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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协议书上的条例，不应该是这样吧？”
孙传等粮商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下来。
真要按照协议书上的整，先不说挣不挣钱的问题，背后的大佬都能把他们撕巴咯！
这哪里是收购商啊，分明就是冤种打工人呀！
郑渊悠然自得的喝着碗里的酒，闻言道：“哪里不对？应该怎样？”
“上面的条例，也太欺负我们了。第一条，收购土豆的价格，要严格按照锦衣卫制定的标准执行，否则将丧失收购权。第二条，未经许可，严禁土豆种子流传出中都，否则锦衣卫将以泄漏国家机密的罪名，收押审查。第三条……”
孙传照着协议书上的内容念了出来，越往后念，都快哭出来了。
我滴妈！哪里有半分合作的样子，分明就是断头台啊！
最轻的丧失资格，严重的性命不保，连九族都受牵连。
郑渊都快笑出来了，秦紫萱他们则背过身去，偷偷的捂住嘴，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们。
“怎么？你们觉得我是在开玩笑？”郑渊的脸色耷拉下来，砰的将酒碗摔在石桌上，喝道：“你们可知道土豆的价值？你们知道它代表意味着什么吗？国家重要保护的储备资产，李大人还是太仁慈了。如果让老夫来定，凡是对土豆有任何不轨想法的，统统拉出去凌迟处死！”
郑渊狰狞的模样，吓的粮商掌柜们瑟瑟发抖。
孙传脸色死灰，近乎恳求道：“相爷，都怪草民没有调查清楚，收购土豆的资格，我们不要了。那刚刚缴纳的保证金，是不是该退还给我们？”
郑渊还未开口，郑贵妃一脚将旁边的石墩蹬翻在地，厉喝道：“大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觉得本宫是女人，就容易欺负！”
孙传等人真的要哭了，匍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拼命的喊了不敢和知罪。
“你们好好的看看协议书的最后一页，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如果在缴纳保证金后反悔。锦衣卫有权利不退还，并且对该粮号出尔反尔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意思就是说，你们的保证金不仅拿不回，以后你们的粮号也将无权收购或售卖土豆。”
郑贵妃一番详细的解释，听在他们耳中犹如五雷轰顶。
每个人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签了，纯纯沦落为打工人，不挣钱不说，还不讨好，名声都让锦衣卫占了。
不签，保证金没收，还永久和土豆说拜拜。
尼玛！这就是霸王条款，无耻行径！
偏偏，他们还一点理都不占。
人家没有要求说与粮商合作啊，也没有让你们非要加入啊。
是他们自己屁颠屁颠找上门，把钱送到人家手里。
最可气的是，与他们洽谈协议的还是两位相爷，两位品级最高的娘娘。
“好，我们签！”
胳膊拗不过大腿，木已成舟，在如何抵抗都是徒劳。
孙传等粮商掌柜在协议书上签好了字，郑渊一句走好不送，险些气闷的吐出血来。
八十万两的银叶啊，就换不来您一句好声好气？
粮商们前脚刚走，锦衣卫的侍卫就过来汇报。
“相爷，已经查明，的确是八十万两银叶整。”
郑渊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银叶换成粮食。”
“喏！”
郑渊发号施令完，心情舒畅的倒满酒，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秦峰看着既是老友又是对手的郑渊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把秦紫萱拉到了一边。
“女儿啊，怎么回事？李安阳可是在你的紫宁宫居住，怎么让郑家丫头抢了先呢？你看老郑那幅得意洋洋的模样，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啊！”
秦紫萱望着老小孩一样的父亲，苦笑道：“父亲，您就不能和左相和平相处吗？同为陛下的左膀右臂，应该团结起来才是。你们闹别扭，和李安阳有什么关系。”
见女儿的话音向外拐，秦峰不满道：“李安阳成立锦衣卫，本就是陛下钦点的大将先锋。若是之前，我也就不说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找到了能让大周衣食无忧的新一类农作物。这份功德，大周所有的百姓都要铭记。老郑已经偷偷的在外找了一些写传记的，打算在合适的时机，把李安阳推上神坛。”
秦紫萱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她还要怎样去讨好？
心意表明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总不能让她像丫鬟似的去伺候李安阳吧，再者说了，一旦那样做，不就害了他。
可这些话又不能对父亲说，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所有。
秦紫萱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父亲，您是国稷学院的院长，掌握着大周文坛的才子。我记得李安阳给我读过一小篇的文章，内容深邃，引人发醒。等他闲暇时，我就让他写出来。以他诗仙的名头，势必会在文坛掀起狂涛巨浪。您是一介文权，就不要和左相拼他的长处。”
果然，一番话后秦峰眼眸锃亮。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以他的文采，一经出世便是名垂千古之作。但话又说回来，与李安阳打好关系，无论是对谁都有好处。”
秦紫萱含糊其辞的应和，秦峰这才心满意足。
而凉亭下，郑渊与郑贵妃的对话，不说一般无二，也是一模一样。
只因为，翻遍整个世界的历史，无论是哪朝哪代，哪国哪族，都没有蹦出一个像李安阳这般的人物。
硬是凭借一己之力，脱离奴册，成为了一国之主不可或缺的大人物。虽在朝有官无权，每一个大臣都不敢招惹的恐怖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的著作，在百姓心中的影响力。
郑贵妃头疼的听着父亲喋喋不休的嘱托，也是点头附和。
直到两位相爷聚首，都气定神闲的望向对方。
秦紫萱与郑贵妃相视苦笑。
那个男人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
……
大德粮号
孙传战战兢兢的对着屏风后的一个人道出了心中的憋屈。
就见一件精美的瓷器狠狠的摔在地上，紧接着从屏风后走出一个青年人。
细看他的相貌，竟与太后有那么一丝相似。
他愤怒的揪住孙传的衣领，怒吼道：“十万两银叶，你就给我白白丢出去了？”
孙传惊恐道：“奴才也不知道，他们的套下的这么深。还是郑贵妃与左相亲自出来做诱饵。大人，这一定是李安阳的奸计。他不亲自出面，就是为了等我们上钩。”
“李安阳！”青年人咬牙切齿念叨，把孙传甩开，恶狠狠道：“给我备车，我要进宫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