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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酒阁子门外,四位黑衣男侍正与这一群体格强壮的人面对面相持。
其中一位黑衣男侍走上前一步:“各位客官,不知在阁内如此奔走,所为何事?”
体格强壮的人这边也有一人站出:“有大胆歹徒挟持皇上到了此地,我们来救驾!”
“哦?有人敢做如此大胆之事?为何要挟持到霞凌阁来?”
“那我们就不知了,但若霞凌阁私藏歹徒,便是同罪!还不让开!”
“这种事岂是你们说是便是?你们又为何人?真要救驾如何轮到你们来?”
体格强壮的这人掏出一个腰牌,抬手举起:“我们乃殿前军!此歹徒狡诈,未免打草惊蛇,我们便秘密跟随,不料被发现只能强行压制!”
“可此阁子内只有寻常客人,未有似皇上之人。”
“我们亲见此歹徒挟持皇上进了此阁子,不在便是霞凌阁与歹徒串通勾结,挟持皇上!若霞凌阁与此无关立刻交出皇上与歹徒!”
“何事岂能由你们说是便是?霞凌阁又岂是任由你们说闯便闯的?”黑衣男侍说着抽出腰间短剑,双膝微弯,摆起手式。
“你们既然要想包庇谋逆之贼,休怪我们不客气!”体格强壮的这些人纷纷拿出了衣服内暗藏的武器,有袖珍短刀,有薄翼软剑,有金属虎爪,形式各异。
霞凌阁出入的客人不少为权贵,为保安全,阁内禁止携带武器入场,门口有专门保管客人武器之所。但也不可能对客人搜身,其实仅仅只能避免有人带着显眼的武器堂而皇之入内,像长苑那般见不着人的也自然管不到。今日这些人全都是藏在身上的小武器,根本无法提前察觉。
两边武器一掏,阵势一摆,隔着酒阁子的的房门,剑拔弩张。刚刚掏腰牌的那人向后面使了个眼色,紧接往前一迈,短刀掣电脱手而出,飞旋直射黑衣男侍,后面人如得指令,同时齐齐冲奔而出。黑衣男侍其中两位正在射来的刀路之上,立刻矮身闪避,另两位迎上冲来的人群架挡接招。并不宽敞的走道内瞬息间扭打成一团。
黑衣男侍皆为霞融派高徒,对付这些寻常武人不在话下,但毕竟仅有四人,且霞融派的武功长于轻功,压敌招数多以轻巧退避出其不意取胜,如此狭窄的地方又如此多人,发挥受到诸多局限。四位黑衣男侍的阻挡下,依然好几人闯进了酒阁子。
酒阁子门一打开。
啪——!
一声鞭响,长鞭落地,立刻弹起,绕上了进来的第一个人脖子,此人被鞭子拉倒在地,拖滑数尺。繁斐再抬手一挥鞭,此人又被掀起,如块飞石,撞倒了身后正准备进来的另外两人。
“哼,让本姑娘教教你们,打戏是如何耍的!”繁斐挥鞭甩向陆续冲进来的人。
而房内,韩玉拿着铁锤蹲在桌子后,重涵档在韩玉身前,持剑准备随时迎击。
长苑依然站在桌前,面对着栏杆外。阻挡着对面射来的暗箭。
……
再同一时刻,另有三位黑衣男侍奔跑赶到了对面那间射箭人的酒阁子,但此阁子门口却围着好些同样拿着武器,体格强壮的人守门。
此处无须多言,见面开打。
……
霞凌阁六楼。
孙煦走进榆聆风的房门,发现这门并非房门。
从霞凌阁内里看六楼,就见栏杆走道上隔一定距离便是一扇门,那外人定是认为,每扇门后就是一间间优伶的私室。
可实际,这门后还有一条走道,于是优伶互相之间串门的走动,并不用走出去给阁里客人看到。而再里的门,才是真正的房门。霞凌阁的优伶愿意侑欢的并不少,但让客人上过这五六楼的,却真不多,能上来的多半都是会许托终生的人。俞瀚海对钟承止所说并非虚言,这些不过是为给门生们寻条好出路,并非纯粹是为了做买卖。只是有些事,不处心积虑,相*赢互利。
孙煦又敲了敲门,见门敞着一条细缝,推开走了进去。
撑起的阑槛钩窗外,透着满天星空。
“草民拜见陛下。”
房内并不光亮的烛火,勾勒了一个小巧的身影,身影发出了清脆略有稚气的声音。
俞瀚海正在房内给孙煦鞠躬见礼。
孙煦笑了一声,走到窗边的凳子上坐下:“俞掌门果然知道朕要来,既然如此何必让朕如此劳神。”
“这些都是钟大人交代的事情,钟大人也是为了陛下好。”
这时榆聆风拿着茶具走了过来,给孙煦见了个礼,在一旁点茶,面上依然挂着丝巾。
孙煦看了一眼榆聆风,回头说道:“你们这钟大人,若不是步步按他的来,恐怕明年就要改元了。这‘好’,可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
俞瀚海又给孙煦见着礼:“钟大人正是对陛下信赖有加,才会算计得步步精准,毫无缺失,不留回转。”
榆聆风将点好的茶端给孙煦。
“呵呵。”孙煦拿起茶盏,“你们啊,不用与朕说这些客气话。来来,坐下,这还有事拜托于你呢。钟大人有交代没有?”
俞瀚海再鞠躬见了个小礼,坐到了孙煦一旁的凳子上:“不管钟大人的事,还是陛下的事,这阴阳两界的事,草民都会尽心尽力。任何事陛下开了口,草民便在所不辞,这钟大人有无交代又有何关系呢?”
榆聆风又给俞瀚海端来一盏茶。
“呵呵。”孙煦吃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这钟大人看上的人,怎么都一个比一个会说话。脑子又好又死心塌地,我怎就没这福分遇着几个。”
“钟大人的人便是陛下的人,陛下的人可不是钟大人的人。陛下这才是福分。”
此时房间外传来一些嘈杂声,接着响起诸多开门声及脚步声,似乎各个房的优伶都陆续走出房间。
孙煦笑着摇了摇头:“不与你们这些家伙胡侃了。俞掌门,夏末,这事若是就朕一个人说出来,定会遭到反对,不谈最后可能办不成,办成了也免不了会耽搁你们钟大人的时间,这时间耽搁了,保不准这事就没用了。所以不管银子上,还是别的方面,你可都得多担待着。今日朕到这,诚意可是表足了,你可不要舍不得。”
俞瀚海点点头,依然是稚气可爱的脸蛋配着十分老道的表情:“草民的银子,大华而来,大华而去。大华富,草民富。大华贫,草民贫。这本就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东西偶尔换个地儿摆放,岂会有舍不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混杂着各种杂乱的声音,远远地似乎还有尖叫惊喊声。
孙煦又拿起茶盏:“行,那便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说着看了一眼榆聆风,摇头叹了口气,“哎……就是明儿起,朕的这名声……哎……”
俞瀚海清脆的声音爽然一笑:“哈哈,陛下是明大道大义之人,自然不拘这点小节,何况人生在世,有一个心爱之人懂你明你,不就足够了。”
孙煦没有回话,又笑着摇了摇头,同俞瀚海一起,将茶盏中的茶饮尽。
茶盏放下,敲门声起。
榆聆风打开房门,顿时外面的各种嘈杂喧闹声放大数倍的传入房中。
“掌门,外面来了诸多找事的!如何对应?”一位男伶对俞瀚海抱礼说道。
俞瀚海站起身,一手轻扶在一旁案上,转头对着孙煦,稚气的面容换成一种成熟而锋芒逼人的表情,另一手抬起,掌指门外:
“陛下,现在便来看看,我们霞融派的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