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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平静的池面猛地一震，只见池岸上的摩罗手中多了一根七尺长的木棍。
木棍看起来十分普通，漆黑色，通体圆润，表面没有一点纹路可寻。
刚刚的震动便是由这木棍落地所致，丁莫凡轻咽了口唾沫，仔细地看了眼木棍落地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深深地塌陷了下去...
如此威力，显然这根不起眼的木棍便是摩罗师兄的灵宝了，就不知是几品...丁莫凡内心思忖，过后猛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难道师父口中说的杖三十，用的是这根棍子？！”
目光僵硬的转向池中的钱廷，发现后者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内卷起来了。
看着那圆润肥胖的脸上满是惧怕，丁莫凡心下了然，见此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调息运作起了望气术。
他可不想挨摩罗师兄棍子一下。
随着二者各自运作功法，池中的药液也在吸收牵引的同时向二人所在的方向汇聚，俄顷，便赫然形成了两股药液漩涡。
不过光凭漩涡大小程度上看，钱廷身下的要远大于丁莫凡，这也吸引了池岸上摩罗的注意。
感受到脊柱传来如鹰眼般的目光后，丁莫凡额前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被吓得...
但好在，摩罗没有动手。
暗松了口气后，丁莫凡摒除杂念，继续疯狂地吸食着药池子里的药力。
赤身裸体，全身上下的毛孔在此时全打开，药液从各个角落渗透进体内，畅通无阻的流淌在四肢百骸内。
经过体内灵力漩涡的吸收后，反哺而出的灵力朝着身体深处的那层壁障轰击而去。
碰撞中，壁障缓缓消融，丁莫凡只觉身体逐渐放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舒畅感，仿佛禁锢已久的某种枷锁在此刻悄然松动。
体外，丁莫凡满脸的通红，粗壮的动脉浮现在脖颈，额头，眼眶...因为过分的吸收药力，导致眼角口鼻都淌出了不同程度的血色。
在冲击破镜壁障的时候，丁莫凡的身体也在经受庞大药力的冲刷，此时的他有一种补过头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身体内的灵力漩涡，尤其是后者，仿佛要在体内炸开了一样。
高速率的将药力反哺成灵力，灵力漩涡似乎也快到了极限。
丁莫凡放缓了望气术的运转，但仍是无济于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此时让他灵力快速增长的是这药池，关望气术什么事。
暗骂了一声自己愚蠢之后，耳边传来了摩罗木讷的声音：
“这药浴是大陆上的一部突破秘法所调制，药效极其霸道，师父说过你根基不稳，体内诸多暗伤，经此疗养吸收之后，不仅过往修为稳固，且能一举突破破镜三重。”
破...破镜三重！
丁莫凡心中一惊，摩罗的话像是给他打了一剂亢奋药，即使身体快要炸开，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不管了，拼了！
五窍鲜血横溢，但即使如此，丁莫凡依旧岿然不动。
体内灵力在他的刻意调动下凝聚成了另一个漩涡，并且在外界药力源源不断地渗入体内，这个灵力漩涡也在逐步成长。
半晌，漩涡化作风暴，风暴中灵力肆虐，随之向着身体深处的那层壁障狠狠撞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丁莫凡气息瞬间萎靡，整个人都瘫坐在了药池里头，与此同时身体内壁障在灵力风暴的冲击中快速消融，俄顷，支离破碎...
像是万千碎片在体内深处缓缓凋零，不管是灵力肆虐的风暴，还是反哺灵力的漩涡，在此刻逐渐放缓。
鸿蒙的身体豁然敞亮，壁障的另一端某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体内灵力漩涡，而此刻身体内部也不再是黑暗一片。
黑暗中闪烁着万千荧光，如夜幕星河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万千星辰最终向着灵力漩涡汇聚，随之灵力漩涡以肉眼可见地成长着...
破镜，破镜一重，破镜二重......
破镜三重！
......
“大师兄，你看这小子的气息，看来真的到达破镜三重了。”说话的是早已吸收完毕的钱廷，此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好奇地看着池中的小师弟。
此刻的钱胖子身体瘀伤尽数恢复，脸上的拳印也消散了，灵力气息也是更甚以往。
摩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手中的木棍便化为一缕流光钻入了体内。
平静的池面在此刻躁动不安，池水拍打上池边的苔石，原先酒红色的药池在此刻变得清澈如水，药香散去，显然池子里的药力已被吸收殆尽。
丁莫凡缓缓睁开双眼，磅礴的灵气宣泄而出，下一刻身体腾身而起，跃出了药池。
“哈哈...二位师兄，我成功突破到了破镜三重了。”丁莫凡喜滋滋地冲着二人开口。
闻言，摩罗端起地上木桶，脸色平淡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而另一边的钱廷则是盯着他的裆部看了一眼，随即撇过头，提醒了一句：“先把裤子穿上！”
“啊，哦。”
“......”
丁莫凡穿好衣服，兴冲冲地跑向钱廷，试探道：“不知师兄突破到了什么层次了？”
钱廷皱了皱眉，装腔作势地咳了两嗓子后，随即傲娇地扬起了他那双下巴，语气得意道：“不多，也就到破镜四重巅峰而已。”
“......”
次日清晨。
丁莫凡如往常一样跃上屋顶，运起望气术修炼了半个时辰，待灵力漩涡运转最后一个周天后，睁开眼望向了演武场。
场上，摩罗拿着竹扫帚扫着落叶，另一处的竹林外刘广目惬意的躺在摇椅，身旁是摇着蒲扇的曹亮。
视线一转，远处的膳房，钱廷端着一个木盘从布帘后徐徐走出，木盘上摆着五个木碗，碗口上端正冒着腾腾热气。
丁莫凡双眼虚眯，发现前者嘴巴悄咪咪地蠕动着，像是在正咀嚼着什么。
这是在偷吃？
翻身下了屋顶，丁莫凡率先来到刘广目跟前，行了一礼后，随即晃了晃手中的一枚令牌，后者眼帘抬起一线，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
见师父同意后，丁莫凡并未立刻下山，而是俯下身在刘广目耳边细声道：“师父，我看见钱师兄...”
摇椅上的老头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开口：“知道了，你先下山去授课吧。”
丁莫凡起身，再次行了一礼后，随即转身朝着山门外走去。
“欸，师弟吃完早膳再走哇。”
行至山门口，身后传来了钱廷的叫唤声。
“哦，不了，我的那份便留给师兄吧。”丁莫凡转过头笑着回答，随后脸上玉光涌动，白鸟千疾发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好师弟，师兄果然没有白疼你！”钱廷美滋滋地目送着师弟离开后，随即转身便看见了远处刘广目那一双“和善”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