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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来,只见王婆和王伯一左一右地扶着元清和,只见他牙关紧闭直直躺在床上,竟是昏迷了过去。凤九兀自站在床边微笑。
见元清和没有血溅当场,安安松了一口气。
凤九伸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七枚指甲:“喏,加上人一共是八块哦!”
“那他怎么昏倒了?”安安沉着脸问道,刚刚还好好的。
“这还不是因为你,王爷一定是累的!”王婆尖叫起来,声音带着显然不符合年龄的尖锐。
“不关我事啊,我进来的时候他就昏了,所以我才这么快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凤九挤了挤眼。
安安怪异地看了一眼王婆,王婆却伏在床前一声声地叫着“王爷”。
皱了皱眉,安安道:“凤九,去找个大夫。”
半个时辰后,一个白头驼背的老大夫被凤九带了回来,王婆王伯小心翼翼地守在床前,一面警惕地看着凤安安,凤安安则是一脸暴躁地走来走去。
老大夫转了两圈才找到病人,食指在元清和脉上搭了足足盏茶功夫,又环视了一圈,这才捋了捋胡子,慢吞吞地道:“敢为这年轻人可是刚刚新婚?”
安安扬眉,脸上带着几分不耐,这老头没事问这个干嘛?
凤九挺身答道:“老先生说得对,是新婚。”
“那这就对了。”老头强作镇定,怪不得这年轻人会昏迷,看着在窗户那晃来晃去的女人,就知道是个厉害的。
“别在那磨磨唧唧的,什么对不对的,你赶快说这人怎么了?”安安不耐烦地吼道。
老头吓了一跳,这女子不是一般的粗暴啊!怜惜地看了一眼元清和:“那我就长话短说,短话快说了,这位年轻人乃是纵欲过度、肾气不足、阳精亏损导致的暂时昏迷,以后一定要注意,最好月不过一,年不过十……”老头一面说着,一面暗自腹语:本来没那么严重,谁叫你那么凶,活像个母夜叉,我偏说月不过一,年不过十,我看你们年轻人怎么熬得住,嘿嘿嘿……
“月不过一,年不过十?”安安可不管什么闺房声誉,这样的话她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第九层?
“不错,否则这位年轻人可能会性命不保,尤其是这个月,一定不要再劳累了,我这就给开些调理身子的药,你们按方抓药,万万不可大意,细水长流啊,细水长流!”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凤安安,看相貌也不似淫邪之人啊,为何如此生猛?
老头怀疑的目光像一只苍蝇落入了安安的碗中,安安忍住打人的冲动,将那药方甩给王伯王婆:“去给你们主子抓药去,没银子的话找李成要。”
老头心头一乐,这上面可是开了不少昂贵的珍惜药材啊,好多可都是他家专有的哦!
凤九吩咐王伯跟去抓药,安安却根本不去瞧元清和,叫上凤九出了门,骑上骏马直奔漠北王府。
“安安,你这就不管你那位好夫君了?”凤九紧追其后。
这大白天的,街上到处都是人,安安仗着骑术精湛,狠狠拍那马屁股,惹得行人惊呼躲闪一片。
凤九话中自有戏谑之意,他这三日都守护在新房之外,若是房内有异,他必定能察觉得到,怪就怪在一切正常,他简直要被里面的郎情妾意撩拨而死,而且看安安面色,白里透红,整个人焕发着一股莫名的勃勃生机,莫非安安已经成功开启灵脉,但若是如此,安安为何要自己去砍了那元清和,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少管闲事!让他去死好了!”安安头也不回。
漠北王府前,一声长长的骏马嘶鸣,安安利索地跳下马来,打量着府前停着的一架豪华马车,只见那马车头上插着一柄代表大元的皇家旗帜。肯定是凤舞蝶回门来了,安安冷笑一声,将马鞭交给小厮,大步走了进去。
有好戏看了,凤九苦笑一声,这两位十几年来大斗小斗文斗武斗从来没有消停过,今个儿安安心情不好,二小姐当真最好不要惹到安安才好。
漠北王府正厅西侧的偏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射进来,墙上挂着四幅雅致的山水古画,一尘不染的茶几上,摆放着青花净瓶,瓶中插着一支支含苞待放的香梅,使得整个偏厅生动活泼,春意盎然。而此时,漠北王府的主人凤长鹰坐在上首,下方两侧则坐着凤舞蝶和长平王元祈月。
数日不见,凤舞蝶显然多了一番属于女人的妩媚风情,而那元祈月,阳光照射之下更显俊朗明丽。今日,是这两人成亲之后首度回门,虽然不知何故两人晚了一天,但凤长鹰显然不以为意,从他频频点头的身姿可以看出对元祈月还是相当满意的。
福伯匆匆走了进来:“王爷,郡主回来了。”
凤长鹰胡子一翘:“他们也今天回来了,都赶到一块了,喜事喜事……”
福伯忙道:“王爷,只郡主一人回来了,永德王没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永德王竟然让安儿一人回门,安儿呢?”凤长鹰不悦道。
福伯忙道:“王爷,郡主说一会儿就到,她早上没吃饭,先去厨房了。”
凤舞蝶和元祈月对视一眼,早在他们成亲当晚,凤舞蝶便得知她凤安安成功逃脱了那地宫,她自是不怕安安怀疑到自己,毕竟自己回府之后已将事情详细禀报凤长鹰,凤安安要怪也只得怪凤家找不到她那被禁之所,却没曾想到半路出现了一个易容的“玉书”,凤安安真是命大,但是幸好她没死,否则她岂能见到今日她的风光,想到凤安安那个丑夫,凤舞蝶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对凤长鹰道:“爷爷,想来姐姐另有安排,姐姐她一直不喜循规蹈矩。”
这姐俩从来没有互相说过好话,凤长鹰听后略怔,看来这次安安和舞蝶被掳对她们的关系有了良好的改善,不由展颜:“你姐姐一向最爱捣乱,咱们略微等她一会儿。”
元祈月道:“听蝶儿说是姐姐出手相救脱困,祈月还要好好感谢姐姐。”
凤长鹰点头:“安儿素爱胡作非为,这次总算没丢我们凤家人的脸,我希望你们姐俩以后都要像今日般和睦互爱。”见凤舞蝶点头,凤长鹰话头一转,对着元祈月:“这件事已经彻查清楚,乃是前朝余党苏氏作乱,老夫返回漠北在即,已经安排凤九将捕获罪犯移交刑部,还请贤婿多多费心,查清这群人为何对我凤家不利。”
元祈月连连称是,凤长鹰不再说话,端起茶碗啜饮一口,还未放下杯子,便听到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