到分岔路口,叶子让阿旺赶紧先回魏府,多带些银两和魏琳的替换衣物,之后在小胥城的上官医馆汇合。

    眼见日上三竿,马车车厢里原本有些许呻吟声的魏琳,突然声息全无了。

    叶子慌乱地爬进车厢查看,只见俯卧在车厢地板上的魏琳,面色苍白、额头的虚汗早没了,手撑着头、脸冲着自己的断腿,闭着眼睛。

    他昏过去了。

    叶子小心让过红肿发亮的左腿,上前擦去魏琳嘴边残留的呕吐物,是清晨和阿旺一起喂进去的米粥,手里一惊,魏琳的身体,更加火烫了。

    她取来水囊,却发现魏琳牙关紧咬、滴水不进。浑身血污、断腿的魏琳,因为方才的一场秋雨,而不停打着寒战,略清醒了些,对着一起躲雨的叶子,嘀咕,别怕,大不了就是一死。

    来到小胥城下,已经落了城门,叶子赶着车在附近高声呼唤阿旺而没有回音,想来是他先一步进城等叶子和魏琳了。

    叶子只得再次将车赶到小胥城下,见魏琳因为马车停在城门前不再摇晃而再次昏昏睡去,心里更加担心,他可能等不了日出。她伸手在魏琳的腰间摸出他的翠玉名牌,上面的青色穗子竟然莫名也染着血迹。看到已经僵硬的穗子,叶子不顾一切。

    她从车厢里迅速退出,跑到城垛的小门边,用力拍门,口中竟然一时间没有整理好言辞,而只是大叫,快开门、快救命!

    被噪声扰地心烦的一个城门小兵卒,跑过来、开了门。

    还不等对方开口,叶子“噗通”跪倒,上前拉着小兵卒的手臂,一手举着魏琳的翠玉名牌,大声哀求,求大人快开门,我夫君是东滨城守将,魏琳。他断了腿,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

    叶子眼前一黑,不知道了。

    等她被人晃醒,发现两个陌生妇人,看着自己,其中一个说,醒了。另一个赶紧取来一碗水,递给滴水未进的叶子。

    叶子,大口喝了水,立刻想起魏琳。她来不及看四周,只问,魏琳呢?他人呐?说着便从床上跳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