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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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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觉得手脚都麻木得不象自己的。身体悬空仰躺,身下硌得难受,胸口又沉重的压了个人,艰难的把那人推起来。看到那张熟到不能再熟的脸,我一口气哽在喉口。这……这……这是我的脸啊!那我……

    她也缓缓睁开眼,在我脸上对准焦距,眨眨,瞪圆。

    “啊.......”双声道惊飞树上一群小鸟。

    她惊叫跳起,我也得以从那超级推车上跳下来。

    赶紧打量自己身上,我的天!现在穿的没一件是女服。转身扑向那一脸傻相的人,从她背的皮包里翻出镜子。心哆嗦,手也直哆嗦。默念着,灵魂互换这种事不会在现实中发生,这绝对不是真的。好不容易打开镜子,啊!镜子里照出的是花样美男的脸!我呆。

    镜子被夺走,她照完抬手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咬得真狠,那可是我的身体呀,我看了都觉得疼。

    她倒抽一口凉气,呆呆的看我:“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变成女人了?”

    相对无语……

    忽然,她猛扑过来恶狠狠地拎起我胸口,“你这巫婆干了什么?快还我身体来!”

    什么?我哭:“虽然比你老了几岁,但我女人当得好好的,我做什么抢你的身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你......”

    话末说完,“嗖”的一声,一把剑从我们脸中间飞过,斜斜钉在地上。

    “啪”,一个黑衣人摔在我脚下。

    “噌”,蹿出一个青衣大叔,背上还背了个蓝衣少年。

    “嗖”,又冒出一个黑衣人,拦住青衣大叔,当胸就是一剑。

    “刷”,再跳出一个白衣人后发先至,接下剑。“你带少爷快走。”

    “好”,青衣大叔背着人就要跑,对上看呆的我们。“啊”的一声,引来所有人的注目。

    好吧,我承认,我们现在的形象、姿势是诡异了些。怎么连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另几个黑衣人都看呆了?

    一时极静。啊,明白了。灵魂互换就换了吧,怎么还跑人家拍片现场来换呢?

    我正想道歉:“对不......”却没能把话说完。这是不是就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呢?不知谁动了,所有人都动了。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昏倒前,眼见占我身体的人被杀。一截剑尖从她胸口透胸而出。虽然那身体装的是别人的灵魂,我也觉得一阵心痛。完了,换不回去了,现在我用的这个身体再好,我也舍不得我的原装货啊。

    醒来,一切虽那么真实,却有如身在梦中。

    顾不上害怕,推开压在身上的青衣大叔尸体,只知抱了“我”快咽气的原装身体欲哭无泪。不知哪里“当”的一声,使我这惊弓之鸟猛的站起来,顾不上有东西从脖子上滑下,手里的人也扔出去。转头四顾却什么也没有,大概是风把什么东西刮掉发出来的声音吧?

    听着脚边那人发出□□,赶紧蹲下去看。

    我哭!这回占了我身体的人,连微弱的呼吸也没有了。心情复杂,不知是眼见着自己身体死亡的悲痛多些,还是庆幸自己灵魂还活着的感怀多些,

    心里正在百感交集,身边又传来一阵□□声,连忙看过去,原来声音是从“我”尸身下发出来的,正是青衣大叔背着的蓝衣少年。

    忙挪开压在他身上的尸身,那少年手扶额头坐起来,目光距焦在我脸上,眨眨,下移,看向我抱着的“我”的原身,眨眨,瞪圆.

    “啊......”双声道再次启动。

    我叫,是因这蓝衣少年,整个是一个花样美男古装克隆版。这少年为什么惊叫?是被我这张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吓到了?

    “你这巫婆,又做了什么?”--我呆!这口气,这……这不就是被我占了身体的那个花样美男?

    怎么回事?花样美男又换魂到这个少年身上了?是因为他占我身体时,被刺一剑活不成了的关系,所以他的灵魂才换到这个蓝衣少年身上的?

    眼睛东瞧西看,大脑疯狂的运转,想为这一切找到合理的解释。忽然看到一样东西。挣开他拎着我胸口的手,扑过去拾起那条,他坐起身时从身上掉落的项链。

    “看,是项链,一定是它,我们有一样的转运链。”

    经过一番沟通论证,我们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这项链,他的不过是传家宝,嘿嘿,我的可是我慧眼识珠,费尽心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的。果然是宝贝,不过,这宝贝怎么也不附带个使用说明书之类的呖?

    他坚持想要回自己的身体,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也不可能再用自己的原身,这两个人长得一样,对我来说,无所谓用的是哪个身体,换就换吧。

    一人拿了一条链子,碰碰,没反应。换过来碰碰,也没有反应。戴上抱抱,没反应,换着戴,抱抱,还是没反应。

    小屁孩快哭了,一阵阴风吹过,他一哆嗦。正好给了我转移话题的机会,“这儿这么多死人,我们还是先走吧,我说咱们大概是穿了......”

    “穿了?什么穿了?”

    一看这家伙就不是在网上混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解释过穿越之后,总算哄着他离开那死人堆。临走时,还记得往我的超级推车上加上了死人包里、怀里收来的衣物,银两和各种战利品。这是非常时期,总得有备,才能无患不是?

    林子怎么这么大?我们走得气喘吁吁。他建议扔掉推车。开玩笑,这可是我新生活的指望。提议驳回,有理、有据,他也只好认命继续推车。

    天色渐黑,又象要下雨,研究过一个山洞没有危险性之后。我们分头去拾柴火,准备过夜。捡来的刀有点沉,倒还好用,赶在雨前拖回所需干柴。

    生火,做饭。看着我翻出的长柄锅、龙须面,某人目光闪亮。相对无语,直到大半锅面进了他的肚子,他才大大打了个哈欠,偷偷看我。

    我莞尔:“你先睡吧,我看火。”

    他到底年轻心事少,一下就睡着。半夜却发起烧来,只嚷嚷着胸口疼。解衣一看,前胸大黑爪印一个。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说?这身体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你怎么不仔细些?”

    “我只当是一剑穿心的后遗症,又不大疼呢。”他有些委屈。红红面颊,水汪汪的眼,小狗狗似的。

    叹气,开始愚公移山似的大工程。从最下边翻出药品。儿童用退烧药?也行,加大剂量就是。消炎药?先备用。咦?我什么时候买了云南白药?咦?这还有红药?哈哈,这可不就是治内伤的吗?对付着吃吧,兴许瞎猫就碰见死老鼠了呢。

    大雨连下两天,好在我的存粮够多。那个叫阿澈的半大孩子伤势也大有起色,看我时也不用开始时象看劫匪的眼神了。

    这是因为他在大骂下雨的老天时,发现自己能拍碎身边的石头。这下,偷偷乐得象掉米缸里的老鼠。

    闲坐一边,看着内力有时灵,有时不灵的人折腾得一头大汗。我忍不住浇浇冷水:“消停会吧,赚到了也不用这么折腾,才活过来,别乐极生悲才好。”

    “眼红了不是?晚了。要不是你这巫婆不跟我换回来,我也得不到这个天大的好处呢。”阿澈鼻孔朝天哼哼。

    无语,我怎么刚见他时能觉得他优雅了?真想拍飞他......  想想,我哭,老天呀,现在他拍飞我还差不多。

    有鉴于蓝衣被追杀,我们存粮又充足,阿澈决定练几天他新得的武功,以保证安全。顺便再研究研究转魂穿越珠的功能。对于我消极滞工的研究态度,阿澈同志很不满意。限于条件,没办法做出大爆炸,他居然趁我不注意时,给我来了个濒死体验。

    在我差一点被窒息而死,罢工以示抗议之后,阿澈咕咕叫的肚子让他放弃了珠子的研究工作,转而专心研究起自己的武功。

    这一次的研究结果,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吃了几天烧烤野味之后,阿澈宣布,附近的野兽都离家避难去了,他也发现下山的路了。据观察村子不大,危险系数不高,可以作为我们入世的踏板。

    换过捡来的衣服,整理行李。阿澈这个败家仔,说我东西太多,居然要我扔掉一些。一脚踢开,统统打包,我可是继承了我奶奶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优良革命传统。万一用到了,没地儿买去都。犹豫再三,推车还是推上。上路,走人.

    走到下午,眼见前路茫茫,我质疑他的引路本领。

    “要不是你这臭巫婆磨磨蹭蹭的拖后腿,我早就到了。”我微挑眉,斜眼看去,阿澈气焰冲天。我低头,再稍抬,头微侧,扁扁嘴,做欲哭无泪状。他嚣张去了一半,“你在这儿别乱跑,我去探探路。”阿澈转身而去。“嘻嘻”,大成功。

    等了一会儿,我正在无聊,猛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抬头一看,一个小孩向我这里狂奔而来,后面追了一头怪兽。后边有一老妇嘶声惨叫:“宝儿,快跑!”只见那兽追得前来,身长似虎,长得似狼非狼,嘴巴张开似河马般大,利齿森森,煞是惊人。

    小孩子脚一软跌倒在地,我不及细想,顺手抓了推车上一个物件扔了出去。眼见那怪物居然一张嘴整个接住,闭嘴狠狠一咬,“嘣”的一声闷响。哎呀,铁嘴钢牙。

    我正手足无措时,我家英勇无比,可爱无匹的阿澈大侠“嗖”的跳出,他正待大显神威,那兽晃得两晃,居然倒地不起。

    咦?我与阿澈面面相窥,满头问号,现在是什么状况?

    阿澈严阵以待,我扔了把刀子出去。中了,可怎么是刀柄冲前?阿澈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那兽倒是很给面子的一动没动,眼见是死得透了。

    “巫婆,你又使了什么法子?”阿澈张嘴就没有好话。

    我皱眉想想:“好象是‘敌杀死’或是‘灭害灵’,再不就是‘枪手’吧?”

    “什么?这样也行?”他怪叫。

    我很高兴,阿澈很郁闷。

    那老妇看了孩子无恙,急行几步,扑通一声跪下,“多谢恩人救命,老太婆给您二位磕头了。”

    我们哪见过这个,七手八脚的赶紧把人扶了起来。

    我心中偷笑,这就叫歪打正着,这一下子就有地儿落脚了。

    “老婆婆不用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我兄弟二人在这里迷了路,还得请您老给指点一下下山的路径。”

    “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儿天也晚了,山也下不得了,还请二位到家里住吧。村子就在山腰处,并不太远。”

    “也好,那就打扰了。”我看看小孩子擦破的手脚,给他上了些药。

    “婆婆,别恩人恩人的叫了,我叫苏岚轩,我弟叫苏岚澈,婆婆叫我们的名字就行了。”

    阿澈双眼瞪圆,我微微一笑,嘿嘿,郁闷去吧你,这就叫先下手为强。

    阿澈恶狠狠对我举起中指。‘噢哦’,好吧,我反省,我错了,我只留了他原名的一个字。我实在太不应该了,我该说他叫苏兰花的,或者说苏菜花这名好象也不错,我还是太仁慈了。

    但是木已成舟,看着他极度郁闷的脸,我心情大好,差一点连走山路都不觉得累了。

    经过一路上的打听,只是大概了解到现在这个世界有东烁、南笙、西舜、北霆四国,目前局势还算稳定。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西舜国、南笙国与东烁国的交境处,是偏向东烁国的一边,虽然东烁政府不大管,倒也还算得上是东烁属地。因为中间是三不管地带,常有盗匪横行。

    我抬眼对上阿澈兴奋的眼神,默契的一起点头示意。‘嗯’,这个好,很有利于我们浑水摸鱼编瞎话。

    周家村不过是个小村子,村民主要以打猎和采药为生。刘婆婆家只有儿媳妇一人在家,婆媳两人又对我救了孩子表示了一次极大的感激之意。一半是由于消息闭塞,一半是对我们的感激,她们对我的胡说八道丝毫没有怀疑。

    刘婆婆的儿子周壮,在我们到家之后不久也回来,那身高一米八十多铁塔般的大汉,见了院子里的怪兽吃了一惊,:“娘,院子里怎么有只帝王豹?”

    我晕,这东西能叫豹吗?

    刘婆婆赶忙把我们救人的经历又讲了一遍。

    “多谢恩人救了我母亲和儿子,周壮给恩人磕头了。”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

    我楞住,阿澈不愧为未来大侠,反应就是快,一把扶住拉起。“别多礼了,举手之劳而已,你说这东西叫什么来着?”

    看来,他对这‘豹’的想法跟我差不多。

    周壮满眼星星:“二位恩人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帝王豹是极其稀罕之物,满身是宝。常居人迹罕至之处,极难捕捉,生性狡猾凶残,行动如风。据传身上皮毛水火不浸,刀枪难入,一口牙齿连铁链都能咬断。最好的猎手要是单独遇见它,也只能逃跑,要是能全身而退还得是老天爷保佑。我也是只听说过没有见过,但是,听说帝王豹额头上有块毛皮,形状似眼,这可不就是了吗?”

    他指了指,我一看,那帝王豹额头果然有一块眼睛形状的花斑。

    周壮继续说:“想不到这帝王豹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家人真是好大福气,遇得二位恩人居然能皮毛不伤地打死它,真是神人。”

    什么?我庆幸,十万分的庆幸,第一百次的感激我家可爱的‘小强’。

    阿澈嘴角可疑的抽动,满头黑线,看向那帝王豹居然满脸同情之色。

    “嗤”,要不是我的灭害灵,你也不过就是只打狗的肉包子,无视之。

    客气话还是要说说的:“我也没什么,纯是运气好,一急之下扔过去的那个罐子装满杀蚊灭虫的□□,那帝王豹铁嘴钢牙的给咬烂了,却正好中毒而死。这毒下了肚,豹子肉只怕是吃不得了,真可惜了。”

    “没事儿,这肉吃不得,这皮、骨、筋、可都是好东西,光这皮怕不就能值个千金了?我一会儿就替两位给收拾出来。”周壮自告奋勇。

    “果真是帝王豹吗?我也来给你帮忙。”自愿者二号趴在院墙上发言。

    那人见了我和阿澈回头,居然楞在那里。被周壮一声“三叔”叫得醒过神来。

    他笑道:“好俊的一对儿小姐,真真是比年画儿里的仙女还要好看,我今儿真是开了眼了,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帝王豹不说,还能见到如此神仙似的人儿。”

    我原本也算得是个美女,当然不是芙蓉姐姐那类型的美女啦。不过,岁数小时也算是个公认的中等美女了。虽然没有被如此当面露骨地称赞过,但这种程度而已,倒也还承受得住。

    阿澈脸色可谓精彩,满脸通红外加一额头黑线。

    “扑嗤”,“哥们,咋被煮啦?”我挨近阿澈,把他当树靠。走了一天了,脚好疼,都是他原来不好好锻炼身体的原故。小小年纪的,论起走路,还不如我原来身体耐力好呢。

    阿澈狠狠的送了我两个卫生球,倒是没推开我。“嘿嘿”,不疼不痒,继续靠。

    那边刘婆婆正给我们解围:“三弟乱说话,哪是小姐,是两位公子啦。还救了我和宝儿,本事大着呢。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三弟快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帝王豹?壮儿快去把那只兔子先拾掇干净了,今儿贵客来了,三弟等一下一起吃过饭再走。”

    回身见了我软趴趴的靠在阿澈身上,笑道:“走不惯山路是吧?走了一天也累坏了,两位小哥快进里屋去歇息一会。”

    阿澈不走,他也要留下帮忙收拾那豹。

    这小子,不知道是否刺激受大了,这些日子野性大增,本来好好的一个都市小孩,现在都快要变成人猿泰山了。倒是平添了不少男人味儿,呵呵,正好用来给我保养眼睛。

    看他不走,我只好提醒他一句:“小心罐子碎片。”手在嘴边又做了个拉锁的手势。

    “知道了。”阿澈好不耐烦。

    我心里偷笑,呵呵,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乐呵呵的进里屋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