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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洛凡轻笑一声，声音坚定，“这样的绝境必须想办法解决，人间不缺我一个，我想试试……”
廖长夜犹豫道，“可是一旦去了，你就回不来了，一旦堕落，将被世人唾弃，就算是澜海也救不了你。”
“如果你执意，我想，她一定会亲手杀掉你，以免未来让你真的步步错。”
洛凡闻言唇角扯出一抹笑意，他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释然了。
“谢谢你们曾经愿意为我付出性命，而今我亦然！”
此刻他一步踏出令牌的安全距离，直接进入堕神领域。
那些堕神铺天盖地而来，虎视眈眈盯着他，带给他无尽压力。
可洛凡不为所动，他就那样抬头看着堕神们，眼神挑衅。
突然，他感知到什么。
空间一阵波动，洛凡寻着波动看过去，就看到十五岁的洛凡正和他站在同一个空间，那样茫然的看着他。
是空间乱序么？
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同时站在这里。
他们面对面，时间过得很慢，仿佛一年之久。
又仿佛很快，仿佛一刹那。
刹那即永恒。
洛凡突然开口对着十五岁还年轻稚嫩的面孔道，“此刻不该你来看，回去……”
说着，洛凡轻轻一抬手，那一缕赤红色力量虽然细小，却格外强横，将十五岁的自己推离这个空间。
就在这时，随着洛凡的动作，那些堕神突然动作起来，仿佛要冲过去撕碎过去的自己，许许多多的莫名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也是在喊过去自己的名字。
甚至那些黑影还试图伸手去抓过去的他，却被洛凡用赤红色神力编织出一张网拦住。
冰冷的话语自他口中蔓延，“你们要面对的是我，而不是过去的他！”
赤红色巨网果然把堕神网住。
即便那组成巨网的赤红色丝线细得肉眼不可见，却依旧能够承担堕神之重。
甚至在触碰到堕神时候，散发出红色莲花，燃烧的堕神发出刺耳的嘶吼声。
洛凡一时间被巨大的冲撞力撞得后仰，却依旧咬牙忍耐着。
血液从他撕裂的血肉中流出，下一刻却从血肉中流淌出连绵的符纹。
那符纹颜色多彩，变化来去，最终彻底变成黑色，流动出来，化成一个文字球，将洛凡包裹起来。
短暂的，洛凡得以喘息。
他觉得如果再多几秒，他就要碎了。
随即他擦去唇角血迹，伸手召唤，他感觉到苍渊剑在附近了。
不知名处忽然嗡鸣出一柄长剑，而后横在洛凡手边，亲昵的用剑柄磨蹭他的脸颊。
赤红色衣角划破黑暗。
赤华莲立在半空，低头看了一眼洛凡，“我当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用我的【杀机】，原来如此。”
洛凡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小小的身影提着长枪。
堕神见了她，立即如同慌乱的鱼，四处乱窜。
可惜没用。
赤红色神力巨网还在。
“七杀将军？”
赤华莲撇嘴，“我叫赤华莲，看好了，想杀堕神，要像我这样！”
她说着，一杆长枪耍出花来，化作一道赤红流光，落在不远处。
而原本的位置附近的堕神没了十几个。
洛凡忍不住开口，“好厉害……”
赤华莲鄙视的看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我娘能一招秒了他们，可惜我才杀了十几个，娘说我还小，所以我也会更厉害的。”
洛凡有些茫然。
娘亲？
神明也有娘亲？
赤华莲知道洛凡所想，翻白眼，“废话，我也是我娘辛苦怀胎生下来的！”
“既然你想杀堕神，接下来我就借给你我的力量，你能用多少就用多少，放肆杀吧，最不济我替你杀你杀不完的！”
洛凡不可置信，却感觉自己右侧手臂滚烫，掀开袖子，就看到一朵盛放的赤红莲花印记。
是烙印！
洛凡心里一喜，他感觉到赤华莲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汹涌缠绕。
尤其他还能隐约知道赤华莲的修行法。
“这就是授神者么？”
洛凡无意识呢喃。
赤华莲噘嘴，“只是临时印记罢了，那么高兴做什么！”
她说着又是几枪，杀死数十堕神。
而洛凡也手持苍渊飞上去，一起杀堕神。
堕神说的多么可怕，可此刻，也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局。
杀堕神，仿佛杀一群毫无还手之力、只会到处跑的虫子一般。
很简单，也很容易。
廖长夜见此也很无奈。
不过无所谓，就当给压抑的孩子一个发泄吧。
此刻洛凡即便拥有独一无二的【杀死】力量，也只能杀几只堕神。
即便如此，他身上帮助他撑着的符纹也已经消磨很多了。
那些符纹是陈澜澜给他写的。
是为了让洛凡能够不被神力撑破身体。
一旦符纹耗尽，他就会被赤华莲【杀死】的神力吞噬而彻底消失。
看着洛凡杀到第十只堕神时候，即便他杀的都是赤华莲筛选后实力很微弱的，也耗费了洛凡三分之二的符纹保护。
他近乎失去理智。
“洛凡！”赤华莲大喊，“你和那个英魂离开吧！一旦符纹彻底消失，你会死亡！”
洛凡撑着苍渊大口喘息。
“我还可以！”
多杀一只堕神，就少一只祸害苍生的。
再多杀一只，赤华莲也能轻松一点！
他的命不值钱，就算没了又如何？
廖长夜见洛凡状态不对，他脸色通红，因为符纹已经不能再保护他而神色癫狂。
他陷入神力暴走了。
这时候洛凡已经杀死了十三只堕神。
廖长夜冲上去，“洛凡！跟我走！”
洛凡眼睛赤红，“告诉我，我妈和我继父怎么死的？”
廖长夜一噎，嘴唇嗫喏半天，才出声，“是堕神污染者躲避追杀而……”
洛凡闭了闭眼，“我已经为你们十三人报仇了，求你，让我为我的家人报仇！”
“三只，最后三只！”
“求你……”
廖长夜无话可说。
如果洛凡是为他们，他可以阻止。
洛凡是为自己家人……
廖长夜没有立场让他停手。
没有人不想手刃仇人为亲人报仇。
如果是他廖长夜，他也难以拒绝。
悠悠的叹息散在空气中。
洛凡依旧在拼杀。
再杀两只……
再杀一只……
洛凡浑身是血，他视线模糊，身上的符纹已经消退无踪。
他靠着一口气维持理智。
此时此刻，【杀死】神力在他体内没有遮拦的冲撞。
他的身体仿佛都化成血雾。
可他的意识还在。
他很痛苦。
却无法发出声音。
赤华莲看着这一幕，翻白眼，“逞能！”
廖长夜仗着手里拿着令牌，直接冲上去接住洛凡，“少主，我带他先走了。”
赤华莲懒得理他。
鼓鼓的包子脸正在继续戳堕神。
这个堕神老窝她可查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