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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不过转瞬即逝,在此期间柳莞洳多次利用宗门玉佩,想要联系沈初心,都被嫣若柳所拦截。
而沈初心那边也在为同样的事情而有所忧心。
“嫣若柳不让我顶着梨落的身体出门,恐怕是已经知道柳莞洳会来南荒的事情了。”
沈初心趴在那间屋子的床上,苦恼道。
“宗门玉佩发不出去消息,这个小世界又没有互联网……”
“真够被动的。”
“你不用担心。”
程承安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小世界修复进度道。
“柳莞洳又不傻,就算受制于人,也会最大限度的为自己谋利。”
“小世界的修复也在正常进行,世界线也并没有多大偏移。”
“目前修复程度已到达了百分之六十。”
“嗯?梨落被拐来噬月阁居然没怎么让世界线偏移?”
沈初心不由得有些讶异道。
“没有,以嫣若柳的性子只要知道柳莞洳来南荒,一定会设法利用梨落或者安柏进行诓骗。”
“但是真是假其实无所谓。”
“这样啊……”
沈初心翻了个身,坐起来道。
“那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都被关在这院子里好几天了。”
“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快了。”
程承安悄无声息的看了看细纲,答道。
“柳莞洳,快杀进噬月阁了。”
……
另一边。
“客官,嫣大人说三日之期已到,让您前往雅间茶室一叙。”
掌柜恭恭敬敬的敲着柳莞洳的屋子道。
那日对方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烟台楼,掌柜的才发现之前的红雀是柳如烟假扮的,不由得冷汗连连。
好在嫣大人并没有怪罪他,而是向他下达了好好待客的命令。
只是这位,也不是个善桩。
还好,如今嫣大人终于要亲自出马了,也用不着威胁他这个做下属的了。
掌柜擦着汗,小心翼翼的将柳莞洳送进了三楼茶室。
“嫣大人,人已带到。”
“好,你下去吧。”
咔嗒——
门一关上,柳莞洳迅速释放出金丹巅峰的气息,闪身到屏风后,拽起了嫣若柳的衣领。
“单独见我,不怕我杀了你么?”
“哟,柳大小姐这是……快突破至元婴了?”
嫣若柳不急不忙的打量着柳莞洳身上那已经膨胀到快要撑破境界了的灵力,笑着调侃道。
“一直压制在金丹巅峰可不好受,战斗的时候都没法拿出全力。”
“我说暗鸠怎么还能和你打得有来有回,原来如此啊。”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
柳莞洳生硬的答道,却松开了手上拽着的衣领子。
“嗯?不威胁我了?”
“在被我捏着衣领子的时候还能调侃人,只能说你至少有绝对能保命的手段。”
柳莞洳说着,径直从桌上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壶茶。
“我又何必再白费力气?”
“哼,也是。”
“所以,你特地让我来见你,是为了什么?”
听闻此言,嫣若柳收起了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状态,试探性的问道。
“你平日里,会不会突然想有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不属于自己,却又对自己异常亲近的东西在自己身上。”
说完,嫣若柳微眯起眼睛,盯着柳莞洳面上的一举一动。
听着她的问话,柳莞洳瞬间便想起上次在影室感受到的那强烈的念,面上不显道。
“并没有。”
“不过听你这话……嫣大人似乎,经常有这种感受。”
嫣若柳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柳莞洳的这一番话。
她却没再追问,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另一处去。
“问问罢了,柳大小姐既然没有,那就没有吧。”
“不过柳大小姐应该会对你那位可爱师妹的处境……很感兴趣吧?”
“是挺感兴趣的。”
柳莞洳大方承认,丝毫不显退却。
嫣若柳突然提起梨落,肯定没好事。
只不过,她真正的目的,应当是自己神识中那股没来由的念。
自从上次触碰到影室中嫣若柳的精神力,柳莞洳也神识中的执念也完全苏醒了,并不再是那若有若无的状态。
她余留的精神力既然能刺激我神识中的念,如今人在面前,按理来说念的波动应当会更大,现在却毫无反应……
柳莞洳心下想到。
莫非,她有办法控制其转移?
那她真正的目的……
嫣若柳见对方神色微动,忽又说道。
“只不过,你能这么好心的告诉我?”
“人,不正是你绑去的么?”
“瞧你这话说的。”
嫣若柳很乐意看到对面之人吃瘪,笑盈盈道。
“人可以绑也可以放嘛。”
“只要你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行。”
“你要是真有这么说话算话,就不会视寂衡宗为头敌了。”
柳莞洳懒懒的打断她的话道,若不是为了师妹的安危考虑,在她知道对方所求之时,就直接翻脸了。
“你想要我身上那股念,而且类似的念你也有,并且可以很好的控制它。”
“恐怕我要是真的答应把这念给你,你第一个动的就是寂衡宗。”
“这念又不似此间之物,此间之人怕是很难消除它吧。”
“我说得对不对?嫣若柳。”
“啧……”
跟聪明人讲话是很省力,却未必省心。
“你都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嫣若柳摊了摊手。
“只是你那师妹,不救了?”
“你压根儿没能把她怎么样。”
柳莞洳一语道破。
“以你的能力,要是真的对她下手了,完全能拿个投影石把她的惨状录下来给我看,逐步攻破我的心理防线。”
“而不是一遍又一遍提及,却丝毫没有动作。”
“这不符合你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
“要么人不在你那。”
“要么,你根本没办法对她动手。”
“但是我联系不上她,却能感知到她的存在,那就只可能是你切断了我们之间的通讯。”
“……”
“我输了。”
嫣若柳沉默了一会儿,自嘲道。
“你师妹我确实没动,可宗门那里,你真有把握?”
“有我父亲在,那一百多个种子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是么……”
嫣若柳敛眸,几多思量道。
“既然你不愿,师妹我就不还你了。”
“反正在我那儿待着也不差。”
话落,不等柳莞洳反应过来人便消失了。
还利用精神力将痕迹全部抹除。
柳莞洳只感觉空气中全是那浓烈的怨念,生生刺着她的神识。
“这家伙……说不过就跑,也不知道是和哪个老家伙学的……”
“也不怕我炸了她的烟台楼。”
待她尝试着用自身所拥有的念阻断了侵袭后,嫣若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了,落儿安全就好。”
“只是又得费心找人了……”
……
嫣若柳回到她的大堂后,也坐在座位上自我怀疑到。
“我哄骗的技术那么差?”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上当?”
“而且。”
“怎么都了解我的脾性……”
程承安:看大纲啊。
柳莞洳:坏人一般都这个性子不是?
嫣若柳:……
……
时间流转,阴晴圆缺。
两日,月亮终于补好了残缺的圆角,静静的伫立在两地的高空之上。
“第三个圆月……是正好将此处与寂衡宗连成一条直线的……”
嫣若柳静静的看着头顶上当的天窗。
天窗的中心,正正好印着那轮圆月。
它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印在高空,未曾想过,会有人借它之手,拉动恶的阀门。
“好戏开始了,柳莞洳。”
嫣若柳没了往日的妖冶,清冷的面庞却衬得衣上的红色更加触目惊心。
“你不是最相信你那位父亲了吗?”
“那就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在你的误判下陨落的吧……”
根根红线随着她的话音尽显,遍布了整个大厅。
她所有的下属早就全部得到吩咐,不得靠近大堂一步,自然没看见这庄丽而诡谲的景象。
红线缠绕满了嫣若柳的双臂,另一端向着天窗涌去。
仿若,她才是被牵着的偶。
“牵丝戏”。
不知是人带动着偶,还是偶带动着人?
……
一天前——
寂衡宗。
云漠又一次用后山的传送阵抵达了云倾的住所。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走到云倾的身边,缓缓滑坐在对方身旁的柱子下。
“何必如此沮丧。”
云倾淡淡开口,对眼前之景早有预料。
这一次,他没有再端着那个从不离手的烛台,而是亲自为云漠斟了一壶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云漠抬手,无力的接过,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这杯茶,和茶水中的倒影。
自己那颓废邋遢的样子,就这么明晃晃的倒映在水中,与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为什么呢……”
他沙哑着嗓音,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云倾。
“天命所致罢了。”
云倾也拿起一杯茶,慢慢饮下。
兰雪的余香飘荡在空气之中,更添几分决然。
“何必纠结于此。”
“……何为天命。”
“……又何为人生?”
“……”
“真的,没有两全之策了吗?”
云漠颓自呢囔着,晃晃悠悠起身,双目无神的环绕着整座大堂。
手中茶杯早已因为他蹒跚的步履空落,兰雪的香气尽数在他的衣袍上蔓延开来。
“天命以人为本。”
云倾那熟悉而清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人之所择,即为天命所造。”
“……好……”
“……好一个人之所择……”
云漠伫立在原地,半晌,缓缓抬首,闭上了双目。
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直至太阳偏西,他才酸涩的说道。
“……我会担起掌门之责的。”
随后,慢慢回身,望向着从容不迫,静静喝茶的人。
眼神中,满是复杂。
是思念,是不舍,是酸涩,亦是悲伤……
云倾唇角微勾,目光柔和的对上了那双沉痛的眼睛。
一如儿时那般。
“你长大了,弟弟。”
……
时间回到现在。
安柏站在庭院中,看着后山那漫山的大火,眸中不带有一丝情绪。
寂衡宗已经乱了。
所有被送到思过崖的种子都在夜深的那一刻被活线吞噬了神识,夺取了操控权。
而他们的身体,也在那一刻开始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灵气。
心脏的图腾流露着暗红色的光芒,迫使身体的修为暴涨。
一直到筑基巅峰才堪堪停下。
就是这样一群无意识的杀人机器,就这么明晃晃的游走在寂衡宗的何处。
安柏听着山下若有若无的喊声,不带半点动容。
她的手上,脚上,肩上,脖子上,所有的关节处都缠满了细而晶莹的红色丝线。
红色丝线向着身体外蔓延开来,看不到尽头。
而它的起始点。
却是安柏的心脏。
和那些简陋的种子不同,安柏的心脏上缠满了图腾,顺着血管,一路蔓延至全身。
她此时,站在院中,手里,拿着的是柳莞洳放在书房里的那柄剑。
——那柄,早早准备着,打算等安柏及笄之后送给她的剑。
“三小姐……”
安柏的注意力从火光转移到了,身前之人上。
她像一个灵活的木偶般,麻木的转过了身子,呆呆的看着刚从卧房出来的杨姨。
对方的眼中闪烁着悲悯,心疼,和淡然。
杨姨看了看安柏手中拿着的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中,再不见生机。
“三小姐……”
她又一次唤到。
“老奴……会遵从嫣大人的指令的……”
杨姨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安柏,牵过她握着剑的手,缓缓抬起,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所以三小姐……杀了老奴吧……”
她握着安柏的手,将剑尖慢慢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口中鲜血一点点溢出。
“三小姐……”
“把老奴当成大小姐,杀了老奴……”
握着剑的那双手在剑尖的推动下越来越无力。
直至穿透心脏,血流满地,才卸了力般的垂了下去。
杨姨的身体跪坐在地上,血“滴答”“滴答”的流着,体温渐渐消失,生机,不复存在。
而剑尖,也顺着她跪坐的动作缓缓下移,直至再也停滞不动。
安柏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待到跪坐着的那具身体再也没有人的体温时。
空洞的双眸中才缓缓浸出了两滴泪珠,缓缓滑落在了脸颊之上。
而随之,自身的气息也在不断变化着……变化着……变化着……变化着……
又是退,又是升。
直到嘴角芡出血来,才堪堪停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