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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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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凌丰,自从前天那晚悬在半空的“身体”,重新落回到了榻上之后,昨晚竟出乎意料地大汗淋漓。

    每天守着他的上官羽津立刻吩咐,这两日不可打扰左凌丰,能出汗说明热毒即将自行褪去,但不能受寒受风。因此,他不让左凌丰搬去宿州城,这大营帐虽然简陋,但兼顾保暖通风两个好处,且此时的病人,不能折腾搬运。

    他身边的叶子,也猜测这时候能出汗到虚脱便是转好的开端,但听到上官的言语,还是无能为力地捂着嘴巴哭起来,尽管她知道,在婆婆面前,哭会让她讨厌。

    果然,左老夫人听闻儿子“没事”了,便大步走出大营帐,去营中找元站,商量先将左凌丰送回大盐城的事情。

    当心向悠然的叶凡,巴咂着嘴、一身轻松地走向大营帐的时候,叶子刚刚给左凌丰换好小衣、穿上夹袍系上腰带,端起粗瓷汤碗。

    “再吃点粥吧?”叶子凑近了问。

    “没胃口。”虚弱的左凌丰看一眼碗,扭头想躲。

    “就当药吃啊,又不苦!”

    “呃……”

    “魏琳当年也没胃口,听我说了,就能全吃完了。”叶子故意一脸不屑、这么说。

    “你!”左凌丰瞪了她一眼,知道她为了让自己吃进去东西,竟然拿出魏琳来故意激将法弄自己,干脆一倒、歪在榻上,闭了眼睛。其实心里倒是爽极了:叶子能在自己面前这样说到魏琳,说明她心里彻底放下了魏琳。

    叶子,正要上前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她进城给他弄来,却看他一脸喜色,好像在故意和她闹,心里想笑起来。

    两个人正腻腻歪歪的时候,叶子听到通传说“叶凡叶将军求见”,便急忙放下粗瓷汤碗,戴上面纱、低头收拾着左凌丰方才换下的湿衣服。

    叶凡急匆匆走进来,大剌剌地注视着低头忙碌的灰色头发和头发里明显是左凌丰的发带,心里不禁幻觉起来。——这发带要是我的,该是如何?

    冷不防,一旁闭着眼睛的左凌丰开口了。

    “你愣着干嘛,找地方坐啊。”

    叶子听语气,知道他二人应该关系不一般,心下的紧张放了一多半。她知道自己的“灰色”又勾起了一个男人的好奇兴致,因此听到叶凡进来,她立刻戴上面纱,心里有些后悔这几天的忙碌竟忘记上官羽津的叮嘱,换上男医官服进出。

    她的这个小动作,左凌丰看到了。

    目送叶子默默行礼退出,叶凡一边拉过边上的凳子坐了,一边毫不掩饰地笑着说,“老小子,艳福不浅啊!”

    “且!”左凌丰闭着眼睛,做“懒得理你”状。

    “这位娘子,怎么称呼?”

    “什么娘子!她是我的夫人。”左凌丰缓缓起身,正色道。

    “唉呦,不高兴了,你这把年纪了,还兴致不减啊?”

    “嗯……”左凌丰放任此刻得意的叶凡,“你日后称呼她,叶子夫人。这死相,赶紧收敛点,别吓到人!”

    叶凡听出,叶子不似左凌丰以前的那些侍妾,过段时间就打发的,便立刻收了起初的心意。

    “哦,叶子夫人。那我们是本家啊!”他认真琢磨起来。

    左凌丰被叶凡的随口嘀咕,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叶子夫人,本名加藤叶子,是东瀛人。”他斜眼扫了一下吃惊的叶凡。“哪个能跟你,是本家了!?”

    说完,他本来应该笑的,却一时间没笑不出来。

    左凌丰眼下连真心感谢叶凡此行的心思都没有,他在担心魏琳和东滨城。

    叶凡看他脸上还有烦闷,多年老友自然知道他不是在生气自己想讨了叶子的想法,就问他,怎么了?

    左凌丰沉沉一个呼吸,想了想,大概告诉了他,现在东部海防有难,以及自己先前的猜测。

    如果他的推测正确倒还好,双方还有的谈;

    如果完全不是他的推测,那么东滨海上将要面临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而且即便打赢了,东瀛人一样能借机搞出些口岸的混乱,起码好几年不能恢复。毕竟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挨打,也不能就打输了立刻“滚蛋”。

    这,是让左凌丰最头疼的事情,他想想利害关系,还是和叶凡说了,大盐城负责的口岸贸易,税收可是一大块是他的军饷来源,于公于私,他都是最希望继续现在的天下太平。

    叶凡听完,明白左凌丰怎么会突然病倒。

    他对海防事宜“隔行如隔山”压根没经验,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只好说点让此刻的左凌丰略略放心的事情。

    ——王京发出的奏报先得到了朝廷的回复,派来的钦差刚刚到了宿州地界,来人正好是他认识的人,高习茗,一个少年的同窗。

    得知高习茗是叶凡老友,左凌丰犹豫了一下,问,“如果我现在回大盐城,这里你能再帮我一下吗?”

    叶凡,眼中立刻露出后悔自己多了一嘴的闪烁。

    他不是不肯,而是担心此事传到朝廷,说小了是仗义救难,随口说大了就是武将无视皇令的擅离职守。

    原本他来宿州城三两天,可以的。因为距离近,果然朝廷知道了他在宿州城解围,他也可以自圆其说:他叶凡听说左凌丰来到宿州,便探望亲戚老友,而意外看到中箭之后生死垂危的左凌丰,就临时帮个忙。

    这个说辞他在一路奔来的马背上就想好了,如果帮不上忙就纯粹看个亲家公,如果帮上忙了那也是显示了他“随手处理个险难”的能力,反正自己怎么做,朝廷都不会觉得是个错。

    但,现在要他出手接任左凌丰、统领一万人马,配合马上到来的钦差,以及已经到达的漕运钦差高习茗,彻底治理、整肃混乱的宿州城,等待朝廷委派新的驻城大将军,说真的,叶凡很为难。

    不看左凌丰本人病成这副“起死回生”的衰样子、而让京城里那帮吃香喝辣、盘根错节的朝臣们,相信,眼下的局面对左凌丰来说,分身乏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们这些在外征战、驻防的武将们,本来就是京城里,被很多人视为“眼中钉”的人。

    武将,在战时是很可贵的。

    但是,现在太平了将近十年,老皇帝又有了退位的想法,本来就是天下看似太平的皇权动荡期。那些看着每年大把的军饷,哗啦哗啦地跑近武将手里的文官,更加可以借机,生出各种非难口舌、人仰马翻的事端,给自己圈些政治资本和声望。

    富贵险中求。

    朝臣此刻如果有表现、表现的好,日后新老皇帝都待见,官阶上升再不用一点点地熬!这个道理,左凌丰和叶凡,都太清楚了。

    加上,近两年开始多疑的老皇帝,说难听点,他二人如果宿州之事处理的欠周全考虑,那么大祸临头,都只是瞬息之间。

    毕竟,宿州城之难,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特别明白的老人儿”还能把伍集直接牵扯了英华、夕颜一门。

    叶凡沉默了。

    他在思量前后,他知道此时的左凌丰也是无奈而开口,否则海防之事他早说了。

    左凌丰也是在顾忌老皇帝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