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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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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下心来,我仔细打量着地形,却惊异地发现,琴声是在何大老板所住的后院响起。这个院子,除了何兮凡之外,就只有他那个因为意外事故,而变得呆傻的弟弟何兮之在住。

    我的天!这何大老板竟然会是穿越人?但是想想,无论穿越前混得如何凄惨,只要一穿越,哪个人不是立马乌鸡变凤凰?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而且,我在厨房也听说,今天晚上,给何兮凡的当后台的那个人会来。听说那个后台,好象是这莹城最大BOSS安王的直系心腹,所以,就连胡金瑞也要顾忌何大老板几分,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我麻烦。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那何大老板正在施展才艺呢?我倒还真是想看看。

    在黑夜之中,我摸到了院门处。院门只是虚掩着,我小心地借着夜色的掩饰,悄悄地溜了进去。

    我沿着墙根偷偷的摸索过去,绕过一座假山石,映入我眼中的情景,却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庭中高挂的宫灯下,坐着位面白如玉的俊美少年。他低眉敛目,专注地拨动着琴弦,用自己的全身心唱着那歌,这歌者,却是宛枫。

    怎么会是宛枫?他也不象是个穿越来的人呐?既然会唱这歌,他就不应该不明白,我常说的那些现代口语。因为多年的习惯,我说话的时候,再怎么多加小心,也总是会说出几句。他对我那些口语的理解,还不如小峻反应的快。

    夜风吹过,庭中树上的几片黄叶悠悠飘落,给这个寂寞的夜晚,倍添几分萧瑟。有一个华服锦衣的男子,笔直站立于庭院之中,衣袂翩飞,凛然不动,只仰首对着天空一轮残月发出阵阵叹息。那何兮凡侍立于旁,也是满面忧郁之色。

    这气氛好怪?怎么竟会如此压抑?

    在场的几人之中,只在那傻呆呆的何兮之看起来毫不伤感,他坐在主宾席旁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浸在月色中的脸玉雕般精致,肤如凝脂,眉似墨染, 发似流瀑,惊心动魄般绝美,然而却生气全无,直似个妖媚精巧的SD娃娃一般。在我这个位置看上去,他几乎就连眼珠也不转一下。

    宛枫唱起最后一段歌词:

    菊花残 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他唱完,并不起身,略略低垂的眼内,微微闪着可疑的水光。

    那锦衣人收回望着月亮的目光,看向宛枫轻叹:“真是难为你,你也只听过他唱过两次,居然就能记得如此清楚。”说着话,就将目光转向何兮之,满脸的伤怀之情。

    而何兮凡看向弟弟的样子,也是满满的怜惜之意。

    宛枫勉强回道:“大人过奖,那也是因为兮之的这首曲子,曲调独特,词句意境引人,宛枫才能记忆深刻。”

    咦?什么?我的老乡居然是何兮之?看着他那副样子,我不由得也有几分伤感,他穿越成如此人物,想必也有一段十分精彩的故事。但造化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为他惋惜。

    我搜索着记忆中,有关于何兮之的那些零言碎语。但是,也许因为何大老板的积威,楼里的人,对于何兮之的事很少有人提及。思来想去,对于他的遭遇,我除了猜测之外,还是不得要领。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悄悄的又前进了几步。我低头避让开脚下的枯枝落叶,刚站定,想看看情况。就觉得眼前怎么又黑上了几分?

    一抬头,正对上一双阴沉冷黯的眼眸,惊得我差点失声大叫。其实,我没真的叫出来,也是让他点了穴,叫不出来罢了。

    他拎了我,只一纵身,就回到庭院正中。他眯着眼,抬起我的下颏,借了灯光细细的打量着我。

    我心内暗叫糟糕,刚刚才洗完澡,就被那曲子引得急匆匆的跑来。现在衣衫单薄,头发湿溽凌乱,脸上的易容也一点没有,小绿还让我扔在那澡盆子里没捞出来,现在只怕它还在玩水玩得正开心呢。

    我哭,现在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上下看了我一会,那锦衣人笑道:“何老板,我本以为这不过是只讨厌的老鼠,却想不到你还藏了这么一个宝贝。”

    看了看我,何兮凡与宛枫面面相窥,谁也没敢出声确认。

    那人看了他们的反应,疑惑地问:“怎么?这人不是你们楼里的?”

    何兮之迟疑着回答:“这个……这人看上去倒是有些眼熟,可是……”

    那锦衣人解了我的穴道,却不松手,阴沉的笑着问我:“你是谁?又想要做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说说看?”

    我急忙说道:“我是这里新来的厨子,只是听到这里琴声好听,就跑来看看。这才意外扰了大人的雅兴,还请大人恕罪。”

    听我这么一说,何兮凡与宛枫一起叫了起来:“什么?你是小轩?”

    我忙不叠的点头承认,苦笑招供:“我就是因为这个外貌,才招惹上了胡金瑞。我也是当时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想到要住到花街来的主意。但是这里环境复杂,我不以本来面目示人,也只是为了不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略做掩饰,只为自保,并无它意,还请大人明查。”

    “你既然已经隐藏起真面目,为何还以这副惹人遐思的样子前来见我?”

    我晕,敢情这位有自恋情节的大人,还以为我是专门来缠他这棵大树的?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难道说,我看起来就那么一副,急着想跳上某个人床的样子吗?

    但一转眼,我看到宛枫在默默点头,而何兮凡也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脸色,我真是无语问苍天。

    只好接着苦笑回答:“小子今天本已休息,却不想会听到宛枫公子的这曲‘天下大乱’。因此曲鲜有人知,小人误认成,这是我一直在等的弟弟弹的,这才匆忙跑来,却是让大人误会了。”

    我话音还没落,宛枫就急急插口问:“你说什么?你说那曲子叫做‘天下大乱’?你怎么会知道?”

    咦?当我有意说出那曲名的时候。除了我之外,没人看到,那本来木头娃娃般面无表情的何兮之,脸上居然也闪过一丝讶异。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也让我真切地捕捉到。

    呵呵,原来如此,俺的老乡也不是白给的嘛。他那个意外,看起来可是很有讲究的哟。但关于这曲子,天知道他原来是怎么说的?为了不穿帮,我也只能想办法说得含糊些了。

    “这首曲子,是一个外乡人教给我们的。他只说这原本是一支歌,叫‘天下大乱’。是讲一个如花女子的故事,但他也只知曲子不知词。因为那人身患重病,教了我们不久,就因病辞世。所以,这曲子知者甚少,小子才会在乍听之下错认,以至于冒失闯入,惊动了大人。”

    那三人,谁也不出声,先是用眼在何兮之和我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又互相交换了几个让人不明其意的眼神。

    最后,还是宛枫总结道:“这楼里人来人往的,也许是有人听过兮之的曲子,偷偷记下之后,又流传了出去,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那两人也微微点了点头。我自然是大喜过望,深感这几天,我为讨好宛枫,着力下的那些功夫没有白费。这一回,可不就是初见成效了吗?

    我这里正乐观着呢,那锦衣人却又上下瞄着我开了口:“听说你是东烁来的名厨,那你在东烁可有主家?”

    “主家?哦,小人不过是一平头百姓,哪里会有主家?”听他这话,我连忙否认。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国家会对间谍客气的。就算现今几国都相安无事,但是也保不齐哪一天,哪两国互相看不顺眼,说掐就掐起来了。在这种时候,间谍就会很有用。所以,各国之间面子上再怎么好,私下里,还是有互派间谍的情况。

    而这个人,就是安王放在这里,看管这边境城市的心腹人物。他自然遇事要多想一想,什么事情都要上纲上线的考量一番才行。可是这就害苦了我,我要是想脱身怕是又不容易了几分。

    他听了我的话,不慌不忙的说:“刚才吃饭时,我就颇为欣赏你的手艺。既然没有主家,那你今天就跟了我回府吧,若是你成了我府里的人,也就用不着害怕那胡金瑞来找你麻烦了。”

    我大惊,跟他回府?那跟入了虎穴又有什么分别?但是,如果想不跟他回去,这话却要说得有些水平才行。

    我心念电转,正在为难着,怎么说,才能既拒绝他,还要能打消他对我的疑心呢?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何兮之,突然抱头做极痛苦状。何兮凡与宛枫一起扑过去安抚,他却惊声尖叫起来,还叫得一声比一声高。最后,还是那锦衣人过去点了他的穴道,他才软软倒下。

    我正愁怎么才能脱身,得此一臂之助,及至那锦衣人一松手放脱,我哪里还不知机快走?

    口里一边叫着:“我去找大夫。”一边拔脚就跑。

    刚跑出几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我心叫不好,却已是收脚不住,直接就撞入那锦衣人怀里。

    我“哎呀”一声,连忙起身后退。却被那人一把狠狠捏住手臂,当既动弹不得,疼得我又是一声大叫。

    呜呼,这人绝对是个练家子,他只是这么一捏,我就觉得,这半条膀子马上要废了一样。

    “放开他!”

    随着一声大喝,静羽从天而降。只一个照面,就击退那人,将我救下,护在怀里。

    那人被静羽出其不意的击中,踉跄退后几步,勉强站稳。就抬头对我们怒目而视,却在见到静羽时,“啊”的一声,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楞在那里。

    看到他的反应,我回头看了静羽一眼。

    静羽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外衫松松的拢着,领口大敞,半露不露的。长发披散,额边几缕碎发柔顺地垂落。眉梢眼角,一股秀色夺人而来。较之平时的端整,那股慵懒的气质,更是容易让人心动几分,连我这个天天看着的人,都看得眼呆。

    “张大人,您怎么样了?”何兮凡把何兮之扔给宛枫,状极殷勤地起身问道。

    “我没事,只是一时散了神,被吓一跳罢了。”那张大人眼神在我和静羽之间来回扫视,慢慢的回了话,语气间却并无太多不悦之感。

    我背靠着静羽温暖的怀抱,体会着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这是一种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用害怕的感觉,温暖而又让人迷恋,让我心里暖暖的。

    虽然早就有了,会与那张大人撕破脸的觉悟。但是听了他的话,心里还是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希望。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挺过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走。有了唐钰竹教给我的□□和易容术,再加上静羽的武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有了这个想法,我自然要想办法给那张大人一个台阶下,只希望他能顺着下来,不要太过为难我们。

    我转身责备静羽道:“你怎么这么毛燥?张大人不过是与我开个玩笑,你怎么不问个青红皂白的就出手?好在张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还不快跟张大人陪个罪?”

    静羽看看我也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就抱拳向那张大人陪了个礼。他本就松松的领口,随着抱拳的动作又开了几分,看得我直想伸手替他拉上。而他本人,却象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引人犯罪一般,并不在意。

    看静羽向他陪礼的样子,那张大人浑身一僵,脸色很是不自在。他低头轻咳一声,摆手示意我们不用多礼。

    我笑逐颜开的对那张大人说:“多谢大人宽鸿大量,天色已晚,小的们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说完,拉了静羽就跑,直到回了房中,才算是呼出了这口气。

    我是深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精髓的人,早早的就摆出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认错态度是非常之好,对所犯问题的严重性,认识的也是非常之到位。所以,我最后在小峻的偷笑和静羽无奈的叹息中,顺利过关。哦耶!

    现在大半夜的,我们就算是想一走了之,城门关着,我们也出不去。不管有什么打算,也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为了怕出什么事,我拿了药物和工具,挤到了他们爷俩的房间去睡。小小的床上睡了三个人,连翻身都困难,但是真的很温暖,听着他们的呼吸,感受着身边的温度,我竟然睡了个极好的觉。

    早起,院子里极为安静,夜间的那些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绮梦。就象早晨的露水遇到阳光一般,悄悄的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地的落红残花。

    我洗过脸,就去留问题,与静羽商量了一下。

    最后讨论决定,他和小峻先去那土地庙,看看有没有阿澈和甲一的消息。而我则是先留在院子里,等何兮凡起床。不管怎么样,在情在理的,也得要跟他打个招呼再走。顺便呢,再探探他的口风,看看那位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支开静羽,最大的理由只是那个何兮之。昨天晚上,要不是他那两嗓子,静羽也不能发现我没在房里,而及时赶到救下我。同是穿越人,他能冒险对我伸出援手,我又怎么能对他置之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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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事多,谢谢大家的耐心.好久没回留言,今天晚睡一点,回复些,有没回到的,也许是我没看到,表挑我哟。============》

    鱼一晚上坚持到现在,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总是定不下来要怎么写.等到想好定好,下定决心要这样写了,时间也太晚了,所以我今天只好发上这一点点来.

    下边的故事,呵呵,要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大家要有心理准备哟~~

    困得不行了,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