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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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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熟悉的微微带着苦涩味道的气息,沈云初贪婪地吸了几口,忽然想到那张馊主意的字条,顿时气愤地将荀阳一把推开,“你不要碰我!”

    荀阳好几天不曾见她了,刚抱了个温香软玉满怀,正准备倾诉自己的满腔相思,不想被她猛然推开了,身体一个踉跄倒在塌上,“阿初,你怎么了?”

    那表情真真是无辜啊!

    沈云初看着这副让她魂牵梦萦的淡雅面孔,温润的眉毛,精致的五官,她又爱又恨的,气鼓鼓地喘息着,“你为何要我在陛下面前锋芒毕露?你可知你险些害死我?我真蠢,真的,我才发现我过于信任你了,纵使你教我去死,我也不会有半分犹疑。”

    “你如今好端端坐在这里,究竟在气甚么?”荀阳揉揉被榻角磕到的腰身,索性慵懒地倚在塌上,迷离地看着沈云初,柔声幽怨道,“小乖乖,你几日不曾见我,就不曾想念我半分,一见面反倒要下如此狠手么?”

    荀阳何曾这般诱人,但是沈云初却没有心思欣赏他的美色,也不愿意接受他暗送的秋波,“我当然是气我自己,我气我何时丢了自己的本心,就连干系到生死的智慧都一并丢弃了,荀阳,我变得这么蠢都是因为你,我太信任你,你就是个祸水!”

    荀阳眼中聚气一片墨色,却又忽然朝她淡雅一笑,“阿初,你可是后悔喜欢我,后悔将心交给我了?”

    “我……”沈云初说不出口,她在陛下杀机重重之下想到的,竟然是荀阳想毁掉她的念头,可真正见了荀阳,见他如此磊落,便知晓自己将他想得太过不堪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信任他。

    “可是被陛下给吓到了?”荀阳见她锁眉,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傻丫头,我怎会将你置身险境,你可知晓萧九此时就在未央宫中,就在凌云殿之中,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必然会冲出来护你周全的,有他在,我才敢躲在此处偷懒等你。”

    沈云初听到他的解释心中越发懊恼,明摆着是自己多心了,将荀阳想的如此不堪,竟然以为他得不到就要毁掉,她揪着衣摆扯了扯,垂头不语。

    荀阳将她的表情变幻尽收眼底,微微眯了眼睛,“只是,你一向是个有胆色的,怎就被陛下唬住了?”

    “你方才说萧九就在凌云殿中?”沈云初惊诧道,那她与明帝的谈话,萧九岂不是全部都听到了?

    荀阳蓦地勾唇笑笑,“他不仅在凌云殿中,而且就躲在你与陛下谈话之处的那扇屏风后,连你一颦一笑一叹息,他都能瞧得分明,想来你主动要求到少师府中照料我的生活起居这样暧昧的话,他也听到了的,如此甚好,长痛不如短痛,早日绝了他的非分之想。”

    这才是荀阳的目的!

    一早给她传纸条,要她在陛下勉强尽情展示自己的政治才华,就是为了让陛下对她产生看法,纵使萧九再想娶她,陛下那关也不好过。

    “你怎知我在陛下面前自荐要入少师府照顾你?”沈云初看着水墨画般的荀阳,忽然觉得他半分都不淡雅,反倒是无比的工于心计,连她与陛下说了什么都料到了。

    “沈云颜此番被你设计得名誉扫地,她与韦氏岂能罢休,甚至韦家与秦王府都不会善罢甘休,纵使你的补救之策再完美无缺,若是实施这些政策的人故意使坏,谁也不敢保证你不会跟沈云颜那般闯下大祸。所以你得向陛下提议个信得过的负责治灾,而满朝文武能在朝中跟韦家人抗衡的,又在百姓之中一呼百应的人,你思来想去自然就想到为夫我了。”荀阳黑眸睨着她,趁着她认真听他分析,忽然伸臂将她拽过来,搂在怀里,“是也不是?”

    沈云初正庆幸他没将自己心中的龌龊想法看穿,此刻窝在他怀中乖巧得很,语气有些幽怨,“只是陛下为人也忒小气了些,他只封了我个长安城主,这般低的品味能配得上你湘王世子的身份么?”

    荀阳禁不住刮她玲珑的小鼻子,“竟然嫌弃长安城主位分小,你可知长安城是多少王室贵族垂涎的地方?”

    沈云初瞪大眼睛,她从前可是从未通说这个地方,还以为是哪处鸟不拉屎的地方,如今到了旬阳嘴里,竟然成了宝贝,不由得竖起耳朵。

    “长安城产玉石,多少权贵想将那里据为己有,陛下赏给你,你竟然还嫌弃,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目了。”荀阳坦然地嘲笑她,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若是平时她定然觉得荀阳笑得无比贱。

    但是此刻她也顾不得斗嘴了,只觉得自己发横财了,“大概是陛下觉得我肯把他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捐给灾民,是个不贪财的,这才舍得将长安城封赏给我,少暄,我发财了?”

    荀阳严肃的摇摇头,缓声道,“不是你发财了,而是我们发财了。”

    沈云初嗤笑,“明明是陛下赏给我的,怎就成了你的?”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的东西将来都是嫁妆,所以你的还不终究变成我的,与其说陛下封赏给你,不如说是给湘王府的。”荀阳冲她神秘一笑。

    “就算是嫁妆,也还是我的,轮不到你来占便宜。”沈云初极其认真地划清界限,随即脑中闪过个念头,问道,“是不是长安城有古怪?”

    “你终于开窍了!”荀阳黑眸中闪过丝笑意,“方才谁要跟我划清界限的,这时候又问我作甚,我还是眯眼养神来的自在,省的操碎了心还不讨好。”

    能伸能屈才是真君子,沈云初朝他的脸“吧嗒”一声,“这不是讨到好处了,好不快说?”

    荀阳摇头,一本正经地掐指算了算,“不够不够,诚意不够,这好处还差很多呢。”

    沈云初小脸一红,闭上眼睛朝他的嘴唇吻去,刚想蜻蜓点水般地撤回去,便被荀阳翻身压在身下,温热的唇狂风骤雨般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