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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该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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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了好几天。这几天花影告诉叶雨,二小姐身体不适,所以一直没法见他。正好叶雨闲得无聊,又不认识别人,只好拉着花影谈天说地。本来花影照顾完二小姐也有些疲惫,但叶雨每次都给花影讲好多前世有趣的民间故事,还有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甚至还有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叶雨洗漱整理完毕。今天不知为何,起的很早。打完水回来,看到花影正在院中舞剑,那叫是个好看!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到底花影舞的是独孤九剑还是辟邪剑谱,叶雨就只能自己脑补了。回到屋里,看到桌上摆了精致的早点,叶雨转过身又看了看在院中舞剑的花影。

    花影注意到了叶雨,一个收身之势停了下来,将剑反手握在身后,对敞开厢们的叶雨催促到,“公子不要拖沓,用过早饭后与我去拜见二小姐。”

    这一路琼楼玉宇眼花缭乱,这路也是九曲连环,叶雨心底一盘算,起码绕了十座阁楼,穿过了两个花园,这才到了二小姐的居所,真够远的!毕竟侍女们的住所还是在内府外围的。

    这二小姐的居所风景别致,入门后的园子里种植着很多花花草草,还有小鸟停留在此小憩,可谓鸟语花香。虽未谋面,叶雨已对这二小姐好感颇多。叶雨在前世也是喜爱自然风景的人,游览过很多大川大河,最后无奈困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里。

    才走几步,就看见前面阁楼前站着一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粉色轻纱,双手扶在腿上,弯着腰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盆栽。花影身形一正,出声喊到“花影见过二——”

    还未说完,那女子猛的转身,用手指竖在嘴唇间,示意花影不要做声。叶雨和花影轻轻的走过去,看到女子前方的花叶中,竟然卧着一直酣睡的小鸟。

    “嘘——我们进屋,莫要扰了这小家伙。”女子转过头,轻声对叶雨二人嘱托。

    叶雨这才看清女子面目。精心札攒的流云髪,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金凤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而束在一起的秀发,似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

    秀眉轻描淡写,眼中含情脉脉,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

    这?叶雨一阵失神。甜美的笑容,如同那明媚的晨光,照在充满阴霾的幽府。

    “看公子那迷恋样子,莫不是看上我家小姐了?”花影假装无意的踢了叶雨一下,声音大了些,惹得最前面那粉衣女子嗔怪。

    花影一看,并不害怕,而是眨了眨眼。叶雨神色微动,这花影和二小姐必定相交甚好啊。

    进了那三层的楼阁,花影便进去不知所踪。叶雨看到二小姐坐在那里,抱拳作揖,“见过二小姐,在下是这次外府考核——”

    还没说完,二小姐摆摆手。“先生的事情小女子都知道,不必再说了。此次先生来到内府,小女子也是煞费了一番周折,还请先生莫要让我失望。”说罢,平静的看着叶雨。

    好一招投石问路,这二小姐倒是开门见山,直接奠定谈话基调,倒是不给叶雨迂回的机会。叶雨诧异二小姐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刚才甜美的仙女跑哪里去了?再看那二小姐的神色平淡,仿佛雨诗上身,让叶雨一时之间难以适从,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看到叶雨狼狈的样子,二小姐嫣然一笑,“先生不必紧张,我和先生本就是志同道合的。我虽然有心帮助先生,奈何身份不便。这所托之事很是艰辛,必然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但请先生多加努力就是了。花影对先生一直赞叹有加,我对花影也是绝对信任,同样相信先生的能力。听闻先生精通诗文,若水也对此有一些研习,还请先生多多指教——”说完,笑吟吟的看着叶雨,那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狡黠。

    该死的花影,以她俩主仆关系,定是把自己的老底交待出去了,怎料这二小姐竟然装傻充愣,看来是有戏耍之意了。

    “那个——二小姐文采斐然,怎敢指教,在下就与若水小姐一同在诗文的大道上相呴以湿,相濡以沫吧!”叶雨神色正直,语气诚恳,心里却爽透了,你想戏耍于我,那我也得占你点便宜吧。

    “先生真是矛盾,本来这样的友好,却一直用那生分的称呼。小女子名为幽若水,若是先生不嫌浅薄,便称小女子若水吧。”幽若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雨,看的叶雨直发毛。

    妈的,不会这小妞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吧。这要是被拆穿,还不得闹个大红脸?叶雨有些紧张,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

    “先生口齿过人,若水佩服不已。不过这庭院深深,在若水面前也到罢了,在外面还是要慎言,切莫害了卿卿性命哦!”幽若水一边轻抚白皙的手指,一边风轻云淡的说,好像叶雨死活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叶雨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能言善辩使不上力,跟幽若水说话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纵然你就是钢筋铁骨,她也能借力打力。算了,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唯小人女子难养也,我是男人我怕啥!

    正当此时,花影端着一杯茶过来了,看到叶雨坐在二小姐对面有些诧异。那幽若水看到花影只捧了一杯茶过来,便借题发挥,“花影,怎么不给先生奉茶呢?”

    花影也不忌惮二小姐,“小姐你就别捉弄我了,他虽然比有些人多一点心眼,但你尊称他先生我可看不过去!”说罢,还瞪向叶雨,那意思明摆着是“小样就是说你呢”。

    叶雨满脸尴尬,那幽若水却面色不变,略有沉思,又问花影“哎?先生不是你推荐来的吗,怎么又菲薄于他呢?”

    花影一时之间就明白了,这小姐真是可恶,明明知根知底,却假装不知道让我作难。这次幽若水终于掩面笑了起来,“花影莫要慌张,只是个玩笑而已。”幽若水走过去抱住假装生气的花影,正要哄上一哄。

    “咳咳——”那二小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本来扭头叉腰的花影一下变了脸色,“小姐赶快回房歇息,我去熬药。”说完,反手便搀扶住幽若水。

    幽若水微微点头,又看向叶雨,脸色有些苍白,“小女子身体略有不适,先回房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又像小狐狸般眨了眨眼睛,便在花影的陪同下往前去二楼的楼梯走去。

    这二小姐虽然生了病,却看上去更加美丽,好似那蹙眉的西施。叶雨只好等在门厅。过了半晌,又见花影匆匆下楼,应该是去煎药了。叶雨赶紧起身问向花影:“二小姐的病无恙吧?”

    花影眼神里似乎有些憔悴,摇了摇头,“小姐从小就患有这病,身体抱恙至今,吃了多少名贵药材也是于事无补,还好小姐天分极高,通过修行强化体魄,少受了些苦楚。”说完不再理会叶雨,朝屋里的连廊疾走而去。

    叶雨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前厅,刚才幽若水小啜过的茶杯还在冒着热气。这幽若水在叶雨平生所见过的女子中,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她比花影的可爱狡猾多一分不羁,比明月的娴雅善良少一缕柔弱,对花草小鸟喜爱无比,对凶手绝不姑息,身体虚弱惹人怜爱,内心坚强让人敬畏。叶雨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在此世和彼世都一直贯彻自己的信念。

    自己也算阅女无数,两世为人却是头一次被初见的女子搅得有些心绪不宁,叶雨莫名想起前世的一句歌词——

    你这该死的温柔!

    不知坐了多久,花影自从端了药上去就一直没下来。桌上的茶水已然凉透,叶雨却也没有焦急之意。好久没有一个女子能这么让自己想入非非了,虽然是初见,但叶雨现在有一种想上去探望一下的冲动。

    不可不可,未经允许擅闯女儿闺阁,那可真是坏了礼数。就算自己的时代,没事在女孩子家里乱窜也是招惹讨厌的行为。

    “咚,咚,咚”——叶雨顺着声音抬眼望去,看见花影搀着幽若水自二楼走了下来。幽若水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些,但眼睛里写满了疲倦,走起路来也不像刚才那般轻盈。

    叶雨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措辞,“小姐身体抱恙,不知可好转了些——”

    幽若水坐在桌边,淡然一笑,“有劳先生挂念,若水这病伴身久矣,已然习以为常。本来今天是要和先生探讨一下诗文之事,怎料这身子突然发难,让先生错爱了。”

    这幽若水说话字字珠玑,听得叶雨心里如沐春风,看着幽若水深感愧疚,好不心疼。

    叶雨正准备慷慨激昂的发表自己热爱等待,忠于等待,永远不会背叛,顺便传达一下自己等的好辛苦的时候,却听到花影嗤笑到,“小姐莫要觉得怎样,公子最喜欢闭目养神了,平日里那时间要不也是闭着眼呆着浪费了,等不等的都无所谓。”妈的,这花影真是重友轻色,借机讽刺我辛勤睡觉的好习惯,气煞我也!

    幽若水浅浅一笑,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过久,“对了花影,明天不是要去姐姐那里归还乐谱吗,我身体有恙不便前去,你代我去归还,顺便让先生拜见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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