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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祎铭这话一说出口,姚芊芊傻眼了。
“你……你都知道了?”
她震惊的质问,她本以为自己藏匿的很好,不能被其他人发现端倪,只是……
她慌了,真的慌了,就好像自己的小尾巴被厉祎铭抓住了一样。
厉祎铭依旧是散漫的姿态,少了以往医生该有的严谨。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儿!”
厉祎铭问这话,自然是有针对性。
他很早之前就有因为姚文莉的举措,怀疑过舒蔓和姚文莉之间的关系。
后续姚文莉一再偏袒姚芊芊,反过来伤害舒蔓,让他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的肯定。
不过他在没有得到一定的答案之前,不准备对外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以免会掀起轩然大波。
姚芊芊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她捏紧自己的手指,努力克制心头的凌乱感。
原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
姚芊芊把之前的事情回想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上次在医院姚文莉让舒蔓给姚菁下跪一事儿。
她清楚地记得,那会儿的厉祎铭,犀利的眼神儿在自己与姚文莉之间徘徊,不出意外,他在那之前就有所怀疑,不然不可能对自己流露出来那般神情。
乍想到这里,她不得不联想到关于白伊颂死了的事情。
如果说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怀疑自己和姚文莉之间的关系,那么……白伊颂一事儿被翻出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这一系列连锁反应,她手掌心里,冒出来了层层冷汗,以至于她把被子的一角,捏的更紧。
厉祎铭静静地盯着姚芊芊的脸看,见她紧张,以为是她的小秘密被自己发现才表现如此,并没有深入的去联想白伊颂的事情。
护工拿着清洁工具进了病房,打断了两个人之间沉默良久的气氛。
姚芊芊一门心思都停留在被厉祎铭发现端倪的事情上,根本就顾不上把脾气发在护工的身上。
护工打扫好地面,厉祎铭让她把垃圾倒掉。
护工离开以后,病房里,又一次恢复到了死一般沉寂的状态。
最后,还是厉祎铭开口,打破了这样良久静谧的状态——
“你不用再去找小泽,你不就是想知道你和小泽之间的DNA到底重合与否么,这件事儿,我替你办,刚好,我也在做蔓蔓和小泽之间的DNA对比!”
姚芊芊又一次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对视厉祎铭。
“不……”
她声音极小,摇晃着头,喃喃自语。
原来,厉祎铭已经在做DNA对比鉴定了!
她不要……不要外人来告诉自己这个真相。
她能自己偷摸的去做这个鉴定,但是倘若是别人帮自己做这个鉴定,那就代表,自己不是姚军和许秋的孩子,而是姚文莉的孩子一事儿会公之于众。
她不要失去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要……
厉祎铭盯着姚芊芊的动作看,眉目淡淡的,似乎,早就已经料想到了她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毕竟,从天堂跌到地狱,让自己曾经所得到的一切化成乌有,于她而言,真的难以接受。
无所谓姚芊芊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姚文莉不是舒蔓的母亲,他自然会替舒蔓讨回公道。
“趁着DNA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嗯?”
厉祎铭提醒的话,让姚芊芊觉得这就是一个笑话。
用手使劲砸chuang,她怒瞪厉祎铭,对他咆哮——
“厉祎铭,你少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上你来插手!”
厉祎铭代表的是厉家,厉家在盐城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厉祎铭想调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厉祎铭,不用你插手我们家的事情,你要是敢插手,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姚芊芊的威胁着实恶毒,不过于厉祎铭而言,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只要事情和蔓蔓有关,我就不可能不管!”
“……”
“这个手,我cha定了!”
厉祎铭撂下话,以强硬的姿态,末了,他转身,步履平稳,身姿笔挺的出了病房。
姚芊芊目光死死的盯着厉祎铭离开的背影,将身后的枕头拿出来,猛地摔在地上。
伴随她胸口剧烈起伏的动作,眸子阴狠的眯起——
“厉祎铭,舒蔓,你们要是敢毁我,我绝对不让你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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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厉祎铭接到了厉烁打来的电话。
每次关于白伊颂的事情有所进展,他都第一时间通知厉祎铭。
“哥,我们已经查到了白小姐生前,也就是她发生车祸之前去了哪里,据调查,白小姐开车去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你的意思是,她的车,是在咖啡馆那边,被人动了手脚?”
厉烁点了头,“虽然不确定,但是可以假设!”
厉烁将他们警方设想的假设说给厉祎铭听,厉祎铭虽然专业从事医疗方面,但是对刑侦方面也不含糊。
耐心听厉烁把话说完,厉祎铭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捻了捻。
“哥,碍于白小姐发生车祸这件事儿存有疑点,我们对咖啡馆的老板进行了询问,因为咖啡馆这边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多发排查以后,发现白小姐去咖啡厅的时候,嫂子的母亲,还有她的表姐姚芊芊……也在咖啡馆这边品咖啡!”
姚文莉和姚芊芊?
厉祎铭没有料想到白伊颂去咖啡馆品咖啡,姚芊芊和姚文莉两个人也在。
皱了皱眉,他眼底折射出朦胧的深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怎样,他总觉得事情越发的不简单。
甚至他大胆猜测,白伊颂的死,和姚文莉、姚芊芊脱不了干系!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得到白伊颂打电话给舒蔓,到底是想说什么,这样,他们对此进行下手侦查,也不至于六神无主。
“哥,我们警方这边,本打算对咖啡馆这边品咖啡的客人涉入嫌疑人的行列,但是,因为咖啡馆地处的位置的关系,我们不得不怀疑有路人作案的嫌疑,所以这件事儿,我们还需要再三思量!”
厉烁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自己,于厉祎铭而言,已经足够有价值了。
“你那边要是再有最新进展,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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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莉知道姚芊芊打架的事情,准备来医院看她,在半路,却被厉祎铭给截了过去。
厉祎铭把姚文莉请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厉祎铭一般习惯上午就完成所有的工作,用下午的时间来看病历,今天为了能和姚文莉谈谈,他特意把手头上的工作,利用午休的时间都做好了。
受了厉烁打电话给自己一事儿的影响,他现在很想盘问她一些细节的问题,试图从这些细节上找突破口。
姚文莉对厉祎铭一向忌惮,尤其是出来陆续的事情,让她面对这个看似表面温润,实则心思缜密的年轻人,变得格外小心。
厉祎铭端了杯水杯姚文莉,与她对面而坐。
“阿姨,我今天找您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想问问您,伊颂出事儿那天,您不在医院这边,是去了哪里?”
厉祎铭问得很直接,就现在他和姚文莉之间白热化的对峙状态,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卖关子。
厉祎铭太过直接的询问,让姚文莉神情恍惚,尤其是白伊颂三个字,俨然就是她的梦魇,让她挥之不去。
下意识的捏紧手指,她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那天……有一个城南过来的邻居,带了一些土特产过来,让我过去取一些!”
她还不知道厉烁那边,已经把她和姚芊芊见面,并且是在和白伊颂所在的同一个咖啡厅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尽可能的用平静的话语来圆谎。
“你知道的,蔓蔓她外公外婆身体不好,适宜吃一些滋补的东西,和粗粮,我就拿着我邻居送来的这些东西,又送去了蔓蔓她外婆家!”
姚文莉做了一个简单的复述,然后视线看向厉祎铭——
“祎铭,有什么问题吗?”
厉祎铭的眼神,格外深邃,因为眼窝内陷而显得有神而刻板。
厉祎铭静静地对视姚文莉,哪怕她说谎,也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
姚文莉实在是想不透厉祎铭在想些什么,尤其是他过于幽深的眼神,好像一口深井,把你看得无地遁形。
姚文莉被看得心头发憷,不断的搅着手指,最后舔了舔唇,试探性的问——
“祎铭,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伊颂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啊?我承认,我那天不在医院里,确实让你容易怀疑一些东西,但是祎铭啊,伊颂是我的外甥女,我怎么能害她呢?再者说了,我那天在蔓蔓外公家,她外公和外婆都可以替我证明啊!”
姚文莉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堆,厉祎铭已经波澜不惊的盯着她看。
“阿姨,我只是问了你那天在做什么,并没有把你和伊颂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您不用这么激动,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不然……我会多想的!”
厉祎铭“我会多想的!”五个字,听得姚文莉心弦发颤。
所以她刚刚的解释,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故作淡定,她干笑了两声——
“没有紧张,我这也没有激动,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
厉祎铭淡淡的回着话,“蔓蔓是在那天被查出来怀孕,我就是诧异,为什么蔓蔓被查出来怀孕,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您,而是她的舅母许秋女士!”
厉祎铭又把许秋拿出来说事儿,听得姚文莉手掌心直冒汗。
她不知道厉祎铭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说的话,提及的人,都让自己心神不宁,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姚文莉已经干笑,“蔓蔓那天被查出来怀孕,我不在她的身边,确实是我的疏忽,不过,蔓蔓被查出来怀孕,事情来得那么突然,我赶巧不在,也没有办法啊!”
对于姚文莉的解释,厉祎铭没有说些什么。
如果说姚文莉和自己坦诚她是去见了姚芊芊,他或许还不会如此怀疑些什么,但是因为她和自己否认,还编了这么个不靠谱的谎言,他越发的敢肯定她在故意掩饰自己的心虚。
“阿姨,有时间蔓蔓想见见您,如果您什么时候方便有时间,可以打电话给她!”
厉祎铭没有就之前的事情,再和姚文莉掰扯,用舒蔓作为话题的终究,并且岔开了话题。
姚文莉一听这话,点头。
“那我尽可能的找时间和蔓蔓见面,有好些天没有看到蔓蔓了,我还挺想她的!”
厉祎铭淡淡颌首,“蔓蔓也很想您,毕竟她只有您和小泽两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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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莉从厉祎铭的办公室里出来,越想事情越是不对劲儿的厉害,以至于她确定姚芊芊的病房里没有姚家人在,就钻了进去。
遣开了护工,姚文莉将房门上锁,轻手轻脚的去了病chuang那里。
姚芊芊一看姚文莉蹑手蹑脚的走来,心头莫名的烦躁。
“你怎么来了?”
因为厉祎铭的话,她到现在都还是一副胆战心惊的状态,生怕白伊颂一事儿,和自己身世一事儿就被揭露出来。
姚文莉无所谓姚芊芊如何不待见自己,走上前去,拉着一把椅子,坐下——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姚文莉神情变得凝重,看得姚芊芊心头直发颤。
“什么事儿?”
厉祎铭早上就有找了自己,这会儿姚文莉也来找自己,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她不难联想到是不是厉祎铭也找了她。
姚文莉没有和姚芊芊卖关子,直接了当的把厉祎铭找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他也找了你?”
姚文莉一听这话,皱眉——
“他……也找过你了?”
姚芊芊点头,“他今天早上来找我的,因为我昨天去找你儿子采集血样,准备做DNA鉴定,被他给撞见了,然后你那个傻儿子,就把我要采集他血做DNA的事情告诉了厉祎铭,厉祎铭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联想不到我、舒蔓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女儿的事情!”
说到舒泽把采集他血样的事情告诉厉祎铭,姚芊芊就直翻白眼——
“说来,你那个儿子,也不傻啊!至少还明白什么叫采集血样!”
姚文莉懒得计较姚芊芊如何评价自己的儿子,因为知道了厉祎铭可能已经发现端倪的事情,变得心神恍惚。
“我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伊颂的死,和你还有我有关系!”
姚芊芊本来是一脸漫不经心样儿说采取血样的事情,这会儿提及到白伊颂的死,她瞪大了眼,神情惊慌失措的看着姚文莉。
“你是说……他知道了?你确定?”
今早厉祎铭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就有怀疑厉祎铭能想到白伊颂的事情上,没想到这么快,仅仅是一个中午的时间,他竟然就猜到了。
“嗯!”
姚文莉神情凝重的点头,然后把厉祎铭问自己白伊颂出车祸那天在做什么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姚芊芊。
姚芊芊一听完这话,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完了……”
她从嘴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说她还能接受自己是姚文莉孩子的事情,那么白伊颂一事儿,她有摆脱不了的关系。
自己长这么大了,已经成年了,真就无所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再怎样说,自己做了许秋和姚军二十六年的孩子,她不信他们夫妇二人真的能那么狠心的不要自己。
但是如果自己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那么她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姚文莉一看姚芊芊这个样子,心弦也塌陷了。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了,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败在了厉祎铭的手里。
“芊芊,你别这个样子,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实在是见不得姚芊芊如此颓废的样子,姚文莉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尽可能的安慰她。
“芊芊,你别害怕,如果事情败露了,我就说事情一切都是我做的!”
姚芊芊在心死如灰的状态中,抬眼去看姚文莉。
“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觉得你说这话,会有人信吗?”
说姚文莉害死了她的外甥女,这话,怕是谁也不能相信。
“而且,姚菁那边那关你能过得了吗?你还准备让你父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吗?”
姚文莉没想到姚芊芊会这么说,心里不免动容。
说来,她一直都会觉得这个孩子自私自利,但是当她考虑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以及自己父母可能面对的场面,她觉得姚芊芊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她能替自己考虑问题,让她真的很开心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芊芊,我真的不可以让你出事儿,当年抛下你,是我的不对,我……我不想再继续做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了,就让我去替你顶罪吧!”
姚芊芊听姚文莉的话,嘴唇抿的紧紧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人能替我顶罪,但是……你觉得他们有谁会信吗?我是你女儿的事情,已经闹得快要尽人皆知了,一旦厉祎铭公布出来,就算是你替我顶罪,也改变不了,我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啊!”
听姚芊芊这么说,姚文莉陷入沉思的状态。
“那我也不能让你有事儿啊!”
姚芊芊盯着姚文莉的眼睛看,看到她眼底的真切,捏紧着手指。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尽可能让自己情绪稳定——
“你放心,你和我都不会有事儿?”
不知道姚芊芊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儿,姚文莉恍惚觉得不对劲儿。
“芊芊你……你不能做傻事儿啊。”
现在,厉祎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在姚文莉看来,姚芊芊的话,是准备杀人灭口。
姚芊芊看姚文莉,质问:“觉得我会杀了厉祎铭,以此来堵住他的嘴巴?”
姚文莉没有否定,点头。
“我确实怕你会找他的麻烦,再做出来傻事儿!”
姚文莉倒不是觉得封住厉祎铭的嘴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而是,她不忍心再看到自己的女儿双手染上鲜血。
白伊颂的死,已经闹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她不想再看到她一错再错下去,闹到无法挽回的局面。
姚芊芊嘴角挽起一抹笑,那笑,蚀骨。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儿,也不会杀人,更不会让你我有事儿!”
姚文莉不解姚芊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芊芊,你……你这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既然厉祎铭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眼下,唯一能救我们两个人的人,只有一个人!”
“是谁?”
姚芊芊睇过去一个认真的眼神儿——
“舒泽!”
“小泽?”
姚文莉大惊,“小泽只是一个智障儿,他怎么能帮助我们?”
姚芊芊笑,“我说他能帮我们,就能帮我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你应该庆幸他是个智障儿!”
姚文莉越发不懂姚芊芊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尤其是她故弄玄虚的样儿,让她觉得姚芊芊又在玩花样儿。
乍想到这里,她捏紧手指。
“芊芊,你不能再伤害小泽了,他是你的弟弟,是你的亲生弟弟!”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姚芊芊回答的信誓旦旦,让姚文莉听来,越发的觉得不真切。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就是想知道,小泽的智障,还有没有办法治?”
关于舒泽的智障还能不能治,是尚未可知的。
有的医生说能治疗,不过要国外的先进技术,而有的医生说不能治。
姚文莉在很多年来,一直都在想办法儿,甚至不惜去赌博,为的是能得到高价钱,这样可以带他出国,找更加专业的医疗团队,对他进行治疗。
“我不知道,走了这么多家医院,我也给他看了一些医生,医生们都有不同的见解和答案,我也不知道应该挺谁的!”
挺姚文莉这么说,姚芊芊抿了抿唇,问——
“小泽的智障,真的是先天的?”
被问及这个问题,姚文莉神情有些闪烁。
舒泽的智障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她一直都不想说,不光光是她难以启齿,而是她罪孽深重才造成了舒泽的悲剧。
姚芊芊见姚文莉眼神闪烁,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果然,这里面有猫腻儿!
“你已经不用回答我了,你的神情就已经出卖了你,小泽的智障根本就不是先天的,是后天造成的才对!”
姚文莉没有吭声,默许了姚芊芊的话。
有了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姚芊芊心头有些许的窃喜。
她再看向姚文莉的时候,问——
“我想问你,你不知道厉祎铭最擅长的专业是心脑血管科吗?小泽是智障,你就没有想过找厉祎铭给他做手术进行治疗吗?”
姚文莉当然知道厉祎铭是脑科方面的专家,只不过,她因为自尊心的作祟,怕厉祎铭发现其实舒泽是后天形成的智障,就一直不肯找他来帮助小泽治疗。
就包括舒蔓有提及这件事儿,她都是敷衍了事的态度,说舒泽是先天性的智障,根本就治不好。
“你现在和我是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都说了小泽是我的弟弟,既然这样,我自然是希望的弟弟能好,就算是我谋害白伊颂一事儿被曝光,但是我能看到我的弟弟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这对我来说,算是一大幸事儿,不是吗?”
姚文莉没想到姚芊芊对舒泽也是有感情的,难免心软下来。
姚芊芊一见事情有戏,目光变得狡黠,随即,继续添油加醋,用和善的口吻,尽可能让姚文莉答应下来尽快给舒泽安排手术的事情。
姚文莉把姚芊芊想的太美好,再加上她现在被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搞得心绪不宁,没有深入去想,听着她对舒泽声声的关心,最后点头。
“那我有时间找蔓蔓,让蔓蔓和祎铭说一下给小泽动手术的事情!”
“那么就要越快越好,最好是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只要这样,我才能看到健健康康的小泽。”
“嗯,那我尽快安排!”
“好,能否让我们姐弟二人尽快团聚,就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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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姚芊芊催促,姚文莉没做多想,出了房间以后,就打电话给舒蔓,说想她了,要约她出来。
昨天晚上打电话,两个人把话说开了,舒蔓尽可能的让自己改变对姚文莉的偏见,同意去见她。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土菜馆,就最近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着聊着,姚文莉就把话题扯到了舒泽的身上,并且思绪凝重,把舒泽本不是先天性智障的事情,说给了舒蔓听。
舒蔓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尤其是知道舒泽之所以会智商,是拜自己母亲一手所赐,惊讶的不行。
她懵了,想要说话责备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原来自己弟弟之所以会成为智障,完全是因为自己母亲没有花钱去治疗发烧的他。
觉得自己被蒙骗在鼓里,她越发的替舒泽觉得不值。
姚文莉看舒蔓的样子,不断的和她道歉,说自己当年疏忽,再加上当时家里穷,尽可能把事情说得悲惨,希望得到舒蔓的原谅。
舒蔓真的释怀不了这件事儿,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得痛心的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蔓蔓,妈妈今天来找你,是把事情都想明白了,小泽既然不是先天性的,就说明有治愈的可能,祎铭在脑科方面是专家,我想能不能让他为小泽安排手术,尽快的治疗小泽!”
“……”
“你现在怀着孕,过段时间会和祎铭结婚,蔓蔓,妈真的希望小泽可以以健康的姿态参加你的婚礼!”
姚文莉情-动的说着每一个字,让舒蔓心弦一软。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恢复健康,也想过很多的办法儿对他进行治疗,现如今,自己的母亲开窍了,原因治疗舒泽,她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
在姚文莉的苦苦哀求下,舒蔓最后点头。
“我会和祎铭联系,让他尽快安排小泽手术!”
“嗯,能尽快最好不过了,小泽手术完了还需要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期,我希望小泽能在你婚礼之前,恢复的健健康康的!”
厉祎铭去厉家老宅接舒蔓,回去的路上,舒蔓就和厉祎铭提了要为舒泽做手术的事情。
厉祎铭没有想到舒蔓怎么就提了这一出,着实诧异。
“其实不是我,是我妈!她今天和我说了,说小泽根本就不是先天性的智障,而是他小时候发烧感冒,我妈没有送他去医院,造成他烧坏了脑子,使得他变智障的!”
厉祎铭听了这话,更加诧异。
他今天找了她谈话,她怎么下午就找了舒蔓,说要为小泽安排手术。
不是他是一个多疑的人,而是姚文莉近来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蔓蔓,不瞒你说,小泽前段时间伤了头部,是轻微脑震荡,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说,不适宜手术!”
厉祎铭不管姚文莉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认为姚文莉这个要求来的太不是时候,让他直觉性的想要防范。
“小泽受伤了?”
舒蔓大惊的问,厉祎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一直以来,他对舒蔓都有所隐瞒,碍于她怀着身孕的关系,他没有和她说白伊颂已经下葬的事情,更没有和她说姚芊芊下手打舒泽,把他打成了轻微脑震荡的事情。
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和舒蔓说,以至于舒蔓到现在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寥寥无几。
“怎么一回事儿?小泽怎么会受伤?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啊?”
“怕你担心,更怕你意气用事,所以没有告诉你!”
厉祎铭本来想说舒泽没有什么事儿的,但是想到自己要是这么说,舒蔓可能会要求自己尽快给舒泽安排手术,他还是选择不提及舒泽的情况如何,以免落进姚文莉设下的陷阱。
“那小泽严重不严重啊?”
舒蔓问完这话,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厉祎铭都说了舒泽现在不能做手术,可想而知,情况真的很糟糕。
“华佗,你送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小泽!”
舒蔓和舒泽两个人,向来姐弟情深,舒泽小时候挨欺负,舒蔓没少替他打抱不平。
见舒蔓情绪激动,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要去医院见舒泽,厉祎铭有些难为情。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回答舒蔓,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前方的路口转了方向,厉祎铭调转车头,往医院那里驶去。
舒蔓很担心舒泽,下了车以后,直奔住院部。
好在她进门发现舒泽的情况已经好转,并且没有那么严重,才放心下来。
再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来,真的吓到她了,好在自己弟弟没有什么大事儿,不然,她真的会急的掉眼泪。
确定舒泽没有什么大事儿,舒蔓又询问了厉祎铭能否给舒泽做手术的事情。
厉祎铭抱有提防的态度,摇了摇头。
“小泽的情况,目前来说,真的不适宜做手术,蔓蔓,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者说了,就算是要为小泽做手术,我也得和院里的几位老专家商量一下,毕竟小泽已经这么久了,要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倒不如不做这个手术。”
舒蔓一听这话,心弦垮了下来。
“本来……我还准备让小泽健健康康的参加我的婚礼,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的,但是看情况……”
后面的话,舒蔓没有再说下去,不断的搅着双手。
看舒蔓变得失落的样子,厉祎铭于心不忍,但是现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心软,否则,舒蔓就会受到伤害。
“蔓蔓,等我明天和院里的几位专家商量以后,再给你确定答案,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小泽能健健康康的,也希望他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舒蔓颤了颤睫毛。
“小泽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治疗他,让他下半生,别再活得这么累!”
厉祎铭点头,“你放心蔓蔓,如果可以,我一定全力以赴,好好治疗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