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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叶子,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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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琳因为没有告诉母亲便写了悔婚书,被母亲痛骂他不知好歹,干嘛非要立叶子为正妻。

    魏琳大叫,我心里只有叶子!

    第一次这么冲撞了母亲,魏琳心情也很不好过。他喝醉了之后,又倒在东厢房里,睡了一夜,结果因为头疼,清早起来,便招呼也不打,偷偷上了马,朝小胥城飞跑。

    还一脸睡相的阿旺,压根儿没找到魏琳。几个下人合计,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老夫人。

    路上,魏琳看到官道上一个红衣女子,在前面不远处策马飞奔。矫健的马腿边,翻飞着红衣飘带,头上束的红发带更是在风中上下摆动着,让魏琳一时间也是愣住,用力多看了好几眼。

    他心想,这样的女子,应该不是军中有急事,想来赶着一早出门多半是家中有人病了吧?我朝女将军,如都像这个女子一般利落飒爽就好了。

    之后好多年,魏琳才知道,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左之瑛。

    .

    魏琳没有夜宿客栈而是直接冲到上官医馆,他按住一路上和母亲的怨气,打听了叶子的住处。他不想给叶子太多负担。

    结果,叩开门才知道,叶子是和其他三个医女,合住。

    叶子当时去井边洗孩子的衣服,房中的两个医女,中年的正抱着魏无恙哄觉,过来开门的是年轻一些的。

    孩子,仿佛有预感,听到门口魏琳的声音,立刻大叫,不肯睡了。

    魏琳,因为一身的尘土和汗味,抱起孩子的时候,有些缩手缩脚。中年医女还取笑他,这么手生,应该多抱抱孩子。

    叶子,收拾了手上的水渍,走过来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孩子高声大笑,她还觉得奇怪,却看到魏琳高大的身形,立在廊下,逗弄孩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叶子有些气急,她担心魏琳来去的安危。

    “哦,想你们了,就跑过来。”魏琳对着大笑的孩子、说着谎言。

    医馆,此时已经陆续开始安寝,叶子拉了魏琳的衣袖,示意他轻声些。

    “我们去客栈吧。”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吗?”魏琳突然不想走。

    叶子接过孩子,说,我带你先去后面冲个澡吧,然后找个房间给你将就一晚。说着,她抱着孩子去拿了一身给病患准备的小衣,递给魏琳。

    魏琳跑了一天,就在小仓房里用一个门板搭了条凳做了床,看着油灯里,叶子在给孩子喝些睡前奶,自己忍不住疲乏、沉沉睡去。

    孩子也彻底睡着之后,叶子在角落点了蚊香、抱起孩子走出来,正在关了小仓房的门,却听着大门口,有响动。

    叶子以为是半夜求诊的病人来了,便匆匆将孩子放回自己的卧房,跑去看个究竟。

    大门口,立着,阿旺!

    第二天,魏琳在孩子的哼唧声中醒来,发现身边睡着魏无恙。他当时还以为叶子早起进山了,将孩子留给自己多抱抱。

    然而,抱着孩子走到院中,却看到阿旺蹲在台阶上、哭丧着脸等他。魏琳一时间,冷了半边。——他以为是母亲不好了。

    “家母,怎么了?”魏琳急切地问。

    “老夫人挺好。”阿旺低头看着脚尖。

    魏琳看出阿旺低头在隐瞒,上前一脚踢他屁股。

    “你干嘛呢?”

    阿旺深吸气,低声说,叶子夫人,不见了。

    这是他和叶子,昨晚说好的说辞,这时说出来,自己觉得,心头一阵疼痛。

    魏琳看着阿旺,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什么不见了,你怎么在这里?”

    阿旺继续扯谎。“老夫人让我来找你,我就一早来了。”

    “叶子,叶子!”魏琳高声叫喊,根本不理财躲躲闪闪、满嘴谎言的阿旺。

    医馆里,大多数人都早起,有在院子里练操的,有进出忙碌茶水的,也有一早就坐着等魏琳的,上官羽津。

    上官羽津昨晚听着叶子泣不成声的哭诉,一时间也无力化解,只能看着她,说了句,你多保重。

    他知道,叶子来对着自己哭诉,不是想他能帮助,而是希望有个发泄的出口。

    此时,他坐在正堂,看着年轻的父亲抱着孩子冲进来,一时间他有个错觉,魏琳抱着孩子进来,就是每日日常问诊的第一个病人。

    “叶,叶子呐?”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魏琳,顾不上礼节,劈头就问。

    “她和我说,心里有放不下事情,要去做。”上官羽津说着叶子的吩咐,原搬照抄地说着。

    “什么!?”

    魏琳立刻知道,叶子还在想为母亲复仇之事。他愤恨地用力抱紧了一下孩子,仿佛叶子就是个魔女,会随时回来抢走这孩子。

    魏无恙被父亲一紧,本能地不高兴,揪着魏琳的衣襟,哼唧了一声,大哭。听到哭声,旁边倒茶的中年医女走过来,伸手抱走了孩子,魏琳喘着粗气,一时间冷在原地。

    阿旺,将微微颤抖的魏琳扶着,坐下。魏琳喝下温热的茶水,镇定了很多。

    “我不信!你们都在胡说八道!”魏琳失控的语调,让他自己也突然感到抱歉,在温文尔雅的上官羽津面前。

    上官羽津猜到魏琳不会相信,不过现在他也不知道叶子去了哪里,所以表情反而坦然了。

    “叶子夫人,确是不在小胥城了,为了孩子,你还是先回东滨城,说不定叶子先回去了。”

    听闻上官羽津话里有话,魏琳知道,眼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一直听到孩子在哭,魏琳软了。边上的阿旺见机,低低说了句:“大人,我们先回府吧,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