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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发着狠之后,王乐再次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拐过一个弯之后,满头大汗的王乐看到了广播局大院门口的牌匾。
气呼呼的骑车过去,王乐先一步跑到传达室,气喘呼呼的问起了正在听收音机的看门老大爷:“许,许大爷,我,我爸,我爸他,他走了没?我是说,他,他们坐车出去了没?”
“嗯?乐乐?你这会儿不是去上学了么?”许大爷先是一愣,接着摇了摇头,“哦,你说王副局长?没啊,没见他出去啊,怎么了?”
“谢谢!”王乐喘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再次向广播局行政大楼跑去。
90年的广播局行政大楼还是老楼层,只有四层,其中一二层是属于广播局的地方,三四层则都是广播电视台的地方。
也就是说,90年的时候,作为行政管理机构的广播电视局跟事业单位的广播电视台虽然早已经分开各自运营,但依然是在一栋楼里办公。
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其中广播电视台是个具体业务执行部门,负责具体的节目制作跟播出;广播局呢,不具体负责节目的制作,但却是一个最高管理机构,拥有电视台的人员任命权以及节目的最终后审查,属于行政管理机构。
也就是说,电视台并不属于行政管理机构,而是一个广播局下属的事业单位,广播局才是一个行政管理机构。两者之间的关系,有点类似市委书记跟市长的关系,其中广播局不做事儿,就管人管事儿的,电视台则是做事儿的。
再简单点说吧,要是硬把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合并成一个公司的话,那么广播电视台类似公司的行政部门,电视台台长就是CEO,而广播局则是公司的董事局,广播局局长就是董事长。
在九十年代初国家广播事业深化改革之前,由于电视台是从属与广播局的下属事业单位,级别比广播局差一截,而且做事儿多,权力小,待遇差,还担责任,当官进步也更加困难,所以那时候大多数人都不愿去电视台。
针对这种谁都不去的情况,没奈何的广播局只好把一些新分配来的年轻人,一些编外人员,或者是一些不怎么得志的人安排进里面,同时为了让节目顺利播出,一些节目制作跟技术支持方面的骨干人员大都是广播局的老员工。也就是说那时候电视台的骨干人员尽管在电视台工作,却并不算电视台的人,而依然是广播局的人,算广播局人员序列。
也就是说,此时的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之间的关系牵扯不清,管理也比较混乱,典型的两个实体一家单位。
或者可以这么说,市广播体系之中的人并不分广播局的人或者广播电视台的人,只有在编非在编,或者正式跟非正式工之间的区别。
在编人员,一般都是指在广播局正式挂名的机关人员,享受公务员待遇,由国家财政拨款;而非正式的编外员工尽管跟在编人员干一样的活,但不是机关干部,不享受国家财政拨款发工资,而是由广播局的事业单位广播电视台转来的钱养活。
不过那些正式非正式,在编非在编的称呼都是局里人自己说,只是内部人自己知道的区别。对外呢,这时候大家都自称是广播局的人,而不说自己是什么电视台的,除非是外出采访节目,或者特殊情况,才会自称是某某电视台的人员。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时候的广播电视台台长居然都没人愿意去做,因为这个职位责任大,权力小,油水又少,因此大都是由广播局的局长兼任,很少单独任命。
所以呢,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复杂,根本就是一家人做两家事儿。
这种情况的改观,或者说渤海市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真正的分离,那还要到了九二年以后,全省进一步加强广播电视事业改革的进程,进一步分离广播局跟广播电视台的关系,并且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广告收入越来越多,电视台的油水越来越多,自主权也越来越多,加上大家的观念也开始被外来的拜金主义享受主义等新观念所冲击,这才慢慢发现原来电视台是个比广播局油水更多的香饽饽,这才又重新哭着喊着往电视台跑,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王乐记得在这个时候的广播局,局长办公室是在二楼的,这时的局长办公室还不跟后世一样是个阔气的独立小办公室,也不是只有局长一个人在一个房间单独办公,而是一个大办公室。其中局长、副局长以及几个秘书跟相关科员都是在一起办公的,相互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椅子跟桌子的摆放位置不同。其中局长一般在房间最里面,副局长多在局长对面,另外几张桌子么,则是秘书跟其他办公室科员办公的地方。
总之,王乐听了看门老大爷的话之后,这就匆匆忙忙往二楼局长办公室跑,刚跑到一半,这就看到自己的老爸跟邵局长还有一个年轻女人说笑着下楼,看他们的来派,正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咦?乐乐?你怎么来了?”看到王乐后,身穿灰色西装的王志国立刻疑惑起来,“你这时候不是在上学么?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老爸!”王乐看了看王志国,喘了两口气,“我……”。
“我什么我?”王志国忽然打断王乐的话,“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见了人怎么不叫?还有没有礼貌?”
“邵爷爷好。”王乐向局长点了点头,然后不等邵局长回话,这就继续急切的拉起王志国的手,“老爸,我有急事,要单独跟你谈。”
“什么事儿啊?”王志国皱了皱眉,先对邵局长露出个苦笑,这才重新回过头来对王乐略有不满的训斥道,“不管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要跟邵局长去省里开会呢,你……”
“不行!”王乐大吼,“必须现在说!”
“你这熊孩子!”似乎感觉局长还有同事都在看,王志国大怒,这就虚虚的抬高了右手,“是不是我平时太惯你了?啊?无缘无故中途跑回来就算了,你还……是不是找揍?”
“算了算了,老王,别这样。”幸亏满脸笑容的邵局长及时制止了王志国,“乐乐从小我就看着他长大,我知道他平时最听话,学习又好,他现在来找你,估摸着真有事儿。这样,反正还有时间,你就先跟孩子谈谈吧,嗯,我跟小赵在车里等你。”
说完,邵局长就跟那个年轻女人一起下了楼。
“行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看到人都走了,王志国叹了口气,“是不是在学校惹祸了?这几天我就看你不对劲,你妈都跟我说了,说你最近茶饭不思,还神情恍惚,我就知道肯定有不对……到底怎么了?”
“爸,你今天是不是要去省城开会?”王乐忽然道。
“对啊。”王志国点点头,“省宣传厅有个关于广播电视事业的座谈会,是说新阶段……嗯,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总之这个会不会太长,我估计后天就鞥回来,你放心,我会给你捎礼物的。你想要什么?给你买个镀金的钢笔如何,呵呵,我听你妈说,你前几天总念叨想要支好点的钢笔,好,这次我也给你买个。”
“不是,礼物不礼物无所谓。”王乐摇摇头,“总之,今天你不能去省城!”
“为什么?”王志国皱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不为什么。”王乐摇摇头,他也明白这么说不管用,于是他眼珠一转,“总之,老爸,我……是这样,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到你去省城开会,然后出了车祸。再然后,你车祸死了,妈妈也因为心神恍惚被车撞死,我变成了孤儿,从此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不管是人生观还是世界观都变了很多,我开始害怕回家,害怕有亲人,甚至不知道怎么跟人亲密接触……总之我,我……总之呢,今天你不能去,我不能让这个惨剧发生,不能让这个家四分五裂!”
听了王乐的话,王志国先是诧异的张了张嘴,后来看到王乐坚定的表情之后,这才笑着摸了摸王乐的脑袋:“这傻孩子,我当什么呢,原来是做了噩梦啊。别担心,梦境一般跟现实都是反着来的,哈哈,你啊,我的傻儿子,你不是总是自称无神论者么,怎么也相信这个了,呵呵,好了,别耽误我了,你快去上学,我得走了。”
说完,王志国笑呵呵的这就举步而下,准备再次下楼。
看到老爸要下楼,王乐急了,他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可他也知道,他现在并没有合适的理由能阻止自己的老爸。
“不好意思老爸。”看着继续下楼的父亲,王乐一咬牙,心一狠,“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也是为了咱这个家!”
想完,王乐突然双手握拳高高跳起,在临到王志国脑后的时候,双手狠狠的向自己父亲的脖子处砸下——这一招,还是他过去在酒吧跟人打架的时候学的。
砰的一下,猛烈地袭击突然降临在毫无防备的王志国脑后,王志国当时就晕了过去,并且由于他是在下楼,他这一晕立刻就滚下了楼,弄了个头破血流。
“不好了,来人呐!”自己也摔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王乐立刻大喊,“我爸失足掉下楼了,快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