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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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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宫人们准备的东西,我又低声吩咐,要了些其它物品。未等多久,东西就上得齐全。

    看着那几案,我向皇上鞠身施礼,带了些许淘气:“父皇,画上一副好画,总是要多些时间。今儿个,孩儿想用少些时间来画副美人图。但这作画的东西,就不能用普通的绢或是帛。”

    “哦?那你要用什么?这宫里总是有的吧?”

    我笑:“这个不用再找,眼前就有,只是有些……”

    皇上哈哈大笑:“看你样子,怕是又想出什么怪点子来胡闹。现在只是家宴,你若是真真切切画副大家都认可的美人图出来,我也不罚你就是。”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着谢过,转身看向厅中。众人好奇地看我,七公主也不例外。

    看着她,我温和的笑:“小七,过来。”

    她一楞,但转眼就换上信任的眼神,柔柔的应了声:“是。”就轻轻起身走到案前。

    我笑着看她:“小七,可愿当五哥的画布?”

    “啊?”七公主惊异地瞪大眼。但见我笑容里并无恶意,也笑着点头,眼里竟然也带了些期待。

    让她坐好,在席上众人的瞩目之下,我调金粉,弄青黛。准备好之后,让七公主闭上双眼。伸手持起一支小毫笔,在她那胎记上作起了文章。

    轻描细绘,不多时,一只展翅欲飞的的蝴蝶已是栩栩如生。

    一不做,二不休,换过一支笔,描眉画眼。最后在宽袍大袖的掩饰之下,悄悄地打开左腕上所戴,Dior唇情迷链06年限量版的唇彩手链。这手链本有两格,一格内已让我挖掉,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放入了某些物品。而另一格,由于短时间之内还没想到要放什么,还是那玫瑰花瓣色的唇彩。伸手挖出一块,借换笔之机,偷偷抹在笔端,转身完成我生平最为得意之作的点睛之笔。

    七公主平日为人低调,由于怕被人笑为丑人多做怪,脂粉不施。但她本是美人胚子一个,只是受了面颊那块胎记所累,才让人看不入目。此刻那胎记被我化丑为妍,又经我用修习多年的化妆术巧手描画,立时便判若两人。

    只见她乌发如云,秋波横生,面上含羞带怯,却透着明媚娇妍之憨态。粉面淡汝,眉黛间却微微透出一股清雅脱俗的气韵,端地是个绝色美人。

    略微修饰之下,七公主竟能如此之美,虽出乎我的意料,却也是我所乐见之事。大喜之下,转身挥毫而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窃诗一首:

    何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因此国为西,我把诗的第一字做了改动。反正除了穿来的人,没人知道这诗原本是什么样的。而这些时日,在韩笑的威逼之下,我学五皇子的笔迹却也可以假乱真,写几个字并不怕露出马脚。写好之后,交由七公主,示意她上前呈给皇上。

    她微笑上前,步态端丽,动作如行云流水,越发显得优美高雅,倒真是看呆了一众人等。待得皇上看到那诗,并大声念出,我这书画双绝的五皇子,又添逸事一桩。转头看向郭启静,已是气得唇青面白,偏是还要做出满面笑容,真真是大快我心。

    眼见难我不倒,祉渊也只好鸣金收兵,再做它图。

    而我则是有风驶尽帆,见六公主半真半假的轻声嗔怪,遂笑着应下,过些时日我会画些面贴小花样送到宫里来。弄得宫里的女人们个个喜上眉梢,看向我的眼神又多带上了几分讨好之意。

    曲终人散,眼见天色还不太晚,我那娘亲请得了圣喻,邀我回宫闲话家常。虽是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也只能尾随其后。

    到了地头,宫女送上茶点,清妃说要同我说些体已话,打发了那些宫女们下去。一直跟着我的流云也只好回避出去,临走时给了我一个眼色,好象是让我自己小心说话。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想露出马脚不是?

    由于皇上对我体恤百姓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个当母亲的也觉得与有荣焉,她对于我当场表现出的才学也很是高兴。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觉得她似乎是在若有意,若无意的盘问着我。而我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我还有失忆当做挡箭牌,哪里会怕她?

    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那假娘亲说着话,一边想着要在什么时机撤退的好。

    吃得酒足饭饱,总是有些口渴。虽然一直喝不惯茶,但清妃宫里的茶还算是清淡幽香,喝来味道不错,我不知不觉的喝光一杯。

    清妃伸手欲给我续杯,淡淡的笑:“这雾云尖你一向并不喜欢,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不疑有它,双手捧杯去接,笑着回话:“只是吃得咸些,想清清口。”

    她将茶壶放回桌上,看着我慈爱的笑:“那就多喝些。”

    我笑着应了,眼见她心思恍惚,眼神飘渺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就默不作声,由得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香氛缭绕的空气,把我也带入一种如梦似幻般的情境。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澈儿。”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饱含着感情,微微带着几分颤音的呼唤,这才招回我不知神游到何方的心神。

    刚要随口回应,却忽觉不对,她叫的是什么?澈儿?我的天!她叫的是澈儿!

    这轻轻柔柔的两个字,却如一石激起千重浪般,给我一种惊心动魄的感受。

    抬头看去,清妃早已泪流满面。那期盼却又带着愧疚的眼神,让我一句否认的话哽在喉咙,再说不出半个不字。

    “你是我的澈儿,不会有错,涵儿素来不喜这茶,但澈儿你却是最爱此茶的。梓之信里说过,我捎给他的这茶,每次都让你软磨硬泡的要去大半。因你喜欢,每年贡茶进京,我都早早的同皇上去要。但是今年,茶送了来,我却不知能捎给谁?想不到,你福大命大,不但躲过那叛徒的追杀,还在阴差阳错之下,被韩笑救起带进京来。娘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并不奢望与你见面。但看到你能如此出息,我真是死也无憾了。澈儿,你……你恨娘吗?”

    听着她这一番说话,再想到头天晚上阿澈捎来的消息,终是印证了我心中隐约的猜测。

    阿澈原身的父亲叫封梓之,是北霆日宫宫主,所娶妻子是北霆贵族家庭之女子。那女子貌美却体弱,婚后并无生养。

    据说,阿澈是封梓之不知从何处抱回来的养子。而那妻子有一胞姐,因美貌出名,被西舜国主索要进宫。那妻子的胞姐,就是清妃。

    而清妃刚才叫着封梓之名字之时,所无意中带出来的亲昵。让我这电视剧看多的人一听,也大约能猜出几分。想来,这清妃与封梓之也有过一段情,这情重到让封梓之冒死进宫来会。在清妃产出双生子之时,为昔日情人带走一子避祸。这样一想,这事也就很是合情合理。

    但眼看着泪眼模糊的清妃,心下不由得一阵懊恼,别人穿越只要容貌不变,就算折腾得个底朝天,也不会让人怀疑身份,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同了?我是小心谨慎再加谨慎小心,怎么还能这么容易让人发现?若是长得与原主不相像也就罢了,偏偏是一模一样的外貌,这就让我心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郁闷了。

    眼下这种状态,我若是坚持不承认并无多大意义。清妃也牵涉在这件事里,闹出去对她也有所损害。所以我还不如默认下来,也许还能打探到一些内幕消息。

    想到这里,我故作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些……我……”

    清妃看我这副样子,苦笑着擦擦泪:“你也是我亲生儿子,与祉涵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啊!是亲兄弟?那……”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开眼盯着门口垂挂着的门帘,轻声开口:“那年我怀胎六月,宫内御医前来请平安脉,谁想那老御医竟测出个双生子的脉象来。虽然双子不吉,但总是我身上的骨血相生,哪能眼看着那刚出世的孩子就被人送入死地?抱着一线希望,我托人给你义父送了封信。眼见产期临近,他却无消无息,我还以为他也是无能为力。

    而宫中人心叵测,自从那御医请完脉后,无数双眼盯着我这宫中。我背井离乡被送入西舜,实是毫无势力。忧虑之中,产期竟然提前,我强忍着不许宫女去叫人,但我宫里的动静到底还是外泄。我正值绝望之时,你义父竟孤身潜入宫中,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你抱走。”

    说起那年代久远之事,她的口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伤怀。但说到最后,却语带庆幸,唇角也带上一丝放松的笑意。说到这里停住,她似乎也在回忆着当时的险象环生。

    说来平淡,但话里透露出她所经历的那些事却并不平淡。看着那高贵典雅,似乎不屑于争夺世间荣华的清冷女子,再想不到,为了孩子,她竟能做到这些。我心中不由得升起淡淡的敬慕之情。

    她爱怜地转头看我:“这些年来,我虽只在信中得知你的消息,但只要你过得好,就算你一生一世也不知有为娘在也没关系。多希望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封冰澈,一世平安无事渡过。怎会想到世事弄人,上天总是不让我心愿完满。但真正见了你,你又如此出色,我心里真是喜出望外。澈儿,你……”

    她最后一句话再说不下去,语意里竟有些怯生生的,只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我心下一软,她是阿澈现在所用身体的母亲,而我占的又是阿澈的身体。虽然有些乱,但也多少算得上是有权利也有义务吧?总是不好让她太失望是不?我就在临走之前,让她开心些吧。

    我微笑以对:“这些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你也没必要骗我,我信!而且,你当时所为,也是不得已才为之,我不恨你。就算是换成别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会恨你,只会尊敬您。”

    “澈儿!”她再忍不住,叫了一声,就站起身将我拥入怀中低声抽泣起来。

    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那种母亲的温暖,促动我那易感的神经,终是轻轻叫了声:“娘。”

    清妃一惊抬头,那张脸上虽仍流着泪,却是满面笑容,满怀欣慰。

    她正要说话,门口传来脚步声。对视一眼,连忙各自整理仪容,回原位坐好。

    “启禀娘娘,国师大人求见。”

    清妃一惊起身,我却心下明了。自从上次相见,我还没来得及再去找若笑。他现居宫中,得知我今天进宫,怕是早就在等我。宴会散了这么半天,我还没去相见,他怕是有些心急了罢。

    低声说给她听:“国师要为孩儿医治离魂之症,今天想必也是为此事而来。”

    她微微点头,传话出去:“快请国师大人进来。”

    转头又看向我,眼内有着关切之意。

    我笑:“国师大人说过,孩儿此病无甚大事,治得几次就会好。”

    清妃微笑点头,当先向外走去迎接,我也跟随其后。

    快走到门口之时,她停了停,转头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却略犹豫了一下,但终是下定决心一般,快快说了出来。

    “澈儿,娘虽想让你留下,但你身份特殊,留在这里总是不安全。那韩家三世老臣,且只尽忠于皇上。你定要小心那韩笑!若是得了机会,能走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点头,那韩笑倒真是让我头疼的一个存在,能让清妃娘娘也如此重视,他也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正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似有不妥?但此时若笑正进来,以他的身份,我也有必要表现得恭敬些,而那一闪而过的感觉,也就只好先放下。

    若笑未带随从,只身一人,手持法杖缓缓行来。只见他宽袍大袖,长发飘飞,颇有几分飘逸出尘之感。逆光看去,那柔和温润的面容似被轻烟笼住,只余一弯长而黑的睫毛。他抬眼看过来,睫后水般的流光温润清澈,眉心一点朱红符咒让他更透出几分圣洁的气韵。见到我,他露出一个有如清风朗月般,让人一见为之心折的真心笑容,让我心里为之一暖。

    互相见过礼,清妃请他入内喝茶。

    我们几人各怀心事,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客套一番,略坐了一会儿,若笑说必须在今天之内为我施术。而清妃也怕误了我的治疗,不留不说,就差没赶若笑快快带着我走。而我也就借此机会,跟着若笑赶紧跑路。

    若笑是西舜的国师,虽然在宫外神殿内有住处,但在宫内也有备有专门的院落。因流云跟在我身后,我与若笑并未多做交谈,只一路向若笑居处走着。

    一路行来,看得出若笑身份的尊崇。宫人侍卫避路相让,神态极为恭敬。而若笑也是神态自若,行止得宜。看着这个陌生的,高不可攀的国师若笑,我心中一阵痛惜,我那总是温驯地带着腼腆笑容的小熊宝宝,要有怎样的经历,才会戴起这样一副面具呢?

    进得院里,一个随侍上前问好,并向若笑报告:“展云飞长老来了,正在屋子里等您。”

    “咦?叔叔怎么来了?”

    若笑正说着,门一开,出来一人。此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是个身材适中,气质温文而雅,看上去极具内在才情的成熟男人。一袭雪青的外袍,并没有遮掩住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知性魅力,或许因了这种恰到好处的含蓄颜色,更映衬得他这种魅力令人无法抗拒。

    展云飞温文一笑,先与我见过礼,再转向若笑:“我今天来,是因为早上殿内例行的祭祀之时,水镜显示了一些特殊的波动。但殿内的人能力不足,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想请你去看一看。”

    也许是因为我在场,他又接着说了一句:“也许并没什么问题,但还是仔细一些的好。”

    若笑点头:“宫里的仪式已进尾声,有没有我也无所谓。我先让人收拾一下,一会再去禀报皇上一声,若是没什么特殊事情,最晚明天也会回殿。”

    展云飞淡淡应了,转向我施礼告退。

    十万八千里前留的伏笔,终于写出来,庆祝!

    这是我设定双生子特殊性的原因,也是大雷之一,只是天雷阵局部引爆,大雷还在后边,你们就晕吧,全晕了我目地就达到了,呵呵,我喜欢尸横遍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