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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世界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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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过去。

    昔日的罗家,在只剩下三个女人之后,成为村里人闲谈的对象。尤其是去年这时候,媳妇呗娘家接走,女儿抱回来一个小女孩,都让村里的大娘们摇头。这罗家怕是不行了,把年轻有力气的媳妇赶走,留下来一个吃奶的娃娃,三个女人相依为命,谁知道家里的田产还能保到几时。

    不过没想到,这一年的地都收好了,已经开始算租子了,她们的田地还是好端端的放在那里没动。罗家族长几次上门说族中的事情,都被罗柳氏推脱了。

    甚至为了少让罗家族长打家里的注意,在带回罗明集之后,罗柳氏都不让罗明玉单独出门了,每次出去,必会由她带着。而为了保住秘密,罗柳氏从来不带罗明集出去,免得罗氏族长吧注意打到他身上。

    这一年见,罗明玉就在家里带弟弟妹妹,教罗明集读书,教罗明河说话。终于在冬至之前,先教会了罗明河喊“娘”和“姐姐”。

    罗明集想教她喊“哥哥”,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还是放弃了,只看着主人逗弄孩子。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买来的。虽然这里人也说了要把他的卖身契销了,让他加入罗家。但是这一切都没办。

    罗柳氏想着再看看,罗明玉不知道平民和奴隶的区别,她以为罗明集和罗明河一样,都是自家人。当初罗明河的事情是罗柳氏去办的,用的就是收养的名义。罗明玉并不知道这之间的曲折,罗柳氏也不会说。

    而系统,虽然她知道人和奴隶不同,后者没有自由,但是她也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在哪。尤其是在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法律法规,有什么规定,她通通不知道。

    而罗明集对此也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自己和罗明河的差距。罗明河还能出这个院子,可以在来人的时候玩耍,他就只能躲起来。罗明玉对他说,外面有人想害他,所以不能出门。罗明集的心里形成了一个等式。出门/被人发现=被害,绝对不能出门。

    对于罗明河能出门的解释,就是因为她是女孩子,所以出去不会有问题。这又让罗明集有了想法,所以当他拿着草绳给自己扎了两个歪七扭八的辫子,拿布拼凑成河罗明玉款式相似的裙装,吧自己当成女孩子想出门的时候引来了罗明玉和秦柔兰的大笑。

    罗明玉就直接带着罗明集,去问罗柳氏,究竟要不要说出她的身份。罗柳氏还是摇头,她虽然选了罗氏族长忙碌的时候去偷偷把他的户放在了罗家,名字也改成了罗明集,但这还只是开始。

    如果现在罗明集不能平安长大,要改回女户就没那么容易了。罗家势必要接受族里过继来的人,而且为了防止罗家的当家再次早逝,来说怕是成年人。而罗明玉,怎么可能不会被来的“儿子”要求出嫁,罗明河,估计也差不多。那样罗家的家业,就完全保不住了。

    因此,在罗明集来到罗家之后的几年,他就没有出过罗家。天天呆在屋子里,除了干活之外,他还要学习。罗柳氏不怎么通文墨,但是罗明玉会。

    罗柳氏都不知道这个女儿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但是看到她能娴熟的读书,解释其中的意思,她虽然听着不大对,但是一想到这事圣人言,自然和她们这些乡姑村妇不一样,就任由罗明玉发挥了。

    而罗明玉念意思还好,解释就完全听系统的了。因为没怎么读书习字,连秦柔兰也来听课,就坐在罗明集旁边。

    这个地方,笔墨纸砚都是稀罕物,价格昂贵。系统看着价格,以及纸的质量,无比怀念那个人人都有电子产品的地方。但是再怀念,这里也没有,系统只能继续让着几个人在地上练字,后来发现这样效果不好,只能让他们自己感觉对错,就改为清水在木板上写,在干之前,总能看出来写的对不对的。

    但是这样一来,秦柔兰每次上交给家里的绣帕、布匹,就少了很多。秦家大嫂已经不乐意了,小姑子也不在家干活,虽然早上走之前,秦柔兰已经把家里的鸡鸭都喂好了,但是在秦大嫂看来,这些都不够。小姑子每天在罗家待的时间比在自家都长,也不知道帮罗家干了多少。

    总之,在丈夫面前,秦大嫂说的一溜一溜的,连自家儿子闯出来的祸事,都往小姑子身上按。秦大哥虽有心护着妹妹,但他又不知道家里事,只能应和妻子。说的多了,他也觉得这个现在都没出嫁也没订下来的妹妹是个麻烦,她嫁不出去,难道以后都要他养?

    一想到这些,秦家大哥又去探母亲的口风,什么时候再为小妹定亲。要是那些条件太高,不如降低一些,或者多补贴嫁妆,现在花些钱没什么,总比日后养一辈子的好,也不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的,说秦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他也是有闺女的,要是被连累了怎么办。

    秦大娘早就对女儿的婚事愁得不行了,但是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大部分听到是秦家姑娘,那就直接拒绝,媒婆也哭丧着脸。就算多添嫁妆,也引不来什么好婚事。

    一日两日还好,被儿子日日说,甚至连孙女的未来都牵扯上了,秦大娘在挑选夫婿的时候,自然也无法保持原来的标准了。

    这次为秦柔兰说亲的,已经年过二十,村子也比较偏远。之前有过一次婚配,结果妻子过门不过半年,就急病去了。虽然是填房,但是先头那位没有孩子,也算好了。虽然产业不丰富,比不上秦家,但多补嫁妆也能过好。

    秦柔兰自己当然不愿意,现在的生活她过的很好。而且和罗明玉接触多了,她算账的本事又精进了不少,她每旬给家里的布匹刺绣,足够养活两个她这样的人,但就是这样,嫂嫂还不知足,想赶她走。而且据说一些想给她做嫁妆的东西,已经在数月前,被嫂嫂用了一部分。再填补的,肯定没有这几年准备的好。

    知道了秦柔兰的担心之后,罗明玉就问系统,有没有什么能不结婚的方法。这个对系统来说有些难,毕竟来来自一个结婚自愿为主的地方。不过在日志中,也不是没有逼婚的记载。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

    势力大的家族,找人还是很容易的,但是秦家有什么势力吗?按照系统的观察,是没有的。别说让秦柔兰去其他地方了,就去那个县城,也不见得能找到人。

    然后,系统就知道了,在这个地方,身份是最终要的。进城没有路引,是不行的,而像秦柔兰这样的小姑娘,如果没什么能力,独自出门行走,是最容易被抓走的。买卖人口有,拐卖人口也有。还好罗明玉说了,拐卖人口是宝报官的,这才让系统安了点心,还没坏到无底线。

    上次罗明玉从一个村子到另外一个村子,虽然时间很短,但也不怎么安全。如果不是去得时候,前面有林家人,回来的时候后面有人帮忙护送,她说不定就要被拐走了。

    所以让秦柔兰去县城里躲躲,是行不通的,一个人,根本走不远。而且她的姨母也在县城里,所以碰到熟人然后被抓到,也有可能。

    系统已经被这严格的管理制度绕晕了,不但有户籍,还有路引,还有各种长官管着各家各户。像是这种父母决定的婚事,就没几个逃掉的。

    “难道秦姐姐就只能嫁人了吗?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罗明玉几乎要哭出来了,就希望能有办法避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