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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秦云和傅乔殷欺负周朔欺负的厉害,但是开玩笑归开玩笑,正事归正事,周朔还是把大概事情交代了一个遍,在他们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行事,量力而行,反正实在是没有办法完成魔尊的命令的话他们就搬回以前的洞府住着去也不是个问题。
秦云和傅乔殷想了想也还是应了下来,谁知他们一路提心吊胆的按着周朔说的方式,最后却安然无事的混入岚山派的外门弟子之中,这让秦云和傅乔殷松了口气下来,不得不说周朔在这种方面真的是个天才,他之前的分析完全是正确的,就比如说秦云和傅乔殷在茶馆听闻到的岚山派将要举办除魔大会的事情、或者说是在到了岚山派之后就靠着外门弟子的衣服成功混了进去。
这顺利到了秦云一直到晚上在岚山派给外门弟子准备的休息的通铺休息的时候都还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一开始以为这一次光是要混进去就要费不少功夫,就更不要提什么其他的了,没想到却简单到了这种程度,这让秦云隐隐的有些不安,怎么也睡不安稳。
“在想什么?”傅乔殷对着秦云传音道,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已经可以以神识传音,且不会被那些炼气期、筑基期的弟子发现,而距离比较近的同等修为或者更高一阶修为的修士可能也能发现他们的传音,却不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顺利的不科学而已。”秦云摇了摇头。
“周朔经常在两边跑,知道的自然是多一点。”傅乔殷道。
“应该吧。”秦云的口气有点含糊,他侧面躺在通铺上,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进入睡眠,金丹期修士每一次修炼的时间都比较长,而且万一入定了,外面怎么样了都影响不了他们。
秦云和傅乔殷这些天也是不敢修炼的,这种情况的话晚上为了显得不突兀,自然只能躺在床上跟其他外门弟子一起睡觉,至于能不能睡着这也就只能看运气了,毕竟修士入了筑基之后就并不需要休息了不是?
秦云一边逼着自己入睡,一边还在想东想西的,他不觉得岚山派会是这么简单就能混进来的地方,不然的话他们门派中必然鱼龙混杂,光是其他门派的奸细都不知道有多少,但他们这一路也没有发现什么,这些外门弟子不可能会装的这么像,除非他们本来就不是外门弟子。
不是外门弟子那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个所以然,秦云也就这样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一直到早上太阳升起来了他都没有睡着,倒是傅乔殷好好的睡了一觉,醒来后一脸清爽的对着秦云道了声早安。
……这人怎么睡着的?
秦云带了一丝忧伤的看着傅乔殷的背影,半晌,磨蹭着起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遍。
秦云本来以为外门弟子平时要做的就是早上起来之后练一天功然后睡觉,这样每天每天的循环,直到他们的修为可以进入内门或者因为年岁太大自行下山为止,结果没想到的是外门弟子早上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处理自己的早饭。
对,岚山派不提供伙食,未筑基的外门弟子要是想吃东西就只能处理一日三餐。
好在每天早上还会提供一些食材摆放在那里,让那些外门弟子自己挑出想吃的东西然后开火烹饪着吃了。
外门弟子需要自己烧饭吃秦云倒是知道的,听说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以食入道,若是天赋高者以后便能靠食用灵植或是对其进行加工、烹饪提高自己的修为。
秦云对那种人曾经羡慕不已,总觉得他们修炼起来倍儿轻松,只要每天吃吃东西就行了,其他的东西都可做可不做,这样的想法直到他被青枫真人带着真的看到了那样的一个修士,这才打消了以前的羡慕转而对那些修士心疼了起来。
……几千年下来都对着灵植灵兽什么的简直是太让人发自内心的累了。
哦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而是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他们也要跟那些外门弟子一样挑选食材然后自己弄着吃。
“这东西怎么办?”秦云用带了一丝扭曲的表情对着傅乔殷问道,他手上还抓着一根胡萝卜。
“直接吃吧,或者是弄点火来煮一煮。”傅乔殷的口气虚虚的,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东西。
“你们门派不是小么以前不弄吃的?”
“弄,但是是专门找了凡人来掌勺,我们只要吃就行了。”傅乔殷说道,他沉默的抓住了一只已经被拔光了毛的鸡,“这个东西我可能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瞅了一眼傅乔殷手上的鸡,秦云的口气中带了一丝的不相信,“你确定……?”
“大概吧。”傅乔殷说道,他又拿了一些调料,就义无反顾的领了铁锅找了个灶台生上火便举起刀来将那只鸡切成小块。
秦云站在远处看了他半天也没看出来傅乔殷这是能做出来还是不能,只能翻了几颗红薯揣在怀里走过去扒拉到灶台下的火堆里。
“你这是干嘛?”傅乔殷扭过头看着秦云问道,秦云这才看到傅乔殷脸上有一片明显的黑灰痕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要是傅乔殷自己那张脸的话可能还会有一丝可爱,可惜这张脸还是他们在上路之前就贴上的□□,那种丢在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
所以也就只有狼狈没有可爱了。
不过一个大男人被人形容成可爱的话也算的上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了哦。
虽然傅乔殷真的不怎么像一个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被人侮辱之后的反应,都不像一个正常的男人。
总不会说傅乔殷其实是个大姑娘吧?然后傅霖是他自己生的什么的。
想一想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说其他的了,他们和傅乔殷少说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要是对方是女人的话早就看出来了吧?
可能是秦云眼中的玩味太过明显了,傅乔殷停下手上的动作,对着秦云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秦云咳嗽两声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傅乔殷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话难保不会翻脸,那时候要是真的打起来了被人发现了他们遛都来不及。
傅乔殷又看了他几眼,还是没接着问下去,秦云看他这样松了口气下来,也跟着忙活了起来手上的活。
很快的,傅乔殷的鸡就出锅了,当他揭开盖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扭曲了一下,秦云看着他也没明白是怎么了,直到他看到被傅乔殷装在盘子里的那一大块黑色的不明物体。
盯着黑色不明物体,秦云沉默了几秒问道:“这是什么?”
“辣子鸡。”傅乔殷说道,他拿着筷子在盘子里翻了几下,却发现那一团黑色让他根本分不清哪里是鸡肉哪里是辣椒,只好放弃的放下筷子,将秦云之前塞到灶台底下火堆里烤着的红薯扒拉出来跟秦云分着吃了。
金丹期修士早已辟谷,根本不需要进食,就算是偶尔吃东西也是为了一饱口腹之欲。
秦云和傅乔殷二十多年来从未进食,因此那几个红薯也被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不得不说,岚山派真的不会虐待弟子,就算是提供给外门弟子的食材,在凡人眼中都是顶级的,味道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几个红薯被烤的软软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甜味,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腻味,倒是给秦云和傅乔殷两人吃出了趣味来。
“喂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到时间集合了,今天可是掌门的二弟子沈泞师兄给我们上课,你们可要机灵一点。”一个男人对着秦云和傅乔殷的方向吼到,他们两本来还在掰着红薯吃,一听这话对视了一眼连忙将剩下的一点红薯塞到了嘴中跟着其他外门弟子一起朝着书院走去。
等到了书院,秦云拉着傅乔殷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要说这事儿还是不凑巧的很,内门弟子给外门弟子的授课是一月左右一次,他们还好巧不巧的正好就碰到了那一天。
也就只能希望沈泞认不出来他们了。
秦云这么想到,他随后扯起嘴角摇了摇头,沈泞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他们?傅乔殷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而自己又是他讨厌的要命的人,以前估计恨不得看不到自己罢?那么怎么可能光靠身形认出来易容了的自己?
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罢。
“你在想什么?”傅乔殷问道。
“没事。”秦云说道。
傅乔殷哦了一声,他们两个都不像是周朔,只要对方不愿意说的话他们就不会接着问下去,“不过等下来授课的是你师弟吧?他不会认出来你?”
“不会吧,我们都做了易容了。”秦云不确定的说道,他心中倒是还隐隐约约的抱着一丝沈泞能认出来他的期待,却又不希望沈泞能认出来他,两种想法交接,秦云自己也头疼的慌。
“也对,认不出来是最好的。”可能是看出来了秦云的挣扎,傅乔殷体贴的做了个总结,他没有再向秦云搭话,只是拿起了面前放着的修道的入门,这种东西他们门派是没有的,不管是炼气还是筑基,都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之后其他的外门弟子断断续续进了书院找到自己的位置,秦云抬头看了一圈,看人数差不多了,这种时候授课的内门弟子也该来了,他刚想到这个,沈泞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十多年的时间让沈泞从一个青年长成了一个男人,秦云离开岚山派的时候他虽说高壮,却还带了一丝没有见过血的青涩,只是这一次看到沈泞,对方身上的肃杀气势让秦云都有些心惊,而对方金丹后期的修为更是让秦云说不出来话来,平心而论,他就算现在还在岚山派,这么多年也不够他从金丹初期直接窜到金丹后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些年来沈泞到底发生了什么哦。
双修多了?
想到这种可能,秦云勾起嘴角笑了笑。
沈泞人高马大的,站在高出外门弟子一小截的讲台上头堪堪碰到房顶,莫名的显得搞笑,他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弟子,在看到某一点后眼神稍有变化,却又没说些什么东西,只是盘腿坐了下来,开口道:“现在开始授课。”
授课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新意,也就是把秦云他们手上的册子又读了一遍罢了,秦云百无聊赖的盯着册子发呆,傅乔殷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一些什么东西。
授课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对于秦云却是过了几百年一样的漫长,要知道,他早就对这玩意熟的不能再熟了,一开始入了炼气期的时候他可是翻来覆去的把那玩意背了个遍,遇到不认识的字还特地去问了青枫真人,这样怎么可能对岚山派心法的基础不熟悉?
特别上面的沈泞还经常环视一圈下面的人,每次他的目光落在秦云背上的时候秦云都感觉对方把自己认了出来。
这也就导致授课一结束,他站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他可没忘过段时间岚山派可是要举办除魔大会,沈泞要是真的把他认出来的话那他估计也要成了过段时间公开处置的魔修之一了。
“喂,你。”还在胡思乱想着,秦云便听到了沈泞这么喊道,对方的目光锁在自己的身上,想要装傻都不行。
无奈之下,秦云只好叹了口气,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若是沈泞真的发现了什么的话跟他拼了的胜率有多少一边转过身子扯出了一个笑来,“请问沈泞师兄唤我何事?”
“没什么,就是喊喊而已。”沈泞说道,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秦云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他刚走到沈泞的面前就被对方掐住了下巴,强迫的抬起头跟他对视。
不得不承认,沈泞真的是比他高出了不少来。
盯着秦云的脸看了半晌,沈泞松开了钳着他下巴的手。
“没事了,你走吧。”他这么说道,越过秦云的身子朝着书院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