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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旭把便利店开业的时间安排在周末,陈威和熏子摩拳擦掌提前做好的准备,再怎么说也是占了股份的,两人此时处在前途不明的状态,毕业后的分配,从事的工作性质都是未知,偷偷摸摸暗地操作总比一切都放在明面上好,所以这次开业两人就是个旁观者,以朋友的身份参加,露脸的机会就别想了,即使这样陈威还是把章明旭送的西装找出来,打算盛装出席白吃白喝,就差一天他们得了导师苏兴的提点:“你们的身份是学生,校外的活动能免则免。”
熏子从校内一直观察到家里,他怀疑被人跟踪了,陈威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谁他妈的告小状,也不怕烂嘴丫子。”
开业那天还是没胆量出席,在家啃了一天的馒头郁闷的,第一个月陈威得了四百块的分红,他把这笔资金用在最有意义的方面,青山村、幸福村的村里大喇叭再一次为张、陈家响起,陈爷爷、陈爸、张老爷子和李姥爷每家收到一份汇款单,是远方的孩子各寄的一百元,张老爷子握着135块热泪盈眶,一切都过得顺风顺水,学业、生活、人生如意须进欢,不想陈威又增加新债。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纷纷扬扬彰显它似有似无的重量,熏子看了眼时间五点钟,转了方向打算去超市接小媳妇,两人进入大三后多了些属于个人的忙碌,陈威每个月都要到超市核对账目,而他惨了点儿,经常导师调过去教训教训,踏着雪嘎吱嘎吱响,棉手套拂去打在脸上进而融化的雪花,脸上的笑意不减,陈威走出超市的大门就看到渐渐走近的身影,一时玩心大起躲在路旁的暗处,等人走近一个串劲奔向人的后背,没等熏子有反映他先蹲下了,腹部的强烈抽痛让他没了一点儿力气,痛苦的皱紧了眉头,额间冒出一层冷汗,熏子哈哈大笑:“没吓到我先把自个吓趴下了,”歪头一瞅才发现陈威脸色惨白,忙蹲下身紧紧搂着人焦急询问:“咋了?说话呀?”
陈威大口的呼吸着,待疼痛有所缓解了才回道:“岔气了,”勉强的挪了几步趴在熏子背上:“背着,咱回家趴被窝。”也不想管那些所谓的诧异旁观或是人言可畏。
熏子把身上棉袄给小媳妇披上,厚围巾缠上才把人背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的方向驶去:“找明旭哥看看好吗?”轻声问着,满脸的担忧之色,动不动就拿“爷们”说事的人,是痛到极致了才展现脆弱一面吧。
这股剧烈的疼痛来的快,持续的时间不长,几分钟后陈威勒了勒人脖子:“放我下来气顺了。”
“老实待着吧,一会儿到车站了。”
“咯的肋骨疼。”他面色惨白如纸一手掩腹,到了家又当回大爷,脱衣裤鞋没用他动手,半倚在床上喝着滚烫的白开水,熏子用手从颈部顺到腹部,陈威假装打了个嗝终止这项服务,水杯放在床头柜,搓搓熏子那阴沉的脸:“想喝粥。”最近腹部总岔气,平时还好只要有大幅度的动作总有这种感觉,他根本没当一回事,这种痛越演越烈,被子里摸上硬硬的腹部,心脏咚咚咚跳得很厉害会得不治之症?
过后几天陈威过的混混噩噩的,熏子也受了他的影响,不用细问就知道他心不正焉的藏了大事,忍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如果生命被打上了短期期限,他想知道还有几个月可活,上有老下有小他不能一走了之,怎奈胆量有限休息日拉上熏子接受最后的审判。
看到章明旭时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哥,我完蛋了八成得了绝症了。”熏子不可置信地全身颤抖,猛着站起坐着的凳子摩擦着地面产生了刺耳的声音。陈威吸了吸鼻子把最近不寻常的症状一一坦述,面子和命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章明旭听后,一下子愣住了,手支撑着额头半晌嘴唇翕动:“威子和我过来,”只做了一项检查就确诊了病因,有些话他难以启齿,毕竟当初有意隐瞒了一些事,他们只是普通的孩子他不希望背负着压力过完余生,没想到事有偏差,他们的关系、自己的马虎铸成了无法弥补的错误。
面前两娃绝望的等待,他实话实说了:“上次受伤住院我查出你体内多了不属于男性的器官,这种隐形双性我并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它是不是能发挥功效,不过事实证明它有了存在的意义,左右都得挨一刀不过时间的早晚由你来定,是现在还是三个月之后。”
都没听懂但陈威蒙了,熏子傻了。
“男人还是不同与女人的,这不明显的突起却已六个月了。”他接触过不少的疑难杂症,拿到陈威的体检报告时研究了好长一段日子,医疗设备不断的提高先进,如果在那落后的县城能接受一次正规的体检,应该早就发现了不同,章明旭看着惊慌失措的陈威,他有此表情是正常的,爷们的身体,有些阴柔的爷们长相,偏偏体内多了一个不是爷们的器官,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做为医生只能说是一个难解的谜,不能保证这种逆天的行为下身体会不会衰败,能做到的只有手术过程中的尽力而为,除掉悲观的想象六月才感到不适,想毕影响不大。
两人无言以对,心里乱了彻底乱了,章明旭把人送回家在他们下车前又提了句:“他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子。”
只过了二三分钟他看到熏子冲下楼,车窗摇下一半又默默的升起,他不会看错的那脸上所现的欣喜若狂,他们何其幸运,在这个圈子拥有和爱人的血脉是遥不可及的梦,他听过上万个孩子的心跳,唯有这一次深深的被触动,仪器中模糊的影像在被一个男孩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可以解决很多事不是吗?
陈威把自已关到房间里,不寻常的人生正常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没人会心平气和的面对,对他来说无异于第二次的天方夜谭,第一次是重生,第二次是他的存在,原来某位大神没有将他遗忘,他的执念另他重生,旧债未清之时又加新债,养弟弟一辈子的心愿,和熏子共白头的承诺……在这之上又加了儿女债,人这一生他体验的全乎,章明旭让他选择手术的时间,下意识就想逃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看重生命的珍贵,他不愿在此时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经历剜心之痛,不知道这个小人会不会在初来人世时发出啼哭,或许很虚弱或许只是一、两声,他短暂的一生被这个父亲亲手完结,他很乖在成长了六月才发出信号,在不经意间给予的伤害中仍顽强着生存着,就算被说是怪物都要挺过三个月,还有家有父母他们终究不会舍弃自己的。
熏子第一次偷拿了小媳妇的钱,买了鸡买了肉,连奶粉都买了两大包,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慢动作坐在床上盘起腿,搓搓陈威的胳膊低声问:“他睡觉了?”怕人没听懂又细心解释:“咱儿子是不是睡了?这样不好老子还想给他整好料呢。”
他的神经兮兮给了陈威压力,润了润双唇艰难的开口:“那个我以前听说过有人长了四条腿,有人得了多毛症,还有一些长相畸形的,和他们一比我也不算太奇怪是不?”语无伦次的说明着他与大众没什么不同,关键之时他倚靠父母,那熏子呢?会讨厌会厌恶他的不正常吗?
熏子在陈威说话时就由坐改为趴,说的话他是一句没听进去,曲起手指在小媳妇的腹部左敲敲右敲敲:“这么小他能翻身吗?咱儿子可委屈坏了,小子你可得好好长,你两爹下辈子的重见天日就看你了,能把你太爷和你爷整乐呵了,老子愿给你做牛做马。”和儿子打完招呼,又抱紧媳妇的腿,脸上有着幸福的笑:“上辈子你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这辈子在我这儿丢了人失了心,连面子都砸进去了,从咱俩处对像开始我就在琢磨怎么说服家里人同意、祝福这种不能显露在外的情感,事实证明咱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有这小子在,咱俩下半辈子不能安生了,我做饭去好吃好喝先给伺候好,不然儿子琢反天了够咱俩受的,明天再去找明旭哥合计合计,威子,为了咱俩的未来这小子一定得平安了。”
陈威松口气看他的表情不像做假,是真心要他们父子俩的,转念一想为儿子抱不平:“在你心中小家伙就是被利用的?”
“错!”熏子载笑载言:“这小子还得给老子养老呢!”
章明旭对他们的决定并不意外,如果是他也会借此机会为未来驳上一把,手术时间定在大年初二,那时医院在休年假,为了迎接二人的孩子他决定关业到陈威出院:“我会和你们家人解释的。”这事的发生他也有错,如果当时没那么多顾忌提上几句,更许就不会发生了。
“不用了哥,”陈威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场杖还是亲手解决吧,冬天穿得厚重,没人会想到这种“灵异”的事,陈威抱着这种侥幸到是没啥压力,他做为当事人在最初不适时都没往这方面想,就不信其他人能“慧眼识珠”,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没了具体的规划,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