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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01.07(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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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子把拎在手上的鸡丝粥放在掉了漆的小桌上,走到床前摸一把抱着被子得瑟的小媳妇:“起来喝粥热乎的。”转身出屋倒好热水伺候着穿衣、刷牙、洗脸。

    陈威配合着抬胳膊腿、张口、闭眼,那双爪子干闲着手指头动一下都不乐意,坐在床上瞪着粥各种嫌弃,粥不稠鸡肉不嫩:“没胃口不吃了。”

    “多少吃一点儿呗,”熏子舀上一勺喂到嘴边诱惑道:“吃几口放学后咱整点儿家伙事,明儿个我给你做农家菜行不?”

    他不想为难熏子,就是有些抹不开面儿,昨天两人才有了肌肤之亲,一早起来他是做不到像没事儿发生一样,一时“触景伤情”还没享受恋爱的乐趣就进入“快餐”模式,爷们易冲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占比例,他不是女人学不来眼泪叭嚓求负责的腔调,他们未来的路说是崎岖万险都不为过,阻力压上身能承受多久都是未知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说的动听爱的伟大,这种没自信不能长守的爱情却有如昙花一现,自己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便始终如一,太害怕失去他选择用欢愉锁住那些恐惧的细胞,熏子离开时他想了很多,表白时为面子找了退路,快倒了剧情他想要份承诺,不是矫情只是寻份冲破障碍的支撑,用搅拌粥的动作掩饰着不自在的神情:“咱俩都这样了,你想说点儿啥?”

    熏子低声下气极力讨好:“听你的!”小媳妇喜欢听这儿话,说出来准定他心思。

    “操,整点儿新鲜嗑(话)行不?再想三个字的。”

    “四个字行不?”杀手锏没用对,又抓不准套路了,他这两天感觉小媳妇有点儿神经兮兮的,昨天像丢了魂还总勾搭他,今天前言不搭后语话题直跑偏。

    “四个字?”陈威认真思考着可能性。

    熏子小心翼翼的盯着人:“我稀罕你。”对方小脸犯着可疑的红,终于松了口气这是说对了吧。

    也不在意那话中碴子味儿,意思差不多就行了,陈威抿嘴乐:“这粥放的味精太多了,吃多嘴干,你要喜欢喝我天天早上给你做?”

    “行,你做啥我都爱吃,那个……还疼不?”

    陈威手一顿,扬高了嗓门:“老子皮糙肉厚的,有啥疼的。”就当犯痔疮了。

    熏子红着脸说:“我也不疼。”

    陈威翻着白眼:你疼个屁呀,爽歪歪了吧。

    小两口列了份购买清单,无非就是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居家过日子不可或缺的日用品,放了学这就打算采购了,先在厨房中找找家的感觉,胡南开着小吉普在校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算着俩弟弟快到了放假的日子,特来询问假期打算,看到走路勾勾搭搭晃晃悠悠的两小子,大着嗓门叫人:“这儿呢,嗨!”陈威先听到音儿,扯着熏子快步流星奔到人面前,他们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这位大哥了,胡南先一人一巴掌:“放假有安排没?没着落继续和哥混去?”

    熏子亲密的搂着他哥的胳膊,应承道:“混到不差事不过得等几天,还没考试呢,哥,我和威子搬出来住了,做饭啥的都方便,等收拾好了是否赏个脸光临寒舍?”

    “学校让搬出住?这教育体系够宽松的,行吧!这是乔迁之喜了,带哥瞅瞅再请你俩吃点儿好的。”

    两人眼冒亮光,这位哥可不是一般狠,一顿饭不整出去两月工资人就休想离桌,神采飞扬的登上小吉普,上车了熏子还不忘拍马屁:“哥,你这面儿太大了,看到没不少学生都看着呢,明儿个一准儿的传开了,俺俩让车接走的,这得多大的派头。”

    胡南吹声口哨:“咋?你们学校还在乎这些?成呀下次哥开个更气派的。”最先欢声笑语,等转了几个弯胡南双眉紧蹙,路口太窄几人改为步行,直到进了院,胡南的眉头就没舒展开,正巧赶上下班的点儿,杂乱无章的院里整地的洗衣盆、洗菜盆子,四五层的楼入耳都是大人吼孩子的吵闹声,十平大小的房儿就一扇窗,一个硬板床,一张小桌子,墙壁上长着霉斑,屋内都是潮气霉味。

    胡南怒火中烧,在北方自己没少占两娃的便宜,有新品紧着给他送,孤单一人算找了两个伴,没曾想人家还和他见外,他不知可以申请校外住宿不然早让他们脱离苦海了,各踢了一脚:“拎包走人这地能住吗?”

    熏子不愿意,这可是两人建立起来的小家:“这挺好……”

    “好个屁,这么吵能学习?阳光都照不进来潮气拱上身,住几天你俩身上就得起大疙瘩,不是吹!哥在这儿房子多得是,还用你们受这苦?别墨迹赶紧抗着行李走人。”

    “都交了押金的。”陈威咕哝了一句,两人对生活起居是少了些经验,欠他太多了,钱财好还人情难办。

    胡南虎着脸站在原地等两人的决定,看那意思他们敢拒绝他就拂袖而去,老死不相往来,双方对峙而立,他还是先软了语气:“熊样吧!要不是看在你们父母面儿,我都懒得答理你们,快过年时你们家里把电话打到超市了,你明旭哥没提吧,几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坑吱憋肚(白话:说话不利索)往出整好听的词儿,为的是啥?你们过的好他们也能少操点儿心,走不走一句话。”

    熏子看人激眼了转变了态度:“威子收拾包,咱和哥混到底了。”这行李卷又重新包上了,陈威惦记交出去的押金,好说好商量到给退了,但是不管住几天都是住了,租金没收了。

    陈威抱着俩包儿和肩膀上抗被伙卷的熏子说,白瞎那五块钱租金了,胡南真心疼这俩寒酸的弟弟,灰扑扑的衣裤加上此刻的形象,怎么看都像刚从煤窑里爬出来,让人赶回家的下岗工人,二话不说行李卷扔上车直接拉到私人住宅,进房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这家伙灰落了好几层,就这吧五十来平够你们住了,离你们学校也不远坐个车几分的路程,以前我在这附近工作,后来……”清清嗓子挑过话头:“自个收拾喽我可不帮忙。”

    50平的小户型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看上去并不拥挤,白色系的家具、地砖,显得敞亮而整洁,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拎包即住,陈威对所见的一切十分满意,自觉很多开包找毛巾一边打扫一边提议:“哥,你先歇着等会儿给您做几道小菜尝尝,顺便把明旭哥叫来。”

    胡南闻言一声冷哼:“他就算了,就咱哥几个吧,做上回那个水煮鱼品的入味,先收拾收拾卧室我去趴会儿。”

    陈威流溜整理着,被子铺好把人迎进卧室才问熏子:“他俩吵架了吧?”

    熏子抢过他手上的毛巾:“我干就成了,等哥醒了再问问吧。”

    扫灰抹柜地砖擦的锃亮,陈威查看了现有的工具,少的一次性购买齐全,看来是住过不短的时间,而且很好客,碗筷、盘子真是不少,出去一趟只买了备用菜,熏子研究会儿绿铁皮冰箱:“这玩应好,回家咱也买一台。”

    “嗯。”他真看好这时的家用电器,质量保证寿命十年打底,目测下冰箱面积:店里用小了点儿。

    胡南踩着饭点儿爬起床,陈威做的水煮鱼、孜然羊肉,熏子炒盘地三鲜、排骨炖豆角,原材料差了点儿吃着少了一点儿口感,胡南吃的挺乐呵独饮了一瓶酒,开始背后嚼舌头:“我和你们明旭哥计咯(拌嘴)了。”

    “为啥?”陈威接了一句,争取让胡南快些入主题。

    “他要开超市分店,我不同意。”

    陈威听完满心疑惑,记得前世来到此地的几年后便地才是超市旗下连锁的便利店,印象中似乎没有开设第二家同品牌的大型超市吧?

    胡南继续说:“他要选对地点儿我也不想干涉,你们就说吧除了市中心周边的地段谁敢说没个变化,城市在整改以后的定位谁能知道?还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他意气用事不是明摆的吃大亏。”

    陈威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赞,小面积没留意大面上还是略知一二的,他敢笃定未来几年24小时便利店快速扩展到全国,至于大超市的分店听胡南的描述八成是劝说失败,或许前世是开设过的但是功败垂成所以转战其他经营模式,陈威不太了解章明旭不过以商人的利益出发,他不会轻易做这么冒险的事吧?租金、装修、各种设备杂七杂八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而且还是没有好的前景下:“哥,意气用事啥意思?”

    胡南使劲搓了几把脸追悔莫及道:“几年前家里给我介绍个对象,是世交家的女儿,当时哥的压力太大了,就一犹豫没想到得罪了几个人,难下决定我就蹽到你们老家待了几年,那女人一气之下跑到国外生活,这不现在听话要回国开超市,你明旭哥也不知道抽啥疯非要对着干。”

    他还人情的时候到了,陈威是这么想的只要能说服章明旭打消这个念头少些损失提前发展便利店,那他的功劳大了!不过这个人可不是他爸,还得研究研究怎么个说法,胡南心情不好来了一场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后捂捂扎扎(类似闹哄)吵着回家,几人重逢这么久他固定的住址在哪儿还真不知道,没办法打包送到私人医院,章明旭到是负责“接管”扶上病床直接将某种药物推进人的血管,陈威、熏子选择了明智之举——闭嘴不问,走人不管。

    新居电器挺全乎,包括儿时熏子心心念的大彩电,趴着、躺着、侧着不管姿势变成啥样,眼睛愣是没离开过电视画面,体验了两小时后手一摊说了句:“真没劲,太虚没生活。”抱着陈威又是亲又是蹭:“睡觉去啊,养养神考完试还得和哥混工资去呢。”盼了几年的东西不到一天失了热度。

    这一觉睡的舒服,关键床够大隔音效果又好,两人入住新居的第二天由于过度赖床差一点儿迟到,下课后熏子被同学围了讨论课程内容,他发现自从上台领过一次奖后周围的学生热情了很多,等全部搞定后才发现小媳妇在他视线范围内消失了,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少了急迫,慢悠悠的穿行常去的场地,看到熟悉的人影时蹲在树后,等陈威走近猛的跳出来,没等人做出反映先把自己逗乐了,捧腹大笑的问:“吓一跳吧,”得了一个大白眼悄声耳语:“咱俩晚上一起洗澡啊?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对了你刚才干啥去了?”

    “上厕所。”

    熏子看他回答的心不在焉:“那你现在寻思啥呢?”

    “寻思一会儿要吃啥。”

    “哦,那快点儿走上食堂抢你最爱吃的菜。”两人去了食堂熏子刚排上队就被叫到办公楼。

    苏兴——大学教授陈威、熏子的导师,对手下的学生一直都是正经八百、浩气凛然,熏子在此人面前栽过不少跟头,平日的那一套用在以严格著称的苏兴身上没有一点儿作用,有板有眼的做事风格让人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我手上有份工作,去x局学习,说是这样说以你们的阅历去了只能打下手,每年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今年的名额落在你头上,考完试和家人打个招呼就过去。”旁人获得这个机会定是欣喜若狂,相当于提前在校方备案了,分配的参考资料,暗藏的可造之材,而垂首听令的熏子却轻皱了眉头,只是一瞬又恢复正常,脑中快速过滤着可能成为背后相帮的“高人”,县里的大人物没这么大的权力手也伸不到这么长,胡南?不可能他才询问过他们假期的去处,章明旭从商应该找不到提话的人,想到的几个人全部都被排除,那么……熏子问:“请问这个名额以什么标准来评定?”

    “学习成绩,校方评价。”

    “就这样?”

    “见义勇为占了一定的份量。”

    熏子正色敢言:“那是陈威用命拼来的,”顿了顿考虑了一秒:“这个名额是别人让给我的?”

    “明天给我回复。”苏兴只说了这一句,就着手处理桌上的文件,一副拒人千里、不愿再谈的架势。

    熏子走后一直旁听的助教送上一杯茶,饶有兴致的说:“这两个孩子似乎都在为对方着想,陈威是毫不犹豫的让出,张熏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对这个机会也不屑一顾吧。”

    苏兴站在窗边,有一些思考、杂念,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势,每个人的发光点都不能被复制,站着稳才能不被轻易地践踏到一文不值,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淺笑:“他们是相互了解,但陈威在这基础上更了解自已,该你平庸时收敛锋芒,该你表现时审时度势光芒乍现,这些不是只看人脸色就能办到的,所承现的态度很重要,陈威没有十足的自信,做出退让是明智的选择,而张熏的缺点就是不知自己的强项在哪儿,他们同村同龄可以理解太过依赖对方的懒惰,同样一件事陈威会面面俱到,顾虑太多心太软虽能完成但转了太多弯,张熏定会揪住重要一点儿,直接达到目的快准狠。”

    助教讶异苏兴对两人的分析,这么直观的背后谈论学生太不常见了:“教授您看好谁?”

    “我只说陈威的做法是正确的。”大一新生开学后一场场辩论会,张熏能在毫无套路的情况下,常常另对方哑口无言,以为会大放厥词时却缄口不言,留下突破口让同伴去发挥,在没有基础之时找出话中的漏洞,或直击或侧探让对方不攻自破,已经很实属难得了。

    两人的座次仍秉承高中的排例——相差了三排,熏子回到班级脸上风清云淡,内心纠结的要命,时间、地点都不允许他将疑问问出口,忍了一下午的后果,他能把笔绕五个手指头转一圈,结束了午后课程回到住处,陈威双腿搭在沙发佣懒的命令道:“来给揉揉腿啊,”熏子一直强忍着,一下午甩了不知道多少眼刀子了,就算这样仍握着拳头给人轻捶着。

    “你中午问我蹽哪去了,没说实话其实我被教授叫去了,谈的同一件事,”坐起身握着对方的手,两眼对视:“我听后拒绝了,二选一机会难得,我呢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人,看人脸色我只能看出咱爸的,惹祸了就得留意怕被削,在各方面你都比我更适合。”

    熏子颓唐地嘀咕:“谁说你不行的?你厉害着呢。”单指轻敲额角故作思考的问:“上次表彰大会时,你是不是特意装病退出的,让我一个人出尽了风头?”

    “你只要记住咱俩永远只有相扶没有竞争,”陈威嘴上不说心里明白两人差距越来越大,从初中起夸奖熏子的声音就盖过自已,树花拼尽全力想超越,自己何尝不是呢,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就是不想被甩的太远,时至今日心力不足了,熏子必须开动马力:“说吧,听我的不?”

    熏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应着:“听你的。”

    “到时和胡南哥打声招呼,我呢放假后就去超市学习去,借鉴下人家的管理套路,”眨眼诱惑着:“一起洗澡?”

    这事儿熏子乐意吱着小白牙麻溜去放洗澡水,这一夜他没有睡好觉,天刚放亮给沉睡的陈威掖好被角,静悄悄的出了屋,他打算去买发现的新吃食——小油饼和炸鸡排,回去再熬碗清粥就能来口热乎的早饭,他就是不想小媳妇空着肚子跑到学校,狼吞虎咽的吃完再奔向课堂,停下急行的脚步看着公园内晨练的老人,那抹晨光照在相互依靠、牵手前行的老人身上甚美,熏子嘴角勾起幸福的笑意,他们形影不离快二十年了,也沾了老夫老妻的边儿,陈威了解他,他也对陈威了如指掌,小学那份自信满满,初中用功苦读的执着,高中时常皱眉的吃力,一步步都为他在铺路,他放慢脚步任其追赶的随心所欲,陈威已经不认同他的做事风格了,激励他让出机会自嘲不行,他认识的人不是这样的性子,小时从摆摊到开店总说要尝试,这次却彻底放弃不愿再试,他经商不在行,陈威想把他拱到高位,去超市免费打工来平衡欠两位哥哥的情,他不相信所说的向他人学习管理的话,陈威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风格,旁人不能左右的倔强,脑中回想起那句另他感动的话:我们永远只有相扶没有竞争,自已何德何能接受这份付出?熏子迈着长腿急跑向目的地,兴奋的满脸通红,他想明白了——是爱,无声的爱!

    陈威哪里知道熏子刚才又被自已的想法电麻了神精,哈欠连天的打招呼:“早安!”

    “哎哟我的妈呀,这嘴张着都能塞下拳头了。”把人散开的棉袄扣从上到下扣的严实:“先刷牙洗脸。”

    陈威点着迷登(迷糊)的脑袋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进行口腔清洁,熏子拎着热水壶等侍一旁,待对方吐出涮口水,麻溜热水倒上调好水温,洗好脸手一抬毛巾立马奉上,陈威坐上饭桌哧溜热米粥,熏子询问:“晚上想吃啥?”打听明白了下午四点下课就到菜场买好菜,他的厨艺得了奶奶和陈妈的真传做出的味道很得陈威的味觉,听的饱饱的再回校学两小时多舒服。

    “别了随便对付一口就成,放学我还想给你整套有派头的衣裤呢。”出来这么久了,两人的穿着没丝毫变化,能招人眼可能与这些土气的打扮,鲜灵的年纪有一点儿关系,陈威曾想过熏子这种冷酷的气质和倒三角的完美身型穿着棉袄棉裤二棉鞋走到t型台上是怎样的视觉冲击——正经的本色出演。

    熏子咬口油饼,含糊的回道:“咱就是农村娃整那景干嘛,假期还有挺长时间呢,考试考不好视为弃权,”在小媳妇白眼仁增多前补充一句:“考试啥的都不是难事。”

    真正难得是和家人的解释,这头二儿子的成绩有所提高,陈爸心里刚顺溜点儿,那头陈威又告知放假回不来的消息,陈爸不懂也不在意儿子所解释的实习机会有多难得,两儿子一年多没朝面这是他最在意的,当下只哼哼两句第一次先行挂了电话,挂完了自己先顺口气,想好说词笨笨卡卡(笨拙)的去安慰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的地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