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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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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就算

    “怎么?是被我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么?”流云倒是一点也不恼,看着杨嘉画涨红的脸笑得轻蔑。他是什么货色他就算不都懂,但是也好歹有些知道。世界上那些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除了是为了万贯财富和永恒的利益还能是为了什么?

    “你既然说喜欢千期月,你又了解她多少?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哭,什么时候会笑,什么时候会叹气,什么时候会生气么?”杨嘉画不答他的问題反问。要为难一个刚刚开始追求千期月人实在是太容易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卑鄙,但是他现在满心怒气,怎么会平心静气?

    “我的确不知道。”流云答得干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不会撒谎。就算他说知道,也太假了。他追千期月一个月都不到,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太奇怪了。“那有怎样?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就了解了,你不也是这么过來的吗,沒有资格说我吧?”他像是一只狐狸,努力的在杨嘉画身上拔毛。他成功的激怒了他,这个人,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用的样子。他很难缠,见过他的人都这么说。

    “你想做什么?凭千期月的背景要你这样的公子哥看上应该不止这么简单的条件吧。”杨嘉画冷静下來了,他看着流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下一刻就要杀了他的样子。

    流云挑眉:能查到他的背景,这个人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软弱可欺。至少除了齐义,还沒有人知道他是谁,沒有人知道他背后有什么。“你既然调查过我,不是更应该放手的么?”知道就知道吧,这也算是筹码,能压下他的话也不错。

    千期月表示这两个人的对话越來越沒趣了,流云一上來几乎就占据了全局,杨嘉画被打得气息奄奄,丝毫无还手之力,真的沒有啥看头,就这么被完爆就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題。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杨嘉画会提前准备到查这个人的背景。杨嘉画,不善言辞又很腹黑,她表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话又说回來,她倒是对流云的身份起了好奇心。关于流云,她只知道他是齐义去找的人,至于其他的人,她一无所知。一方面是出于对齐义的信任,另一方面完全是因为自己懒……“流云这个名字也不是真名吧?”千期月在随身的小笔记本上写下这么一句然后翻转给齐义看。她就坐在杨嘉画背后,不想说话引起他的注意,刚好最近沒事喜欢带着小本子,顺手就用了。

    齐义看着娟秀的字迹,一口水沒忍住,偏头吐了出來。果然狮子就是狮子,千期月就是千期月,即使暂时被麻痹也还是找得到方法应对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说,她反应很机敏,的确,流云本名不叫流云,他的來历也不是简单几句话说得清楚的,可是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好吧,他们在监视别人的谈话好吧,不应该安安静静的只管听的么?

    “下次有时间再给你解释,现在乖乖听着就好。”齐义笑着在笔记本上写。她的心思他已经看得透亮。千期月也会因为杨嘉画一步步被逼到绝境而心境有所起伏。要说她对他完全沒有感觉,他不信,只是他沒想到,千期月是那么一个直來直往,有事说事的人,怎么在这种地方就犯迷糊了呢?就算是因为那个人,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也该慢慢淡忘了才对。好吧,他猜不透她。

    这边他俩不过聊了几句,那边已经发展到快要打起來了。杨嘉画显然是说了什么刺激了流云,流云也顾不得形象和齐义嘱托的“要优雅的吃掉他”了,直接开启咆哮模式,就差掀桌而起了,杨嘉画反而淡定了下來,握着白瓷的杯子浅笑淡淡。谈判桌上有一条永恒的守则,那就是永远要比别人淡定,只要你开始撑不住场子你就已经输了,而且短时间内绝不可能翻身。

    “齐义,你给我滚出來,本大爷不伺候了!流云咆哮模式全开,说话也不经大脑,一不注意把幕后主使的名字都叫出來了。杨嘉画抿唇。齐义他是知道的,之前虽然沒有见过几面,但是他和千期月是绝对的对头,所以他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刻。或者睡,他对每一个对千期月不同的人,记得都特别牢靠。

    齐义冲千期月讪讪一笑,摇头站起身來。好吧,他忘记了流云的最大缺点就是经不得别人轻视,被惹毛了能把别人的祖宗八代都问候完,何况只是供出幕后主使?失策啊失策,齐义现在满心悔恨还有些埋怨流云。但当他走到杨嘉画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掌握了气场杀人这一技能的人不止千期月,杨嘉画绝对也是其中一大高手。

    杨嘉画言笑晏晏,不发一语,标志性的桃花眼微眯,其中泄露出的狠厉和杀意明显得齐义几乎站不住,从这个角度來说,杨嘉画比千期月有过之而无不及。齐义么,这算是他的试探还是别的什么?要是他只是为了试探他,但他这么玩明显是把千期月也一并蒙在鼓里了,他被骗倒是沒有什么,只是,身为千期月的朋友,这么玩她们真的好?“你是针对我还是连带着千期月?”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千期月明显听出了火药味。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听到他话里的含义,真是奇怪。

    “针对你如何?连带着她又怎么样?别忘了,整个暗火都沒有承认你。”齐义不慌,安抚性的看了流云一眼,慢慢坐了下來和杨嘉画对视。他们一个眼神澄澈,一个满目旷野,都沉得住气,都沒打算先动手。齐义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整个暗火,那是千期月绝对不能割舍的地方,杨嘉画既然想修得正果,就必定不会对他做什么。

    “你不配让她把你当朋友。”杨嘉画伸长手臂,白瓷杯里脱手,眼看着就要向齐义的脸上奔去。齐义只來得及伸手在面门上格挡,闭上眼等待被砸中,这种白瓷杯在这种距离下不会摔破的,所以不会见血,不过就是被打青而已。

    一只雪白素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那只白瓷杯,沒有握住,杯子扫过手臂,瞬间红了一团。齐义听到杯子落地的闷响,有些奇怪的抬头,千期月正站在他面前,脸色铁青。伸出來的那只手上已经红了一片。齐义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语塞状态下,脑子也顺便的短路了。

    杨嘉画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千期月站在齐义面前,就像是在保护他一样。她的表情冷淡,一如他之前初见她的时候,杨嘉画沒來由的觉得有些害怕。杀神模式瞬间崩盘,连声音都隐隐带了些无措:“期月……”

    千期月现在心里很不平静。要说爱情,她从來就看得淡。她一贯坚持的原则是爱情如鲜花:有的话她会很开心,沒有的话她也能一个人活下去。沒有什么必要与不必要,但是朋友不能丢,她一路走过來,那些见证了她疯疯癫癫到神魔惧怕过程的人,绝对不能在她面前被欺负,这是她的准则。

    朋友和爱人,红玫瑰和白玫瑰,千期月选择的从來都是前者。她不笨,但她也知道,一生里唯朋友不可失。“杨嘉画,你想说什么?”开口,绝对的零度。

    “杨嘉画,或许他们在你面前不算什么,你可以说他们是社会的蛀虫,你也可以侮辱他们沒有拥有真心的资格,可是你沒有权利替我选择朋友。只要是我千期月承认了的,就都是我的朋友。你拿什么來否定我?”她现在很气愤,异常气愤。从來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她的朋友哪里不对,敢言者,必不饶之!

    “你若是真的这么想,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已经有权利替我决定事情了,那你就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呆在我身边。你这样的人,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