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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披荆斩棘,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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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程锦还在因为昨日见到了那黑衣男子而与旁子瑜说当日被暗杀的事情的时候,外边却是突然传来一片打斗的声音,程锦听罢,面上惊愣,看向旁子瑜,眼神里边全是疑惑,怎么回事?

    旁子瑜自是不明白,只皱了皱眉头,敢在闲云山庄打斗的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只站起身,往外而去。

    只见闲云山转宽敞的前院之中,两道身影正舞刀弄剑,恰是蛟龙之势。

    一紫一白两个身影,在快速的动作之中,让程锦觉得只像是两道快速移动的光影。

    那打斗的两人赫然便是花听双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闲云山庄的展蔺。

    见此,程锦面上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走到另一边,只靠壁抱胸观看。

    场中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展蔺因着上次在大街上被花听双戏耍了一把,这会儿,正是心火难耐,见到花听双便没有了半分风流倜傥的展少将对于女子怜香惜玉的风度,一出手,便是与花听双狠命的打起来。

    展蔺犹自不解气一把,一边在场中与花听双打起来,一边恶狠狠道,“小毒女,今日看我不报当日之仇!”

    花听双自是不会忍让半分,对于展蔺这一番,面上却是不屑,并不出言恁对,可手中的招式却是丝毫不减。

    旁子瑜已经来到,见着程锦见着而两人打架,面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情,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在旁边开口道,“不知展少将亲临闲云山庄,在下有失远迎。”

    话语之中,自是让展蔺停下来,不要在继续了。

    可展蔺虽对旁子瑜无气,却是不想主动停手,尤其是对花听双。

    只一边与花听双接招,一边道,“子瑜公子客气了,我本是来找小锦儿的,你们山庄的小毒女这般拦我,我岂能不小心应对!”

    旁子瑜面上一皱。

    却是终于听得花听双怒喝一声,“你叫谁小毒女!”

    展蔺似乎是对花听双不寻常的反应有感兴趣,尤其是这女子看起来一片冷艳永远清冷有度似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却是对他这称呼在意了起来。

    面上却是更加高兴了,“说的就是你,你就是小毒女!”

    他语气之中是挑衅,更是想要刺激花听双。

    果真,在他这番挑衅刺激之中,花听双的招式却是更猛了。

    旁子瑜见此,只皱了皱眉头,“师妹,停手!”

    花听双一向听旁子瑜的话,奈何此次,在旁子瑜出声之后,却是不依,“师兄,此人辱没我药王谷,不能轻易放过!”

    展蔺呵笑一声,“这罪名可大了,小爷我可不愿担当,我何时辱没你药王谷了,小锦儿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屁!”

    展蔺自小混迹军中,说话向来也没有富贵子弟皇亲贵族的文雅,花听双一听更是气了。

    旁子瑜无奈,只得道一声,“得罪了。”

    便进入两人之间,将还在打斗着的两人给分开了。

    花听双犹自不甘,看着旁子瑜将她拉住,再看看一边看戏一般的程锦,只面无表情地离开,离开之前,还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程锦。

    程锦无辜眨眨眼,“不关我的是啊。”

    展蔺,一头黑线。

    旁子瑜见此,面上无奈,程锦却是走上去,笑眯眯的,“你来我闲云山庄,进这般欺负我的人,展少将,你是否需要给我好好解释一番?”

    展蔺不解,“你什么意思?”

    程锦看了看周边被破坏的花盏,摇摇头道,“这些花儿,都是那我药王谷名贵药材浇灌养出来的奇花异种,其中尚有几盆是名贵药材,你说你以来,便将一切销毁于是尽,这笔账,咱们该如何算?”

    展蔺听罢,有微微的惊愣,而后咬牙,“你一个药王谷谷主,穷疯了不成?”

    程锦点头,煞有其事,再是认真不,“的确穷!”

    展蔺顿时无语,“怪不得修远也拿你无法!”

    程锦却是皱眉,“好端端的,提他作何,又与他何关?”

    正说着的时候,却是有人已经来报了,“谷主,楚帅已在前厅等待多时。”

    程锦皱了皱眉头,“他来作甚!”

    展蔺却是睨他一眼,“不要与我将你这药王谷的谷主不过是个空瓶子,不知他来作甚!”

    程锦听罢,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旁子瑜,“师兄,你去招待,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她说得认真无比,眼神之中也是一片严肃。

    旁子瑜听罢,也不问缘由,只与程锦点了点头,也展蔺道一声失陪便离开了。

    程锦只笑眯眯,“辛苦师兄啦。”

    旁子瑜无奈摇头,摆摆手离去。

    只程锦见着他跨出去的脚步在背后喊道,“记得让楚睿赔偿先前打架引起的损失!”

    旁子瑜脚步不不顿,继续前行,却是没有应话。

    展蔺眼波在离去的旁子瑜的背影与程锦之间流转,语气幽幽,“你倒是懂得享受清闲,这谷主,当得好快意?”

    程锦眼睛一眯,“比不得展少将风流快活。”

    展蔺见着程锦如此,面上笑得意味深长,“你为何不去见他?”

    今日楚睿提出来闲云山庄,他心中便觉得奇怪,一想到程锦其实在此处更是觉得楚睿的行为更为怪异,如今,来了,一个似是想见,一个貌似不见,更让他来了兴趣了。

    可是他来了兴趣,程锦却是不愿理他,想起楚睿昨日提及的踏雪似是精神不振,只道,“今日雪儿随你一起来了么?”

    楚睿摆手,“踏雪自你离开之后,尤其是这两日,鲜少进食,精神恹恹,自是不来。”

    程锦听罢,微微抿唇,“没有让大夫过去查看?”

    展蔺嗤之以鼻,似是不满,“也不知你究竟将那畜生如何了,如今,踏雪似是除了你,便不愿让他人接近了,军中一般大夫过去查探,也查探不出个所以然,真是,与他主子一个样。”

    程锦听罢,略微思考了一瞬,唇角一勾,“也不枉我与雪儿之间的患难真情了,为了这番情义,我需去看看它!”

    另一边,旁子瑜踏入了前厅之后,只见楚睿端已经坐在首位之上,他面上依旧是那般温润之色,“楚帅亲临闲云山庄,闲云山庄蓬荜生辉吶。”

    楚睿闻言,抬眼看他,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不见半分异色。

    他眼神示意下首的第一把椅子,“子瑜公子不必客气。”俨然一副闲云山庄的正主的模样。

    旁子瑜唇角含笑,挑眉,“这闲云山庄之中,似乎在下才是主。”

    楚睿丝毫不觉得诧异,“如今,闲云山庄不是已然换主。”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天气变了一般平常。

    旁子瑜听此,嘴角的笑意终于一顿,见着楚睿波澜不惊的模样,想起上次在邬终别院的相见,只道,“楚帅好兴致。”

    楚睿听罢,终于抬眼看向旁子瑜,可他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便是旁子瑜都想不到此时此刻他心中在想什么。

    可是,想起当夜在邬终北苑的谈话,旁子瑜还是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

    此处前厅,只有两人在谈话,再没有旁人在场。

    且说程锦,自听到了踏雪当真生病了之后,心中便一直挂念,俗话说,伯乐常有,千里马难得,她与雪儿之间,有将近一月的喂食情义,如今,自是想要去看看的。

    总之闲云山庄的事儿,有旁子瑜在,她自是放心不过了,因此,趁着楚睿不在,便离开了闲云山庄往邬终别院而去。

    且说展蔺,看着程锦离去的背影,只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是当真不明白楚睿与程锦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自是不关心这些,楚睿虽与他兄弟并称,但是他的事情,何时需要他来关心了。

    不过,想起先前在前院与花听双之间的对招,以及后来,花听双在旁子瑜出现之后,愤愤离去的样子,他面上的笑意突然一顿,今日来,本就是想要找程锦,却是不记得花听双本就在闲云山庄了,再看看此时,展蔺面上的神色一收,却是往闲云山庄内而去了。

    展少将在闲云山庄之中游走,也是如同行走与自家后院一般逍遥自在。

    且说花听双,自从被旁子瑜阻止之后,虽然嘴上不曾说什么,但内心到底是不舒服的,可她性子较为平静,走了这么一段路,也平复了不少。

    只是,这么多年了,师兄难道从未知道她的心意。

    这么想着,她面上虽无别的情绪变化,可眼中却是多了一层无力之色,倒是羡慕起了程锦的性子。

    小时候,她也不是不曾与程锦一道玩过,毕竟小时候程锦语在药王谷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十年已经过去,当初的小孩子早已长大,十年之间,足以让太多变化发生,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她,程锦也不会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只是,眼前的程锦,当真太突兀,她与她完全不一样,与时下的女子更是不一样,这样的不一样让她觉得陌生,除了她回来的期待,一时之间却是无从接触。

    这么想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之间,竟是走到了此处假山之中。

    可她叹气的声音尚未落定,旁边却是响起了一声略带轻浮的语气,“叹什么气呢?小双儿?”

    花听双全身的寒毛一竖,警惕之色浑然生起,看向一尺之外的展蔺,一双原本略带伤感的面上亦然被冷意取代。

    她竟然不知展蔺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可展蔺却是浑然不在意一般,“何故这般警惕,害怕小爷我对你如何不成?”他嘴角是轻浮的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花听双。

    只花听双见着展蔺这般,忍下心中的不适之感,面上表情冰冷,“展少将自便,在下不奉陪。”

    说罢,她转身欲走,可展蔺却是出手,拦住了她。

    花听双声音冷冽,“展少将自重,此处是闲云山庄,不是展少将的将军府。”

    展蔺却是不被花听双所激,仍是道,“小双儿何必如此冰冷,看起来多不可爱。”

    花听双眼神一眯,忍下心中火气,退一步,离去。

    可展蔺看着花听双冰冷的面上,眼中却是藏着一股火气,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快意,眼见着花听双要离去,他极快出手,却是将花听双禁锢住了。

    花听双想不到展蔺竟是会有这番动作,下意识尽力挣扎,前两次,展蔺都不能耐她如何,却是不想此次却是被他轻而易举制住了。

    展蔺看她面上显露出来的一丝一闪而过却又极快恢复的惊慌,嘴角噙着笑意,凑上去深闻了一口气,动作与眼神可谓轻薄至极,“可真香。”

    花听双气恼,挣扎的动作越发大了,压低了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放开!”

    展蔺自小在战场之中打混,尤其是在他爹的棍棒之下,早就不知掌握了多少这等近身之处如何将一个人制服的最好方式,花听双虽说是有一些江湖经历,但是药王谷在江湖之中名声赫赫,几乎遍地为友,不曾经历过多少实战经验,虽然身手了得,但这番没有武器的近身之处,却是她不能招架的。

    可展蔺自是不会放开,见着花听双动作越大,只勾着唇道,“外边可都是你闲云山庄的子弟,你若是再大声一些,引来了别人,小爷我自是不在意,不过你嘛,就不知你那师兄看到了,会如何想了。”

    展蔺的语气痞气十足,他自打成年之后,便不知有多少红粉知己,自是会懂得看女子的面色,先前见着花听双对旁子瑜的态度,已然猜到花听双的小心思。

    这会儿一说出来,果然见到花听双瞳孔一缩,狠狠看向他。

    展蔺嘴角讽意生起,“如何,被小爷我猜对了,不过,小双儿生得如此美艳,可惜,旁子瑜却是对你无意,你说可是?”

    旁子瑜的态度,俨然只是将花听双当成了妹妹一般看待,他自是看出来了,这会儿,不知为何,见着花听双看向她冰冷狠毒的眼神,就是有意想要刺激一番。

    花听双不知是真的被他刺激了还是怒气过盛,只咬着唇,偏偏又被展蔺制住,为怕引来山庄之中的童子们,只停止了大动作的挣扎,咬牙道,“与你何关!”

    她嫌恶的语气和眼神,看得展蔺眼睛一眯,“既然如此,小双儿不若从了我?”

    他说着,便伸手捏住花听双的下巴,让花听双正眼看向她,看她眼中的不甘和怒气,因着不甘而怒气生气的血丝。

    花听双被他如此对待,心中有气又恼又羞,“展蔺,你今日若是不将我杀了,来日,我必定让你痛不欲生!”

    她恶狠狠的语气,因着被展蔺捏住了下巴,出口的话语,含着一股狠劲。

    可越是这样,她的冷眼与冷静便被展蔺破坏得越是完整,花听双本就生得美艳,此番狠劲之下,让展蔺心中一滞,她面上执拗的表情,狠劲的模样,强硬的眼神,展蔺看着,突然想要凑近那张说出今后必定让他痛不欲生的红唇,可他嘴角噙着不正经的笑意,让花听双瞳孔睁大。

    展蔺确实如心中所想那般,勾着唇,往花听双唇上一印。

    不想女子温软的唇瓣刚一触碰,便让展蔺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陌生之感。

    他自负风流纨绔,自是见识到了不少女子,那些女子,或是喜欢他展蔺一副精美的皮囊,或是喜欢他为他们提供的衣食无忧,或是喜欢他展少将的身份,虽与她们接触,可他从未碰过她们,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唇瓣竟然温暖与软柔至此。

    就像小时候娘亲为他做的花糕一般。

    带着香味,可口至极。

    可花听双却是被她轻薄的动作吓白了一张脸,此番亲密的接触,只当展蔺是在羞辱自己。

    此番刺激之下,她体内升起一股强力,在展蔺瞬间的晃神之际,用力挣扎之下,挣开了展蔺的桎梏。

    展蔺原本沉浸在那温软的陌生之感中,自是不小心放松了意识,花听双已经挣脱开他,竟是随手拿起了假山上的一块尖利的石头,在形式转变之间,架在了展蔺的脖子之上。

    展蔺虽是诧异于花听双的动作,可浑身上下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看着花听双怒气丛生,一张冷艳的脸已经被恼怒所取代,泛红的眼圈显示了她的不甘和屈辱,她眼神凶恶,“我杀了你!”

    展蔺却是看着她的动作,动作轻缓,抬手,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唇瓣,看向花听双,“小双儿唇瓣好温软。”

    花听双手臂一动,展蔺的脖子已经被尖利的石头划开一丝血迹。

    展蔺撇撇眼,嘴角含着笑,“小双儿可还真舍得?”

    花听双却是急红了一双眼睛,她从小到大,在药王谷之中无人不尊敬,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屈辱,行走江湖也是因着药王谷的原因,人人无不对她尊敬,如今,却是被展蔺侮辱了一番,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何况还是女子珍贵的唇瓣。

    药王谷之中的这一处算是僻静的了,他们呆在此处如此之久,也不曾路过半个人,更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听双被展蔺**裸的眼神看着,加之先前被他轻薄了一阵,此时心中早已乱套,向来平静的面上已被羞恼取代,她看着展蔺的表情,狠狠甩开手中尖利的石头,却是足尖一跃,快速离开了此处。

    只展蔺看着花听双离去的方向,只将手放在脖子之上,看了一眼手指上淡淡的血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可却是碰了碰自己唇瓣,皱了皱眉头,一向玩世不恭,万般不以为意的眼中,却是升起一层疑惑,以及迷茫之色。

    却是花听双,以轻功飞离了此处之后,在另一处落下,脚步之中却是带着慌乱。

    迎面而来的小童从未见过一项冷静至极的花听双面上有这般慌乱的神色,还以为是山庄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不免上前相问,“花姑娘,可是出事了?”

    花听双内心慌乱,自是注意不到突然出现的人,她几乎被吓一跳,但是,看着小童面上的担忧,却是压下内心的慌乱,只道,“无事。”

    “可是,花姑娘……”

    小童犹自不放心。

    花听双却是突然语气重了几分,“没有可是。”

    小童被一向脾气尚好的花听双呵得一愣,终究不再多说。

    花听双似乎是面上过意不去,只得道,“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心悸,想是昨夜未休息好。”

    小童听到花听双如此说,方才放心了,“花姑娘不妨回去好好休息,免得花长老担心。”

    华庭上只点点头,离开了此处,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后,花听双却是极快关上了房门,走到屏风之后,用水盆之中的水,用力擦着自己的唇瓣,越是擦洗,越是用力,直到唇瓣被她擦洗得通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上升起一抹凄然,突然愣住了,原本冷傲的眼中,落下两行清泪,呜咽的声音,在小小的安静的房中响起。

    直到房外响起了一声轻暖的问候,“师妹,可是身体不适?”

    花听双身子一顿,抹了抹面上的泪水,没有开口。

    楚睿虽说是来与旁子瑜谈事,但却是谈了没有几句,便继续不下去了,似是无心为此一般,谈话只能作罢,回来的路上听到小童说花听双身子不适,想起先前她与展蔺过招,便过来看看,听到房中似是有轻微的不清楚的声音,这会儿相问,却是无人应答,旁子瑜不免心中疑惑,“师妹?”

    花听双听着旁子瑜声音之中的关心,只得平静了情绪,“师兄,我没事。”

    旁子瑜听她声音平静,可似乎有些怪异,只问道,“师妹真的无事?”

    “许是昨夜睡得不好,我休息一会便好了。”

    听到花听双如此说,旁子瑜方才松了一口气,他自是知道花听双的能力的,笑道,“那你好好休息。”

    花听双只轻声道,“嗯,师兄无需担心。”

    旁子瑜听罢,微微摇头,离开花听双的院子。

    且说程锦,偷偷溜到邬终别院之后,别院之中的人,早先便知这位敢与元帅顶嘴却是从未被元帅处罚半分的姑奶奶不必拦下,只当作看不见程锦一般,任她自如来去。

    程锦面上笑眯眯,大摇大摆走进了邬终别院的大门,看着门口守卫森严,一脸严肃的人,啧啧有声,“几日不会来,怎的如今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呢。”

    她脸皮厚,直接将邬终别院说成了自家,一旁的守卫自是听见了,可听见了也只当作没有听见,元帅护着她,他们自是不敢惹。

    于是程锦便这般大摇大摆走进了邬终别院,直直往踏雪的马厩而去。

    踏雪孤零零地站在马厩之中,食槽里边放了一些吃食,可程锦一看便知,这些吃食,踏雪未曾碰过,尤其是见到程锦的时候,踏雪眼中似是一亮,忍不住朝着程锦低低哀叫了两声。

    程锦走近踏雪,一手抚上踏雪的头毛,踏雪乖顺至极,甚至还用头蹭着程锦的身子。

    程锦被踏雪乖顺的样子萌到了,尤其是踏雪往她身上蹭着,只觉得踏雪毛发轻抚之下升起一股痒痒,让她咯咯笑了两声,“雪儿,才几日不假,你便如此想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抚摸踏雪的头部,踏雪只与她嘶鸣了两声,不知算不算是回应了程锦。

    程锦见着踏雪亲昵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果然马儿比人好多了,雪儿哪里像你那主子一般,不通人情!”

    她语气不满,但却还是微微离开了踏雪几步,为踏雪认真检查了起来,口中似是对着一个孩子一般,“你怎的不吃食了,难道是我离开了,你想念我,想到茶饭不思的程度?”

    她如此说着,雪儿只乖顺任她检查。

    程锦检查了一番之后,不觉得有雪儿身子有何异样,可雪儿分明是没了往日的精神模样,战马的威风已经渐渐消减。

    她皱了皱眉头,却是对雪儿的口鼻眼耳再次进行了一番检查。

    检查无果之后,只得看着食槽之中停留的尚未被雪儿碰过的食物,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都是平日里雪儿吃的食物,并无变化。

    她心中疑惑,只翻动了雪儿的食槽中的食物,拿到鼻前嗅闻,嗅闻之下,不由得眉头一皱,马是一种嗅觉异常灵敏的生物,因为鼻腔很大,鼻腔下筛板和软腭连接,形成隔板作用。因此,马儿在采食时仍可以通过鼻腔吸入嗅觉信息,既可选择食物,又可警惕敌害,两者互不干扰。马儿除了能够利用嗅觉去摄食体内短缺的营养物质,还能在草原上辨别有毒植物或牧草,所以,马是一种很少误食毒草的生物。如今雪儿对一向喜欢的食物却是抵触不已,极大的可能便是雪儿灵敏的嗅觉之中已经感知到了危险的存在。

    而马儿作为这等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生物,甚至也是通过嗅觉来感知危险与周围不安的存在的,更何况踏雪还是这等万里挑一的良驹,如此分析之下,程锦只翻动了踏雪还放在食槽之中的食物,可任她细细检查之下,也不曾见到值得怀疑的地方。

    如此怪异之下,程锦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她心中一急,便不管不顾了,在踏雪头上摸了两把之后,只观察起来周边的形式,闭眼放松了身心,细细感知之中,面上的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空气,此处静悄悄的,她闭眼的感知之下,只听到了踏雪呼吸声之中隐隐可闻的急促。

    楚睿便是在程锦这番闭眼认真感知院中情况的时候,出现在马厩的,他刚回到邬终别院的时候,守门的人便告知程锦来了邬终别院,不用多想,便知程锦是为了踏雪而来。

    只是看着程锦此时面上认真而宁静,眉头微微蹙起,闭起的眼睛却是安宁的,她太过平静,与楚睿平时所见的那个时常炸毛的小女子相去甚远。

    楚睿只静静看着程锦,并未出声,只程锦似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原本面上的平静突地打破,“妈妈呀!”

    楚睿被她突然的变化惊愣了一瞬,看她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只道,“不枉踏雪如此挂念你!”

    程锦似是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踩到自己的裙角,直直往踏雪身上倒过去。

    楚睿看她,“见到本帅何以激动至此,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说怎的问到一股脂粉味,原来是满身胭脂味的楚大帅出现在了此处!”程锦瞪向楚睿,呛他。

    楚睿一噎,眉头微皱。

    程锦自是不管楚睿,只站定之后,解开了踏雪的缰绳,“我要带雪儿回闲云山庄!”

    她兀自说着,手中动作快速。

    楚睿皱眉,“你前日不来施针便算了,昨日也未来!”

    程锦面上不满,“大元帅,大夫也需要好心情方能为病人医治,如今,我这个大夫,心情尤其不好,不能下手!”

    “程锦!”

    楚睿语气加重了几分。

    程锦仍是全然不怕,直直看向楚睿,换回女装的程锦,浑身透着一股灵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倔傲,如同星辰一般晶亮,此刻正毫不畏惧看着楚睿。

    楚睿终是叹气一声,扶额,“明日,把踏雪带回,回来为本帅施针。”

    程锦轻哼一声,牵着踏雪,笑嘻嘻离去了。

    只程锦离去之后,钟隐方才现身,“我与修远相识十余年,想不到修远会有今日吶。”

    楚睿淡淡瞥了一眼钟隐之后,却是微微摇头,面上有些无奈,不知是对自己无奈,还是对程锦的无奈。

    只钟隐却道,“修远可是想好了,若是选择这一条路,今后,便是荆棘丛生。”

    听此,楚睿面上的神情顿住,原本的无奈消退,“荆棘丛生,我便披荆斩棘,何惧?”

    ------题外话------

    大年初一啦,大家新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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