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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疼痛与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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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公公婆婆送来了野黄鳝,毛毯,我躺在前座,眼神呆滞,还是没有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的小丸子就这么离开我了,一点预兆都没有,这真的是事实吗?身体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这就是我应该接受的。

    回到了家,肖然把我抱到了楼上,萍姨说再看看我的情况,一般2,3个小时就好了。我躺在床上,感觉肚子越来越痛,我蜷起了身子,身体越来越冷,汗珠从我的两鬓躺下来。“不对,肖然,我疼得厉害,你叫一下萍姨。”我嘴唇开始泛白,叫着肖然。肖然慌忙地跑下楼,看着我这个样子,他也是真的急了,声音都在颤抖,“萍姨,萍姨,你去看看林晞,她不对,不是说2,3小时就好了吗?她现在的情况不对的。”萍姨闻声赶来,她看了我的情况,按了我的肚子问了哪里会痛,“你刚才手术前吃了一粒XX?”

    “嗯,她们说是你的关系才吃的。”我努力地说着话。

    “我看你是第一次人流才让她们给你吃的,让你子宫放松的,适得其反了,看你这个状态是药物过敏了。”萍姨说得很冷静,但是也是眉头紧锁。

    “那药物过敏会怎么样?现在要怎么办?”我妈也跑上来了急切地问着。

    “会很痛,要吃点苦头了,哎呀,真是的,这种体制真的很少很少的,我从医那么多年,就碰到过1、2个,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等药性过。”萍姨非常后悔,说得直摇头。

    “要痛到什么程度?这样下去不行吧。”肖然摸了摸我的额头。

    “痛到打滚,真的很痛。”萍姨说着。

    此时的我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了,钻心地痛,突然小腹部好像又被尖刀绞了一下,疼得我在床上直打滚,眼泪都疼出来了,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被汗浸湿的头发贴在我的额头,脸上,我整个人的状态一定是糟糕透了。妈妈看着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跑下去和我爸商量怎么办,我爸知道了我的情况冲上来,“这样不行的,要疼死她了,能不能吃点止痛药的?”

    “止痛药,要么吃点,吃止痛药对身体不好,不过看这个样子还是吃点止痛药吧。”萍姨打电话给了她老公,她老公是医院院长,她让她老公去买了止痛药送过来。

    “再坚持一下,止痛药马上来了。”肖然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

    虽然倪院长很快就把止痛药送来了,我却感觉等了几个小时,等到无力。肖然扶起我,把药喂给了我,我像是等到了灵丹妙药,一口咽下。喝了点水,又倒在了床上,等待药性发作,快一点,再快一点。慢慢地,我睡着了,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事让我难以消化。

    “让她睡会吧,今天肯定很累了。”萍姨说着准备下楼,我妈和其他几个人都下楼了。楼下肖然陪我,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我,生怕我再痛起来。

    我睡了很久,直到晚上10点多,我才醒来,“我好多了,不怎么痛了。”我和肖然说着,看着他憔悴的面容。

    “你睡了4个多小时了,饿不饿,妈妈说给你留了粥,我去给你拿。”肖然拍了拍我的手下楼了。

    “感觉怎么样,吃点粥,肖然刚给你炒的蛋,补充点能量吧。”妈妈拿着食物上来了,我看到了我妈眼里的关切,眼睛红红的,肯定哭过了,我怎么能不吃呢,我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眼泪总是不争气,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清醒满脑子都是小丸子,悲伤的情绪控制不住,“别哭了,身体重要,你现在是小月子,别把眼睛哭坏了。”妈妈轻声在我耳边说。我点点头,哽咽,我得补充能量,吃点东西,我一定是太瘦了,所以不能给小丸子足够的营养,我很自责。

    肖然进了房间,妈妈把碗拿下去了,“把身体养好了,再要一个,身体最重要,别难过了。”肖然安慰着我,不难感觉出他的悲伤,这也是他的小丸子,他也很难过,只不过他要坚强,他必须给我勇气,给我依靠,他不能太失态。

    那个夜晚很寂静,静到让我害怕,躺在床上,小丸子已经离开我了,突然好孤独,只剩妈妈一个人了,小丸子不要妈妈了,是去天堂了吗?泪水湿透了枕巾,默默地哭泣,不想让肖然听见,久久不能入眠。

    肖然似乎也没有谁,一直有叹息声,辗转反侧,也是在感伤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这一天从见红到胎停到清宫人流,全部得承受,明天就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生活,今晚得消化一切,明天重新开始。

    好不容易入睡了,在梦境中有个小女孩牵着我手带我去一个地方,黑暗的道路,有光照着我们两,小女孩背对着我,梳着两个小辫子,头发黄黄的,软软的,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起她穿着什么,就这么一直拉着我往前走。慢慢地,小女孩停在了一个架子前,静静地站在那里,放开了我的手,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看前面是什么,架子上的有个盒子,盒子是打开的,一只玉镯,白色的,圆体圆形的,在一束光的照耀下,镯子通体透亮,仿佛有着光辉,我再定神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已经不见了,我想跑过去找她,突然四周都变暗了,一片漆黑,我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终于醒了,我还在挣扎着爬起来,出了一身汗,是梦啊!是小丸子托给我的梦吗?镯子?是要我戴个镯子吗?这种玉镯要去那里找?

    之后的那一个月,我妈每天都照顾我,毕竟是小月子,让我尽量在床上躺着休息,不看电视,少看手机。我每天都在想那个镯子,那种白色通透的圆玉镯好像是古代的,现在市面上有吗?即便是有,肯定很贵很贵吧?那个梦到底是在预示我什么呢?我把我的想法和梦境都告诉了肖然,他哥哥懂玉器古董,他摆脱他哥哥去找找,有没有这种的。这个不存在的玉镯仿佛变成了我情感的一种寄托,如果我找到了,把它戴在身上,仿佛小丸子又可以和我在一起了,这种强烈的想法让我不顾一切地想得到这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