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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案件就像是一副拼图,环环相扣紧密结合,任何一个小小碎片的缺失都会让人对整个大局摸不着头脑——同样的,一旦拿到那一块关键的拼图,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
这桩案件里受害者亲近的人都曾经是校园暴力的实施者,陈年往事大多已不可查,虽说随着年龄渐长而开始为自己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处忏悔,但那时究竟得罪过多少人,就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我将替你们行使职责,将灾祸降临,使恶者自食其果。’,这是凶手录音里的原话,这个‘恶者’,我们认为就是凶手要报复的人,他要让他们也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不过注意,凶手要报复的是这些参与了校园欺凌年长之人,却对着他们年少的晚辈下手,这说明他遭受了相同的伤害,也就是说他亲近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在校园暴力中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从他残忍的手法来看,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没有活下来。”
“不过受害者和年长者的年龄区间表明这起惨案发生的时间应该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而最近又有什么事情让他本来已经平息的怒火又一次燃烧起来,这种伤害和痛苦刺激了他,让他发展到了杀人的地步。”
“我们正在研究受害者之间的联系,每一个年长者校园欺凌的受害者都有可能是我们的凶手。”
“注意最近一个月内搬到城里的人,我们要找的是一个狩猎者,他的每个目标都是精心挑选的,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他要么身强力壮能够一击制服受害者,要么富有亲和力能够说服受害者和一个陌生人离开。”
“他有能够囚禁受害者的地方,那个地方足够僻静不引人注目,同时他也有搬运尸体的交通工具,根据绑架现场目击者的证词,那应该是一辆普通的家用轿车。”
“凶手有着能够把人倒吊在树上和溺死的力量,我们可以认定他是一个男性,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然而他足够身强力壮并且冷血无情,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并且以此为荣。”
“因此在可能被捕的情况下他不会选择束手就擒,如果发现了什么请务必小心。”
reid和wendy坐在一起回忆那些曾经的高中同学,那些或是因为身体瘦弱,或是因为家境贫寒,亦或是像reid一样成绩过于优异而被盯上欺辱的同学,不过事实上看wendy对reid对面不识的状况也就知道她根本没记住以前那些小角色究竟谁是谁,还不如reid记住的多。
这些同学大多数都已经互相没有联系了,虽说不久前才刚刚举办过一场同学会,但是谁都知道这些昔日的“怪胎们”根本不会愿意出席这样的聚会,甚至于连高中大门都不愿迈进去。
garcia根据reid提供的名字费尽千辛万苦去查对方的生平,这些人基本上毕业后也就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结婚生子乏善可陈,一眼看过去没有任何和侧写相符合的人。
但是他们之中有不少都在参加匿名的网上互助会,名目五花八门,心理健康自我认知等等,多是帮助走出心理阴影的互助会,显然少年时期的惨痛经历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你也......”wendy看着reid绷紧的脸,小声问道,刚说了个开头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我有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硕士学位。”reid淡淡道,视线快速划过garcia传真过来的大量材料——她拷贝下来了几乎所有聊天室的记录,筛选掉明显没有任何关联的几个,余下的一股脑尽数发了过来。
他对和wendy攀谈没有任何兴趣,眼下他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一直勾起他不适回忆的案子,然后回家裹着被子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解决在欧洲的事务,虽说不怎么愿意承认,但reid的确是有点思念对方了。
他花了一整天看完了堆满桌子的大量聊天记录,充斥着负面情绪的资料看得人心情压抑,因为匿名的缘故聊天室里暴露出那些人的真实想法。
——每天都活在回忆里,好痛苦。
——要是当时死掉就好了。
——没有人能理解我。
--好绝望,救救我。
--好想死。
......
——好想杀了他,让他也尝尝我的痛苦。
——赞成。
——动手吧。
——废物消除。
——死掉太简单了,想不想让他,更痛苦一点?
reid翻阅的节奏猛地一顿,目光停在“更痛苦一点”的文字上,起身翻出其余来自相同匿名聊天室的材料。
——我们可以仔细聊。5/15
——第一个受害人失踪。5/18
——想让他痛苦吗?8/20
——第二个受害人失踪。8/22
——来找我。9/10
——第三个受害人失踪。9/12
每当这个人上线后几天,就会出现一个受害者失踪,和他对话的人有的消失在了聊天室里,还有的虽然没有消失,但从行文上看也显得生气勃勃了许多。
就是这个聊天室了。
reid拨通了garcia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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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欧洲把塑形打磨完毕的鳞片放进小盒子里,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容量空间扩展口袋中,鱼尾上的伤痕还没来得及愈合,化作双腿时大腿内侧靠近动脉的位置也会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表面面前结了一层薄薄的痂,淤血在皮肤下蔓延以至于大块皮肤都呈现出可怖的青紫。
不过疼是真的不怎么疼了自己包了包伤口免得血一直往外流弄脏裤子,活动的灵活度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也很隆重,纯黑色的西装,边角处绣着不起眼的同色暗纹,配以相同颜色的领带,打着繁复的温莎结,压在白色的衬衫上。
鎏金怀表链隐没于衣襟之间,老管家为他准备好了礼帽和手杖,手杖上雕刻着若又若无的花纹,手柄处则是莹润又奢靡的宝石。
“我走了。”把礼帽扣在头上,略微压低了一些调整位置,手杖在地板上敲了敲,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会为您准备好晚餐的。”老管家微微躬身,垂眸看着从他身边离开。
要去参加的是一场葬礼,越是手握权柄的人就越是能作死,本来老老实实还能苟延残喘上几年的老国王非得闹什么联络旧部以求翻身的戏码,偏偏又识人不清找的是sean埋在皇室里忠心耿耿的下属,这不就转手被卖得一干二净,比预计更快的去见了上帝。
虽说因为他的死局势必然会动荡上一段时间,不过也正好完成一次大洗牌,彻底把还存着种种心思的势力变成历史。
等到今年冬天过去想要带着自己的人类在欧洲住上一段时间,让年年修葺年年空置的那些庄园真正派上些用场。
嗯,你没看错,“那些”庄园。
这个该死的有钱佬。
这次来得非常低调也非常早,现场的媒体很自觉地埋头调试仪器装作没有看到他的车开过去,那群嚎叫着要他填坑的读者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不好好在家里码字跑去参加葬礼了。
说起来他这个月又没有按时交稿来着。
他到的时候还没有几个宾客到达,对着自己扶植起来的准国王装模作样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哀思,顶着王后能杀人的眼刀宽慰她节哀顺变,这个女人在这短短的时光里迅速苍老起来,鬓角白发已生神情憔悴,唯独眼神还是那么锐利清明。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但是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维持着嘴角礼貌性的微笑在老国王的灵柩上放上一朵白玫瑰,他压了压帽子赶在媒体开始直播前转身离去。
国王级别的葬礼自然少不了媒体的□□短炮,老国王又不是什么做出了卓越功勋的人物,一直以来都成功将自己伪装成吉祥物的他死后普通民众也不过象征性的哀思了一下,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出现在葬礼上的那些大人物。
这个是即将即位的王子,那个是哪个国家的国王,这个国家元首长得不错,那个不起眼老人居然是豪奢巨富,更有不少媒体在网上设了专栏实时开扒那些露面的角色。
至于潜藏在歌舞升平之下的暗潮汹涌?
不好意思斗升小民们并没有关心的兴趣。
娱乐至死的时代里,死亡都像是一场全民狂欢。
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议论纷纷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操纵了这场浮华闹剧。
下午的时间耗在了音乐厅里,今天这里上演着极为精彩的歌剧,作家是一位名为的音乐天才,不久前报纸上刚刚登出他的讣告,告知众人这位神秘的天才已经与世长辞,按照他的遗愿秘密安葬,无需后人祭拜,因而他的粉丝们决定在这里开了一场音乐会以示哀悼。
无需门票,无需证明,只要衣着整齐不带食物饮料就可以入场,过道里也站满了人却没有任何嘈杂,舞台上的演员都是无偿演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地演了一场又一场。
水晶灯闪耀,舞台上衣香鬓影曲调悠扬,一切都宛如回到了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裙角迤逦出洛可可的奢靡风情。
站在角落听了整整一个下午,他想他的老朋友会高兴的,自己的音乐被人所铭记总是让人开心的,不过他的同族可能就不会很高兴了,adaro的占有欲总是孩子气的很。
不过......既然都已经死了,也就无所谓了。
他摘掉礼帽,和观众们一起微笑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