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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有很沉重的压迫感,我呼吸困难。
艰难的挣扎醒来,胸口趴着一团幽暗室内也挡不住的铂金光泽,我忍不住苦笑。
昨天晚上我看书他玩龙模型直到很晚,然后阿帕克来通告说两位家主还有事商议让我们先睡。
德拉科坚持不睡客房,他灰色的眼睛委屈至极的看着我说:“我受够了自己一个人睡然后醒过来看见家养小精灵”。
面对萌物不能自己真的不是好习惯,我对自己简直要绝望了。
于是演变成现在这样纯属自找。
别想甚麽香艳旖旎的事情,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加起来都没成年,不流满枕头的口水已经很好。
小混球睡着的时候很乖,安静的侧着脸压在我右侧。微微动了动,我的颈部到胸腹都有些僵硬麻木,没缺血而死还真是感谢梅林的胡子!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很乖巧柔顺的垂在他脸颊旁边,跟救世主完全不听话的黑毛是两个极端。同人里有种说法是救世主的魔力循环受到魂片的影响从而导致头发乱翘,也有说是波特家的特征改不了。反正救世主每半年就会来一趟,也许到时候我可以试验一下。
大胆假设,科学分析,小心求证,认真总结,踏出征服巫师界坚定的一步吧少年!
也许是我挥舞左手的动作弧度有点儿大,铂金小混球迷迷糊糊的动了动,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喃喃道:“威利,乖...”
我嘶了一声推推他:“德拉科。”
他皱了皱鼻子:“诺比闭嘴,不然我要罚你把自己关进烤箱三天。”
很好,龙宝宝,家养小精灵,下一次是甚麽。
我一揪他耳朵喊道:“德拉科!”
他猛地睁开眼睛:“啊——唔...”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斜了斜眼睛。
天顶的七弦琴发出幽幽的光,稍后一场绚烂喧哗的流星雨群呼啸而过,盘旋在天顶的上空久久不散。
小混球双手扒在我手背和手腕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睁大看着,连我甚麽时候松开了手都没注意:“真漂亮。”然后不满的哼了一声,“我的没有流星雨。我要告诉我爸爸!”
我觉得也许自己不适合这样给大马尔福先生添麻烦:“如果你喜欢的话也许我能帮忙。”
“真的麽?”小少爷转头看着我。
“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魔法阵的叠加复杂一些。”我想了想,“当然,可能有些效果需要你提供很少的魔力。你放心,这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或者魔核,更不会引起魔力暴.动。”
“也就是说,你的这个流星雨是因为你的魔力?这是甚麽魔咒?”
我刚说了这是魔法阵好麽少爷:“不是我念了甚麽咒语,我只是提供魔力让它运转起来。”
“哦,那也就是说只要你还有魔力,这个流星雨就会一直咻咻咻——”他兴奋的推我,“快,再来一次!”
于是我们就在不断的“再来一次”和“咻咻咻”声中迎来了两位父亲兼家主的亲自叫起。
“我以为小迪厄多内先生已经脱离向小朋友炫耀自己玩具的幼稚年纪。”
“德拉科,家训,五十遍。”
看,美好的一天从讽刺和抄写家训开始。
我们缩在床上互相看一眼,嗤嗤的笑起来。
两声咳嗽同时响起,我们立刻跳起来奔进浴室把自己收拾整齐然后滚下去吃早餐。
澍茨先生对于小朋友的友谊从来不多过关注,仿佛我和德拉科认识了吵架了又和好了这一通折腾完全不是个事儿。
但我对他们这种大朋友间的友谊很是关注。在两位马尔福先生用罢早餐离开后,我注意到澍茨先生今天没有出门而是留在家。
我很困扰的站在书房门口。澍茨先生从来没有甚麽特别的嗜好,他不抽烟不玩牌只在应酬时喝酒,果汁茶咖啡点心都能接受,餐桌上每一种菜都会吃下去,每一种的分量都吃的一样多。
“小迪厄多内先生请不要像个卜鸟鸣叫一样的在我门口发出踱步声,那真的听了会犯心脏病。”
“好吧迪厄多内先生,我很确定今天不会下雨。”
“于是这是一只据说能做出预言药水的克利萝拉鸟麽?失敬。”
我翻个白眼:“拜托老爸,那种药水一听就是假的吧,不如推荐需要的人去买个水晶球。”
澍茨先生今天心情也许很好,对我使用“老爸”这样接地气的用语都没甚麽表示:“甚麽事。”
我当然不能明着打听你和老蜜蜂以及大铂金的jq:“我答应德拉科去给他的卧室天花板加个魔法阵。”
“我会把账单寄给马尔福先生。”他点一点头,“德拉科?”
我眨眨眼睛:“他说叫马尔福先生总让他觉得是在叫他父亲。”
“小迪厄多内先生也这麽觉得?”
我会上这麽简单的当麽亲爱的澍茨先生:“也许这只是英国某些地区特有的体贴的小风俗。”
澍茨先生看了我一眼:“拉阳。”
五岁生日之后澍茨先生就没这麽叫过我,我觉得不太妙:“是的,父亲。”
“你知道自己出了甚麽问题麽?”
我的中二病已经这麽明显了麽。我诚实的,摇头。
“上次你的不适源于魔法阵检查出你的灵魂受损并试图修补。”澍茨先生的表情十分严肃,“你在甚麽时间甚麽地点遇到了甚麽,导致这样严重的情况?”
我愕然。
难道是穿越重生的代价,或者是上辈子钻心剜骨玩儿太多的后遗症?
“你没觉察有甚麽不对劲?比如,情绪变化快,波动大,控制难,前后想法矛盾,或者魔力循环比以前不顺畅等。”
所谓神经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正常状态。
我的表情令澍茨先生很担忧:“看来这发生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的确有很多针对灵魂的黑魔法让人难以觉察。拉阳,在修补好之前你不能再过度的接触黑魔法物品,包括频繁学习试验各种魔法阵。”
“可是——”
“没有可是。在我和马尔福先生谈妥之前,你要听话。”
“马尔福?”我眨眨眼突然激动起来,“那个传说是真的?他家真的有那个——”
“治疗与保护并不相同,贝克诺阵无法完美的修复。”澍茨先生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拉阳,你的运气确实挺好。连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似乎都很喜欢你。”
那是因为我现在只是个小崽子好麽:“当不得这样的夸奖父亲,我以为他是看在迪厄多内家的份上。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咱们家和他有关系。”
“所谓的敌人的敌人。”澍茨先生敲了敲桌面,“抱歉拉阳,也许你不能去德姆斯特朗了。”
我脑海里瞬间接收和反射了太多信息愣住。
澍茨先生抿了一下嘴唇:“你灵魂受损的情况邓布利多也认为可能和那个人的党羽有关,但至少英国那个人是不涉足的。你会安全很多。”
我知道在这边说“那个人”当然不是老蛇脸,但是亲爱的澍茨爸爸,显然你不知道老蜜蜂和那个人的真实关系。
然而我果然还是去霍格沃茨的命麽?上辈子是我求着去,这辈子是被逼着去,早晓得结果都一样,那我之前折腾的还有意义麽?
我只能苦笑。
“你到底在不开心甚麽?”德拉科放下书奇怪的看我一眼,“又在想哪个魔法阵,还是炼金术甚麽的。”
我看着他虽然明显长高了一截但仍然还是小朋友的身材:“我在等通知书。”
“哦。”他情绪立刻调低好几十个百分点。
“怎麽?”
“反正你是去德姆斯特朗。”他闷闷不乐的翻过一页,“我爸爸倒是也想送我去,但妈妈说太远了。”
我看着他:“我没告诉你我会去霍格沃茨?”
“甚麽?”大了几岁的铂金小混球仍然是混球,他已经扑过来揪住我的领结,“你没告诉过我混蛋!甚麽时候决定的事情?”
“呃,大概三年前。”我顺手抱紧他一些,免得我们两个都从沙发上摔下去,“就是答应给你装流星雨魔法阵那天。”
“因为我麽?”小混蛋尖细的下巴扬起来,苍白的小脸蛋上有几丝不太明显的红,“我就知道没人能抵挡一个马尔福的魅力。”
很好,你已经越来越有上辈子那个无聊傲慢的拽哥样了。
我诚实的摇头:“并不是。”
“甚麽?!”他瞪圆眼睛摇晃我的领口,“难道是因为哈利·波特?你果然还是喜欢他。”
“并没有。”我叹口气握住他的手,“我想你知道一些我出生前后迪厄多内家以及德国巫师界的事情。”
铂金小坏蛋一脸“你接着编”的表情点了头,我捏捏他的脸颊:“我这几年每一季都会去你家治疗你也知道。”
小坏蛋趴在我身上,一脸担忧:“但父亲不是说你已经没问题了麽?”
并非没有隐患。然而我现在不能说太多,我只是轻声道:“我父亲怀疑这两者有关联。谨慎考虑英国对我而言更安全。”
铂金小坏蛋认真的想了几秒钟,哼了一声拍拍我的胸膛:“放心吧,英国有我。”
“好啊。”我继续掐他脸。
“别担心,你也可以住我家。”他拍拍我的脸颊以示鼓励。
那迪厄多内主家位于布里斯托的阿斯卡特堡、卡迪夫的华尔海姆堡以及贝尔法斯特的拉尔夫庄园都会哭的。
“我需要交住宿费和伙食费麽?”我接着掐,“但霍格沃茨是寄宿制,我好像亏很多。”
“你——”小坏蛋咬牙切齿挥开我的手,“有多少人想住还没机会呢!你居然敢这麽说,我要告诉我爸爸!”
小少爷你以前明明没有这个毛病的:“我说德拉科...你究竟是从甚麽时候开始把这句话当口头禅的。”
“啊?”
“我要告诉我爸爸。”我很认真看着他。
小坏蛋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红了,然后扭开头不看我:“因为爸爸说的都是对的。听他的准没错。”
我说小少爷,就因为你这样,你晓得有多少你们父子档的文麽。
他将脸埋在我胸口小声道:“我和你道歉的话。”
“恩?”
“我和你道歉说的那些话。”
我愣了几秒钟。
“那些话是父亲帮我整理的,我自己说的时候乱七八糟一点都不马尔福。父亲看我一个人对着镜子念叨了很久表示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小坏蛋乖不过三秒,他抬起头来一张脸红通通两只眼睛恶狠狠,“父亲说,马尔福的友谊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你敢背叛就要做好承担整个马尔福家族报复的准备!”
啊,我好害怕。
我环着他的腰让他躺的更舒服些:“怎麽叫背叛了马尔福的友谊?我不能有其他朋友,还是无论如何我只能选择站你这边?”
“当然不是,不然我早把你给那个臭破特的信全撒上肿胀药水了!”
那还真是谢谢啊。
“你为甚麽这麽不喜欢波特?”我真的好奇了,现在不是还没发生那著名的列车事件麽。
他气哼哼的瞪我一眼没回答,只揪着我的头发绕圈圈。突然他手一顿猛地一挥,不等我喊疼,他的欢笑声已经响遍了迪厄多内堡的鹰爪花园:“信来了——”
看着三只猫头鹰前后飞来,我知道自己其实只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