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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问可能已经晚了，但是如果真的被梦魇吞噬，我会怎么样？”
柳依依感受体内所剩不多的魔力，紧握法杖指节发白。
比丽尔道：“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同化成像这些兔子一样的梦境生物，永远困在梦境中。”
“我才不要！”柳依依一声悲呼，抬手又是一发火球。
“轰——”
火球炸裂，高温起浪形成了冲击波，直接将逼迫而来的一片黑雾鬼影直接蒸发，看来不管是什么诡异的东西，本质上还是魔力，只要搓出来的大火球够大够多，理论上是可以用饱和轰炸把这个梦境整个犁过去的。
可惜的柳依依的魔力随着这个火球释放而出，彻底见底了。
几只眼看要被吞噬的兔子因此得救，朝柳依依回头竖起大拇指。
“goodjob！”
“nicebody！”
虽然情况紧急但真的好烦，真想把这群色兔子一起烧了。
比丽尔还在不紧不慢地评价柳依依：“法术模型的解法还可以再简捷一点，起码可以再节省百分之二十的魔力。”
“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上法术模型课了！我谢谢你啊！”柳依依悲声，“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慌呢？”
比丽尔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梦境的结局是注定的，这里注定会崩溃，包括那些变成梦境使魔的村民也会消失，那个小姑娘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逃避自己的错误和责任的。”
她的态度突然严肃了起来：“梦境的主人既然从普通人觉醒成了魔女，就该早点面对现实，逃避只会酿成更大的事故，原初魔女从来都是天赋与诅咒并存，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吧。”
柳依依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面对这些原初魔女的禁忌或者规则，她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让这个梦境世界的死亡稍微延后了一点点而已。
黑雾还在翻涌前进，包围圈不断缩小。
也许是因为毛毛的情绪波动，也许是因为柳依依的魔力干涉，总之这场噩梦的威力大大增加了，也许梦境的崩溃就在今天。
比丽尔说得对，毛毛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的，她早晚要面对现实，也必须面对现实。
兔子们一只接着一只地变成了棺材被拖了下来，读条复活的兔子们已经比战斗的兔子还要多了。
黑雾的包围圈已经缩小到了之前的一倍，柳依依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黑雾中的扭曲怨影。
但兔子们还在抵抗，尽管只是无用功，美梦被噩梦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队长我们要顶不住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了”
前线的兔子们在哀嚎，墨镜兔狠狠吸了口气，突然大喝：“所有恢复中的兔子列队！准备最后一次冲锋！”
没有兔子说话，只有一只一只兔子从棺材里爬出来。
它们还都没有恢复完全，有的兔子身上还露着棉花，最严重的一只得一直扶着脑袋，不然就会掉下来。
它们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抗争，然后随着梦境一起消亡，气氛滑稽而悲切。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一声巨响！
柳依依很熟悉这种声音，那是飞剑突破音障的特有声音，如同一声怒吼在天空炸响。
“OKOK！试音试音，听得到吗？”一个十分元气的声音在天空响彻。
“OK，那么根据《魔女同盟公约》第不知道多少条来着，现在本事件由巴比伦之塔全权接手，特此通知，特此通知！”沈秀飒爽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天空。
“降灵术-庄周”又是一声轻喝，天空上亮起一个具有东方魔女特色的云纹魔纹，另一个身影缓缓降落。
“沈秀，别得瑟了。”蒋灵骑着扫把从魔纹中飞出，“快看，依依就在那边！”
远远看到了柳依依，蒋灵朝她挥手。
柳依依也兴奋地冲蒋灵挥挥手。
“这是什么法术？居然能干涉原初魔女的天赋能力？”比丽尔正在专心搓着她的大招，突然抬起头，“降灵术？这就是你们现代魔女研究出来的现神体系吗？”
“这个魔力的波动……是七阶的法术模型？不……不太一样，威力和复杂程度都有所削减，最多只有三阶。”比丽尔困惑了。
柳依依依稀想起自己在柳兮兮的课本里看到过。
创造出七阶法术的魔女被尊称为伟大魔女，或者大魔女。
每一位伟大魔女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法术模型，她们的法术模型复制品会被巴比伦之塔保存起来，以此量产更多的轻量版法术模型。
研习现神系的魔女，就是这样通过使用伟大魔女法术模型的量产版来学习法术的。
听完柳依依的解释，比丽尔微微点头：“时代确实变了，我们那时候魔女们互相之间对于自己的法术都是严加保密的，毕竟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能力，那也就离被针对击破不远了。”
“啊？为什么呀？为什么魔女们要互相破解别人的能力？”柳依依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哦，我忘记了你是古代人来着。”
比丽尔听完长长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赌气道：“好啊，反正我就是野蛮的中世纪魔女，你们都是文明的现代人行了吧。”
柳依依只能讪笑：“下次注意……”
说话间，沈秀和蒋灵已经要开始行动了。
“先把这些负面的魔力能量清扫一下把，不然我们也不太好去把依依安全接出来。”蒋灵掏出魔杖道。
“好嘞，瞧好吧。”沈秀莫名兴奋，脚踏飞剑一马当先冲向了黑雾。
“先别跑等我上完BUFF！”蒋灵看着一马当先的沈秀摇摇头，手中魔杖不断闪动光芒，“降灵术-骄虫！”
一个巨大的精怪虚影浮现在蒋灵身后，它浑身鳞甲体态似人，但脖子上方却是似虫非虫，似蛇非蛇的两只脑袋。
那两只脑袋齐齐看向了沈秀脚下的飞剑，然后它的四只眼睛开始以轴对称的方式斗鸡眼……
尽管看起来这只降灵术请来的精怪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效果是显著的。
柳依依发现沈秀脚下的飞剑开始出现重影。
以为是自己眼花，但很快就发现，那飞剑确实是数个实体重叠在了一起。
骄虫的斗鸡眼还在死死盯着沈秀的飞剑看，随着它的目光，很快飞剑的重影越来越多。
接着，骄虫表情狰狞地一瞪眼，飞剑重影化作了现实。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很快天空中密密麻麻布满了上百柄飞剑，蔚为壮观，朝着黑雾飞去。
工作完成，骄虫蹲在一边默默滴眼药水去了。
沈秀也不甘示弱，脚踏在其中一柄飞剑上轻喝：“倍化启动！”
天空中的飞剑齐齐疯涨，很快变成了一把把门板大小的巨剑，飞行的声音也从轻快的“嗖嗖”声变成了压迫力十足的“呜呜”声。
沈秀指挥着上百柄巨剑冲入黑雾，在那些巨剑接触黑雾的一瞬间，她又轻声开口：“动作模组启动。”
巨剑们应声转了起来，越来越快，每一柄巨剑都形成了充斥机械暴力的死亡漩涡。
携带魔力的物理攻击同样对黑雾有效，这上百柄巨剑形成的上百个漩涡在黑雾中横冲直撞，眨眼间就清理出了一片真空区来，黑雾被绞得渣都不剩。
柳依依面前的黑雾顿时失去动力不再向前翻涌，包围与被包围的立场调转了，局势一瞬间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