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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卞世龙家里,卞世龙把下午去市委市政府面见王德全、张金山、陶秉坤时,三人说的话,全都跟石更学了一遍。
卞世龙问道:“你觉得张金山是什么意思啊?”
石更一边踱步一边思索,问道:“你听说过张金山和陶秉坤之间有什么交情吗?”
卞世龙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石更说道:“谁都知道陶秉坤是王建德的靠山,另外从陶秉坤亲自出席煤矿的开工仪式也能看得出,陶秉坤对王建德在开采煤矿这件事情上支持的力度。张金山与陶秉坤之间没有交情,他关心陶秉坤的伤势,但又不支持继续开采煤矿,你说这说明什么?”
卞世龙想了想,摇头表示不知道。
俞凤琴拿着几个洗好的苹果和梨从厨房来到了客厅,她把手中的果盘递到石更面前让石更拿,石更从里面拿了一个苹果,见俞凤琴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卞世龙,他就盯着俞凤琴的胸,手在苹果上使劲揉/搓了两下,俞凤琴见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俞凤琴把果盘放在了茶几上,转身朝卧室走了过去。石更看着俞凤琴左摇右摆的大屁股,嗓子眼就有点发干,他赶紧咬了一口苹果,润了润嗓子。
“这说明张金山在拱火,他知道陶秉坤是肯定不会让王建德停止开采煤矿的,而眼下这个情况,如果继续开采煤矿,只会激发群众与县政府更深的矛盾。”石更收回心思说道。
卞世龙问道:“你的意思是张金山想坐山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石更点点头:“我猜他是这个意思。”
“那张金山能得什么利呢?”卞世龙想不出来。
“从表面上看,张金山是市委的二把手,陶秉坤是政府的一把手,两个人没有任何关联,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两个人却是潜在的竞争关系。”
“竞争关系?”
“以张金山现在的年龄和职务来看,他干一届春阳市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也不排除会干书记,不过想像你一样从副书记直接干一把手难度是非常大的,毕竟市委书记是省委常委,跟县委书记是不一样的。张金山要干市长,就意味着陶秉坤必须得挪窝,他不挪窝,张金山是没法上位的。县政府和群众之间的矛盾近一步激化,闹出大事,王建德是第一责任人。陶秉坤作为王建德的靠山支持者,王建德要是出了事,陶秉坤恐怕也是难辞其咎。上面要是问责,陶秉坤的市长之位有可能就会不保,张金山到时就有机会取而代之。所以我想张金山明着关心陶秉坤的伤势,实际上是想知道陶秉坤伤是否会影响到工作,如果残了瘫了,不能再继续工作了,张金山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听了石更的分析,卞世龙豁然开朗,他觉得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卞世龙问道。
“当然要站在张金山一边,假装反对继续采矿煤矿了,然后让陶秉坤和王建德一意孤行下去。他们要是真把矛盾解决了,于我们没有任何损害,反正我们的初衷就是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出出气而已。要是解决不了,近一步激化了矛盾,最后承担结果的是他们,跟我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最多承担一个不痛不痒的领导责任。”石更笑着说道。
就在石更和卞世龙聊天的同时,在伏虎县的宏兴饭店的包间里,霍三泰与季春生、刘平、刘立等几个伏虎县里有名的地痞流氓也在聊天。
“三哥,听说今天的事闹的挺大呀,好几百号人围攻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据说市长最后是钻裤/裆跑的,有这回事吗?”季春生一想到堂堂的市长钻裤/裆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刘平和刘立等人也是如此。
霍三泰可是笑不出来,而且看到季春生他们笑,还气不打一处来。霍三泰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愤怒道:“都笑个屁呀,屁民打国家干部,这是可笑的事吗?这可恶的事,简直是要造反!”
听了霍三泰的话,所有人全都把笑憋了回去。
“那么多人一个都没找到?”见霍三泰正在用狠毒的眼神看着他,季春生被吓得一哆嗦,马上说道:“我是想说我知道有一些人参与了今天的事情,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说出他们的名字和家庭住址。”
“现在先不用,我今天叫你们过来的目的,是想让你们查一下,今天的事情是否有幕后指使者。记住,一定要悄悄的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要是干好了,三哥我不会亏待你们,我会在煤矿给你们谋份差事。谁要是把这件事给我泄露了出去,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霍三泰将每个人全都扫视了一遍。
虽然曹振华点名让他负责,王建德也命他暗查,可是霍三泰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让季春生他们这些人来做,不是他们的调查能力在警察之上,而是现在老百姓们对政府的人有抵触情绪,如果让警察去办这件事,老百姓们很有可能会故意隐瞒不报。而且警察要是知道了,也难保消息不会走漏。季春生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在伏虎县眼线耳目众多,消息渠道甚至比警察更加畅通,所以让他们去办这件事是再合适不过的。
季春生表态道:“三哥你把心放肚子里,这件事哥哥几个肯定给你办好。”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没错,三哥你放心吧,肯定办好。”
谷勇和几个小时候的玩伴晚上也在宏兴饭店吃饭,吃完后,哥几个一起勾肩搭背的从包间里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以后有机会要经常聚。
来到饭店门口,谷勇一眼就看到了霍三泰和季春生等人,见季春生在给霍三泰点烟,谷勇很是诧异。
霍三泰叼着烟上车就走了,季春生则对刘平刘立等人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由于离的远,谷勇又不想让他们发现,所以听不到具体的内容。
谷勇他们哥几个从饭店里出来时,季春生等人已经走了。
谷勇与哥几个告别后,原本想回家的他,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季春生等人,他改变了主意,然后便快步追了上去。
周一的中午,霍三泰与季春生等人在宏兴饭店又聚在了一起。
“查的怎么样,有没有幕后指使者?”霍三泰满心期待地问道。
季春生说道:“没查到有幕后指使者,只是查到了一个散播谣言的人。”
“谁呀?”
“青园小区一个开小卖部的老太太,马上快七十了。”
“老太太?”霍三泰皱眉道:“没搞错吧?”
“绝对没有。”季春生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搞错了,可调查了很多人,都说是从老太太那里听说的。那个老太太有名的爱传闲话,但是脑子还不好使,今天说过的话明天就忘。我打发人去问她谣言是不是她传的,她说没有,她从来没说过任何谣言。”
“这么说的话,一定是有人先把谣言散播给了老太太,而老太太因为脑子不好,既不清是谁跟她说的,也不记得她自己说过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查到幕后指使者,也没有查到真正的造谣之人,接下来该何去何从,霍三泰有点拿不准主意。
吃过午饭,霍三泰去了县医院找王建德,向他汇报了暗查的结果,王建德对于结果很不满意,因为他不相信会没有人指使,但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该怎么办?”霍三泰请示道。
王建德沉默片刻,发着狠说道:“抓几个人狠狠地收拾一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散播谣言、跟政府做对、不同意开采煤矿的后果。要形成威慑!那个老太太也要抓起来,给她上点力度,没准她脑子突然好使了,还能想起是谁跟她说的谣言呢。”
霍三泰面露难色:“老太太都快七十了,身子骨能顶得住吗?”
王建德冷冷地说道:“七十怎么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只要是散播了谣言,参与了围殴国家干部,谁就是政府的敌人。难道七十岁杀了人就不追究法律责任吗?当然,你没必要杀了老太太,反正她脑子也不好,你干了什么她也都记不住。”
王建德都这么说了,霍三泰也就没有了任何顾虑。
晚上,霍三泰带着十几个警察,拿着季春生提供的名单及家庭住址,算是青园小区开小卖部的老太太,一共抓了五个人。
霍三泰并没有将五个人带到公安局,而是带到了一家旅店,开了两个房间,一个一个的过堂,让他们说出幕后的指使者,不说的全部严刑伺候。
但轮到老太太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审,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赶紧审啊!”霍三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脚翘着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抱着胳膊看着几个人。
“霍局,这没法审啊。”一个警察说道。
“怎么没法审啊?刚从你们是怎么审的?”
“刚从那都是男的,最大不超过五十。这可是个老太太,都快七十了,跟我奶奶岁数差不多,跟她动手”
“少废话,麻溜的,不想干了?”霍三泰指着一个警察说道:“就你了,快点。”
被指的警察一脸的不情愿,但又不敢再说什么。
“老太太,你姓什么呀?”
老太太活了快七十岁也没跟警察打过交道,突然被警察给带走了,她吓得不轻,不仅脸色很难看,身体还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问你姓什么?”
“你再大点声,我耳背听不见。”
警察提高嗓门问道:“我问你姓什么?”
老太太满脸焦急:“哎呀,你怎么干张嘴不出声啊?你是在说话吗?”
问话的警察被气个够呛,心说我不是说话,我还是在放屁吗?
旁边一个警察在之上写上“你姓什么”几个字拿给老太太看,老太太摆手说道:“我不认识字。”
“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问话的警察趴在老太太耳边大声吼道:“你姓什么?”
老太太拍了一下大腿:“咳,你问我姓什么呀?我姓郝,叫郝淑真。警察同志你姓什么呀?”
“我姓刘。”
“哦,姓牛。是黄牛,还是水牛啊?”
“不是牛,是刘。”
“你姓侯?是金丝猴,还是大马猴啊?”
“我还窜天猴呢。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简直就是个聋子。”
“什么?你头上有虫子?哪儿呢?我帮你捉。”老太太伸手就去抓警察的头发。
警察把老太太的手推开说道:“你离我远点,我说话你根本听不清。”
“要去东京啊?东京可不能去,那里都是坏人。小日本当年可把咱们给欺负惨了。”
“你真能打岔!”
“你爸跟人打架?打架可不好啊。”
“你别瞎说,我说的话你根本就听不懂!”
“你爸还偷了一个马桶?”
“这老太太真可气!”
“还偷了一捆凉席?哎呀,你可得好好说说你爸,你是警察,他不能这么干啊。”
“我”
霍三泰听不下去了,怒火中烧。他起身走过去推开问话的警察,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衣领问道:“你少他妈在这儿装聋作哑的,快说,你散播的那些谣言都是听谁说的?”
老太太战战兢兢的:“你要买盐?买盐你得去我店里,在这儿我怎么卖给你呀。”
其他警察听了全都捂着嘴,有点憋不住乐。
“我买你大爷!”
霍三泰抬手就给了老太太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的力道非常大,不仅把老太太从椅子上打到了地上,还把老太太的假牙给打飞了,躺在地上满嘴流血。
怒不可遏的霍三泰没有就此罢手,他又对着老太太一顿拳打脚踢,把老太太打的满地打滚,惨叫连连,一旁的几个警察拉都拉不住,打了至少有五分钟才停下来,而老太太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