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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哪位是敬国公家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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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外头就有小厮报说谢明韬请了京中赫赫有名的戏班子,来叫谢夫人等人去看戏。

    谢慈音坐在那处,心乱如麻,脑中一遍一遍回想方才简宁王妃说的话,巴不得当即就冲到观南面前问个清楚。

    听见她们要去看戏,谢慈音起身辞道:“母亲,我去找一下阿钰。”

    怕她是寻了借口要去找明观南,谢夫人不允,冷着一张脸道:“今日你就陪着我吧。”

    众夫人见她冷了脸,心下疑惑,为何要拘着她呢?这是别人的家事,也不好开口议论,几个夫人想到这里,本是要开口替谢慈音说话的心思也歇了下来,各自说着各自的,只当没听见二人讲话。

    不想当着众人驳了自家母亲的面子,谢慈音乖巧点头,跟在她身边。

    到了戏台子处,谢明韬等人也在那处,见了母亲,他笑意盈盈的上前请安见礼。

    “可别说儿子不挂你,今日这戏班子,可是为母亲你请来的。”

    谢夫人被他这话哄得十分开心,连方才因着谢慈音失礼心中积攒的郁结之气都散去了几分。

    她笑着朝谢明韬道:“你有心了,也不枉我生你一场。”

    众人见状,纷纷夸赞起谢明韬来。

    见谢慈音满脸无奈的站在谢夫人身边,谢明韬借口道:“方才过来时我见着各家的娘子们正聚在西院锦安亭办诗会呢。阿姊你也过去,今日是我生辰,可别叫别家的小娘子将彩头带回去。”

    谢夫人被他逗笑,道:“你倒是精,叫别人半分都吃不着你的。”

    谢明韬挠挠头,哈哈笑道:“母亲不懂,今日若是被别人夺了彩头,可不是叫人分了我的运道去。”

    他身后不远,是一群年纪相仿的郎君,谢夫人淡淡看了一眼,见了人群中有明观南的影子,才松了口,笑道:“那便去罢。”

    谢慈音朝众夫人福了个礼,转身走了。

    到了西院池塘边的亭子外,谢慈音望进去,王钰挽着衣袖正提笔写诗,身边几个小娘子偏头在一旁看着。

    微风拂过亭中轻纱帘帐,吹起了少女的衣角,头上的钗环作响;脚步一顿,谢慈音在外头看了许久,不忍打破这样的美景。

    待王钰放下笔后抬头,才见站在外边的谢慈音。

    “阿姊!”她提裙跑向谢慈音,众人纷纷让出道来。

    谢慈音笑,口中道:“跑慢些,可别摔了。”

    二人携手一道进亭子众人颔首,算作与她打招呼了。

    诗会已经到了结尾,王钰显而易见的拿了头彩,但众人见谢慈音来,又闹着叫她作了一首。

    谢慈音见推脱不掉,便也提笔作了一首。

    她虽也是名家教导出来的,可诗词却是实实在在不如王钰的。

    因此,即便作了诗,众人鉴赏评判一番,也还是王钰的头彩。

    诗会完了,便有人提议过去看戏,谢慈音瞧着一干小娘子,想起了简宁王妃提起的要与观南议婚的敬国公府娘子。

    忍了半晌,没有忍住,她开口问道:“哪位是敬国公府的娘子?”

    “娘子寻我,是有事么?”

    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谢慈音望过去,看见一个穿桃粉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姿色尚佳,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望着谢慈音。

    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苦涩得很。

    谢慈音勉强一笑,借口道:“听闻娘子画扇面十分了得,想求娘子一副墨宝来。”

    敬文宣笑笑,豪爽道:“这有何难,娘子是喜欢花鸟,还是山河风景?改日我画好了,着人给娘子送来。”

    “山河吧,山河大气一些,叫人看着也心宽。”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她便朝众人福礼辞道:“我身体有恙,就不陪各位娘子了;阿钰,代我好好陪陪各位娘子们。”

    知她素有弱症,众人也没强留,关切了几句后便放她离开了。

    离了锦安亭,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一步也走不动了。待忍耐着走的离亭子远些,她便脱力靠在一处假山上。

    檀桑和松墨跟在后头,忙去扶她。

    她任由二人扶着,脑中不断回想起观南那句话来

    “谢慈音,等着我来娶你。”

    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悲从心头起。

    谢慈音觉着,自己活了两世,居然还会相信这样的诺言;她应该知晓的,情爱二字,于男人来说,是最轻最轻的。

    “姑娘,是不舒服么?我去禀报给夫人。”

    见她如此,檀桑担忧道。

    谢慈音摇头,道:“不必,被虫子扰了眼睛,你们扶我去前面坐坐。”

    檀桑答是,与松墨一左一右扶着她到假山后头,被花丛包围着的四方石桌坐下。

    ……

    卫璟才到府中就被王衔缠着到了他的院落中,又是讨论问题,又是过问家事的。

    好不容易借口脱身了,他却迷路了;谢府极大,三进三出还带着大片花园的院子,实在是叫人寻路寻的头晕脑旋。

    今日府里又十分忙碌,这片花园里的人少之又少,走了半晌也不见个女使小厮的。

    又走了半晌,才远远见着了站在花丛里的檀桑与松墨;他见过二人,晓得二人是谢慈音的贴身女使。

    心中高兴,觉着是自己与谢慈音有缘,这都能遇上,不上去打个招呼,实在是不该。

    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青玉色暗绣云纹长袍,又正了正冠子,才走向二人去。

    “谢娘子。”

    走到面前去,他作揖问礼道。

    见有外男,檀桑与松墨忙上前去将谢慈音捂的严严实实。

    谢慈音平复了情绪,朝二人道:“让开吧,卫郎君是我的朋友。”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猜忌着眼前这位小郎君,莫不是前几日谢慈音被罚的罪魁祸首吧…

    二人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卫璟见状,作揖道:“二位娘子见谅,在下并无冒犯之意;说来惭愧,今日本是来府中做客的,方才与众人走散迷了路,见几位娘子在这,才想着来问问路。”

    听见他说明了来意,二人才堪堪的将挡着的谢慈音让出来。

    见她眼眶通红,卫璟想出声问问,又见她的两个婢女严防死守;想了半晌,他还是没开口,怕二人对自己印象不好,日后不待见他。

    “郎君往那方去,到前方见了岔路,选右手边那条路走,再穿过拱门,便可到前院了。”檀桑指向一侧的路,耐心道。

    卫璟作揖道了谢,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