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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几个辅警已经将女孩刚刚交代的信息递了上来。苏小小,福建漳州人,目前还是一个初二学生。一个月前,只身一人来到小城,按她自己交代的是,来这边应聘当歌手的。然而不幸的是,从她下火车那一刻起,就被有心人给盯上,不仅洗劫了随身的全部钱财,甚至把身份证都给没收了,还逼着他去——
看到这里,就算警员铁石心肠也是忍不住了,牙齿更是咬得咯咯直响。“王八蛋,这群丧尽天良的,老子逮住一个枪毙一个。”
今夜,势必不会平静了。小小的派出所,唯一的在编警员康龙,甚至都没有惊动上级警局,带着手下的七八个辅警,开着一辆昌河面包车就往女孩交代的地方开去。
又是城东,就在原来温馨港湾不远的一个二层小楼中,康龙看到了他让他触目惊心的一幕。十几个女孩,身上片缕不沾,像狗一样的被拴着脖子,还在用手抓着盆里的猪食不如的东西一个劲往嘴里塞去。而整个屋里,却只有一个男人,康龙认识,正是当地有名的地痞,人送外号青面鬼的李天佑。
“带走,带走,通通带走!”这次,康龙时彻底发飙了,这样的人间惨剧,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已经完全无法容忍了,至于后面的势力,他是完全不管不顾了。
“你一个小小派出所警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都到这时候了,青面鬼竟是一点不怂。
奈何后边早就有看他不顺眼的,不知道从哪捡起一块板砖,二话不说照这小子后脑勺就拍了过去,这下,丫得终于安静了。
没有开警笛,也没有惊动左邻右舍,昌河面包车又悄默声的回了派出所。一边将那十几个女孩安顿下来,另一边,青面鬼已经被人用冷水泼醒。康龙也不问话,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还专门往丫的脸上招呼。
“你不是猖狂吗?你不是有后台吗?怎么现在不硬气了,起来再狂啊!”一边吼着,一边又将沙包一样的拳头狠狠地往青面鬼的脸上砸去。
噗!青面鬼含糊着从嘴里吐出一颗牙,满嘴都是血沫子,想要说话,一张嘴,那血顺着嘴唇滴滴答答的直往冰冷得水泥地面上砸,很快就汇聚成小小的一汪。
“噶啊,噶啊,有贡西噶西我!”
“卧槽,还狂!”康龙就不吃这套,手一抄,随手抓起一把椅子,照着青面鬼的脑门子就砸可过去。“来啊,起来再狂啊,来啊!”
“窝笑——里嘛…”这时候,青面鬼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奄奄一息得样子,愣是不怂。
“浇,用冷水浇!”
“老大,不行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在一边站着的辅警张翔也是害怕了,赶紧把暴怒中得康龙给拉了回来。
“打死他我抵命,今天说啥也要除了这个祸害。”谁知康龙完全不听,一股劲今晚就是要弄死青面鬼的架势。
就着,其他辅警也不能由着他,赶紧一伙人上来,直接拉胳膊拽腿的硬是把他抬到派出所仅有的一间休息室,今天这事这才算了了。
青面鬼不能死,就算死问绝对不能死在派出所里。大半夜得送医院是来不及,几个辅警一合计,干脆从县医院里把还在值班的大夫给绑了过来。
杜子腾,“你们是警察还是土匪啊?就看个病,还至于大半夜得把我绑过来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杜子腾也终于知道了,就这架势,估计没送到医院,半路颠簸人就没了。“咋搞得?伤成这样?”
“打的!”张翔倒是老实。
得,这回杜子腾闭嘴了,看看病人瞳孔,再听听心跳,这才放下心来。“没事,这人命硬着呢,就算没人管,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那最好,就算死也不能让他死在这。”这就是张翔的原话,还真把杜子腾给唬住了,赶紧给青面鬼止血,又喂了一些防止内出血的药水,直到把整个人包成一个大粽子,他这才拍拍手,站起来随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片刻。
夜,总算是平静了。
那些女孩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几个辅警生怕再出意外,还真是一夜没合眼,就在门口守着了。
第二天,康龙早早起来,经过一夜的琢磨,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了。想也不用想,首先城东那里不属自己管辖,一个越界是免不了的。这个不算啥,还有就是那处二层小楼,记忆中应该是市里一位大佬亲戚家的产业,如果说这事跟那位大佬没关系,他是说啥都不会相信的。
安东旭!这个名字跳出来时,康龙是真真得被吓了一跳。副市长啊!高高在上的人物,捏死自己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为今之计,他只能寻求援助,原来的县委班子他是信不过的,再三排除后,最终把目标定在新任县委书记王泽身上。
“赌一把,或者会有奇迹呢?”自我安慰的同时,前阵子马志远的案子又浮现在他的面前。“也许,自己也可以试试呢?”
小城聊天部落,再次沸腾了,不知道何时,标题已经变成两排血红的大字。
外来女孩身陷魔窟
黑恶势力丧尽天良
下面,就是所谓的黑恶势力所做的一桩桩惨绝人寰的惨案。没有具体写那个势力是谁,但是里面着重提到了一个人,外号青面鬼的地痞李天佑。
“一半风流一半痴:这是真的吗?法治社会,怎么会出现这种丧尽天良得兽行”
“相思闲愁:天啊,这还是我认识的小城吗?太恐怖了!”
“不倒翁:应该说的是人贩子吧!”
“迦叶:青面鬼李天佑,什么时候变成人贩子了?”
“阿难:道上混的,谁不知道青面鬼,这小子最近确实狂得有点没边了。”
“六指:黑云压顶,大家赶紧收衣服吧。”
“迦叶:六哥,啥意思?”
“六指:没意思。”
“阿难:懂了。”
“半月谈:楼上三位,下午有空一起喝个茶?”
“临时工:算我一个,我觉得天涯海阁不错。”
“不懂就问:+1”
“一半风流一半痴:你们都在说什么?”
“半路出家:有人要倒霉了。”
“女儿红:我是带刀来的。”
“半月谈:楼上冷静。”
“女儿红:没法冷静。”
“大红袍:某些人最近太狂了,兄弟不得不过来剁他几只爪子,好让他长长记性。”
“临时工:那就是没得谈了?”
“大红袍:磨刀霍霍,如何收手?”
“不懂就问:我亲自摆宴如何?”
“女儿红:我要喝酒。”
“大红袍:上好得贡品大红袍,否则免谈。”
“不懂就问:你俩啊!多大人了!”
“不倒翁:……”
“一半风流一半痴:完全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
“相思闲愁:全程围观。”
……
“这是一个信号,你们还记得半个月前马志远的案子吗?何等相似!”从电脑前转过身的董城念及当时轰动一时的县长杀人藏尸案,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下一步,就看谣言的矛头是对准谁了?”坐在对面的办公室主邱少卿顺着这个思路又继续下去。
“必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一点,就连现任县委书记的王泽,也是深信不疑。“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人是谁呢?”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王泽还没来得及离开政府大院,就被一个人冒冒失失的给拦了下来。“我是城西派出所警员康龙,有重要的事,只能跟你一个人说。”
“是那个人吗?”
康龙点头,算是回答了王泽的问题。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王泽的车子,马不停蹄得就往城西方向驶去,目标正是城西派出所。
经过一天一夜的恢复,那些被控制的女孩总算恢复了一些勇气,断断续续的也敢将自己的受害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康龙带着王泽走进派出所时,首先看到得就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大粽子。“青面鬼李天佑,拒捕,没办法就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
“哦!”王泽算是知道了。
再次进入大厅时,还有两个女孩正在跟一边得辅警讲诉着自己最近的那些悲惨遭遇,只是神色木纳,犹如那些事情完全跟自己无关一般。
当康龙把那厚厚的一摞子控诉材料交到王泽手上时,他的心本能的沉可一下,“居然有这么多!”一页页,一本本,王泽看得非常仔细,足足三个小时,当他终于把那一摞厚厚的材料看完时,就算再好的性子,忍不住也是双眼充血,一根根头发几乎要直立起来。
“那个人是谁?”
康龙不答,只是手指蘸水,在办公桌上写了一个安字。
安!在整个小城,乃至整个DT市,那里还有第二个安字。只是贵为副市长,想扳倒他实在太难了。说实话,这个时候,王泽犹豫了,他想要抽身退出这摊浑水,却是无法面对康龙的信任,还有隔壁那十几个受害的女孩。
都说做官好,谁知当官难。尤其要当一个好官更难。苦思良久,他才发现,整个小城,乃至整个市里,他能相信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市公安局长潘辰了。
只是此事还不宜声张,王泽先把康龙这边稳定下来,当夜刘给潘辰拨通了电话,将整个案情粗略的讲了一番,也算是正式把这个案子就移交给市局了。
又是漆黑的夜,这样的夜色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罪恶。粗略的洗了个澡,大概的擦可几把,就把自己整个丢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去。头疼!明天该怎么把那对兄妹给稳下来。
红人,红妹,那是在整个DT地界都说一不二的人物。无他,一个是能打,一个就是义气,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政府一直放任他俩不管的原因,如果硬说有的话,就是这两个对于黄赌毒那些东西是一点不碰,一门心思的就是开场子收保护费,还有就是收小弟。
只是,这次他俩带来的小弟确实多了些,整个从DT到小城的火车,愣是让他们坐了满满三节车厢,一个个背包里都是家伙,连一向横惯了的乘警此刻也只能睁只眼闭着眼,全当看不见。
“你说,等哪天我们收保护费腻了,是不是也可以开一家公司试试?”眼看着红妹盯着那个硕大得广告牌发呆,红人还不忘调侃她两句。
“你知道现在这个牌子直多少钱吗?”
红妹浑然不以为意,反而开口问道。
“听说挺值钱的,市值好像一千多万吧!”
“不,那是在半个月前,现在他的市值已经突破五千万,如果按照这个势头,今年年底达到一个亿也是可能的。”看红妹说的认真,红人也没有反驳,只是一个亿这个数字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那正好,改天我们专收他的保护费就够兄弟们吃喝了。”这就是红人一贯的土匪逻辑。
“嘁,你没看见那个印章吗?”
“贾春望!”红人好不容易把那三个字读全,刚刚的热情还真是一下子呗浇了个透心凉。“走啦走啦,眼馋又吃不着,不看了不看了!”
“噗呲,”这次红妹居然乐了,“你可真是我亲哥,咱不收保护费,难道就不能合作可吗?那可是个送财童子,正好咱也该想想以后得出路了。”
“出路?”红人愣了。
“对,出路,就算倒贴,我也得把这个家伙拉下水。”
“不会吧!老妹你莫非是认真的?”红人真是被妹妹这个跳跃思维闪的不轻。
“难道,你妹妹我很差吗?”
最是那一回眸的温柔,有一瞬间,红人都要痴了。曾几何时,都没有注意过,原来自己的妹妹还是一个大美人坯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足足三百余凶神恶煞的家伙,也就在几个呼吸间,整个火车站前广场已经没了一个别人。
“喂,王叔,我们到了”
听着是红人那懒洋洋得声音,王泽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开玩笑,你俩带了足足三百人过来,这是准备攻城吗。
牢骚归牢骚,他还得赶紧打电话给县公汽车站,赶紧派了十辆大巴车过来。至于那兄妹俩,也只能辛苦下自己这老胳膊老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