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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清早就被许慕然的电话叫醒,赵祎心里其实是有点小怨念的。她胡乱抓了抓头发,暴躁道:“许慕然你干嘛!一大早晨的,我要睡觉啊啊啊!!”
许慕然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下午一点了,请问您过的是哪国时差?”
赵祎:……
赵祎底气不足地道:“本王的时差,自然跟你们不一样。”
许慕然:“呵呵,快收拾收拾起来,陪我买东西。”
赵祎想了想下午的安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便磨磨蹭蹭地起床换衣洗漱,临挂电话之前才想起来问许慕然:“买什么啊?”
她听见对方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去水族馆要用的东西。”
得,现在还没忘记水族馆那茬呢,以前没发现她这么记仇啊?
两人在电子城前见了面,赵祎眯了眯眼:“怎么,要配电脑?”
许慕然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四周的店面:“不是,想买单反。”
“……你买单反干什么?”
许慕然哭笑不得地挽过她的手:“拍照啊,不然买相机干嘛,打游戏吗?”
赵祎看她一眼,口中啧啧有声:“那就说不准了……”
笑闹一番过后,许慕然正色道:“这不今天下午发工资,后天放国庆假了么,我中午专门跑出来,想买个相机,回老家给爷爷奶奶照个照。”
之前家里人一直说要带他们去照相馆拍套艺术照,遭到了老人们的强烈抵制,说是浪费钱,好说歹说费尽口舌也没把他们劝出去,这事说着说着就作罢了。许慕然却一直记着,恰逢今天下午发工资,她合计了一下下个月的生活费,决定豁出去浪一把。
听罢,赵祎很感动:“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党已经体会到了你的奉献精神,决定在今天的盒饭里给你加个鸡腿。”
她顿了顿,绽开一个十分纯良的笑容:“所以,你叫我来干什么?”
“让你帮我参考一下,”许慕然说,“你不是游戏打得溜么……”
“……你也知道,我只是爱打游戏,不代表我懂相机,我连能佳的英文logo都不会拼。”
两人在能佳旗舰店门口大眼瞪小眼,赵祎正准备语重心长地劝许慕然放弃她这个狗头军师,上网搜搜测评,好让这大几千块钱稍微花得值一点,就被一个刚从旗舰店里出来的、走路不好好看路光玩手机的年轻人撞了个趔趄。
¥%……¥%……&%#……#¥%#¥%,她心中闪过一连串的不和谐词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年轻人问她:“抱歉,你没事吧?”
她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瞬间切换成窈窕淑女模式:“没事,我没事。”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人太帅了。
男人的一双眼长得颇为锋利,看着是那种高冷不近生人的类型,但只要一开口说话,因着他温柔的音色,这般形象便自动被打破了,变成了会在上学路上对你开玩笑的邻家哥哥。
她正虎视眈眈地准备上前套磁,就看见对方转向了许慕然,颇为惊喜地道:“许小姐!”
许慕然囧囧地点点头:“你好……”
“你今天来买相机吗?”
“对啊,过几天放假,想拍几张照片,”她顺口问道:“这方面我不太懂,你有什么推荐的型号吗?”
下一秒,她就被周声如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卖萌眼神唬住:“我可以推荐!但是,但是,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叙述后,许慕然一脸复杂地点点头:“行。”
周声十分感激地点点头:“andrea,你真是救人于火山之中……”
许慕然纠正他:“救人于水火之中。”
“好的好的,水火!”
一单“交易”就这么被敲定,但不知为什么,提着新相机回单位的路上,她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不吭声的赵祎,干巴巴地道:“你还要跟我多久?”
“到你交代为止。”
“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还指望我说什么?难不成跟你说人家穿多大号的内裤?”
“我屮艸芔茻,你连这个都知道!?许慕然,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吧,多大号的?”
许慕然无奈地笑了笑:“祖宗,行行好吧。我跟他不熟,朋友的弟弟而已,你要是想知道联系方式,我等着问问她,大概也不是不可以……”
“得了吧,看人家那热情样,要是你们不熟我就改名叫赵一……不过,就等你说这话了!”赵祎双眼冒桃心,珍重地抚摸了一下周声碰过的相机——看得她一阵恶寒——“我的幸福啊,就交给你了!”
她进了电梯,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禁摇头笑了笑。
没想到她也会干出这档子帮人拉媒的事儿。
一进办公室,她就被白盟支走:“把这一堆□□单子交财务报销去,顺便问问他们,养老金是怎么回事,上个月的还没发呢!”
许慕然睁大眼睛:“二爷,你什么时候退休的?”
“去你的!”白盟谑道:“替我丈人问的!”
“是是是——”
白盟的爱人原本也在报社就职,但某一天她突然再也不想安安稳稳地当个编辑了,说是实现不了她的人生价值,于是辞了职,开了一家独立书店兼咖啡店。
生活的压力骤然大了,但她却比之前开心得多——同事们曾经集体去支援过一次生意,她一个人,动作娴熟,在柜台后忙得团团转,一直都是笑着的。
能做自己喜欢的,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们都在戴着沉重的镣铐起舞,纵然困难再多,也要为了那一点点玄妙的可能而努力。人生目标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会有变化,可能二十岁的时候想月入过万,二十五岁的时候想结婚生娃,三十岁的时候想赶紧还房贷,四十岁的时候想生个二胎,五十岁的时候就只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家人快乐。
那周磬呢?她突然想,周磬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除了拿到诺贝尔奖之外?
许慕然到了财务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拿出手机,给财务室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同事说她现在不在单位,让她直接把单子放在桌子上,一会她从外边回来就能看见。
既然得到了允许,许慕然就大喇喇地推开了门。
财务室的门质量真好,推开的时候连细微的嘎吱声都没有。许慕然一边暗自赞叹,一边拔腿向同事的办公桌走去,却在经过某张桌子的时候顿住了步子——
有个弓着身的人,正在那里翻找着什么。
她警觉地喊了一声:“谁?”
过了几秒,她清楚地看到那人后背一僵,尔后慢慢直起身来,转向她。
许慕然脱口而出:“丛姐?”
丛琴这么大的头,不是应该好好地在自己办公室呆着么,怎么会出现在财务这儿?
丛琴象征性地笑了笑:“……你好。”
许慕然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也来报□□啊?”
“嗯?嗯……”她愣了一下,随即接过话来:“嗯,我也报□□。”
许慕然把东西放在同事桌子上,转过身来冲她笑笑:“那我先走了啊,丛姐。”
“好。”
话说要走,但其实并没走。
她屏息静气地躲在拐角,过了五分钟,发现丛琴从财务室里离开了。
许慕然悠悠吐出一口气,心下升起疑惑:她去财务室干嘛了呢?
.
周声回家的时候,周磬屋里的灯已经灭了。
她平躺在床上,听着周声穿着拖鞋走来走去,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竟头一次生出了“这声音好像也有点悦耳”的念头。
恋爱啊——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过了会又翻一个,心中藏不住的小小雀跃,在此刻尽数显露无疑。
明明失望过,明明不安过,却在某一刻因为某句话而将这些负面情绪都抛离身边,剩下的只有伴着“咕嘟咕嘟”声冒出的粉红色泡泡。
她又一遍地想起,昨天晚上,许慕然在上楼之前跟她说的那句话:“周磬,你很好,我们一直当朋友,好不好?”
这份心情,因着她,瞬间阴转晴。
——我的欢喜,快乐,不安,焦虑,忧郁,全部都是因为你。
——可我,并不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