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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塔如今即将第三次显化,他能想到这代表着世间大恶即将再一次出现,而目前能让他想到的大恶如今或许只有九尊。
陈志抬头看向九峰山的方向,冥想自己的前路,这时,六经和尚再次开口,似是在为陈志指点前路。
“一切随心而行,一切随力而为,一切随缘而显,当心间有了路,泥沼也遍成了路”。
陈志领会了这其中的含义,对着六经和尚抱拳行礼。
就在此地,陈志喊了须卜:“你要留在人世间,还是与我一起游历于这大千世界,寻找玲珑碎片?”
“我……嗯……那我就陪你吧,想一想你身边要只有尤金的话那该多无聊?”
陈志微微一笑,轻轻一叹。
这时的凌月上前,说起了他的父母陈德生夫妇。
“志儿,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蛮妖界域,他们说不想成为你前路的磕绊,让你一切不可强行为之,累了就休息,切勿以生命做赌注,待一切平息之后,他们会回到蛮妖寻你”。
此时的陈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他知道,对于他的父母他亏欠的太多,尽管只是抱养,但也有养育之恩,哪怕只有一天。
片刻后陈志对着远处显出微笑,而后转身。
“师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关于玄冥壶,您知道多少?”
凌月的眉间一皱,像是诧异他为何不是询问他父母的去向,而后,凌月叹气间说到:“玄冥壶对于我来说也很陌生,包括玄冥道法以及你的乾坤袋,这三样东西都是太虚所留,我只是代为转交,他们的具体用途需要你自己探索。”
陈志沉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看向须卜。
“须卜!走了!”
就这样,陈志再一次与众人分别。
“美丽的师祖宗!我走了!我相信在我再次回来的时候还有状能告!”
须卜说话间,陈志“啪”的一声拍在了须卜的后脑。
“师祖宗!你看到没有!现在已经开始了!”
须卜一边跑一边大喊。
在他们身后的众人也是瞬间捧腹大笑,而后的片刻,随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笑声也逐渐停止,人人都显出了一丝惆怅。
他们不知道陈志的前路如何,但他们知道陈志背负的是什么。
对于陈志的下一站会是哪里,他不知道,只是随六经和尚所说,“随心而行”。
所以陈志给了须卜一个机会,让他决定他们下一站要去哪里。
“师傅,在与那些叔伯们在一起时,他们给我讲了很多,所以,我觉得上灵宫最为神秘,要不我们先去上灵宫吧,听说那里就是师娘的仙门”。
陈志的脚步一顿,他知道上灵宫,更知道那就是玲珑女的仙门,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去过,倒是此时的须卜点醒了他。
陈志看了看须卜,对他一笑,而后须卜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尤金以及黄鼠狼,对他们仰了下头。
黄鼠狼没有理会须卜,一脸不屑的看向另一个方向。
上灵宫位于西南方向,也是南极之地的西面边界,也不曾有听说过有人从哪里离开过南极之地。
上灵宫距离他们目前的位置御空飞行的话大概一个月左右,如是徒步的话可能会需要几年的时间。
而这一次的陈志没有显得急切,选择了最为舒适的徒步而行。
如今的南极之地有了九州大地的迁移,在这几年间也有了新的孩童降生,在他们的游历间也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当然,凡是有趣的事情都离不了须卜以及黄鼠狼。
陈志在这段期间里也开朗了很多,功劳也在于须卜和黄鼠狼。
对于尤金,他冷不丁的也会说出几句话,但他的话语总是很莫名,让陈志一时的困惑。
比如:“快要来了,这一次,还会是曾经的结果吗?”
“我出来了,但是都不在了”。
“我还在等你,你还回来吗?”
等等这些类似的话语还有很多,让陈志一阵的猜测。
在后来,陈志也习惯了,不再过多的去猜,但也不代表他不认这其中会有隐藏尤金秘密。
而后来,在遇到一个尼姑时,尤金的神情有了变化。
那是临近上灵宫时,在一个山坡上的一座尼姑庵前。
那名尼姑法号“悔心”,但在尤金口中喊出的则是“玉兰宛”三个字。
陈志曾将这个尼姑与尤金先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在一起联系过,然而,在对比下他认为尤金的曾经里或许只是出现过这个尼姑,对于是否有情感的联系,他认为可能性不大。
因为尤金在喊出“玉兰宛”三个字后的话语是这样的。
“当初的虚空手印没有伤你根基,你是悔心了吗?”
尼姑的回答却不是对着尤金,而是对着陈志说的。
“曾经是否有苦,在如今已无需计较,我法号悔心,只悔后世之人苦难”。
他们之间的话语就是如此,但陈志总是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就是尼姑的话语貌似就是对自己而说,诉说他曾经的过往已如烟云,叹惜往后的苦难。
在这之间陈志更有一种似是亲切的感觉,而在陈志询问尼姑时,尼姑却答所非问。
“佛法普度众生,更有孰能入地狱,孰能入苍茫,孰能斩过往,孰能入凡尘心”。
他们的对话也就止于这里,因为在这之后陈志无法理解这尼姑想要表达什么,但对话虽是止于这里,而陈志他们却在这尼姑庵前足足停留了一整夜。
在这一整夜中尼姑也没有回到尼姑庵中,她盘膝在尼姑庵前,一直诉说着陈志不明白的话语。
而尤金对于尼姑的话语貌似很感兴趣,他聆听了一整夜。
须卜与黄鼠狼更是出奇的安静了一整夜。
在太阳升起时,尼姑转身进入了尼姑庵,没有再走出一步。
而在陈志他们将要转身继续前往上灵宫时,尤金对着尼姑庵说到:“后世有心,但不知后世凶险”。
以此话告别了尼姑庵,此话也更像是对于尼姑一夜诉说的总结。
他们继续行进了两天,到达了上灵宫的仙门范围内。
上灵宫位于一座孤山之巅,但同样孤山之巅的路只有一半,其余的路程则需要上灵宫派人前来接引,因为在断路之上就是上灵宫的山门阵法,擅自入内则会引来不测。
而在陈志他们走到断路之时却不见有人守护,且断路之上一片破败,山门阵法像是早已散去。
虽没有路,但飞行依旧可以继续。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来到了孤山之巅,其上是有一座很是宏伟的仙宫,但早已被风雨腐蚀,像是一处遗迹,破灭千年之久。
这就让陈志的心中生出了疑惑,因为哪怕是再怎么破灭也不至于成为现在的模样,且他与玲珑女的分离也只有几年而已。
然而就在陈志疑惑之时,尤金开了口。
“你看到的只是未来上灵宫的模样”。
这更是让陈志疑惑,现世还未度过,又为何会显出未来的破灭。
而这时的须卜却不为眼前谜团,且已经深入了这已破灭的上灵宫中。
“师傅!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你要不要看,你不看的话我就自己收起来喽?”
陈志稍微向里面看去,随后很随意的说到:“你喜欢的话就收起来吧,此处或许真的不是上灵宫,我们要离开了”。
陈志的话语落下,而在上灵宫内的须卜突然从中倒飞了出来,正好落在陈志面前。
“师……傅……,师娘!打我!”
陈志的眼睛一瞬间睁大,直接迈步入内,而在进入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盏灯台,在灯台上没有烛火,而是一颗玲珑碎片悬浮在上。
但是在陈志想要将玲珑碎片拿起之时,同样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出了上灵宫。
而后,数十道老者虚影各个一身白袍,周身泛着白光从上灵宫中走了出来。
陈志定身后急忙对着走出的虚影行礼。
“晚辈陈志,前来上灵宫只为取回玲珑碎片,重铸玲珑道身,还请允许晚辈将其带走”。
虚影不语,神情未变,陈志再一次行礼后向虚影走去,而同时,那数十虚影也向陈志走来,期间,数十虚影化成了白雾将陈志包裹。
在这被白雾包裹之后,在这白雾中出现了另一名老者,他一脸慈祥看着陈志。
“你心中可有魔?”
陈志思索片刻,行礼后回答:“我身有魔,但并不是恶”。
“你可有孤独?”
陈志再答:“前路茫茫,孤身远行,只为不再孤独”。
“若苍茫有你,却世人伐你,你会如何?”
“我若步入苍茫,只求玲珑在旁,不问世俗,何来如何?”
三问三答后,这名老者散去了身形,包裹陈志的这一团白雾也在同时散去。
在上灵宫内的灯台之上,玲珑碎片缓缓浮起飘向陈志而来。
在陈志收拾玲珑碎片后,他眼前破灭的上灵宫化作了尘埃飘向了天际,而在上灵宫消散后,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另一副画面。
那是孤山之巅的背面,那是南极之地以外,那是广阔的大地,一副原始的生态。
“师傅!这时为我们开启了广阔大道啊!”
陈志没有回答,他虽是收起了玲珑碎片,但对于在白雾中的问答,在他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对自己未来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