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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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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姑娘,你还没议亲吧?这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不要插手别人的家事为好。”

    林氏一番话,看似是在为虞桑着想,实际上却是把软刀子,周围的人顿时开始指指点点。

    “这丹阳县主看着不声不响的,却能让旁人为她出头,着实是不简单啊。”

    “咱们南荧最重孝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孝,能是什么好货色?”

    “嘘,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她近日与昭阳公主走得近吗?”

    “那又如何?为人子女,怎能不孝父母?”

    林氏和姜云岚听着那些议论,心里的郁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尤其是姜云岚。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曾经差点害死母亲。

    因此自懂事后,就和她不亲。

    原本也只是不亲。

    可祖母太过偏心,只疼大姐姐,对于其他的姐妹,哪怕是三弟,都难有好脸色。

    听嬷嬷说,当初普宁郡王府与他们姜家的婚约,原本定下的人选是她。

    谁知祖母咬定了婚约上所说的是姜家的嫡长女,母亲不敢忤逆祖母的意思,风风光光地把大姐姐嫁去了将军府。祖母为了给大姐姐抬身价,将自己的大半嫁妆都陪了出去。

    甚至求得太后赏赐了添妆。

    那原本都应该是她的,却因为大姐姐,世人再看不到她这个姜家的嫡次女。

    她怎能不恨?

    虞桑听着那些言论,气得俏脸泛红。

    她想还嘴,然而还没张口,一道属于女子的清冷声音就响起道:“世人总说母慈子孝,那也要先有个慈母才行。做母亲的,却处处为难自己的儿女,这样的新鲜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阿娘。”虞桑闻声转头,见是自己的母亲,笑得眉眼弯弯,像只蝴蝶似的扑进了女子的怀里。

    女子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又抬眼望向了孤立在人群中的姜云染。

    朝她招手,“婉婉,到月姨这里来。”

    姜云染心头一热,不自觉地抬脚想要过去。

    林氏见了,冷声道:“云染,你也在怪母亲是不是?别忘了,是谁十月怀胎辛苦将你生下来的。”

    “大姐姐,你看你,又气母亲。”姜云岚嘟嘴。

    姜云染望着眼前用亲情捆绑自己的亲生母亲,忽然觉得从前一直渴望的母爱,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心里的最后一点执念也烟消云散,彻底释然了。

    这一回,她没有再犹豫,而是坚定地走向了虞夫人和虞桑。

    她真的很贪恋这来之不易的情谊。

    林氏见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姜云岚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将军府的那位老夫人,带着大儿媳方氏和曾经见过一面的秦若瑶走了过来。

    她知道将军府的人与姜云染的关系很僵,干脆闭口不语了。

    安心在一旁看笑话。

    可就在这时,昭阳公主挽着皇后的手走了过来。

    太监高唱,“皇后驾到,公主驾到!”

    “大家不必拘谨,都入席吧。”

    皇后一扬手,刚才三五成群的人纷纷朝着自己的席位走去。

    女宾的席位设在左边,男宾则坐在右边,中间隔着几帘屏风,场面甚为热闹。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一阵寒暄敬酒后,皇后给身边的夜阑使了个眼色,笑望着昭阳公主道:“昭阳这孩子有孝心,知道本宫喜爱赏荷,就特意送了一幅荷花图过来。趁着今日,本宫高兴,愿与诸位共赏。”

    夜阑捧着荷花图,在一桌桌间游走,尽量让每个人都看清楚。

    其中男宾那边,有不少人都觉得这幅画的笔法和落笔的走向十分眼熟。

    众人夸赞之际,一人问道:“皇后娘娘,不知这幅荷花图,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这个,本宫也不知。”

    皇后似有若无地朝着姜云染那边瞥了一眼,搞不懂女儿想做什么,竟是不肯让她说出作画之人的身份。

    不过,她今日高兴,纵着女儿些倒是也无妨。

    刚好看看她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倏地,一人扬声道:“这幅荷花图,与前阵子鸿鹄书院岁展上,秦姑娘的那幅寒梅傲雪图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该不会,这也是出自秦姑娘之手吧?”

    “看那画上的诗句‘莫问风起处,万荷自在香’,与寒梅图上的字迹、风格也十分相似。”

    听闻有人提起字,与庄仝一桌的一位公子问道:“庄公子,那日岁展你可是第二名,快说说,这幅画是不是秦姑娘所画?”

    “……确有相似之处。”

    庄仝仔细看过两幅画,笔法和字迹确实很像。

    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只是一时间说不上来。

    见男宾那边提到了秦若瑶,方氏赶忙问道:“若瑶,那画真的是你所画?”

    秦若瑶很清楚,自己从来没有画过什么荷花图。

    她猜想,这应该是哪个和她一样见过霜华居士丹青的人,兴起时的仿制之作。

    可周围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不开口肯定是不行的。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时,白大儒不屑道:“这怎么可能是我徒儿的画作?依老夫来看,顶多是幅赝品。”

    “大儒怕是老眼昏花了吧?以这幅画的笔力和描绘的手法,明显要胜过那幅寒梅傲雪图。难不成一幅赝品的作者,还能强过本尊去不成?那老夫倒是想见上一见。”

    一向与白大儒不和的一位大师道。

    “你……你非要与老夫作对不成?”

    白大儒如何看不出,这幅画的作者要胜过自己的爱徒,但他这人好面子,自然不想承认。

    现下却当众被人指出来,他气得瞪大双眼,与那人杠上了。

    两人争执之际,虞桑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秦若瑶,冷哼道:“秦若瑶,你看看,众人都好奇得紧呢。这幅荷花图究竟是不是你所画,你倒是说说啊。”

    “对啊,秦姑娘,荷花图到底是不是你所画?”旁边有人趁机询问。

    “我……”秦若瑶欲言又止。

    虞桑见她不敢承认,快意道:“怎么,不敢说了?你当然不敢说,因为荷花图根本不是你画的。不仅荷花图,那幅寒梅傲雪图也只是你的临摹之作。换言之,你不过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