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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李文轩送司徒舒然回私宅，两人屏退了仆从，并肩走在清冷的夜色里，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天边，泄出一抹淡淡的银色的光。
“今晚真是高兴呢，好久没有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一顿家常便饭了。”司徒舒然轻声感叹道。
李文轩随意接口道：“不是听说金国的皇帝陛下很宠你么？”
“是啊。”司徒舒然点点头：“父皇确实对我很好，但是皇宫里有皇宫里的规矩，他国事很忙，又要应付各个大臣嫔妃，很少有时间能陪我吃顿饭，我虽然有着无数人都羡慕的身份，但是最向往的，还是平常百姓家温馨的氛围，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是其乐融融。”
李文轩的心里泛起一抹心疼，司徒舒然的身份他大概知道一点，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掠走，卖给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当过奴隶，给人刷过盘子，又被战争逼得到处流浪，没有一个固定的家，直到十六岁那年才被找到，恢复了公主的身份。
这么美丽温柔的一个女子，那些人怎么就忍心欺负她虐待她呢？
“我一直以为公主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李文轩随口说道。
司徒舒然却调皮地笑了：“那文轩在秀珍公主那里岂不是吃尽了苦头？”
李文轩尴尬的摸摸鼻子，张秀珍有时候还挺任性的，无意间说错一句话，也能把她惹生气了，要好几天才哄得过来，不过好的时候也挺好，在床上也是任他为所欲为……
打住，怎么又想到那方面去了？李文轩甩甩头，笑着对司徒舒然有感而发：“舒然，要是我先认识的是你，就好了。”
司徒舒然笑笑没有说话，这是她的交谈美学，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能让对方高兴，什么时候不说话能让对方感激，只能说，李文轩还是太嫩了一点。
两人慢慢的走回李家私宅，各自回房休息，在分别的时候，司徒舒然出其不意地踮起脚在李文轩的唇边快速地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离开，留李文轩一个人站在那里，摸着唇角半天回不了神。
当天晚上，李文轩就做了一个无比旖旎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亵裤都湿掉了，让他的老脸也忍不住红了红，自从他有了第一次经验以后，就很少做这样的梦了，没想到遇到司徒舒然，让他好像又进入了年少懵懂的时候。
上完早朝，李文轩就被白天宇叫住了，白天宇派人去查了司徒舒然的资料，发现她和夏雨晴完全没有关系，两人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白天宇拍着李文轩的肩膀打趣道：“文轩，恭喜你啊，这下可以正大光明把舒然公主拆吃入腹了。”
李文轩想到昨晚上那个梦，面上有些不自然：“说什么呢你！”
“哟哟哟，李大少该不会是害羞了吧？”白天宇笑得更欢了：“我看那个公主对你也有点意思，既然她不是那个人，你就接受了人家的一片芳心呗，对方可是金国的公主啊，金国啊！”
李文轩懒得再和白天宇闲聊，告辞了白天宇以后，就往私宅里赶，现在已经确定司徒舒然和夏雨晴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总算是放下了防备，现在，他只想去到司徒舒然的身边，看着她暖暖的能洗涤人心的笑。
“公主，宫里的线人传来消息，今日早朝以后，李文轩就被白天宇叫到了角落处，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离开的时候心情都很好的样子。”侍女小桃站在司徒舒然的身后，毕恭毕敬地报告着。
司徒舒然对着铜镜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嘴角一勾，缓缓说道：“本宫倒是小看白天宇了，不过这次还得谢谢他，谢谢他这么快就查出我和夏雨晴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样一来，我的计划就事半功倍了，李文轩应该不会再防着我了。”
“是的，公主。”小桃答道，隐隐又有些不安：“公主，这个计划若是失败的话……”
“不会失败，就算失败了，我也还是金国的公主，李、白两家本就是封国的蛀虫，我报仇的同时还能为国除害。”司徒舒然强势的打断小桃的话，复仇的齿轮已经转动，她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安静了片刻，司徒舒然突然挑眉：“李文轩回来了，我们到院子里去。”
小桃扶着司徒舒然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李文轩红光满面地从门口走进来，司徒舒然轻笑一声，走过去用丝巾轻轻擦拭他额角的细汗：“怎么一脸的汗，天气渐暖，你把外衣脱了吧。”
李文轩享受着司徒舒然温柔的服务，只觉得自己周围都闪起了五彩的霓虹，温暖的阳光好像更加的耀眼，他控制不住地一把抓住司徒舒然的手：“舒然，搬到左丞相府去住吧？”
“嗯？”司徒舒然假装一脸的疑惑。
李文轩心潮澎湃，激动道：“我想过了，我是喜欢你的，不，比喜欢还要喜欢，我会退掉和秀珍的婚约，舒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古代版的求婚？司徒舒然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虽然这部戏的编剧导演主角都是自己，但是心里某一块地方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李文轩贪图她的美貌，她就送上她的美貌，李文轩说喜欢她，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这张面皮，或者是她公主的身份？
这个时候再想这些未免太矫情了，司徒舒然定了定神：“文轩，你没有开玩笑，没有逗我开心吧？”
李文轩看着她，认真且真挚的说道：“你的一切都吸引我，很抱歉我现在才看明白，舒然，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再也不会造成当年的那种悲剧，这句话，李文轩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司徒舒然激动地扑入李文轩的怀里：“太好了，文轩，我好高兴，你终于看到我的好了，文轩，我……我也喜欢你……”
娇羞告完白，司徒舒然主动送上自己娇艳的红唇，李文轩来者不拒，伸出舌尖描绘着那美好的形状，撬开齿关，挑逗着和他共舞。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都有些气喘吁吁，司徒舒然垂着头埋在李文轩的怀里，李文轩抱着芳香的娇躯，心里更加的心猿意马，他很早就知道，他对司徒舒然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很早就知道，他对司徒舒然有着滔天的欲念。
吞了口唾沫，李文轩将司徒舒然放开，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和司徒舒然刚刚才确认关系，不想吓坏了她。
两人平息了一会儿，李文轩就指挥着下人将司徒舒然的东西搬到左丞相府主宅里面去，这是司徒舒然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要搬倒左右两位丞相，得打入内部收集资料才行。
李文轩的父母从一开始就赞成李文轩踹了张秀珍，去讨好司徒舒然，所以对司徒舒然住进来，他们不但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格外的高兴，如果能和金国的皇室攀上姻亲，那他们家在封国的地位就更加的巩固了。
司徒舒然也处处表现得很懂事，很好相处，和左丞相府上下的关系都很融洽，李文轩看到这一切，心里更加的欢喜，赶紧写了折子禀明圣上，要退掉和张秀珍的婚约，曼国和封国的实力不相上下，所以封国也不怕得罪了曼国，皇帝乐见其成，很快就向曼国递出了退婚的文书。
李文轩和司徒舒然的感情日渐升温，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除了最后那一步还没有突破以外，其余的都做过了，司徒舒然从最开始的微微抗拒，到半推半就，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习惯，真是让人疯狂的东西呢。
而在这几天内，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话说金南坤以前是左丞相府的车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从此脱离了丞相府，白天赌博，晚上喝花酒，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是最近他有些点背，每次赌钱都是输，身上的钱输光了，他就找堵坊借高利贷，到最后利滚利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他根本就无力偿还，最终被堵坊的伙计打死在门口。
官府带着人来查这个案子，查出金南坤本就是身负多条命案的，所以也没有给堵坊的伙计判刑，只是罚了点款就算了。
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却不知道被谁散播了出来，成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本来就心里有鬼的李文轩和白天宇两人听到这件事情以后更是惊疑不定，但是却并没有想到司徒舒然身上去，因为先前已经查明了司徒舒然和夏雨晴没有丝毫的关系。
“文轩，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呢。”司徒舒然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李文轩，处理了金南坤她的心情格外的好。
李文轩回过神来，接过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司徒舒然的温柔就像涓涓细流流进他的心里：“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舒然，明天我们去爬山吧？”
司徒舒然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京城的灵隐寺求签非常的灵验，明天我们正好去上上香。”
李文轩暂时不去想金南坤的事，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毕竟金南坤死了，那件事情就再也不担心有人会说出去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舒然也信佛吗？”他随口问道。
司徒舒然点点头：“是呀，任何人在佛祖面前都是平等的，我相信种因得果，所以做事之前都要先想想佛祖。”
李文轩脸色微微变了一变，随后笑道：“我就知道我的舒然是最善良的。”
司徒舒然娇羞低下头，脸上染上红晕：“说什么呢？”
李文轩拉住司徒舒然的手，把她带向自己的怀抱，另一只手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揉捏：“难道我说错了么，舒然？”
司徒舒然顺从地倒在李文轩的怀里，耳尖上也染上了点点红晕，李文轩看着她，突然俯身含住她的红唇，极尽缠绵。
“别，文轩，有人在看……”司徒舒然喘息着，轻轻推着李文轩的胸口。
但是她这点力道根本就阻止不了李文轩，李文轩压着她的手，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嘴上的攻击更加的猛烈，将司徒舒然的身子紧密贴着自己的身子，火热的部位顶着司徒舒然的小腹。
司徒舒然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心里升起一丝恼怒，但是现在大仇未报，她也只有忍耐，双臂如蛇一样缠住李文轩的脖子。李文轩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挑逗，一把将司徒舒然打横抱起，语气里带了点祈求：“舒然，咱们去房里？”
司徒舒然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要做出娇羞脸红的样子，李文轩见她没有反对，就当她默认了，心里一喜，抱着她就往房里走去，一进房间，就把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
“舒然，我的舒然，你好美……”李文轩胡乱地说着爱语，开始去脱司徒舒然的衣服。
司徒舒然自知这一步迟早要来，也就没怎么反抗，任李文轩为所欲为了。
衣服一件一件散落在地上，李文轩膜拜着司徒舒然雪白的皮肤，一寸一寸地亲吻下去，渐渐的司徒舒然身体里部也开始溢出丝丝的火热，她愣了一下，放任自己的沉沦。
李文轩抓住她胸前的柔软，放在嘴里用舌尖挑逗，同时另一只手抚向司徒舒然的双腿之间。
不得不说，在床第方面，李文轩是高手，很快就弄得司徒舒然神志模糊，只剩下娇喘的份儿，李文轩看准机会，男性象征猛的刺了进去。
“啊……”司徒舒然通呼一声，多年未经雨露的身子紧致得如同少女，李文轩又狠又急的一下，痛得她弓起了身子。
“放松，舒然，你太紧了……”李文轩停下来安抚司徒舒然，舌尖在她的耳廓和脖颈间流连，待司徒舒然适应以后，才开始缓缓律动。
李文轩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踩在了云里面，愉快的感觉让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技巧，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伙儿，只知道原始的律动，这种感觉，只有司徒舒然能给他，好像抱着她，自己就抱住了天堂。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文轩突然瞳孔紧缩，从喉间溢出一声嘶吼，火热的种子终是撒了出来，喷溅得到处都是。
“呼……呼……”他大口地喘息着，第一次在情事上有了魂与神授的感觉，怎么都不够，怎么都不知疲累，转眼看身下的司徒舒然，也是满头大汗，剧烈地喘着粗气。
这才惊觉自己有些过了，忙问司徒舒然：“舒然，我弄伤你没有？”
司徒舒然缓缓摇摇头，眼神还有些迷茫，盈着点点亮晶晶的水渍，看得李文轩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缓了好一会儿，司徒舒然的理智才回到她的身上，心里不由有些悲哀，最终，自己为了报仇，还是委身于李文轩的身上，她连唯一的净土，也失去了。
“文轩……”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叫叫他。
李文轩忙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舒然，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对你负责的。”
司徒舒然回抱李文轩，心里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在原始欲望面前，谁会成为俘虏。
第二天，李文轩依约带着司徒舒然去爬山，两人换了轻便的衣服，带了几个随从，也不坐轿子，徒步往灵山上爬去。
要是在七八年前，司徒舒然肯定是没有体力坚持到山上的，不过近几年她开始习武，所以身体强壮了许多，爬到山顶上的时候，虽然出了些汗，但是身体还能负荷。
“我家然然体力不错啊！”李文轩从背后搂住司徒舒然，最近几天他越来越喜欢说“我的xx”“我家xx”，占有欲可见一斑，司徒舒然倒是乐见其成，李文轩越是在意她，到时候，就会摔得越狠。
“金国的女子几乎都是文武双修的。”司徒舒然淡笑着解释道。
李文轩拉起司徒舒然的手，顺便在她脸颊上偷了一个香：“走，去灵隐寺上香去。”
两人上了香，司徒舒然求了一签，却是下下签，不服气再求一签，仍是下下签，李文轩看了，也求了一签，还是下下签，两人询问方丈这签的意思，方丈只是淡笑者看着两人，只说了四个字：情深不寿。
司徒舒然心里猛的一跳，心说这方丈真是胡说八道，她接近李文轩只是为了报仇，哪有什么情啊爱的，她这辈子，已经和情爱绝缘了。
两人极有默契不再提签的事情，本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的，这世上很多东西用常理解释不了，但是也有很多东西佛祖也没法解释的，不去想它，就不会烦恼了。
在灵隐寺吃了一顿斋饭，休息了一下两人就准备下山了，刚回到街上，就发现路人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还不知情吧？”
“文轩少爷真可怜，居然发生了这么悲伤的事情……”
“这也是意外，谁知道那匹马会受惊呢？”
……
“文轩，文轩。”司徒舒然扯了扯李文轩的衣袖：“他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李文轩也是一头的大雾，拉了一个行人问道：“这位兄弟，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人怜悯的看了李文轩一眼，叹气道：“李大人果然还不知道，您的母亲逛街的时候被一匹发疯的马踩死了，现在家里正准备丧事呢！”
“你说什么？”李文轩大问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文轩，你先放开这位兄弟。”司徒舒然眼珠子转了转，拉开李文轩，柔声道：“咱们还是赶快回家看看情况吧。”
李文轩颓然地放开那位路人，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失去了焦距，其实他知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他没必要来哄骗自己，可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早上出门的时候，母亲还在嘱咐他多照顾着司徒舒然，对灵隐寺的大师要尊重，可是他只是离开了大半天而已，母亲居然就已经不在了。
司徒舒然拉着他回到左丞相府，果然看到丞相府门前挂了白灯笼，府内一片愁云惨淡，下人们也都换上了白色的孝服。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守门的家丁一看到李文轩就哭了起来：“夫人，夫人她已经……”
李文轩无力的摆摆手，沉声道：“我知道了。”
司徒舒然看到李文轩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但是又隐隐夹杂着一点疼痛，不过，她觉得有点可惜，可惜古代没有相机，不然把这一刻照下来，就足够回味一生的了。
走进府内，到处挂了白色的灯笼，大厅门前摆了许多的花圈，正厅停着一副红木棺材，贴了一个大大的“奠”字，李文轩突然扑倒，大喊了一声：“娘！”就哽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司徒舒然小心地站在一边，表情肃穆，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候李倩走过来扶起李文轩，哭着道：“大哥，娘，娘已经没了……”
李文轩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怎么就……”
李倩抽抽咽咽答道：“早上娘说要去隔壁街的胭脂铺添点胭脂，我因为有点感冒，就没一起去，可是没过多久，丫鬟就急急忙忙跑回来报信，说娘被一匹疯马踩了，我马上带着人过去，可是到现场的时候，娘就已经……”
“那匹马呢？”李文轩问道。
“已经被打死了。”
“这件事有些奇怪，闹市区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一匹发了疯的马，而且也不见马的主人，就算是谁家的马发疯跑了出来，也不可能只踩娘一个。”李文轩这几年当官，洞察能力还是非常强的，就凭着妹妹的几句叙述，他就能想到这么多，果真不简单。
司徒舒然冷哼一声，就算你能想通这一层又如何，闵氏已经死了，杀害我娘的始作俑者已经死了，接下来就轮到……
司徒舒然捏紧了拳头，无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