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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辉已经转过身,走到电梯边,听到李崇的喊话,缓缓转过身来,用蔑视的眼神瞅了李崇一眼,指了指车库的大门,又转过身去。
由于心情气愤,他都不想再对李崇说一句话,
李崇更是不解,上前几步,接连大喝:“于辉!今个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为啥叫保安拦我?袁郎为啥又杀回来?这些都必须说清楚!”
于辉也不转身,用阴冷的眼神盯着电梯门,冷冷道:“因为啥你心里最清楚!从此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兄弟,你我形同陌路!”
随之他挥一下手。
站在他身边的是两个穿着西服的保镖,其中一人按了一下按钮,打开电梯门。
李崇一听,更是迷惑,“话不说清楚,不准走!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是我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是我的错,你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卑鄙!”
于辉终于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挥手指向李崇,“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这么卑鄙!”
做了坏事不承认,竟然好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他平生最恨这种人,眼中的怒火一下就迸发出来。
而李崇更是恼怒,大喝道:“姥姥的,我怎么卑鄙啦?”
“你怎么卑鄙,你自己清楚!”于辉大吼起来。
李崇冲向前,“我怎么卑鄙啦?于辉,你今个这样对我,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还不要脸了是吧?!”
“我怎么不要脸啦?!”
“你就是不要脸,不知羞耻!”
“姥姥的,我怎么不知羞耻啦?”
“你就是不知羞耻,羞耻得我就无法说出你的羞耻!”于辉太过气愤,大步冲到李崇面前,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
声音极为清脆,整个地下停车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下把李崇打一个激灵。站在近处的几个保安也都身子一颤,像是自己挨了这一记耳光似的。
连偷偷跟过来的白乐米,都吓得肩膀一耸,同时感觉到脸上有着一种火辣辣的疼。
啪!
于辉狂怒,竟然打了第二下,只把李崇打懵了。
李崇和于辉从小到大,形影不离,从来没有动过手,无论再大的矛盾,两个人最终都是一笑了了,有两次喝酒跟人打架,都是争着挨刀子,不让兄弟受伤!可是现在竟然动起手来了!
李崇瞪大眼睛望着于辉,怔住了。他感觉到的不是脸疼,而是心疼。
“你……你……你竟敢拿着假的照片欺骗我,你的东西你还带走,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于辉把一个大信封往李崇怀中一摔,最后用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他,两眼含泪地转身走开。
众保安都傻了一般站在一边,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好哥们说翻脸就翻脸啦?兄弟情义就这样不堪一击?
白乐米见状,冷冷一笑,活该,臭虫,你叫玩三屁,叫你卑鄙无耻!
“站住!”
李崇看于辉就要迈进电梯,上前几步去抓他的胳膊,“我的哪张照片是假的?”
于辉的两个保安伸出胳膊拉住李崇,其中一个保镖认识李崇,平常关系也不错,淡淡道:“臭虫,大少爷有权不对你解释,让你离开,你就快点离开吧。”
李崇看出兄弟情义暂时已经无法挽回,咬了咬牙,指了指于辉,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又说不出口,最后装起信封,掏出钱包,拿出两张银行卡来,把其中一张扔到地上,“这是你刚才给的钱。”
又扔出一张,“这是你上次打的钱!统统给你,我不稀罕!”
转身走向车库大门。
地下车库里顿时静得要死,只有李崇歘歘歘的脚步声。
李崇走向了大门,脚步快捷,身影飘逸,显得十分决绝。
于辉迈进电梯内,一下抓住身边的保镖才站稳,不知为何,他突然热泪盈眶。他身后的一个保镖刚来不久,不认识李崇,轻声问道:“于总,我看臭虫那家伙挺狂的,要不要派人废了他?”
于辉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保镖把头一低,不敢再说什么了。
“臭虫,那些钱是你用命换来的,是你的钱,为什么还要给他?”小龙女愤愤不平。
“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可是他已经误会你了。”
“将来他会明白的。”
小龙女叹口气,“臭虫,于辉对你很重要吗?”
“是啊,整个郑阳市,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这么一个好哥们,现在我是一无所有了。”李崇忍住热泪,又抬头看了看阴霾的天空。
“臭虫,你还有你的老婆啊。”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抚摸住李崇的脸颊。
李崇心中一热,按住脸上的那只手,“是啊,我还有你这么一个仙女老婆。”
“臭虫,现在我们去哪里?”
李崇一怔,去花云那里已经不可能了,必须找一个新的地方,“再租一个地方吧。”
又叹口气,“本来想赚一把钱去找老龙头夫妇,给他们二十万,完成老头子的遗愿的,现在倒好,泡汤了。”
心里默念道:老头子,对不起了,我还得再推迟一段时间了,不过时间不会太长。
走出车库,看到天气阴沉,心情更是沉闷无比。
“臭虫,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看望一下老龙头夫妇,因为你不认识他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生活得怎么样,等有了确切的情况再送给他们二十万块钱不迟啊。”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抚摸李崇的脸颊。
李崇心中一热,“老婆,你说得对,租好房子,我们就去看看。”
一路上,李崇都低着头,看到障碍物都像是踢皮球似的踢开,他走向宽一千多米的郑阳大桥。
这时候,一直有一辆法拉利红色跑车悄悄地跟随着他,跟得远远的,车内坐的正是白乐米。跟着李崇当然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是为了得到他手中的照片,她可不想让他拿着妈妈的照片到处显摆。
看到李崇走到一个大桥边站住了,白乐米悄悄跟上,装作刚发现似的,笑道:“咦,臭虫哥,你不是去找于辉了吗?”
停住车,冲他挥手,示意他上车。
李崇愣了愣,看向她,“乐米啊,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去逛街了,准备回家,刚好走到这发现你,上来啊,我带你一程。”白乐米看李崇有些失魂落魄,暗暗得意。
李崇上车,坐到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
“臭虫哥,你不是去找于辉了吗?”白乐米发动跑车,飞驰起来。
被风一吹,李崇觉得心里好受些,叹口气,皱着剑眉,用失落的眼神扫视一眼阴霾的天空,所答非所问道:“乐米,我不准备在你家住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为什么呀?”白乐米明知故问。
“乐米,我总不能在你家住一辈子吧?你养我?”
白乐米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冷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
“臭虫哥,你不是去找于辉了吗?我看你好像不高兴啊,到底怎么了?”白乐米又问一遍。
李崇叹口气,“没事。”
“跟于辉吵架啦?”
李崇摇摇头。
“不会是兄弟闹矛盾了吧?”
李崇又摇摇头,看向河面,发起愣来。
白乐米暗暗冷笑,一边开车,一边悄悄注意李崇的裤子口袋,发现裤子口袋里露出一个信封角,想到照片就在信封里,悄悄伸手去拉。
可是刚接触到口袋,她感觉到一只手突然拦住她的手,再一看,竟然不是李崇的手!
奇怪?难道李崇会什么奇门功法不成?
白乐米骨碌一下眼珠,突然伸出一只手去抓李崇的裤裆,当感觉到一只手拦住她的手时,她猛地一缩,一下扭住信封一角把信封硬拽了出来,“臭虫哥,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你干嘛?给我的东西!”
李崇这才愣过神,伸手去抢,照片里的屁股毕竟是白乐米妈妈的屁股,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他一把搂住她,用力争夺塑料袋。
白乐米也聪明,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李崇抓走,挣扎着顺手一扔,扔向大河,还故装一惊,“哎呀,掉进去了!”
“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姥姥的,我的东西!快停车!”
等不留名停车,李崇推开车门,跑向大桥栏杆,朝着大河大喊,可是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信封像树叶一般飞驰,落在翻腾的河水上被河浪卷走,不一会儿便不见了。
这样一来“证据”损毁,两个人也少了尴尬,白乐米为自己的举止暗暗得意,不过柳眉紧皱,“臭虫哥,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里面是啥东西啊?”
李崇能解释?“算啦,一点钱而已。”
哥们没有了,照片也没有了,到头来弄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卧槽,今个真是倒霉到家了!
白乐米见状,更是暗暗得意,突然指向李崇有些红肿的脸,“哎哟,你的脸怎么红了?是谁打的吗?”
李崇要面子,捂上脸转身便走,“还有点事,我得回家了。”
白乐米冷冷一笑,故意刺激他,“臭虫哥,回哪个家啊,你有家吗?”
李崇一听,心中更是一酸,现在才理解什么是无家可归了。
郑阳市是自己的家乡,可是自己却活得像是一个浪子!他心情更是郁闷,也不再坐白乐米的跑车,一个人走在车来车往的大桥上,孤独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