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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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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的时候还很早,还没开始上人,坐在吧台上看雪儿和她男朋友这对小夫妻缠绵。

    来这里做的女孩,无论是服务生还是小姐,大多不用自己的真名,而我偏偏用真名,不就是一个名字,有什么?

    我知道雪儿也不是真名,她是音乐学院的学生,长得很有气质,干净纯洁,是真的漂亮。

    我自认为长得不错,当然和那些头牌啊花魁啊没得比,至少还算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但是和她一比,我就觉得自己矮了她半头,学艺术的人的气质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女就是不一样啊。

    我就是喜欢学音乐的人,一来靠“谱”,二来着“调”。

    雪儿家里条件不好,像他们这类艺术生用钱又很费,所以就在这里做服务生,就是“公主”,偶尔陪唱歌赚些小费,一心一意的想着撑到大学毕业找份工作。

    这也曾经是我的理想,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我自己。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很照顾她。

    我只是一心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撑到大学毕业,别像我一样。

    她男朋友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长相英俊,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孩子。每次到这里来看只点一杯清水,就这杯清水也不是他们可以负担得起的,所以每次我遇到,都让他们记在我的帐上。虽然我也不是有钱人,但是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的,我也愿意出。

    看着他们我特别羡慕,能做学生真是一种幸福,这种纯洁的爱情也只会存在于学生阶段。

    到了上班的时间,夜色里依旧上演着不变的歌舞升平,没过多久,来了一群人,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那个我根本就没见过几次的老板也过来了,亲自送到了顶层的包厢,那可不是只有钱的暴发户能进的地方。几个坐台小姐进包厢之前,妈咪特别交代她们几个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来了六七个人,包厢里灯光有些暗,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挨个观察,低着头给他们倒酒,点歌,我只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挺年轻的一个男人,长得很好看。

    其实这些年男人我也见过了不少,长相好的也见过很多。夜色里不止有小姐,也有少爷,是专门为那些有特殊需要的客人准备的。

    那几个少爷我见过,听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确实不错。

    说实话,长得很漂亮,五官很精致,我一直都认为漂亮是形容女人的,一个男人如果让人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那他真是枉为男人。

    我曾经跟飞燕说过这句话,当时飞燕听了问我,“你确定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你确定你没有掺杂个人情绪?你确定你不是因为他们五官精致肌肤赛雪而故意丑化他们?你确定你没有羡慕嫉妒恨?”

    我无语。

    好吧,我承认,他们的存在确实让我有种枉为女人的感觉。

    既然有人让我如此羞愧我就让他们做不成男人!

    林楚便是其中一个。

    林楚在夜色里做少爷的时间不短,起码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

    据说,他从没陪过客人。

    据说,老板对他宠爱有加。

    据说,他之所以不陪客人是因为,他是老板的专宠。

    一切都只是据说而已,到底是据谁说,那就不得而知了。至于他和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没看出来。

    林楚那张俊颜,五官精致不说,皮肤还很好,好的让我叹为观止。

    我曾经很谦虚地问他,“你使的啥牌子的洗面奶啊?”

    他眨了眨眼睛,“洗面奶?哦,six  god  green  tea。”

    “six god?没听说过。”

    他当时一脸鄙视,“six god都没听说过?那可是国际知名的奢侈品牌,抓紧时间攒钱买吧,特好用!”

    我使劲点头,“好的。”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说的是,六神绿茶香皂。

    md,我当时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林楚除了男生女相,爱忽悠我之外,没什么不好。

    眼前这个男人则不同,五官俊朗,神情淡定沉稳,不怎么说话,但是存在感很强,他散发出来的那种气魄不是一般男人所具备的,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是用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金钱和权势浸泡出来的贵气和霸气,一看就知道是不能惹的人物。

    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的气场?

    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一口一个“左少”,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跟太上皇似的。

    一群人看样子来头都不小,这样毕恭毕敬的对他,原来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分等级的,真可怜。

    几杯酒下肚,本来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就原形毕露了。

    昏暗的灯光下,一副人间丑态。上下其手,我觉得,此刻他们恨不得多长几只手来黏在小姐的胸上腿上。

    记得刚来的时候哦,我看了就觉得恶心,现在早就麻木了。

    那天我的眼皮老是跳,我记得小时候看的一本书上说,眼皮跳是因为面部血液循环不流畅,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化了眼妆,我不敢使劲揉,它越跳越快,跳的我心里发慌,我总觉得那天会出事,结果还真出事了,不过,和我无关,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如果给那天晚上的事件起个名字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叫,一首歌引发的血案。

    喝到一半的时候,雪儿进来送果盘,几个男人看到她,眼睛就像狼一样,哧哧的冒着绿光。

    她恭恭敬敬的跪着把果盘放到桌上,制服的领口开的极低,她一弯腰便春光乍现,在吵闹的包厢里我几乎都能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这群精虫上脑的男人!我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离开,可是还是晚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醉醺醺的开口,“慢着,给我拿个葡萄。”

    雪儿只能拿个葡萄喂到他嘴边,那个男人咬住葡萄的时候顺便舔了舔雪儿的手指,“真甜!”

    雪儿打了个寒战,也是,光看着我就直犯恶心,真tmd变态!

    他看上去挺斯文的,但是现在我只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他醉醺醺的隔着桌子,用食指勾起雪儿的下巴,歪着脑袋问,“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

    雪儿低着头,小声回答,“是,我刚来没多久。”

    “怪不得,会唱歌吗?”

    雪儿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她马上明白,“对不起,我不会。”

    我在心里笑,聪明!

    那个男人突然笑了,打了个酒呃,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啪一声扔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唱首歌,这些就是你的了,只唱一首。”

    雪儿低下了头,我知道她动摇了。

    以往出现这样的情况,其他几个小姐早就争先恐后的抢着唱了,但是今天都被提前交代过,没人敢动,都乖乖的看着。

    过了几秒钟,雪儿就去了点歌台,

    那一刻,我感觉很悲哀。

    在今天的社会,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钱是万能的?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只要有钱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就是因为有我们这样的人存在。

    我没有任何贬低雪儿的意思,我知道,对于学艺术的人来说,钱很重要。

    我只是很担心她,她在这屋里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我看到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在雪儿的屁股上,心里越发不安。

    不愧是专业的,她一出声我就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惊讶。

    惊讶过后眼里的炽热越发明显。

    我突然想起前几年那部红得发紫的清宫戏里女主角的一句话,“我娘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现在只想对她说,你娘说的真对!

    雪儿唱完了歌,那个男人带着满意的笑容带头鼓起了掌,慢慢走近,忽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扭曲,声音也阴沉起来,“你不是说你不会唱歌吗?”

    果然,变天了,一时间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我……”

    毫无预警的狠狠甩了雪儿一巴掌,雪儿顺势跌倒了地上。

    我扶雪儿起来,这个男人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的,她的脸立刻就肿了,嘴角也出血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雪儿浑身发抖,她是害怕了。

    大概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都被他的举动震住了。只除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喝酒,脸上的表情都没怎么变,连往这边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袖扣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和他的淡漠一样刺眼。

    他晃晃悠悠的拿起酒瓶倒了一满杯酒,递到雪儿面前,“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钱还是你的。”

    雪儿抖得越发厉害了,惊恐地看着他,“对不起,先生,我们有规定,服务生不能陪客人喝酒。”

    “什么破规定,老子叫你喝你就得喝,你还想不想再z城里混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连你们老板都得供着我,别说是喝杯酒,今天就算我灭了你都没人敢吭声!”

    他一脸的张扬和霸道。

    这就是一群畜生,刁蛮跋扈,喜怒无常。

    我可以很确定的是,他喝多了。

    第一,来这儿来玩儿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只能在一楼大厅的普通找乐子的男人,另一种是有钱能

    进包厢的人。能进包厢的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的暴发户,他们只能在二楼的包厢玩儿玩儿,一种是生怕别人知道的真正有权有势的人,就像现在这几个。他都开始自报家门了,说明已经喝多了。第二,他显然已经忘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位祖宗,刚才还是一副奴才相转脸就变大爷了。

    “是不是嫌钱不够啊?”,说完使了个眼色,刚才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又拍了一沓钱上去,他醉眼朦胧的看过来,一脸得意,“怎么样,够了吧?”

    雪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雪儿不会喝酒,她根本就没喝过。那一杯酒下去,先不说她会怎么样,我觉得这帮男人肯定还会出什么花样继续折腾。

    现在的状况远远不是一杯酒就可以解决的。

    他可能觉得雪儿是欲迎还拒,想提高身价,这种小把戏场子里的小姐没少用。

    但是我知道,雪儿不是那种人,她就是个小姑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如果是一般的客人,我也就上去劝两句了,但是这几位不是我可以得罪的。否则老板和妈咪也不会这么紧张。

    我也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问一遍,喝不喝?”

    雪儿捂着脸,梨花带雨,“对不起,我真不会喝酒。”

    “哈,真好,现在夜色里的女人都学着做良家妇女了吗?不喝酒?我今天他妈的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说完把酒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说着就过来拉雪儿的胳膊,雪儿拼命挣扎,拉拉扯扯间,衣服的领口越扯越大,胸前的扣子崩开了,然后那个男人的眼睛就红了,里面满满的都是欲望。

    我的心立刻就凉了。

    我在旁边看着他的手直接伸进了雪儿衣服里,雪儿的哭声和求饶声变大,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无助,“求求你了,快放手,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