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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和罗南两人又从花园回到了房屋里,按理说,两人搞了这么大动静,保安们早该冲出来了。但是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罗南暗自想到,说不定他们这回真走运了,这栋房子真的是空的,没有人住。
两人走进了大宅,罗南还要仔细的观察周围,以确保是按照原路返回。但道尔仿佛是玩带作弊器的迷宫游戏一样,毫不犹豫的往前走着。罗南则有些犹豫的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两人正走进第二个房间,突然,罗南听到从房子的深处传来“哗”的一声破空声。
罗南猛地停下脚步,暗叫不妙。
再看向道尔,只见他像没事人一样的大步往前。按理说虫族的听觉这么敏锐,他不可能没听到,难道真的有鬼?罗南正踌躇着要不要退回花园,但转眼一看道尔已经走远了。他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就算他退回花园里面,人家要是抓到道尔结果也一样。随着罗南的前进,那断断续续、一声一声的“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罗南能听出来那是什么柔软东西的破空声——就是从前面左侧的一个房间传出来的。
但走在他前面的道尔从那扇门面前走过时,头也没回的照直往前走去。罗南蹑手蹑脚的跟着他,经过了那个屋子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谁知道,窗户留了一条缝,罗南没忍住,好奇的往左边偷偷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
那个房间内灯光昏暗,帷幔重重。角落里放着一张尺寸夸张的圆形大床。在紫红色的灯光下,勉强可以看出房间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人和他差不多高,稍矮,背对着他,另外一个人正对着他,普通虫族身高,四肢线条极美,但被赤果果的绑在房子中间的柱子上,垂着头。因此,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躲在窗口的他。
那个背对着他的人,手里拿着一条长柄鞭子,鞭子的粗细大约像柳条一样,但是使用他的人则完全不像使用柳条那么轻柔,他先是在半空中抡圆了长鞭,在空中带起一阵风响,然后鞭梢干脆利落的落在着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年轻人的皮肉上,带出一条新的血痕。刚刚他听到的间断的哗哗的声音就是一下下鞭子抽在人身上发出来的。
被鞭打的人明明比那人身材高的多,却毫不反抗,身上一条条鲜红的鞭痕触目惊心,他垂着头,即不叫也不躲闪。只有在鞭子落在身上的时候,才如微风中的柳叶一样轻颤了一下。
s/m游戏?罗南皱了皱眉,拿着鞭子的那个年轻人只看背影都能感觉他的狠辣,个子恰好也和他差不多高,罗南怀疑他是个雄子。但是他还记得,这个世界雄子不是土豆,随便在地头拿锄头一刨就能刨一个出来。他们不会这么不幸,刚好就碰上一个吧?
他自己辨别不出来,刚想问问能辨别的道尔,但往前一看,道尔早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就在这时,被打的人“啊”的轻声叫了出来来,原来那一鞭正好落在他的敏感位置上,他吃痛之下抑制不住的哼出了声。
罗南看着那条伤痕,那个位置,忍不住下身一紧,都替他痛了一下。
他的声音就像是小动物受伤的呜咽声,像是哀求不要再打了又像是乞求再来一点吧,挠痒痒一样挠着人的心底,想必很能引发一些人的施虐癖。果然,听到他的哼声,下一鞭来的更加猛烈了,但是这一次,他没再叫出来,只是身子颤抖的如风中之烛。
按照罗南过去的经验,看到这一幕场景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但是,他第二反应就是绝对不能报警。
这里毕竟是吉他,那两个人身份不明。个头矮的很有可能不是普通未成年雌子,而是雄子。
就在这时,较矮的那个人已经连续又打了七八下,似乎是抽累了。他扔下鞭子,从另外一个门出去了。
罗南犹豫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困境。
要是真的是凌虐,他肯定得报警。但是,要是他们俩真的是一个是雄子一个是雌子,那么眼前略带血腥的场面说不定是人家的闺房乐趣。虫族皮粗肉糙,轻伤不治自愈,谁知道他们俩是不是在玩性/爱游戏。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见闻,虫族好像挺喜欢这种周瑜打黄盖的游戏,不仅仅雄子喜欢,有些雌子也是乐在其中。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目前的场面甚至有些——香艳?罗南贸贸然冲上去,人家不一定领情,说不定被打的家伙刷的一下就从柱子上跳下来,因为他破坏了这点小情趣愤而报警。到时候他作为擅闯民宅者,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这里,罗南立刻下定决心随他去吧。他这样偷看人家也实在是变态行为,当机立断立刻决定离开窗户不再偷窥,赶紧去追道尔才是正经。
就在拔腿就走的前一秒,谁知道就在这时,那个被绑在柱子上人抬起头来,向着罗南的反响看了一眼。罗南本已迈出了一只脚,这时候却无论如何走不了了。那人一直垂着头,到现在罗南才看清楚他的脸庞,原来他这么年轻,虽然身高很高,但脸庞看起来居然比罗南还要小一点。他脸色惨白、虚弱,嘴唇干的爆了皮,一双大眼睛露出无神的光彩。
罗南踌躇了,玩情趣游戏玩到这个地步也太夸张了。而且,他的眼睛——罗南只在要死的人眼中见过那种光彩。
他快死了。
那人张开嘴,对着罗南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但是罗南听懂了。
他说:“救我。”
罗南不再犹豫,他打开窗户,跳进屋子,尽量悄无声息的落地,接着冲到房间中央,解开绳索,将那人从柱子上放了下来。近距离之下,罗南这才看清楚他的惨状,
他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鞭痕累累。鞭子上带着倒刺,他的伤痕不是表面上的皮肉伤,新伤旧伤叠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他的脖子上还有几道不明显的淤痕,后面是一道伤痕。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狗牌一样的东西。
“年轻人,玩过火了你们!”罗南暗想到。
刚刚被放下,那个人立刻就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就算是个虚弱的家伙,这么一靠罗南也吃不消。罗南艰难的扶着他靠着柱子。他看看外面,那个打人的家伙暂时还没有出现,但是随时可能回来。
被救下来的年轻人浑身滚烫,眼睛也无力的眯了起来。
罗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声说道:“喂,你能站起来吗?你要是不能动我可没办法帮你。”
那人看了看他,血珠顺着头发一滴滴的落在罗南肩膀上,他的眼珠渐渐恢复了焦点,好一会才迷茫的点了点头。
这个功夫,罗南简单的替他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没有大的伤口,头上的血水是因为额头上有一道伤口,现在已经不往外流血了。但他这副惨样,让罗南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罗南和他对视一眼,暗叫糟糕。主人回来了!
主人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他手里握着水杯,走进了房间。等他看到眼前半靠在柱子上的雌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阴沉的说道:“是谁把你放下来的?”他知道,就算他有本事给自己松绑,他也绝对没有胆子自己跑下来。
那人无力的指着他身后。
雄子鄙视的说,“想袭击我?你以为我傻?”他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的囚徒,越逼越紧。“说!是哪个?!”
站在他背后的罗南抄起旁边的凳子顺手把他打晕了,鄙视道:“确实智商堪忧,赶紧补补钙吧。”
打晕了犯罪分子之后,罗南扯下房间里面的帷幕,把受伤虫族光溜溜的身子给裹了起来,然后半拖半扛着着他,把他扶到了门口。
没想到,门口居然还站着道尔。他居然还没走!他两手插在口袋里,呆呆的望着紫红色的天空。此时已经到了深夜,但天空中依然有川流不息的飞行器在穿梭。看到罗南出来,道尔摇了摇头:“太慢了!”他朝着罗南伸出了手。“士兵,跟上我,我们要回家了。”感情他往这里跑了这么远,不是回家,是专门来尿尿来的。
罗南再也不相信他认识回家的路了,急忙通过中央调度中心叫了一辆无人驾驶的出租车。飞行器很快就到了。罗南要把一个醉鬼、一个死鬼弄上了车。死鬼比较乖,自己没有力气,但还知道配合着罗南,罗南连拖带拉的把他弄上了车。醉鬼就很不乖了,死活不愿上去,坚持要自己走回去。罗南懒得和他废话,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两脚,醉鬼这才嘟嘟囔囔着上了车。
他们的飞行器平稳的起飞了。罗南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命令飞行器悬停在一定的高度,然后顺手把死鬼脖子上套着的狗牌一样的东西缠在一旁的树梢上。在路上,罗南让车载智脑检查了一下伤者。如果他有生命之忧,他们还得去一趟医院。罗南头疼到时候要准备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他的这一身伤口。道尔自从上车之后就大惊小怪的指着窗外的景色,叫个不停。另外一个则很安静,太安静了,自从上了车就倒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太/安静,不安静的又太不安静。罗南真想开门踢出一个出去。
幸好智脑的检查结果是伤者并没有生命危险,罗南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去医院了。罗南就这样,带着一个酒鬼、一个死鬼回到了自己住的旅馆。他怕人追踪,一路上一连换了四辆车,路上从商铺买了点速用血浆和止血剂退烧等药品,又绕着城市转了一个大弯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时候,都快差不多天亮了。
到了旅馆的房间,那人已经差不多昏了过去,罗南喊了几次都没把他喊醒。道尔看见床就径直扑了上去,刚刚倒上去就发出了鼾声。罗南推了推他,硬是没醒。
罗南也拿他没辙,只得自己给那个死鬼检查了一遍。他的额头很烫,脸色苍白。罗南按照药剂的操作说明书给他补充点血血液,随着血液从血浆包里不断流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光彩了。但是他的高烧仍然未退,罗南又给他注射了退烧药。这些都是之前在路边的店铺里买的药品。因为对虫族来说,流血受伤是常事,这些东西都可以随处买到。幸亏虫族的医疗科技十分发达,在设计的时候即考虑到了方便性和有效性,一般人看着说明即可操作。这样,即使是第一次操作的罗南也不至于望药兴叹。
罗南剥下他身上的“外套”,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布料已经有些黏在身上,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罗南再次皱起了眉头,鞭痕深可见骨,新伤旧伤触目惊心,这幸亏是身体素质好的虫族,要是放罗南早被打死了。面对这样的伤痕,罗南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做好清洁后,给他敷上已经预添加了抗生素的止血剂,包扎好。然后把这个木乃伊拖到往另外一张床上躺好。没有医院的特殊设备,他能做的就这么多,明天早上,伤口要是真的感染了,就只能把他送医院了。
做完这一切,罗南也累得要死,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客厅的现场,硬撑着洗了个澡。回来一看,两张床都被占全了,天也已经亮了。他干脆缩在沙发上,幸亏虫族一般都身材高大,他们的沙发也完全足够他伸长了腿。本以为这样别扭的姿势很难睡着,谁知道他的脑袋刚一靠上沙发上,马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