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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莱笑了笑,然后说:“昨天谢谢你救了我。”
宋承佑摇了下头,说:“没事的。我刚好经过。”
钱朵莱看了宋承佑一眼,才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入嘴中。果真是看似清淡,味道却是极好的。她忍不住对宋承佑竖起大拇指,赞美道:“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
宋承佑露出开心的笑容,就好像是一个小男孩当着全班人的面,被老师夸奖一般开心。
钱朵莱一边吃着菜,一边四处打量着这间房子,总感觉这个房子虽大,但是却无半点人情味。她问:“这个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恩,对的。”
“你的家人呢?”
宋承佑夹着菜的右手顿了一下,菜从两只筷子之间滑落,金丝边框眼镜后的茶色眸子微微出神了一下,然后他敛去心中的异样,抬起头,平静地说道:“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和弟弟住在别处。”
钱朵莱会意地点了下头,“一个人住,也难怪会没有人情味的。”
“呵呵,偶尔我弟弟会过来住一段时间。哦,对了,我弟弟你也认识的。”宋承佑说着,嘴角又泛起笑来。
“我认识?”钱朵莱惊讶地看着宋承佑,她毕业后就直接做了程家的少奶奶,交际圈甚小,很难得有她认识的人。
“恩,跟你一个公司的,叫江辰轩。”宋承佑凝视着对面的钱朵莱几秒后,然后才低头去夹菜。
“原来我们公司的副总是你的弟弟啊?”钱朵莱震惊地望着宋承佑。
从来都以为世界很大,没想到当命运注定有些人要相识的时候,也可以变得那么微小到一个转身,就能让毫无交集的两人变得存在某种微妙的联系。
宋承佑笑而不语,只是低头吃饭。
钱朵莱不是个喜欢和陌生人呆在一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宋承佑不像是坏人,即便她接触他不深,她却觉得跟他说话是件很舒服的事,就像和三月春风交谈一般的惬意。
吃完早餐,宋承佑也没有客套地留钱朵莱,他知道一个女人出现在陌生男人的家里已经够让她不安了,若是留她下来闲聊,即便没有恶意,听起来也会像是谎言。
宋承佑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停在钱朵莱的面前,然后从车上下来,非常绅士地替她打开后座的车门。这样的举动让钱朵莱愣住了。
宋承佑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解释道:“若是让你坐在我这个还不太熟的男人旁边,你一定会不安,我不想给你产生困扰。”
钱朵莱惊住了,不为其他,只为这个男人的体贴与绅士。处处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考虑,细枝末节都能被他想到,钱朵莱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即便是与程言漠热恋的那一年也没有。
钱朵莱自从六年前她父亲因车祸去世后,她就再也不敢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总能想到透过面前开阔的视野,联想到父亲是怎样被撞飞的,又是怎样在面前大玻璃上溅起一滩血,泼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莲花,她甚至能看到父亲撞上车子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无助表情,这些都让她害怕,以至于她喜欢躲在后座狭小的视野中,阻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钱朵莱回家的时候,程言漠也在。她刚走进屋子就听见一阵阵欢笑声,她顺着声音走到了厨房,看到程言漠在和程熙杰两人一大一小地站在桌边做饼干。桌子上到处都是面粉和鸡蛋液,一片狼藉。
程熙杰专心地看着程言漠把面饼放在旁边饼干模具上,然后他时不时地会欢快嚷嚷几句。钱朵莱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他们父子忙碌着,一阵感触就那么碰触了她的心。心中的感动从心里涌现出来,让她的眼角都情不自禁地润湿了一片。
程言漠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管是衣服还是发型,他都能把自己打理得很好,每到一季,都会有固定的品牌服装店送来几套衣服,每个月十五号也会有发型师来为他打造发型。他这个做丈夫从来不需要她这个妻子操心,所以和程言漠婚后的六年,她一直都过得很轻松。
钱朵莱还是第一次看程言漠这副狼狈,他左脸上有着一大块的湿面粉,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鸡蛋液滑过的痕迹,看起来既滑稽又不失帅气。
程言漠嘴角抿起一个弧度,看着程熙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模样,他的眸子里盈满笑意。他甚至用他沾有面粉的手去刮程熙杰的小鼻子,结果程熙杰的鼻子上便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面粉,看起来就跟小丑的鼻子一样,惹得程熙杰嚷嚷地跳离程言漠老远。
“妈妈,你回来啦!”程熙杰一个转身,正好看见依靠在门边的钱朵莱。
程言漠闻声,转过头,看见钱朵莱那张脸,他原先满眼的笑意渐渐散去,然后开口问:“你昨晚去哪了?”
钱朵莱猛眨了几下眼睛,让被眼泪润湿的眼睛恢复如初。钱朵莱想起昨天在程家大宅门口看到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很生气,不想去理会程言漠的话。她蹲在身子,与面前的程熙杰平视,然后一边轻柔地擦拭着程熙杰脸上的面粉和蛋液,一边笑着说:“熙杰,有没有特别想妈妈啊?”
程熙杰捣鼓着他的小脑袋,点头如捣蒜,连忙说:“想!很想!”
钱朵莱的眼泪一下子就湿润了,她一把将程熙杰抱在怀里,颇为感慨地说:“我的乖熙杰!妈妈也想你!很想很想!”
程言漠面对自己被钱朵莱忽视,他心中有着说不来的郁闷。昨天他送走楚依依后,就带着程熙杰回到了公寓。可是公寓里却空无一人,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夏末的阴雨天气总是让天空灰暗一片,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下来。程熙杰一直在问他,妈妈去哪了。
他拨通了钱朵莱的电话,却总是没有人接,后来好不容易有人接了,电话那端出现的却是一个男声。他心头闪过一丝不悦感,语气也如同夏末的阴雨天气一般冰冷,“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