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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叶开,我是姿容美丽,家世不错,是拿的出手的垫脚石,可惜未借鉴上,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得不到了自尊受挫,便对我有些嫉恨。
在我梦中的世界里有中年男人三大幸的说法,升官发财死老婆,朱王爷前面两个已经完成,看来这强心针大概瞄上了我,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想了想,按照父亲的一贯做法,如果拒绝,会不露声色,微风细雨无痕迹般,可这时露出了风声,我就捉摸不透了,于是便到母亲寝室里去请安想问询下父亲的意思。
来到门口,听到的却是琴瑟和谐的父母穿出了争吵声音。母亲努力克制,却难掩怒气地说着:“为什么要选择年龄大一倍的朱王爷?我们陈家还不到卖女儿的地步,商贾之家的叶开也比这好啊!”
“妇人之言,你懂什么。朱王爷家世显赫,与圣上关系密切,多少人趋之若鹜,与我们却是高攀了的,其膝下只有一女,欣芸嫁过去,生下一男半女,那是泼天的富贵。”
“泼天的富贵?呵呵”母亲冷哼一声:“是你的富贵吧,表面自诩清贵,实际还不是攀炎附势,相差二十多岁,得亏你能接受这父亲与女婿年纪相当,欣芸嫁过去,搞不好年纪轻轻便要守寡。”
“慎言慎言,”父亲压低声音。
我此时已经屋外,母亲身边的刘嬷嬷已经出声:“小姐怎么来呢?”
急切闯入屋内,母亲顿时泪眼看过来,我紧走几步抱住了母亲。自我记事以来,父母少有争吵,此时此刻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因为自己让母亲担忧,思索着与朱王爷婚姻的利弊。
幼弟年弱,父亲家族一脉一直薄弱,只有兄弟两个,大伯也是走了仕途,却也是单薄,只是普通的举人罢了,父亲虽然有自己的师傅当后盾,可才人辈出,也算不得什么大的依靠。
我倒是知道父亲的难处,与婚姻,之前还有些许憧憬幻想,可是梦境里的一切,似真似幻,那伤心过度的女子也曾经心怀美好,结局又如何呢?一起吃苦的没有好结果,还不如抓着些实惠,给家人带来幸福。
“母亲,休怪父亲,我觉得这桩婚事没什么不好,女子在家随父出嫁从夫,其实女子这一生,难以为自己做主,或许追求富贵追求地位便是最终目的。”
母亲惊呆了般:“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看破红尘?你可知生活不能只有你说的这些?”
父亲呵斥到:“欣芸难得不糊涂,你还来添什么乱?”
我目光悲凉的看向父亲,或许我曾经是掌上明珠,可有了弟弟,这位置便要变成为家族争取辉煌未来的利器,要发挥利用价值。至于自己的个人幸福与困境,那是要靠后的。
父亲有些窘迫,片刻间目光坦荡的说到:“欣芸不用如此看我,阶层的跨越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越往上越难,人往高处走,纵然我不为自己着想,可惜这么一大家子人,将来走错一步,都会被牵连,可有了朱王爷这层保障,却是百无一失的。”
一时之间,看似没有结果,却以父亲的打算结束。我有些迷茫,或许父亲说的极对,舍得,有舍才有得,人生不能既要这个,又要那个,想两全其美的可能往往什么都得不到。可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等父亲走开,母亲让我独自留下来,她轻抚我的头发,似是不知如何说起,我细瞧母亲,即使不笑,母亲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我不免惊讶,母亲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外祖父千挑万选选中了父亲做女婿,郎才女貌,我一直以为父母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幸福的很,如今这细纹加上寂寥的眼神到显得美人迟暮生活困苦了,这使我对以前的认知困惑起来。
“欣芸,你可知女人这一生什么最重要?”母亲温柔的问我。
“是不是嫁得如意郎君?”我迟疑的回答。
“人心难测,人性复杂,怎么知道以前的如意能够一辈子如意呢?”母亲苦涩的笑道。
“那是不是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人性是善良的,是可预见的?要求了自己再来要求别人?”我想起码自己是能保证的吧。
“可自己又能保证自己吗?”?母亲此刻却是自问道,片刻迷茫,又顿了顿说:“我此生唯一的愿望是子女平安,一世无忧。”
竟然把父亲排除了在外,我对母亲说:“娘,不要怪父亲,我的愿望何尝不是我们一家人能平安富足快乐。婚姻之事,十全十美的事少有。朱王爷这人看着温润如玉,我嫁过去未必不会情投意合。”
“你这孩子,何必以此宽慰母亲,难道母亲错过你什么经历?如此年幼,就已经看破婚姻,倘若这事成了,以后漫长的日子会如何煎熬?”母亲耐心说:“一辈子很长,有些事情纵然结局让人不悦,可还是要自身经历过方知甘苦。倘若直接越过柔情蜜意情投意合这一环,没有感情基础可追寻可依靠,以后生活稍有变故,这婚姻又如何能维持?更谈不上牢靠。一辈子只有利益没有感情,这是多么无奈锥心的事”
我接下母亲的话:“而且是不是以色伺人安能长久?”?我无畏的笑了笑:“可是爱人的甜蜜不过一年,剩下的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一年对比一辈子得不偿失,还不如不爱”。
情人的泪,心在时似珍珠,它牵动对方的心,心不在时它就是廉价的水,让人看着烦躁。那柳依兰其实暗地里为了家庭受了很多委屈留了不少泪,可是莫高嵩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假情假意的忽悠,这一年的所谓甜蜜不要又何妨?
我忽然想到了纳妾,“娘亲,你是被迫帮父亲纳妾的吗?还是心甘情愿?”
母亲尴尬了下,却认真的看着我说:“不是被迫,却也不是心甘情愿。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分享他的爱?可是若是不能表现的心甘情愿为他着想,又如何赢得他的爱?”
这还真是矛盾啊,我不太能理解,也忘记了父亲堂而皇之受之无愧的接受?还是半推半掩心有余悸的欣喜?当然他没有义正言辞的拒绝,否则怎么会有姨娘的存在。我突然觉得失望,难道我以为的和谐都是假象,假装打哈欠累了。母亲看出我的敷衍,无奈的说:“你可要想清楚,女人嫁错郎,可是一辈子的事。”
“八字还没一撇,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安慰母亲道:“如果不能两全其美,抓住一全一美也很好”
其实我腹诽的是,说不准两头都抓不到呢。
一场亲密的母女谈话,表面温情脉脉思绪又深邃的探讨着我的终身大事,我知道母亲希望我能拒绝这不靠谱的婚事,而我觉得嫁谁都是嫁,我不讨厌那朱王爷,又可以为家族谋取富贵可靠,何乐如不为?于是这谈话实际谁也没有说服谁的结束。
第二日,却是又受到了邀约,这回有些仓促,说是丞相千金傅凡即将回京,只是小聚会,几个姐妹说会话告个别而已,我有些纳闷,我跟这傅凡委实说不上亲密,见过一面就那么亲切呢?可母亲又是相当的重视,欣喜我有了玩伴有了所谓上层的朋友。
隔日,便又是隆重的装扮,这回带了随行丫鬟春梅,田润心有不甘也想去,被母亲拒绝,呵斥了几句眼泪汪汪起来,我立马心软想着多带一人也不麻烦,祈求母亲,这回母亲严厉地说:“有些人心比天高,却也要清楚哪个是主子。上回是觉得惩罚的不够吗?”
田润身子一颤,嬷嬷先是手足无措站在一旁,这时看着自家女儿立马出来:“是奴婢教女无方,让小姐难做了。”
母亲看了看嬷嬷威严地说“我知道你待小姐极好,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分寸,不要害了女儿还不自知。”
嬷嬷内疚地说不出话来。春梅和我便坐着马车再次往秦府而去。
算故地重游吗?三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还是那条小路,仍然是天籁的琴音萦萦绕绕,我却不再如痴如醉,叶开不知道是否已经想开,傅凡找我为了何事?美女见了我一面就念念不忘?何时我能男女通吃呢?
到了约定的客堂,这回倒真的人不多,傅凡还是清纯动人甜甜的微笑,可眼里意味不明,秦霄惠热情地招呼我,介绍另一位女子,竟然是中书院尚书章华亭之女章颖秀。
我细眼看去,圆圆的大眼,圆圆的脸蛋,鼻子些许大,鼻头些许雀斑,看着却平添了些许娇俏,厚嘴唇嘟着性感,身材却是矮矮胖胖,相貌比不得在场其她几位夺目,虽然不突出看着却很可爱,叶开一事让我明了人不可貌相,谁知道表面单纯可爱的背地里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先入为主的概念要收一收。
傅凡摆弄着手里的饰品,说着:“今儿难得,咱们说些体己话,丫鬟们都退下吧,这些小饰品赏下去给下人们玩。”片刻之间,下人已经走掉不见。春梅望了望我,我点头,她便也随着众人走出了客厅。
章颖秀说着:“耳闻不如一见,陈小姐美貌比传言还要更胜一筹啊!”?话是这样说着,可语气却有些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