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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三岁小孩吗？”
正喝着酒的纪宝听到林清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一口啤酒卡在了喉咙里，什么意思？
“满嘴都是沫。”林清寒说的嫌弃，却是很迅速的抽了张餐巾纸，捏住纪宝的下巴细细的帮她擦唇角的啤酒沫。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纪宝呆呆的看着林清寒，紧张的摒住了呼吸，心跳快的就跟要跳出来似的。就在纪宝思考着该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林清寒放开了纪宝。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妈？”
为什么要打电话？“怎么呢？”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今晚估计回不去了。”
“······”她们要睡在荒郊野外？纪宝蒙了，不过转念一想，林清寒都行，她怎么就不行呢？
纪宝点点头，摸出手机给宝妈去了个电话。
“死孩子，让你早点回来，又去哪了？成天就知道浪，怎么不见你带个男朋友回来？”
“妈，你说什么呢？”
“你说我说什么？这么大个人，能让你妈我省点心不？”
“······”
林清寒侧着身子，单手撑在脸上，喝着酒，安静的听着纪宝和宝妈打电话，眼眶红了一圈，有一些晶莹的东西割得她的心生疼。
仰脖灌下一大口酒，林清寒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意。
这边，纪宝已经打完电话了。纪宝收起手机，才发现林清寒正盯着她看，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喝了酒，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微带水雾，迷离幽怨，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纪宝的心跳没有预兆的漏了一拍。
“林总······”
“嗯。”林清寒淡淡的应了声，视线依旧落在纪宝的眼底，直把纪宝看的呼吸不顺低下了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她，林总是天之娇女，她就一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可羡慕的？
“为什么羡慕我？”
“因为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妈妈。”
可爱？纪宝瞪大了眼睛，顶多也就是神经大条外加逗比吧！可爱这种词还真和宝妈扯不上半点关系。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妈在我23岁那年就去世了，你知道吗，她在的时候很喜欢海，所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去世后能住在海里。很梦幻对不对？”林清寒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愿她们都不愿意成全我妈。”林清寒苦笑了下，喝空啤酒，啤酒罐捏在手中，渐渐变了形，“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不怎么回家了，除了逼不得已。”其实不只是母亲那件事，还有处理母亲身后事的时候，父亲表现的漠然，以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父亲的女人的冷嘲热讽都让林清寒心灰意冷。如果不是有爷爷在，林清寒大概再也不会回那个冰冷的家了。
林清寒没再说话，车里一下子寂静的可怕。
原来今天林总这么反常，是因为她的妈妈！纪宝愣怔的望着林清寒，那么高高在上，清冷倨傲的林总，此刻，居然泪流满面，哭的像一个孩子。纪宝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撕裂了般，无力感涌便了全身，她第一见到如此脆弱的林总，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可以抱抱我吗？”林清寒抹掉眼泪，在唇角换上笑容。比起往年，今年至少有人陪她，她应该开心。
“好。”纪宝拼命的点头，靠近林清寒，把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被安抚她的情绪，“不要勉强自己笑，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会好过一点。”
林清寒的身子在纪宝的怀里抖的不成样子，纪宝只觉得整颗心都疼了。
“林总，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这是纪宝唯一能想到的让林清寒开心的办法。
“好。”
“我在埋头吃饭，闺蜜说：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吃饭吃得满脸都是。我莞尔一笑：因为我靠脸吃饭啊。”
好冷的笑话！
林总怎么不笑呢？纪宝皱眉：“不好笑么？那我再给你讲一个，你觉得一个胖子称完体重，用一句诗来表达他的心情的话是什么诗？”
还不就是两行辛酸泪！
“轻轻的我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笑对不对？”
“…………”
林清寒身子一颤，躲在纪宝的怀里低低的笑。
纪宝呼出一口气，微微放了心：“别难过，笑一笑就过去了，你别看现在在下雪哦，明天的太阳一定会很暖。不信我们打赌。”
纪宝的语气，很像在哄孩子。林清寒的唇角弯了弯，全身都带着从纪宝身上传来的暖意。以前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整个人都发狠似的觉得冷，可是今年没有，大概以后都不会觉得冷了。林清寒抬手揽住纪宝的腰际，把头搁在她的颈窝，细细的嗅着纪宝身上专属的香味，莫名的觉得心安。再想流泪，已经不是感伤，而是感动了。
“赌什么？”
“唔………如果我说对了的话，你就要给我一个微笑。”
“就这么简单？”
“恩，林总笑起来最好看了。”
第一次，有人只是因为她是林清寒而夸赞她，不是为了她身上的附加值。
“明年还可以陪我来吗？”林清寒忽然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每一年都来，只要林总需要我，我就来。”纪宝点了点头，每个字都是发自内心，一点因为想要宽慰林总而说谎的成分都没有。
“纪宝，谢谢有你。”林清寒从纪宝怀里起身，拉开与她的距离。视线却一直焦灼在纪宝的脸上。
林清寒抬手抚上纪宝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挲，眼底有种纪宝看不透的情愫在流转。纪宝摒住了呼吸，紧张的背脊僵直。
林总，要做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清寒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纪宝瞬间睁大了眼睛，但是又不敢动，心脏快的让她几乎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闭上眼睛。”林清寒用手蒙住纪宝的眼睛，贴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说道。
眼前一片黑暗，纪宝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林总在细细的吻她，小心而绵长。林总的唇很凉，有点淡淡的薄荷香，轻轻的靠近，然后离开，又再贴近，不像是吻，更像是触碰。纪宝只觉得脑袋里乱哄哄的，只能无意识的回应林清寒。渐渐的，林清寒开始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伸出舌头小心的舔，逗弄她开启唇瓣。纪宝很配合，林清寒毫不费力的就把舌头滑了进去，勾住纪宝的轻碰，摩擦，在两人的口腔里炸开一串火花。
纪宝不知道林清寒是什么时候放开她的，只知道林清寒的吻几乎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让她喘不过气。
“笨蛋，你都不会换气吗？”从纪宝生涩的回应里，林清寒就知道纪宝是初吻。
“我······”好羞耻的感觉，纪宝羞的垂下了头。
林清寒看了纪宝一会儿，捧起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平视：“笨蛋，待在我身边好不好？”她知道自己喝多了，做事开始不计后果甚至开始胡言乱语了。但是她控制不住，想要把纪宝留在身边的想法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强烈过。
林总在说什么？不不不，林总做了什么？不不不，她刚刚和林总做了什么？纪宝死机的脑袋开始运转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就跟一场梦一样不真实。她们是两个女人，怎么可以接吻呢？
因为惊讶，纪宝只是看着林清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清寒从纪宝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可置信，在她的意料之中。林清寒放开捧着纪宝的脸，捏捏她的鼻子：“笨蛋，别多想，我喝醉了。”她了解纪宝，所以不逼她。为了打消纪宝的顾虑，林清寒又加了句：“都说醉话不能信。”
能不多想吗？吻都吻了耶！林总不会真的喜欢她吧？不应该啊，林总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喜欢她呢？那么她呢，喜欢林总吗？不不不，她不能喜欢女人！纪家就她这么一颗独苗，要是爱上女人，老纪非得打断她的腿。
纪宝低头捏着衣服，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林清寒。林总居然跟没事人一样，靠在座椅里睡着了！
唔······怎么办，心好乱！明天要怎么见林总？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纪宝想想都觉得脑仁疼。
闭着眼睛的林清寒仿似能想到纪宝此刻纠结的表情，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弯成好看的弧度。
不用看，小家伙一定又在咬嘴唇了，这是纪宝纠结时候的标准动作。
此刻，林清寒的心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疼痒难耐。
怎么办，好想霸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