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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厚，没办法。
最后付款了。
是小孩付的钱。
当然，卡厄斯也是真没钱。
这婚纱虽然不是什么定制的，也不是什么很大牌的，但现在的他，买不起。
等走出去的时候，看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小黎曜戳了戳身边的哥哥，偷偷告诉他：“叔叔很吝啬哦。”
黎曜这次没跟他站在一条战线，“你自己要买的。”
哥哥不站在自己这边，小黎曜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这边离他们要住的地方不太远，走路的话，正常速度，二十分钟。
卡厄斯就牵着两个小孩走在路上，跟他们讲他的故事。
他说，他不喜欢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虽然有家人，但却没有很多归属感。
他喜欢浪迹天涯，喜欢去交很多新朋友，阶段性的就好，因为他的旅程是孤身一人的，不需要长期陪伴的好友。
听他这么说，黎曜刺他：“那你干嘛要在我们家里住这么久？”
卡厄斯不生气，笑容满面，捏了捏他的小手，“因为我喜欢你们。”
“所以呢？”
“所以，为了你们，我可以暂时留在你们身边。”
“暂时？”
“是的，暂时。”
“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不喜欢你这种没有规划的人。”
“不，这是自由。”
“不喜欢你的自由。”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
黎曜：“……”那你说个毛啊？
卡厄斯喜欢逗小孩玩，他嘴里的话，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不知道哪句又是假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从来没有对谁说过什么承诺，真真假假的，也无所谓了。
小孩不禁逗，一逗就不说话，卡厄斯微微收敛嘴边的笑，嘱咐道：“明天晚上的飞机，今天可要好好休息哦。你们知道的，我的意思是，不要熬夜玩手机。”
是的，小朋友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手机玩。
人手一部手机，小朋友都不闹腾了，因为在玩游戏。
“我才没有玩……”
黎曜嘀咕了一句，很小声的反驳他，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小黎曜倒是异常心虚，“我没玩。”
“在喂猫猫。”
他好喜欢猫猫，然后就下载了一个小游戏，专门养猫的，云养猫。
小家伙是个资深玩家，养了好多猫猫，哪只都是他的心头宝。
“小心我告诉你妈妈。”
小黎曜憋红了脸，最后憋出一句：“你是告状精！”
哟呵，告状精？
卡厄斯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稀奇地盯着他的小脸蛋，故意拉长音调：“告状精啊？是，我就是告状精。”
“所以，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小尾巴哦。”
“讨厌你！”
越相处，他们之间越熟悉。
这样的话，曾经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然而现在，说开玩笑就开玩笑，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呢？
正因为如此，卡厄斯很高兴，也很感谢，感谢他们没有把他当坏人。
这条路，不知不觉已经过半，还要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郁家了，他们今晚住这里。
走到十字路口，是红灯。
左侧方发生了一起车祸，在堵车。
这边的交通有些许的混乱。
卡厄斯准备带他们绕小路回去。
他有经验，能找到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路，很偏僻，又很阴森，像是要去做什么坏事。
小黎曜走了几步就不愿意走了，抱着卡厄斯的大腿，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看着他。
最后，被他抱起来了，这才抿起小嘴笑了，乖乖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
还有一只胳膊，他挑眉看向黎曜，黎曜双手在胸前打叉，极力表达自己不需要。
“你为什么要走这种地方？”
走了几步，黎曜也受不了这坑坑洼洼的犄角旮旯的小路了。
“近。”
卡厄斯言简意赅回答，很简单的原因，就是因为近。
大路走十分钟，小路走五分钟，极速省时一半。
他这边还笑着，阴暗的墙角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里面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
“嘶……”
侧面也出现一个人，瘦高个，瘦到皮包骨那种。
藏在了草丛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来，把走在一边的黎曜给拽过去了，抓住人连忙就跑，跑到前方堵路的那人身边。
对面有两个人，挟持一位人质。
人质黎曜很镇定，甚至还给了卡厄斯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
“我和你有仇？”
他看的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有强健的肌肉，如果没认错，这人就是二十几分钟之前，游泳馆二楼的那个男人吧？
肌肉男不回答，反而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跑什么跑？！还钻这里来，呸！累死老子了！”
卡厄斯拍了拍怀里不安的小家伙，呢喃着：“有仇？哦，不，我想，我应该不认识你。”
“你想做什么？”
肌肉男狞笑出声：“做什么？呵，没什么，看你们不顺眼。”
“也好，你自己挑个没人的地方，倒是行了方便了。”他动了动脖子，咔吧咔吧响，彰显他的彪悍和强壮。
在卡厄斯怀里的小黎曜不敢动弹，眼眶红红的，咬住嘴巴不敢出声，只是害怕的看着被抓走的哥哥。
他害怕。
卡厄斯知道。
无声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他不要怕，然后把他放到一棵大树后面，嘱咐他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然后又回到那俩陌生男人面前。
“你们，要和我打架？”
肌肉男嗤笑一声，好似在笑他傻，“打架？我一拳能打你两个。”
就这白斩鸡一样的小白脸，他能打三个。
他最近喜欢的女人不喜欢这些人，那他就替她除掉他们。
然而，一秒就被踹地上了，很弱鸡，然后被扯着往前走。
大哥被揍趴下了，瘦高个一点不慌，晃了晃手上的“人质”，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两边各有一个人质。
卡厄斯略微懊恼，深感自己不该带孩子走这种无人小路。
他一步步往前走，那个瘦高个同时一步步往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千钧一发之际，黎曜刚好抬头，看到了白光一闪，下意识提醒：“他拿了刀……”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