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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汪雯雯和岑曦都被毫无预兆地提声的萧老爷子吓到,汪雯雯一时不知怎么反应,而岑曦低着头,拿着银叉的手不自觉抖了下,划在精致的骨瓷上,发出轻微的刺耳声响。
萧老爷子提起这事就火冒三丈,他忿忿地说:“我倒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好,居然能让小勉猴急成那个样子!”
感受到他的怒气,汪雯雯和岑曦都沉默着,正在吃慕斯的岑曦更是停住了动作。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同时也有外人在场,萧老爷子收敛情绪,给岑曦递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小姑娘,让你见笑了。”
汪雯雯完全没料到萧老爷子是这般反应,她尴尬得很,也愧疚得很,好半晌也没有出声,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趁着萧老爷子不注意,汪雯雯满带歉意地看了岑曦一眼,岑曦这才出声:“没关系。”
这话像是回应萧老爷子,实际却是对汪雯雯说的。汪雯雯意会,但心情并没有放松,甚至比刚才还要郁闷。
到底是家事,即使对着汪雯雯,萧老爷子亦有所保留。他没有再提萧勉的婚事,也汪雯雯也识相地转移了话题,餐桌上很快恢复了初时的热闹。
他们谈及的都是琐碎的小事,岑曦专心地吃着蛋糕,很少搭话。昨晚稍微试探过萧勉,她早猜到情况不乐观,如此她亲自求证,才知道事实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将蛋糕送进嘴里,即使西点处于大师之手,她也食不知味。
汪雯雯跟萧老爷子很投契,临近黄昏,他们仍滔滔不绝地谈天说地。尽管如此,他们也没有冷落岑曦,还经常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面对着萧老爷子,岑曦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她一直保持笑容,内心的情绪并无外露半分。
岑曦举止优雅,谈吐不凡,谈事论物亦有自己特有的见地,跟她多接触了一阵子,萧老爷子便对她好奇起来:“小姑娘,聊了这么久,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察觉到他那好奇的目光,岑曦犹豫半秒后回答:“我叫sunny。”
在英国报上英文名并不是什么怪异之事,萧老爷子没有深究,只是继续发问:“噢,你是雯雯的同学吗?”
岑曦比汪雯雯要年长几年,不过她不显老,只要换上一身t恤牛仔,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听了这话,汪雯雯倒笑了:“您看我们像同学吗?”
萧老爷子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过,三两秒后,他对汪雯雯说:“确实不像,人家比你稳重多了,可不像你这么孩子气。”
汪雯雯又佯装生气,萧老爷子给她多点了几款点心,她才重新露出笑脸。
马场的黄昏十分漂亮,壮丽的落霞点缀着无边无边的天幕,太阳最后的余晖洒落大地,美得如同一幅镀上了金光的油画。三三两两的马匹摆着尾巴吃着草,而一众人客则多数坐在在草坪歇息,悠闲得很。
汪雯雯不舍得走,岑曦也不急着回去,于是两人就留在马场看日落。
萧老爷子不在场,汪雯雯几次欲言又止,岑曦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因此便借意走开,不欲多谈。
刚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岑曦有点技痒,趁着赛道人不多,就骑着那匹温顺的母马在场内绕圈。
到底是受过萧老爷子的指点,岑曦很快掌握要领,两圈过后,基本上能够收放自如。这让她颇有成就感,坐在奔驰着的马匹上,原本那点郁闷和不快渐渐被迎面而来的凉风吹散。
马匹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般自由放纵的感觉使岑曦开始心野。在外的汪雯雯看见这番境况,倒有点紧张,跑到围栏边上提醒她注意安全。她腾出一只手向汪雯雯摆出一个“ok”的手势,刚收回手,又一次加速。
夏季的白昼特别长,临近晚上七点,天色依然未曾昏暗。大部分的人客已经离开,岑曦想着能够自在地驰骋,不料刚过了弯道,身后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下意识闪避,然而后方的人似乎有意贴近,明明她已经让路,对方却依然穷追不舍,有几次差点将她逼到边上。
当对方又一次使坏,岑曦终于忍无可忍,回头狠狠地瞪过去。马场内的灯光不算明亮,她看不清来者的相貌,只能辨认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接收到她的不满,那男人依旧我行我素,霸道地抢占岑曦的跑道。他没有穿骑装,在马背上仍能挥洒自如,一看就知道是行家,岑曦仅是初学的菜鸟,自然不会跟他硬碰硬,眼看情况不对劲,她便准备停马。
在岑曦勒紧缰绳之际,那男人竟突然加速,不过是眨眼瞬间,他的马就横在前方,彻底阻挡了她的去路。她的骑技还不到家,面对这样的意外,她有点手忙脚乱,差点因身体失衡而摔下马背。
待马匹彻底停下,岑曦的掌心早已布满手汗。她愤怒地向那男人望去,没想到他并无丝毫歉意,还轻浮地对她吹口哨:“嗨,小美女!”
这把男声不算陌生,岑曦听后,忍不住借着灯光仔细地打量着他。看清他面容时,她错愕不已,动了动唇瓣却没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凌隽也认出了岑曦,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是你?”
刚才他牵着马过来,赛道上那抹矫健又迷人的身影一瞬间就捉住了他的眼球,由于岑曦穿着骑装,他倒没发现是旧识,因而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岑曦一直觉得这男人极度危险,他的目光又阴又狠,明明笑着,却让人心生寒意,像被毒蛇盯着一样。她神色戒备地与他对视,勒住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们僵持之际,汪雯雯和萧老爷子都骑着赶了过来。看见岑曦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汪雯雯连忙过去扶她下马,关切地询问:“岑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磕伤碰伤?刚才真吓坏我跟萧爷爷了,我们都担心你会从马上摔下来啊!”
由于过于焦心,汪雯雯一不小心就直呼岑曦的姓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她小幅度地转头望去,幸好萧老爷子离得远,似乎没有听见。
岑曦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没事。”
这时萧老爷子也下了马,他一脸严肃,嘴唇紧紧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仍坐在马背上的凌隽:“混小子,你给我下来!”
凌隽姿势帅气地跃下,他斜斜地勾起唇角,很不客气地说:“老头,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也要对我大呼小叫吗?”
萧老爷子脸上的肌肉正隐隐地抽动着,他低斥:“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平时怎么不正经都好,但在马场就不能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你不怕死就算了,还要连累人家姑娘吗?要是她摔下去,伤到筋骨甚至性命,你担当得起吗?”
“她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凌隽无所谓地说。
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让萧老爷子暴跳如雷,他手里拿着马鞭,二话不说就朝凌隽挥过去。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的,一鞭子下去,凌隽的手背瞬间浮起红痕,不多时便渗出血点。他连眉头也不皱,似乎被打的不是自己:“打够了吗?”
他的态度无疑是火上加油,萧老爷子再次举起马鞭,对着他的手臂又甩了一记。
岑曦向来反对暴力,虽然凌隽有错,但她亦不赞同萧老爷子的做法。更何况这事算是因自己而起,她只能站出来调和:“爷爷,算了。”
在旁的汪雯雯悄悄地摁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作声,她不解,还没有机会发问,萧老爷子怒气冲冲地上马,不一会儿就骑走了。
凌隽冷哼一声,依旧没有悔意。萧老爷子离开以后,他也上了马,也不瞧岑曦和汪雯雯半眼,转过马头便往前奔去。
归程的路上,岑曦自然一肚子疑问,汪雯雯知道她的困惑,于是主动解释:“很多很多年前,萧爷爷的长外孙就是骑马玩闹,结果不慎坠马,送到医院人就没了。萧爷爷为此伤心了很久,今天看见那家伙这样胡闹,他就特别生气!当然,他也很担心你。”
岑曦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难怪刚才萧老爷子如此激动,原来竟有这样伤心的过往。她暗自感慨,而汪雯雯则继续说:“不过那家伙也是该抽,抽他两鞭实在太便宜他了,他哥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付上了沉重的代价,他倒好,不仅不吸取教训,还想连累别人……”
这段话的信息量并不少,岑曦初时只把注意力放在萧家这段不愉快的往事里,后来仔细消化,却察觉不得了的事。她望向汪雯雯,焦急地求证:“你说谁?”
汪雯雯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激动起来:“什么谁?”
岑曦快速整理思绪,同时一字一顿地问:“他哥是谁?”
汪雯雯糊里糊涂的,但还是如实回答:“凌枫,凌隽的哥哥,也是萧爷爷最疼爱的外孙子。”
岑曦眯了眯眼睛,脑海中飞快略过各式各样的片段,在这瞬间,那些困惑已久的谜团貌似都有了答案。原来,凌隽跟萧勉兄弟相称,并不是客套,而是由于他们确实是存着血缘关系的兄弟……
正在驾车的汪雯雯并无发现岑曦的转变,她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数落凌隽:“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讨厌,仗着自己长得帅,就经常拈花惹草,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可快了,真是个没本心的男人!”
岑曦已经没有心思听汪雯雯的吐槽,直至回答萧家家宅,她的脸部肌肉仍是绷得紧紧的。
得知她回来的萧勉早在门口等着她,待汪雯雯将车子停下,他过去给她打开车门,随后将手伸给她:“好玩吗?”
岑曦将手放在他掌心里,说了声“好”,她便回身跟汪雯雯道别。
汪雯雯对着她跟萧勉挥手,笑得很灿烂:“下次再跟你一起骑马!”
萧勉有点意外,穿过院子的小径时,他问岑曦:“怎么去骑马了,你们不是逛集市吗?”
岑曦回答:“集市逛够了,就去马场遛遛。”
走进屋里,萧勉发现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将人领到沙发上坐着,他才问:“你怎么了?”
岑曦仍在沉思中未能抽离,她目光探究地看着萧勉,正想说话,容雅贤已经从厨房里走过来,催促道:“饭菜都好了,过来吃饭吧!”
尽管满腔心事,但在长辈面前,岑曦也不会失礼。落座以后,她始终面带微笑,免得让容雅贤起疑。
今晚萧明不在家,餐桌上就他们仨。容雅贤也问起岑曦今天玩得是否尽兴,闻说她玩得高兴,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你跟雯雯合得来,今天我还跟小勉说,你应该会被那丫头折腾得脱掉一层皮。”
岑曦继续微笑,察觉萧勉正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垂着眼,假装不知。
直至晚饭结束,他们才有机会单独相处。萧勉以她出门一天为由,早早就哄她回房间休息。她也不拒绝,刚关上房门,他们就像两块相互吸引的磁铁,紧紧地黏在一起,唇舌相缠。
越是亲吻,萧勉越是肯定岑曦反常。她今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性急,他几近是被她推倒在床上的,在他微微失神之际,她竟狠狠地在自己唇上咬了一口,凶狠又不留情。
这点疼痛勾起了萧勉血脉里潜藏着的暴虐因子,他似是被人从沉睡中唤醒,一个翻身,又死死将岑曦困在身下。岑曦自然反抗,他们互相较劲,那架势倒有几分孩子打架的感觉,可惜她根本不敌一个成年男人的气力,只能由着这男人为所欲为。
滚烫的唇来往在脖上啃咬吸吮,而那双大手不断地撩拨着自己,岑曦很快就全身放软,溃不成军。
这时的萧勉很坏,她都已经像一汪春水那样摊在他身下,而他却迟迟不肯给她一个痛快。其实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一时失控,眼眶不自觉就变得通红。
待萧勉发现不妥时,岑曦早已泪流满脸。他有点慌,即使在床在,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样子。手忙脚乱想哄她,结果她却突然发狠,毫无防备的他就这样被骑在身上。
经过刚才那番纠缠,两人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岑曦俯身,萧勉便能从大开的领口瞥见那片上好的风光。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扣在她腰侧的手渐渐收紧,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岑曦?”
话音刚落,岑曦已经狠狠地堵住他的唇,疯狂地在上面辗压。她像是在寻找宣泄的出口,萧勉感受到她的烦躁与不安,倒是温柔起来,试图一点一点地抚平她的情绪。
汪雯雯虽然孩子气,但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很乖巧的,萧勉相信那丫头不会给自己使绊子。任他怎么猜想,也只会想到岑曦今天在马场受到了委屈。
其实昨晚他骗了岑曦,他跟萧老爷子的谈话,并没有跟她说的那么轻松。不管是父母,还是祖父母,都对他的任意妄为表示不满,他们不能对自己怎么样,于是就把气全部算计在岑曦头上。如果岑曦跟自家爷爷在马场相遇,他想他们肯定不会聊得愉快。
岑曦没有留意他那复杂的神色,她蛮横地扯开了他的衣襟,犹豫了半秒,她便以唇舌亲吻舔舐,沿着他性感的胸线密密作乱。
萧勉经不起这样的挑逗,他喉咙发紧,上半身的肌肉都随着她的举动而绷了起来。他渐渐也红了眼,看着这个娇艳妖娆的女人,心潮更是起伏不已。
虽然两人都各怀心事,但这场欢-爱依旧畅快淋漓。巨大的快感袭来,他们都紧紧地缠绕着对方,岑曦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前晕眩一片,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最终岑曦因困倦而入睡,而萧勉也无心打理,连澡也没洗,就这样拥着怀里的人度过漫漫长夜。
第一缕晨光渗进门缝时,醒睡的萧勉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他的手臂被岑曦枕了一夜,此际早就麻得动弹不得,偏偏他还不舍得挪开,生怕会把人弄醒。
岑曦还睡得很香,她微微蜷缩着身体,黑色铺散在幼白的背,那睡容天真无邪,但又隐隐透着引诱气息。萧勉正安静地凝望着她的睡容,放在床头柜面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蹙起眉头,虽然快速地消去声响,但依旧扰了她的清梦。
由于昨晚过度尽兴,岑曦转醒时,身体各个细胞都在叫嚣。那酸慰的感觉蔓延开来,她还真有种跟人打了一架的错觉,转头看见还拿着手机的萧勉,她扯了扯唇角,给了她一记微笑,接着低低地问:“谁这么早找你?”
萧勉将手机放回柜面,连看也没看半眼:“不知道,管他呢。”
岑曦“哦”了一声,拥紧被子又瞌上眼皮。
萧勉蹭了蹭她的脸:“饿了吗?”
四肢软绵绵的,岑曦使不上力,于是就点头。
“我拿东西给你吃。”说完,萧勉便披衣起床。
躺在床上的岑曦双目失焦地盯着天花板,片刻以后,她才进浴室洗漱。
她一身清爽出来的时候,萧勉已经将热牛奶和三文治送到房里。见了她,他便招手:“过来。”
岑曦还真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大半块三文治,她才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你怎么不吃?”
萧勉给她添了点牛奶,随口应道:“我还没有刷牙。”
“那你还不去?”
岑曦舔了舔唇,舌尖扫过嘴角的面包屑,萧勉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之后还真往浴室走去。
补充能量后,岑曦又回到床上补眠。几近入眠之际,床铺轻轻地震动了几下,她没有睁眼,朦胧间知道有人掀开被子,接着也跟着挤进被窝。
身旁那男人的手脚缠了过来,岑曦不适地扭动着身体,他却固执地将人制在怀里,待她安静下来,他才问:“昨晚怎么哭了?”
岑曦假寐,而萧勉最擅长唤醒装睡的人,他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地研磨,最终成功得到了她的回应:“喂,你还让不让人睡啊!”
萧勉说:“先回答我的问题。”
岑曦睁开眼睛,她背对着萧勉,娇声说:“还不是被你弄的?”
萧勉笑了,他凑在她耳边,语气缱绻地说:“这个答案我很喜欢。”
岑曦以往这样就过了,没想到他顿了顿又追问:“到底怎么了?”
视线落在床头柜的雕花上,岑曦独自发愣,小一阵子才出声:“昨天我在马场撞见你爷爷。”
萧勉并不意外,她紧了紧怀里的人,低声问:“他难为你了吗?”
岑曦轻轻摇头:“他还不知道我是她孙媳妇呢。”
这显然不是岑曦的做事风格,萧勉一听就明白过来:“雯雯那丫头又给你出什么鬼主意了?你也是,怎么就跟着她胡闹?她要去马场,你就跟我说一声,起码得让我过去护着你。”
岑曦说:“怎么把你爷爷说得像洪水猛兽那样,我还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萧勉摁住她的肩头,然后将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略带心疼地说:“可你不高兴。”
岑曦平静地回望着他,在他将要出声时,她先一步发话:“昨晚我还在马场碰见了另一个人。”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萧勉却莫名涌起不祥的预感:“谁?”
岑曦还是用那样的语气回答:“凌隽。”
听见这个名字,萧勉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虽则被他快速掩藏,但岑曦还是捕捉到了。往他那放贴近了点,她才缓缓开口:“他想逼停我的马,害我差点摔下去。不过你用不着生气,也用不着找他的麻烦,因为你爷爷已经替我教训了他,赏了他两马鞭。”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我还知道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消息。”
她脸上没有表情,萧勉难辨她的喜怒,他没有追问,而她则主动说了下去:“听说凌隽是你爷爷的外孙,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