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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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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漫漫暑假事儿真多(二)

    整个八月我都留在德国,去巴伐利亚的祖宅住了五天后回到迪厄多内堡。

    每天日程安排如下:

    早上七点起床跑步四十分钟,二十分钟收拾利索八点整到餐厅吃早餐。八点半去自己的房间看书,完成剩下为数不多的作业以及为数很多的斯内普先生布置的任务。十一点半或十二点半吃午餐,之后滚去午睡到下午两点起,半小时调整时间后单日去训练室双日去工作室。一般等在那里的是家族画像或者严格的黑脸教授,偶尔澍茨先生不忙时会来加入蹂.躏未成年人的队伍。晚餐通常在五点至七点间,依我恢复状态所需而定。之后是名义上充分自主的时间,即使它常常被某个铂金小混蛋无偿占用。

    理由也很充分:莱尔陪伴我是你的荣幸!

    周末?假期?拜托,我现在正在假期。

    我看着躺在沙发上皱眉看魔药书的小坏蛋:“坐起来,对眼睛不好。”

    他哼哼两声踢我的腿。

    我耐心的拉他一把坐好:“把书浮起来吧,不要放在——”

    “坏蛋。”他转过身去又踢我一脚。

    我叹口气:“这该死的腿怎麽惹到尊贵的小马尔福先生了?”

    铂金小坏蛋爬过来压在我腿上:“它又长长了!”

    好像是有这码事。和上辈子一样的生长轨迹让我比较安心,修补好受损灵魂后我确实担心过是否会影响身高视力之类。

    “你到这个年纪也会长高的。”我轻声安慰发脾气的小坏蛋。

    就不告诉你你得等到三年级才会大规模生长。

    他气哼哼的:“我吃的和你一样!难道看书多真的会长更高?”

    这是甚麽歪理邪说。

    我拍拍他的后背:“你这麽说好像抱怨我家饿着你似得。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在我家没关系麽?”

    “我可好不容易才逃脱家族训练几天。”他翻个白眼转身趴在我腿上扯我的袍子,“爸爸和澍茨叔叔不是去新西兰了麽,妈妈就约了一群夫人们去法国大采购。”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墨尔温家还接待来着。

    我叹口气:“看看这两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可怜儿。”

    他噗的笑出声来:“爸爸说他去赚金加隆给我当学费。”

    开玩笑,你家的金加隆至少够把霍格沃茨买下一半来好麽。

    铂金小坏蛋长长的叹口气:“还要好久才能去上学啊——”

    我捏捏他的脸:“也没多久了。”

    他把玩着我的袍子下摆:“你教我一年级的功课好不好?”

    “我充分信任马尔福家的学前教育与训练。”我看着他把袍子的穗角打上一个一个的结。

    “可是我都没有魔杖。”他直接把我的要过去挥来挥去,“诶,那个烛台还没熄?”

    他跳起来跑过去,我来不及阻止他又点燃了一个。

    这天晚上我果然又梦到了上辈子的某些片段。

    疑问为甚麽不要和哈利·波特交恶的铂金团子,愤怒的指责我不站在他那边,愤怒的推开我拒绝放过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铂金少年,不屑的嘲笑我帮助塞德里克与哈利,从雪貂变回来的铂金少爷冷漠的将我推开走远,满脸沉默阴郁的装作没看到我拒绝我靠近,一脸震惊看到食死徒面具下我的脸的铂金青年,满眼愤恨看着出现在证人席上我的铂金青年家主...

    每一次满腔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的微笑接受他的控诉,只能沉默的微笑看他越走越远。

    站在最高处的天文塔上,我仍然看不见地窖深处的公共休息室;站在舞会的阴影处,我只能看着他邀请或被邀请与一个又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巫转圈。

    崔西的愤怒和潘西的叹息就像战后的霍格沃茨,徒留一地狼藉凌乱。

    我走向魔法部第五法庭,走廊转角传来激烈的争吵。

    “你不能这样德拉科!”

    “凭甚麽我不能!我是个马尔福!我不接受这些无用的同情!”

    “那不是无用的!他在帮助你,他想帮你!”

    “我没有求他这样做!我也不需要!”

    “你知道现在只有他能证明——”

    “证明甚麽?证明我不是麽?!看看我的胳膊布雷斯,马尔福从不逃避任何事!”

    “德拉科,我知道你生气他隐瞒你,但是你得明白那个时候有多危险,他不能说——”

    “所以就再一次的利用了我们的信任?”

    “你以为那是利用?你明明知道他——”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搭上马尔福家得到了在英国的一切,然后转身就出卖给了老蜜蜂成为战争英雄!是他先背叛了马尔福的友谊。而且别忘他向那个人要求得到甚麽!”那个声音是那麽傲慢与冰冷,“也许我蠢到看错了人,但我不想再错第二次!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永不!”

    那时的我居然脚不颤手不抖,面不改色的转身再转一圈回来完成当天的出庭证明,听到宣判他无罪当庭释放时甚至还友善礼貌的冲他笑着抬抬帽檐。

    啊,多麽可笑的——。

    我睁开眼睛,幽暗的屋子里那个烛台幽暗的三点火苗晃动着浅淡的金色光芒。

    握着魔杖想直接炸了烛台的手还是停了下来,黑暗中我嗤笑了一声。

    嘲笑自己的健忘与懦弱,也嘲笑上辈子自己的无知与狂妄。

    从这天开始把时间更多的留给了训练室和工作室。斯内普教授对我拼命的研究配方并没有多说甚麽,只是偶尔趁我不备直接一个昏迷咒撂倒踢回房间去。

    面对铂金小坏蛋的疑问,我只是微笑着告诉他只差一点就能完成手头的工作了真是抱歉啊。他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然后被出差结束的马尔福先生带回了家。

    收到下学期书单的那天,我接到了罗西耶的信。他满纸同情实则幸灾乐祸的告诉我上学期的d.a教授据说被一本充满诅咒的魔法书咬伤现在还躺在圣芒戈,不知道下学期要换谁来。

    我回信告诉他是谁都好能学到有用的就行,同时把今天的那封盖着m字样火漆的信放进抽屉最下层。

    晚餐时澍茨先生语气平静的询问了新学期的计划以及刻板的叮嘱我注意安全等事项后,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开来。

    以往这种时候澍茨先生会视若无睹按着他的步调吃完离席,但他今天放下刀叉看着我:“小迪厄多内先生。”

    我放好餐具擦擦嘴,仪态恭敬的看着他。

    他顿了顿才很不习惯的开了口:“你最近...你的小朋友。”

    我笑了笑:“哪一个?”

    澍茨先生看着我:“去和你母亲谈一谈。”他放下餐巾离开了餐厅。

    我垂下头来看着盘子里的小牛排直到酱汁全部冷掉凝结在上面。

    丽尔雅女士优雅的坐在那副等人高的画像里喝红茶:“我亲爱的儿子。”

    我和她举杯:“美好的晚上。”

    丽尔雅女士喝了一口端着杯子看我:“儿子你有心事。”

    我耸耸肩:“二年级复活节后要开始选三年级的课,我有些犹豫。”

    “是麽?都有些甚麽备选科目。”她微笑着看我。

    “古代魔文,算术占卜,神奇生物,占卜以及麻瓜研究。”我叹口气。

    “听起来都还不错。”她换了只手端杯子。

    “古代魔文教的太简单,但我又不能直接去听六年级以上的课;算数占卜还算有意思。神奇生物...”我总不能说担心几年后换成海格那个不靠谱的半巨人,“占卜我完全拒绝,至于麻瓜研究...那就是一群完全不懂麻瓜的家伙写出来自娱自乐的东西。”

    “听起来你至少能选一到两门。”丽尔雅女士温柔的看着我。

    我捏着咖啡杯叹气:“至少两门,但只选最低数量的话选定后不能更改。很多课程要求从一开始就选,中途再选不被允许。”

    “那多选一些后面再放弃如何?”

    “我不太想拿着时间转换器提前透支生命。”

    丽尔雅女士大概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她掩口轻轻的笑。

    我也弯弯嘴角,是啊,多可笑,但当初我是多麽兴奋的期待着。

    “好了儿子,我不相信自己优秀的孩子是在烦恼这个。”丽尔雅女士理了理头发放下杯子看着我,“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幅画像——真不想承认这个——但我仍然关心你和爱你。”

    我也放下杯子拉拉椅子更靠近她一些:“我很好,母亲。”

    “不,你不好。”她摇摇头,“我和家里的长辈聊过,你在训练的时候已经不是刻苦认真之类了,你好像在...绝望的挣扎着甚麽。”

    我的背脊一僵,僵硬的扯扯嘴角:“这是甚麽奇怪的形容词。”

    “被你那个漂亮的小朋友拒绝了?还是你胆怯了。”丽尔雅女士温柔的看着我,“我猜是后者。毕竟他还每天在给你写信对吧,可惜你有好几次没回信了。”

    我不知说甚麽好,因此沉默。

    丽尔雅女士叹了口气:“你父亲说你年纪还小所以想得不够周全,我却觉得你想太多。”她冲我招招手让我再靠近些,“你在痛苦甚麽儿子,这几天晚上睡觉时你在流泪。”

    我愕然。

    “阿丽丝悄悄地帮你擦眼泪,然后来我面前哭泣撞墙。”丽尔雅女士脸上极度担忧,“我可以为你做甚麽儿子,我真想在你哭泣的时候拥抱你,但是我甚麽都不知道也甚麽都做不了。”

    我心钝重的痛起来:“不母亲,你很好,你不需要为我做甚麽。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儿子你才十二岁。”她微微侧首看着我,“不要急着做任何决定。”

    我努力让脸上有个笑:“当然妈妈。”

    “你在担心两个男孩子继承家业的问题麽?”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太复杂,我试图尽量简略的说明:“如果全心的付出被误会和拒绝...不,算了,我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亲爱的拉尔,在你大概三岁的时候我曾经劝你父亲再娶一位夫人。”她柔和的看着瞪大眼睛的我,“你父亲拒绝了。”

    这我相信,刻板保守的澍茨先生才不会再娶别人。

    “我以为他是担心对你不好,但你父亲这样说——”丽尔雅女士顿了顿,“当与你相比无人能及时我不可能有其他选择。”她甜蜜又哀伤的叹息,“那以后我再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我抿了抿嘴唇,啊,可不是。

    “所以,如果你认定了某个人,即便他没有回应你,你也会因为那些付出快乐以及成为更好的人。”丽尔雅女士伸出手抚摸我的脸,“我亲爱的儿子,我是那麽希望你快乐。”

    我将脸贴过去喃喃道:“我很抱歉,妈妈...”

    粗糙的画布表面不能隔绝她话语的轻柔:“他还不到十岁,混淆着友谊和亲情的亲密关系令人困惑。也许你愿意等他和你自己都再长大一些?”

    我内心的纠结扭曲无法用言语说明,两辈子的事情缠绕在一起让中二少年恨不得发明提智药剂。

    “你是对的母亲。”我叹口气,“我会想明白的,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在这个冷静思考的时间里不要疏远了甚麽,后悔是最无用与最悲哀的事。”她顿了顿,“去休息吧儿子,记得妈妈和爸爸都爱你。”

    我亲吻她的脸颊:“晚安母亲。”

    这个晚上我应该没有再流泪。

    因为梦里面是大片的白雾,心里安静到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