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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瑶一路上是在马车里度过的,因为伤势颇重,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半睡半醒状态。半个月后,藏剑山庄一行人终于抵达须臾山,在半山腰找了个落脚的客栈。
没有了魔灵血脉的强化愈合能力,潘瑶受的伤好的很慢,不过所幸俞宸看她只是个小角色,并没有运用内力对付她,再加上师父舍得给她用好药,她的伤势总算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武林大会如期而至,她被伤及了肺腑,比赛是不能参加了。
面对常静她们的安慰,潘瑶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像我这样刚入门两年的弟子,就算参加了,也是第一轮就被踢下来的结局。”
可是,等她们走了之后,潘瑶会默默趴在被子上。
她不甘心。
这两年她走南闯北,见识过那么多奇人异事,她相信她的身手要超过在山里老老实实练剑的几位师兄师姐……甚至,那天她还差点打赢了方紫琳。
潘瑶握着拳头,心里不知道是没杀成方紫琳的遗憾多一些,还是顶着克里斯的脸的俞宸救了方紫琳,让她觉得委屈和吃醋的感觉多一些。
只能站在台下观摩别人的战斗,潘瑶觉得自己孤独落寞得称得上是滑稽了。可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同辈师兄弟们都去比武了,而长老们则去做了裁判或是场内干预的工作。
只剩下潘瑶一个人,捧着其他人给她匆匆买来的糖人,默默在台下舔着。
身为藏剑山庄的弟子,师兄弟们当然买给潘瑶的都是自家的糖人,最搞笑的是,虽然大家都要参加比赛,但是所有人清一色挑选的糖人,都是常青。看来大家都觉得常青铁定会拿很高的名次。
潘瑶拿着常青师兄形状的小糖人,还有焦糖写出来的“藏剑·常青”字样,打量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特别傻气,不由地笑了出来。
“确实很滑稽。”身旁一个声音响起来。
潘瑶有些吃惊地抬头看去,看见常青师兄低头,正注视着潘瑶手里的糖人。
“师兄好。”潘瑶要站起来行李,被常青阻止了。
常青坐下来也不说话,潘瑶安静地坐了一会儿,觉得分外的不自在。
“师兄今天没有比赛吗?”她没话找话道。
“按规定今天我要挑战的选手,我都赢了。”常青简单地说。
“哇。”潘瑶说:“师兄好厉害。”
常青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只有一点儿粗糙的底子,入门才两年,就已经杀了玄冥殿右护法的儿子,还打赢了他的女儿方紫琳。你进步的很快,比我厉害。”
潘瑶脸上闪过落寞的神色:“我没有赢方紫琳啊……”
常青笑了:“你别傻了。你已经将她的剑击飞了,也把自己的剑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虽然那场比武方紫琳没有认输或是被杀死,但那是俞宸插手造成的。大家都知道,如果俞宸没有插手的话,你肯定能战胜方紫琳。”
潘瑶低低地嗯了一声,心里感觉到暖暖的。她也没怎么想,就顺手开始舔手里的糖人。
常青回头看到她真的开始舔糖人了,脸色有些古怪。潘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忙要把糖人抽出来道歉,结果一紧张,嘴巴打了个磕巴,竟然咔吧一声,把常青的糖人的脑袋咬下来了。
潘瑶愣在那里,真是吃掉也不是,吐掉也不是。
她暗自痛骂起这些小贩来。
常青无奈地看着潘瑶嘴里愣在那里,嘴里含着的糖一会儿就化了,潘瑶只好咕嘟咽进肚子里,说:“常青师兄……”
常青正要说什么,却脸色一变,同高台上的一个人对上了视线。
是玄冥殿的殿主。
常青和潘瑶一样大,要比俞宸小上五六岁,所以他自然有自己年纪的傲气。他不屑于俞宸的行事作风,同时常青自己的武功天赋也是让藏剑山庄庄主都夸赞不已的。所以常青丝毫不怵那个俞宸,他知道,假以时日,他自己会成长起来,成为能够和俞宸一战的真正高手。
潘瑶顺着常青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俞宸。不过,和常青“磨练武功超过俞宸”的想法不同,潘瑶的小心思有些不着调。
她遥望着高台上正襟危坐的俞宸,以及站在他身边对他暗含爱意的方紫琳,心里更是酸涩不已。
俞宸的表情是千篇一律的冰山脸,眼神也是毫无情感,给人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但只有在面对方紫琳的时候,才会轻轻翘起嘴角,有了细微的变化。
俞宸,果然对方紫琳是不一样的,不然也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她。
是因为她是他的手下的女儿吗?
还是因为她很有武学天赋?
还是说……俞宸也像潘瑶前世的前男友谢景轩一样,觉得方紫琳是一个值得呵护的好女子?
潘瑶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明明对方只是有一张跟克里斯一样的脸,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疼呢。
该死,他甚至还夹了一块糕点给她吃……
看到方紫琳满脸受到宠溺的幸福样子,像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一样满足地拿脑袋顶了顶俞宸,潘瑶连忙把目光移开了。
潘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去看两人,把注意力放到台上。
看进去比武之后,潘瑶确实学到了不少实战的小技巧,也见识到了不少实力高强的选手,更是在其中发现了顾修明和莫南的身影,在听到常青的介绍后,才知道顾修明是上清宫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望着顾修明俊美飘逸的身姿,潘瑶不由得苦笑,那家伙果然非同凡响,天才,不管呆在哪个世界都是天才。
不过,潘瑶一看到顾修明,倒是瞬间想起了前世在基地里听到的关于方紫琳的绯闻,不自觉往又她所在的高台的方向看去。
前世的方紫琳可是深深迷恋着顾修明,对顾修明是求而不得,连弥留在病床上的潘瑶都听人搞笑地说过,她即使是抢走了潘瑶的前男友,也未减对顾修明的觊觎和痴迷。
高台上的方紫琳明显也注意到了最为出众的顾修明,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又见她悄悄瞄了眼站在旁边俞宸,接着脸上显现出淡淡的不屑和得意之色,估计是暗暗比较之下,觉得俞宸更为优秀吧。
潘瑶远远坐在藏剑山庄的席位上,将这一切收在眼底,不由得越发厌恶方紫琳的虚伪做作。而这种感觉又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让她去吐槽,于是憋得就更加难受。
也就是这个时候,潘瑶意识到,不管自己和常静等人现在多么亲密,自己最核心的秘密也是不能同她分享的。因为那样非常徒劳,自己在几年后就要离开。
她想起顾修明曾经对自己招揽的说辞:作为候选使徒,在一个个世界之间历练,真的是非常孤独且漫长的过程。如果坚持一个人行走,就必须需要一颗无比强大、没有一丝缝隙的内心。
潘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一颗没有破绽的心。想起顾修明等人的邀请,她又动摇了一点点。
武林大会持续了大半个月。
在这期间,潘瑶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观众。有同门师兄弟的比赛,她就围上去喝彩,没有的话,她就离开比武场。因为她自己有藏剑山庄的腰牌,进出比武场不需再次缴纳入场费,久而久之,门口守着的士兵都认识她了。
而越到后面,剩下来的同门越少,常远,常静纷纷败下阵来,倒是冷凝爆了大冷门,现在还坚持在台上。听到别的门派夸赞冷凝“天赋异禀,刚入门两年就获得如此成就”的时候,潘瑶心里又是为冷凝高兴,却又是难过——如果自己不受伤害的话,现在是不是也能骄傲地站在比武台上,甚至比冷凝还要威风呢?
潘瑶注意到,无论是方紫琳,还是俞宸,他们两个都没有下场参加比赛。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参加比赛,他俩千里迢迢地来干什么?
年青一代的弟子们比试花了整个武林比武的大部分日子。最后的胜者既不是常青,也不是顾修明,而是另一个国家的青年才俊,潘瑶压根不关心,但是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他也是一名候选使徒。
常青的排名是第九,而顾修明是第二。
潘瑶看到那个名单,有些感叹,因为常青是前十里,唯一一个本世界的弟子。
这些候选使徒都是同自己一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潘瑶自然知道这短短几年,要快速提升武术到力压本土年轻一辈的境界,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这些家伙肯定都用了自己的异能,就像潘瑶自己做的那样。
而确实,潘瑶在最终决赛中,也看到了那几个候选使徒暗暗使用异能的迹象。到最后比拼最激烈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好几次破绽,暴露了使用异能的痕迹,让围观的普通弟子们目瞪口呆,以为是集体眼花。
潘瑶心惊胆战地注意到,那边高台上的俞宸,不断前倾身体,眯起眼睛,像是闻到腥味的猫科动物一样,仔细打量着台下的异状。
他起疑心了,潘瑶想。
好在,方紫琳也不想整个使徒系统暴露,便频频在旁边分散俞宸的注意力。
而最后,在官方的解释下,这些现象以金属碰撞产生火花的借口搪塞过去了。也只有潘瑶这些候选使徒才知道,刚才那场比试,根本算不上是比武大赛,应该叫“合理地在剑法的掩饰下用异能比赛”的大赛。
潘瑶意识到这一点后,才发觉常青是多么天才的一个人了,他能在其他选手都各种作妖开外挂的时候,仅仅凭借自己的内力和剑法,就冲到第九。
潘瑶非常可惜。她知道,如果没有他们这些候选使徒来捣乱,常青必然会拿到这一届武林大会的冠军,而且,还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冠军。
临近尾声的时候,就到了老一辈掌门、长老之间的比拼较量——这可是决定着各门各派未来的地位和走向的重量级较量!
如果赢了,二流门派就会成功跻身为一流门派,如果输了,一流门派只能跌落成二流甚至是三流门派。在激烈的切磋武艺中,如藏剑山庄、少林寺、上清宫等老牌一流门派依旧稳居高位,地位自然不可撼动。
可在快要结束后,玄冥殿殿主俞宸突然从高台上跃下,先是挑衅正派的威严,以一敌三而不落下风,后又杀死了江湖上威望极高的武林泰斗——上清宫宫主丁元道人,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潘瑶看到克里斯,不,是俞宸一脸冷漠的站在擂台上,对着几位长老们大言不惭。忽然有些释然……这个,不会是那个克里斯吧?
台下的弟子们都哗然了,尤其是上清宫的弟子们,他们围在丁元道人的尸体旁边,齐刷刷拔剑指向俞宸,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其碎尸万段。俞宸不为所动,倒是抬起头对高台上的方紫琳打手势,叫她先行离开。
然后他冲着愤怒的正派弟子们说:“你们也就是这种程度了,别想着匡扶正义了,回家去练练怎么拿稳剑柄吧!”
连六岁有些力道的小儿,几次训练之后,都能够稳稳拿住剑柄。俞宸这话说得,简直是在痛骂这些正派人士武功劣等,气的大部分人都涨红了脸。
在场有诸多年轻子弟,长老们颇为忌惮俞宸再出手伤人,竟然是没敢当场就一齐围攻他。然而等俞宸退开几步到无人的地方,长老们已经无法将他合围起来,俞宸运用轻功几个起落,就远远地逃离了自己挑出的马蜂窝。
因临到结尾突然杀出了个俞宸,再加上丁元道人身死,正派中群龙无首,武林大会被迫草草收场。
此后的日子,江湖中邪派人士趁着正派势微而大肆兴风作浪,干尽了坏事,更有不少小门小派在一夜之间惨遭屠门,江湖中人人自危,越发腥风血雨。
潘瑶作为藏剑山庄的嫡传弟子,不得已跟着一起出门剿杀魔教众人。在路上,她无数次考虑,如果真的再见到俞宸,这个和克里斯一模一样的魔教殿主,她应该怎么应对?
应该和普通弟子一样,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还是或者委屈,或者愤怒地掉头就走?
或者向俞宸问清楚,问问他,是不是克里斯……
不,不能这样。潘瑶使劲摇了摇头,自己傻了吗?俞宸这样暴虐嗜杀的家伙,她是不要命了才会凑上去,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个方紫琳。
这个问题还没想清楚,在途中,藏剑山庄的弟子和上清宫的弟子们汇合了。
他们短暂地交流了情报,谁都没有发现俞宸的踪迹。看着上清宫弟子们红通通的眼睛,藏剑山庄的都十分同情,同时他们心中也大呼侥幸,幸亏自己门派的庄几位长老武功精深,没被俞宸盯上……
潘瑶在这里顾修明以及莫南不期而遇,他们默契地对视了几眼,然后在吃晚饭休息的时候,凑在了一处。
“潘瑶,你怎么竟然没来比武?”顾修明问道。
潘瑶提到这个就有些来气,客套的一拱手说:“祝贺顾修明前辈勇夺武林大会第二名。”
顾修明顿了顿,“我不是在炫耀。”
潘瑶也觉得自己有些小器,闷闷的说:“我知道。只是,唉,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玄冥殿的候选使徒,和她比拼的时候,俞宸赶来了……”
顾修明自然知道俞宸的厉害,关切的看了她一眼,“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潘瑶叹了口气:“我把师父的九转续命丹都吃光了,自然是好了。”
莫南有些吃惊:“你和你师父的关系挺好啊,九转续命丹这样珍贵的东西也舍得拿给你吃。”
潘瑶抱着腿,把下巴枕在膝盖上,闷闷地说:“所以啊,我到最后都没赶上比赛,真是对不起师父。”
顾修明安慰道:“你只要在这五年内努力提升功力,报效师门,这一次的比武没参加,也算不了什么。”
一向寡言少语的顾修明居然对潘瑶说了那么多话,这让莫南感到有些意外,频频回头看向他。
顾修明不理会莫南,又问道:“和你起冲突的是哪个候选使徒?”
“方紫琳。”潘瑶试探着说:“你认识吗?”
顾修明摇摇头:“没听说过。应该也不算很强。”
潘瑶遗憾地说:“是啊,我都差点将她杀死了。”
顾修明的表情严肃起来:“不对路的候选使徒在轮回里相遇,遇到矛盾,确实应该动手利索地取对方性命,你做的没错。可惜,最后没有杀掉她,之后你就要小心了。以后的轮回里多了仇人,会格外束手束脚的。”
想起方紫琳那张虚伪的面孔,潘瑶嘴角一翘,露出渗人的笑意,“放心,我迟早会杀了她的。”
看到潘瑶这幅样子,顾修明和莫南同时一愣,暗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没将方紫琳一气杀了,潘瑶确实是很遗憾,但她不是心急之人,她会耐心等着下一次的机会。她现在情绪低落,不是因为比武大赛没参加,也不是因为没能杀死方紫琳而留下了后患。
而是因为俞宸。
或是说,克里斯?
潘瑶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上一次轮回的菲利蒙,她还可以骗自己说是巧合,但在这个武侠世界,依旧存在一个和克里斯一模一样的家伙,这就值得她去深思了。
也许是克里斯暗地里搞的鬼?
可如果俞宸真的是克里斯的话,他为什么又不理会自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告别了顾修明和莫南二人之后,潘瑶回到藏剑山庄的营地里,面对常静等人,还得装着无忧无虑的样子。可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躺下,把被子盖过脑袋的时候,潘瑶就恣意地悲伤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悲伤。
自己对克里斯,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没想清楚这个问题,白天经过了剿杀魔教的高强度战斗的潘瑶,沉沉地睡去了。
好在后来他们清扫魔教残留在外的余孽的时候,再也没碰到俞宸。找不到俞宸,正派人士们只能筛筛子一样把中原大地扫荡了一遍,倒是抓到一堆小偷小摸的炮灰级别的魔教教众,让中原百姓们的生活安全大幅度上升,也算是功德一件。
然而,就在扫荡行动接近尾声的时候,情况却出现了些许蹊跷的地方。
那日武林大会上,排行到前二十的青年才俊们,在最近半月之内,竟然接二连三的少了五个。本来中原交通不便,消息闭塞,各自门派少了个弟子这种事情,不会当做消息特意去传播。只不过上了排行榜的弟子,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甚至在前辈面前都能一战的角色,因此才特别引起了注意。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他们莫名消失,很可能只是出去游玩尽兴而没来得及通报罢了。所以一时之间,没人把它当做大事。
直到前几日死了一个排名第三的李环环,昆仑派的嫡传大弟子,使得一手好判官笔,招招能戳到人的穴道上去,让跟她对战的人头痛不已。结果死的时候,竟然被那精钢做的判官笔插在了自己的眼窝里,场面血腥无比,连昆仑派素来以波澜不惊为名的向长老,都气的连摔了一整套的名贵茶具。
这下各大门派掀起了轩然大波,互相通气之后,竟然发现,除了李环环,排名第四,第六,第十一,第十三和第十四的,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而研究下来,这几个人失踪的地点和时间排列起来,明显能发现是由南向北的一条轨迹。
再查的深入些,就发现线报上,目击到玄冥殿俞宸及其亲随的出没痕迹,和消失弟子地点的轨迹完全吻合。
这下子,谁绑架了这些弟子就一目了然了。
于是之前剿杀魔教活动中那些作壁上观的门派们也忍不住了,俞宸这厮做事不计后果,绑架各个门派的得意弟子,做事肆无忌惮,是要和整个江湖为敌啊!
一时间,几乎整个江湖都轰然震动,叫嚣着要踏平魔教所在的太虞山。
可踏平太虞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虞山地处夏国的高原地区,当年选址就是看中了它的奇骏险恶,以至于玄冥殿的建成本身都是一种奇迹了。太虞山上山的路径只有一条紧挨着峭壁、狭窄弯曲的石子小路,中间还要穿过不知多少条悬空的栈道。老老实实上山已是不易,要想攻上去踏平玄冥宫?除非天兵天将吧。
所以说俞宸的嚣张,是有资本的。
而大家这么气愤,其实也是潜意识的知道,那些消失掉的弟子们,就算没被俞宸当即处死,一旦叫俞宸绑架上了太虞山,回来的可能也是万中无一了。
俞宸一方面对江湖的谴责不理不睬。几日之后,愤懑过去,江湖就笼罩在一片恐怖的迷雾之中。
因为谁也不知道,俞宸绑架这些弟子去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