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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据说三不管地带的危险人物中,好象有这么一个能符合条件的人,我心里暗叫不好,嘴里的调子也从半个月亮改成了鬼子进村,希望大石后边的阿澈能领会我的意思,先不要出来才好,这样也能才有机会救我。
听得我换了曲调,狼男微眯了一下眼睛。开口问道:“你是谁?是人吗?”
他这叫问的什么话?问我是不是人?
我就坡下驴,顺势笑道:“我是妖,水妖,你不怕我吗?”
狼男听了哈哈大笑:“从来都是我问别人这句话的,今天倒真是新鲜了,居然有人问我怕不怕他。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道:“我名叫。”
塞壬其实是古希腊神话中海妖的名字。据传说,她会在大海中用着美妙的歌声来迷惑过往的船只.她经常唱着的歌是:“没有一只船能驶过美丽的塞壬岛,除非舵手倾听我们美妙的歌声。”
那人笑道:“你叫塞壬?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他正要再说下去时,从谷外传来了几下尖历的哨音。他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拿出来一只哨子,回了几声。
又转向我说:“我得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看看,他可不正是存心不良吗?还没怎么地呢,这大狼尾巴就甩出来了。在都市里,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的糖,还有,不能跟陌生人走的道理呢。
“今儿算命仙说我不宜出门,改天吧。”
狼男邪气轻笑,走过来的步子轻悄无声,一如猛兽捕食前的蓄势待发。
“我要你。”声音中传达了意志的坚定。
好一个自命不凡的大沙猪。
“我是男的。”
“看得出来。”
我一边懒懒的起身,一边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狼男眸子中掠过一丝讥讽。“我会宠爱你,你想要什么都行。”
哼,我要回老家,你能送我回去吗?想要把我当成你的宠物,你好大的口气,扣十分印象分。
我脸上笑意盈盈,边转身边说:“我得要穿上外衣呢。”
走得两步,回头看了看跟着移动脚步的男人,风情万种,嫣然一笑:“不许跟来,内有恶犬。”
那张笑得嚣张的脸上波纹不兴,我心内也不由得赞了一句,算你小子定力够。
转过石后,不出所料,对上了一张写着我很生气的脸。
我早就收了笑容,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孔,可怜兮兮,万分期待的看着他。
给我丢下了一个你等着瞧的眼神,我家英俊逍洒的阿澈大侠就出了场。
“你换得挺快呀,好,走吧。”
“我换衣服的快慢,不用你来评价,你这无聊的家伙爱走不走,也不用跟我说。”冰冷又噎人的口气,是我家阿澈一向的风格。
嘻嘻,想来,一下子就被从温暖的桃花林中,扔到了南极洲,狼男这一下子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顿了一下,狼男带着愠怒的声音:“你不想跟我走?可你刚才......”
阿澈毫不留情:“我刚才也没有说过要跟你走。”
对呀,对呀。我也没有说过要跟你走的话呀,是你这笨蛋自己会错意呀。
狼男声音低沉:“哼,我本来以为,你只不过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却想不到是一只野性十足的小豹子。这倒更对我的胃口了,这趟还真是没白来,我要定你了,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看起来狼男是恼羞成怒了。
顾不上他们俩人在石头外面叮啷咣噹打得热闹,我在大石后面飞快的收拾停当,拿出战备物资准备好。我准备好东西之后,又听了好一会,这大石外面却还没有消停下来。
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问题了。我轻轻的爬在地上,偷偷的伸头一看。
哎哟,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只见到正面对着我的阿澈,额头上满布了细密的小汗珠,颇有些手忙脚乱,脸颊染上了一抹轻红,更增艳色。而那个背对着我的狼男,看上去倒是游刃有余,看来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哎,我不由得叹气,这就是正宗的专科生与走后门的插班生的差距。
向阿澈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确定他看到之后,我就缩回大石后待命。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声音渐近。忽然,外头“啊哟”的一声,弄得我心里一哆嗦。糟糕了,阿澈出事了。
我刚一迈步,嗖的一下,这臭小子竟然全须全尾的蹿了进来,顾不上找他晦气,我一咬牙,站了出去。
抬眼,对上狼男,我微微一笑,一蓬酥麻粉就照头喷了出去。这是村民的独家配方,专门用来捕兽用的。我用的这份量,只怕连大象也得倒了。
狼男见机倒快,嚯的一下就退出丈许,脸色大变:“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身形不稳了。
我笑咪咪,发扬沉默是金的优良本色。这药见效极快,他想来是要不行了吧?
我正在得意,狼男竟然向我飞扑过来。嘿嘿,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闯进来,看来这终极的武器,到底还是要用在你的身上呀。
“啊~~~~~”
咕咚,扑通,
“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撑着半麻的身子强爬起来。我哭,这一次真是失算了。本来以为,我的防狼用的电击器,用在这头狼男的身上正好。没想到这狼爪子还搭在我身上呐,人体是导电体这茬我怎么竟然给忘了呢?
恨恨地看了看笑趴在地上的阿澈,我的眼睛转到了地上的罪魁祸首身上,这下子不由得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你这家伙害得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就算是礼尚往来也好,怎么着,我也得回礼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不是。
奸笑着转向阿澈:“笑够没有?笑得差不多了,就去给我放放风,我要给他整整容。”
阿澈这个心口不一的臭小子,口上说着什么:“好可怜的家伙。”人却满脸期待的神色飞速赶去把风。
昏睡的狼男,少了那份霸气,更显俊美。
哈哈哈,睡美男,我来疼惜你了。
我满意地收起奇异笔,上下打量欣赏着我的大作。嗯,我骨灰级漫画迷的功力依旧高深,看这速度、看这笔法、看这构图,真是太完美了。
仔细打量一下,他这脸上还需要再加加工,只画了一个家有贱狗的黑眼圈,还是有点太素了。
正在考虑要加点什么的时候,嗖的一下,绿光一闪,小绿从我的颈间蹿了出去。
小绿就是我那条带爪子的小蛇,那天晚上,阿澈把我的项链的挂钩修好之后,我戴上就睡觉了。等到一觉醒来,发现手上没有了手镯,正有想它是不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溜走了。却被阿澈发现它正缠在我的项链上,小爪子紧抱着项链,睡得正香。
它本身没有什么重量,摸上去又是滑滑的有些硬度,我竟然没有什么感觉。自此以后,它就成天的缠在我的项链上睡大觉。
我家里养的活物都是一向的胃口好,阿澈是标准的大胃王,火鸡是饭点的活闹钟。
这小家伙更过份,上桌前都不动,叫都叫不醒,只要我往饭桌前一坐,嗖的一下,它就立即解冻复活,比魔法还灵。它细细的一小条,不知怎地,也是那么能吃。
它一个,火鸡一个,我都想解剖来看看了,看那两只的胃是不是个空间收纳袋,要不怎么那么能装呢?
本来这个时候正是小绿的美容觉时间,它居然能醒来,想是应了那句秀色可餐了。
噢哦,我收回这句话。
只见小绿蹿上他的脸,先呲了呲小牙,伸了伸懒腰,准备活动做好后,就只见到那四只小爪子一顿轮翻飞舞。等到它心满意足地收了工后,窝回到我脖子上时,我再一看,这效果还真是叫一个叹为观止呀。
这血凛子这叫一个水平高超呀,又细又均匀,微微破皮见血,却都不深。几天之内是好不了的了,可是也不至于破相。
这些条条线线再配上那黑轮一看,整体较果不错,不愧是我家的小绿,手法高超呀。
“有人来了,快闪。”把风的阿澈从林子里蹦出来,急不可待的看向地下的‘白条狼’。
这就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他僵立当场,嘴角抽搐,面容扭曲。我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脸抽筋啦?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
“我真是看走了眼,你居然、居然...... 哈哈哈 ...... 你、你才是狼,太、太狠了 ......”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只不过是在狼男的前胸上,画了一个在樱花飞舞中的半裸的和风美女,坐在一头画在他小腹上的可爱小象身上的画。画风唯美,配上他的脸,就是典型的美女与野兽了。
唯一有点特殊创意的,也不过就是因地制宜,将就材料的,用了他的小弟弟充做了象鼻子,还在上面用红色的锻带打了个美美的蝴蝶结而已。
时间上来不及再在他的后背上做做深加工了,我被阿澈拖着,小心地躲开狼男的手下,悄悄地溜出谷外。
劫后余生,又听到谷内远远的传出伤了自尊的狼男的哀嚎声,我更加的心情大好。
为了防备狼男的追踪,我们只挑了人迹难寻的山间小路走。
我们快回到村子的时候,阿澈就被那只叫孙悟空的猴子跳出来拦住了。
那猴子手里抓了一只果子,是这山里特产的一种水果,果子有拳头般大,皮壳似荔枝,果肉清甜多汁,极是好吃。
看来,这鬼灵精的猴子是又找到了一棵果树,巴巴的赶来孝敬阿澈的。我大喜,先打劫了那果子,再打发阿澈跟了孙悟空去采些回来。
我一边心满意足的品尝着美味的水果,一边回村。
我刚进到村口,就听到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在高声叫骂,最大的一把声音,一听就是周铁树的大嗓门。
紧走几步,就见了一些手持刀枪的人与手里拿着棍棒、猎叉的村民对峙着。都象乌眼鸡似的,眼见就要打起来了。
“等等,先不要动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轩,你来得正好,你应该是认识字的。你给看看,这帮家伙没到日子就来收税,还杂七杂八的加了不少,欺负我们不认字吗?想拿张纸片就来唬人,这还让不让人有活路了?”周铁树义愤填膺的说。
“哎呀,我耳朵都快要叫你给振聋了,你小声一点不成吗?”横了他一眼,摆出了我的招牌笑容。
这家伙倒还知机,打了个寒战,乖乖收声站到了一边。
看他老实了,我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聚众斗殴,反抗官府,这架一打,事儿就大了。
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是些老幼妇孺,出了事儿逃都逃不快。这些日子受了村民这么多照顾,我已经把他们看做了亲人,那舍得让他们流离失所?
特意的换上了一张公关专用的面孔,我回头向那边看来是头目的人施礼笑道:“小民苏岚轩,见过官差大人,我是这村里人的亲戚,现在也算得是这村子的人了。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那官差头领倒也是个能看得出眉眼高低的,眼见声音最大的周铁树被我一句话说得没了声,早就留上了心。
待得见我回了头,虽说也有些看呆了眼,倒也还知道回话。
“苏公子客气了,我姓孙名健,这次来,也不过就是个奉命行事的,却一言不合就与这位小哥吵了两句。这就是上面的公文,公子请看看吧。”一边说着一边了递了张公文过来。
周铁树待要争辩,被我一个眼风给盯了回去。
我一边笑道:“村人不知礼数,让您见笑了。”一边的接了公文来看。
好在以前看港台版小说的功底还在,大概的也看懂了个七七八八,想到我屋子里那几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银票,心里就有了底儿。
我先笑盈盈的叫了一声:“孙大哥。”
这一声下去,那姓孙的马上春风满面的道:“哎呀,我排行老二,苏公子叫我一声孙二就行了。”
有门,他有这句话就好办事儿了。
“孙二哥,您也别跟我客气了,就叫我小轩吧。我的银子都在屋子里呢,劳驾孙二哥带着帐本子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不待他回话,又道:“我那儿地方小,王嫂子,你家地方大,又近,麻烦你给这些位大哥去烧些热水解解渴,让他们在这儿坐着等我们一会儿。”
又回头向孙二道:“孙二哥,先让各位大哥休息一会儿吧,您也别一家家的跑了,今儿村里的帐,就在我那儿一起算吧。回头,我们村里人自己的帐好算。您看这事这么办行吗?”
那孙二早就喜出望外了,连声应好,哪里还有个不字,喜滋滋的跟了我走。
我又向村民道:“都先散了吧,有闲的去给王嫂子搭把手儿,铁树哥到我那儿去拿些茶叶来。我那儿倒是还有些好茶,一会儿拿来沏上,给各位大哥尝尝,孙二哥就到我那儿去喝吧。”
那些人连声道谢,村民素来知我心意,都应了声各自的去忙。
我带了周健进屋,先打发了周铁树去烧水,又差了人去送了茶叶给王嫂。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喝茶的,那茶是我那会儿气昏了头,这才花了大价钱买的,想不到,在这儿派上了大用场。
待得坐定了,我与孙健一起算帐的那一会儿功夫。我是可了劲儿的,连着茶水点心带着迷魂汤的一起给他往下灌。
这孙二没一会儿,就把我引为知已了。
等到我再拿出银子给他做为回扣时,他更是与我称兄道弟起来。
相对的,村民们的人头税,也随着感情的到位而相应的下调。积少成多,这一下子也给我多省下了不少银子。
这一套,我在现代社会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
待得那孙健走的时候,已经相见恨晚的把我引为知已,他甚至满意得连连邀请我,让我有机会到城里去时,一定要去他家里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