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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他们一路不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但也声势浩大引人瞩目, 只差没满世界发通告:下邳的人给我听好了,因为你们头头害死我们头头全家, 我们要过来打你们啦。
提前知道别人来打自己的消息却不准备那绝对是傻瓜!
很不幸的是, 陶谦就不是傻瓜,不但陶谦不是傻瓜,陶谦的手下也没几个傻瓜。因此陈群对陶谦建议将四周兵力调集,屯兵于下邳以抗谢知非:“以天策军克董贼平黄巾的战力, 我等若不屯兵十万难以相抗。”
下邳满打满算也没一半, 只能从附近的城池调!
调不调?当然要调!
陶谦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就算要同曹操解释, 那也必须打赢了谢知非再解释才有用!
虽然陶谦也有疑虑, 然而架不住谢知非实在太会装啊:全天策军都头束白麻不说还日日歌赋颂悼。
据今日从郯县来的信使说, 谢知非大军过郯县的时候,军中还有一个披麻戴孝的文士哭诉悼词遍撒冥币。
这仗势同死了亲爹一样,几乎再无人怀疑谢知非想要搞什么大事情。
在这个信鬼神的年代里, 即便有几个人觉得有诈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因此徐州上下在知晓谢知非他们行军后将徐州附近的兵力调来下邳, 严阵以待。
而这被调走兵力的城镇中便包括彭城。
即便陶谦没有直接调彭城的兵力,但彭城作为徐州的边沿大城本就需要屯一些兵力在边镇,下邳一调兵,彭城便只能将守护彭城的兵力往梧县等地调去,以防袁术刘表等人乘热来打徐州的秋风。
毕竟自兖州打徐州以来,袁术表现出来极度的兴奋,已经远远的帮曹操骂陶谦不是人了。
而就在陶谦准备不怂, 调集军队邀请盟友同谢知非正面杆的时候,谢知非的部队却是在慢悠悠行至武原后,全军却停了下来。
月魂排夜色,斗气濯秋霜。
大军在入夜之前扎起了连绵的军营,当夜色降临后一盏盏帐篷亮起烛光,远远看起好像无数只萤火虫雌伏在地上,等待振翅高飞的那一瞬间。
天策的士兵十人一队来来回回绕着军营巡逻以防有人偷袭,而在临时军寨中最大的那顶军帐里,此时灯火如昼,都尉以上职务均在帐中各个神情严肃分列左右。
端坐在上首的谢知非神色肃然,见人来齐了便大声道:“曹洪何在!”
谢知非声音不大,却自由一股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列于左侧的曹洪立刻起身:“末将在!”
“我予你骑兵三千,待我大军离去后即可拔营往邳县去。”放在案上的军令被谢知非拿起,黑紫的木牌上用朱砂写了个鲜红的‘令’字,无声而具威严,这是一军主将赋予的威严,其重逾山。
诺大的帐篷内出了谢知非没有人敢说话,天策军诸多军纪向来严厉,但又违背无论多少功勋均要受罚。
戏志才还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军事抉择,只觉内心噗通直跳,却又被这样肃然的气氛所渲染不但半分逾越,低头敛目只听到谢知非清冷的声音在帐中格外响亮:“你率兵一路以树枝绑缚马尾,每十人携带一面军旗,一定要做出大军前军皆往邳县的模样,见邳县即刻往回赶往彭城。”
曹洪双手持起令牌:“末将领命!”
见曹洪退回,谢知非又取出一枚令牌在手。奇袭彭城的计划到了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走到最后一步,许多计划都是在最后一刻失败,这是诸人最紧张的时候。
可是当谢知非不缓不慢的安排下来,众人心中的担忧荡然无存。
谢知非恨稳,手很稳,声音也很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就像是永远不会出错一般:“夏侯惇!”
同样位列谢知非左手边的夏侯惇起身道:“末将在!”
谢知非丝毫不停顿,这计谋已经在他心里描绘了许久,无需停顿:“我派夏侯渊、典韦随你一路,志才先生予你同行,予尔骑兵四千步兵四万,子时出发,一路趁夜色行军绕路往彭城西门,若至则隐匿行踪暂不攻城等待时机。”
深色的令牌从谢知非手中飞出落到夏侯惇手中:“待大军到彭城后,我会强攻彭城东门牵制城中兵力,待北城兵力调离空虚之际尔等即刻攻城。”
“我予你暂行军纪的之职,有行军离队喧哗者鞭四十,攻城时有畏惧不前或贪功冒进者鞭八十,城克后若有杀民冒功□□妇女者不论军工勋爵斩立决,知而不报者同罪论处!”
夏侯惇亦是双手持起令牌:“末将领命!”
又零星分配了其他人的任务之后,待安排完毕之后谢知非这才冷冷对众人道:“此次攻彭城贵在快与奇,倘若消息走漏陷入拉锯,囤在下邳的大军前来援救而我等未能下彭州,诸位最好提前做那见阎王的准备。”
诸人立刻起身:“喏!”
军令一下,自是依照各自所领职责做事,曹洪同夏侯惇各自去点兵生火,只待军令所指时间一致即可拔营。
见帐中二十来人顷刻之间便有序离去,临大战而浑然不惧,还留在帐中的戏志才对低头看竹简的谢知非赞道:“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我见军中禁令军纪一向严厉,将军赏罚有度甚擅此道。”
这怎么听……都有猫腻啊……
军帐中安静至极,谢知非抬眼看向戏志才:“难得先生没有骂我反倒夸我。”
油灯将谢知非的身影拉得修长,当谢知非抬头的时候,看起来明明是正气凌然的面容配着身后投在军帐上的影子却像是张牙舞爪的凶神,“志才先生这是想要喝酒了?”
“……”戏志才默然:不想喝酒他干嘛大拍谢知非马屁?
阻扰他同酒天长地久的谢知非简直是他的头号敌人好么,就这么直接说破让人多尴尬啊!
不管戏志才怎么念叨谢知非这个棒打他同美酒之鸳鸯的人有多可恶,至少这一夜戏志才不必被谢知非的亲兵围着哭天喊地说词念悼,而是在颠簸的马车里睡了满头的包。
等谢知非他们日夜行军快到彭州的时候,戏志才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从马车里几乎是被人驾着下来的戏志才刚下马车又上骏马,随着夏侯惇的军队绕路往彭州的西门去。
颠来颠去颠得想吐的戏志才坚强的扭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谢知非,只见谢知非端坐在马上一脸沉着的看着远处城门紧闭的彭城,如同工匠雕琢出来的面容上是让人放心的坚毅。
戏志才左右转向的又坐好: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计谋是凑效了,只看战果如何。
寅时四刻,金鸡将啼金星临空。
此时正是一个人最困的时候,彭城城门未还开,城墙上的守兵昏昏欲睡。
巡逻的士兵侧目看了看城外,停下来疑惑的对身后的人问道:“你看那树林是不是动了下”
被询问的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喃喃道:“什么树林,这东门哪来的树林……”
彭城东门是没有树林的,只有一个小山坡,这么一说话诸人顿时惊醒了。
之前那人看到的不是树林,而是军队的旗杆,旗杆在动便说明有大军在往彭城而来。这时候过来还不将火炬的,除了敌人不做他想。
“有敌人!”
敌袭的消息传开,守城的士兵很快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抄起属于自己的兵器上了城墙。在黑暗中城上诸人看不真切,只能看到远处似有茂密的树林在往这边过来。
从立起来的旗杆看,这次来的敌人少说也有六七万人,城上的人赶紧派人入城禀告彭城太守。
那前来袭击的敌人越来越近,而城上诸人也越来越害怕,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整齐的脚步踩在地上,大地发出的沉闷□□。
随着金鸡啼叫红日东升,黎明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金红色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随着鼓响声动,在彭城之外隐在黑暗中的大军齐发,徐徐而来犹如黑云聚顶有催城之压。
旭日催吐出一道道金色的阳光,细而明媚的光线终于彭城上的人看清这只军队的军旗,红色的军旗上赫然绣着如同利剑般森然的‘天策’二字,锋芒毕露所向披靡,令人闻之丧胆。
城墙上诸人倒吸一口寒气:兖州,天策军!
大军在距离彭城七八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随后中军缓缓空出一条道来,在一行人簇拥下,一名红衣的将军出现在大军之前,而在这将军身后那立着的帅旗上赫然绣着‘谢’。
盛名之下无虚士,更何况谢知非的盛名是其一兵一卒打出来的,彭州城墙上的守军只当谢知非的部队开往了下邳,闲来无事的时候还要感慨下这曹孟德时运不济,陡然见到这支部队如同天降一般的来到这里,人人方寸错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彭城太守被士兵从府中唤出,一边整理铠甲一边登上城楼:“昨天不是收到消息说兖州的军队去邳县了么,邳县距离彭城怎么算也有一日半的路程,他们怎么可能可么快来彭城!”
嘴上这么说,彭城太守心里想到:袁术,肯定是袁术!
然而越是接近城楼太守越能听到城外的喧杂声,这声音整齐有序富有层次,一听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袁术的兵是什么样,彭城太守还是清楚的,这绝对不是太守心里直跳干净三步并作一步,几下便上了城楼。
上城楼后,彭州太守未理会其他人而是扑上城墩往外一看,只见远处尘头遮日金鼓喧天,在朦胧的黎明中似有无限人马来到,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城外的天策军十人一组似乎在组装什么东西,这东西有着长长的杠杠像是投石机,却又与如今通用的投石机不大一样。
想来是新的攻城器具,这只军队是有备而来而不是临时起意。这一刻,彭城太守哪还有不知的道理:“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这东西几乎是被人用烂了,可谓是耳熟能详的计谋。
偏偏同样的计谋有的人照本宣科使出来半点用也没有,而有的人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将所有人都骗过去。
看到城下大军压境而远处尘埃遮蔽天日,彭城太守面色瞬间惨白:谢知非打了那么多战是天下皆知的常胜将军,怎会当真如世人所说的只是得天眷顾武艺超群,这样人又怎么会轻率做出孤军深入的事的,若做了必有所图。
谢知非的确这么做了,十万军队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即便初时有不少人怀疑这是谢知非在用计,然而当谢知非的军队一路绕即丘过郯县至邳县之后再没人怀疑。
一个简单的计谋让所有人都信了谢知非他们此时必定在往下邳的路上,即便是徐州上上下下未曾再想过那在邳县晃荡的不过是骑兵,而谢知非的队伍在五原的时候便往彭城来了。
临危虚谨慎,彭城太守心里稳了稳后立刻让人往下邳送信:“速速送信至下邳,天策大军围城,速求援军!”
等手下离开后,彭城太守对自己小声道:此时徐州兵力六成以上集聚下邳,彭城只要抗住谢知非他们的攻势,等待下邳的援军便可,倒也不是无解。
然而天策军距彭城城墙八百米的距离,远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外,即便是彭城最大的□□射程也不过五百米根本射不到天策那边去。同时从城上看,谢知非带来的人约有七八万,想来是后军还没跟上,而彭城此时兵力不过两万根本不能力敌。
彭城太守知晓今日谢知非的部队必定强攻,彭城两万的兵力努力一些能扛到下邳援军到来,不努下力那当真就只有等着下邳援军来的时候发现彭城城楼上都是兖州军了!
徐州这地方被陶谦经营得不错,选拔贤能一直未曾停过,彭城太守便是被陶谦提拔起来的人绝非一个草包。
现在彭城的情形有好有坏,当下太守将自己的谋士叫来询问他们的意见,几个人在城楼上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天策军其势如火威猛不可挡,要是脑抽的出城去那肯定分分钟彭城易主:出城是别想了,守着吧!
就在诸人想如何守城的时候,一人看到天策军的粮草似乎放在一处山坡上。
比划了下这处山坡的位置,这人眼睛一亮:那处山坡正是彭城通往城外防御地道的出口!
类似彭城这样的大城,往往设有防御的地道,这些地道深则数丈只出不进,往往做偷袭敌军后背而用。
发现那处很有可能是天策军放军粮的地方,这人立刻对彭州太守拱手道:“兖州军远来不攻城,一路又不曾做补给,此时军粮必少。太守只需命左都尉待五百人从地道出偷袭天策军粮草,待天策军粮草焚尽其军心必乱,阵脚不稳我等何惧。”
彭城太守连连点头:“此计甚好,我听闻谢知非的军队战无不胜能以一挡十,左都尉率五百人略少。”
想了想担心五百人太少被谢知非军队发现了便失了这难得的机会,彭城太守道:“传我令,命左都尉领千人从地道出,偷袭天策军粮草,务必将其焚烧殆尽。”
彭城太守话音刚落,士兵还未出城后在其身前的人陡然面色大变,上前将其扑倒在地:“太守小心!”
伴随着这人声音的,是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响起来。
巨大而尖锐的石块从天策军那边呼啸而来,从城楼侧面砸过的时候将城楼屋檐滚落砸碎,粉碎的木屑散落四裂的瓦砾纷飞,城头一片烟尘弥漫。而这块石头也因城楼的拦截而偏离了轨迹落到城墙上,‘嘭’的一声,彭城太守只觉自己脚下城墙抖了三抖。
投石机经过改良大量运用的在攻城之时已是宋代,此时东汉还未曾有人大量使用投石机来攻城。
面对这个时代头一遭的石头雨,彭城上的人只觉大大小小的石块如乌云般砸来,声如雷震迅如霹雳,大的石块能将城楼直接砸塌半面,小的石块也能让人头破血流。
就在这时候城外响起了攻城的战鼓声,密集而有序的鼓点声如同敲打在彭城军士的心弦上,配着这遮天蔽日的石块,当真是雨霾风障、雾沈云暝。
原是见城墙上已乱作一团难做有效的抵抗,谢知非下令攻城,彭城太守从地上爬起来对四周喊道:“快去城墙,快放箭!”
彭城之外,随着谢知非一声令下,帅旗之下的传令兵举旗对着天策军挥舞,得到军令后作为攻城的士兵或手持盾牌,或推着云车,或扛着云梯在石雨的掩护下,冒着从彭城上落下的零星箭雨往彭城靠过去。
随着天策军往城墙靠去,石雨渐渐消失,就在城墙上士兵疑惑的时候便见一架架云梯已靠上了城墙,倘若城下士兵顺着云梯而上,城墙失守则彭城危已!
这下城上彭州将士立刻涌上,合力将云梯纷纷推开;云车靠近城墙,城墙上的士兵则奋力将云车捣烂;先前还四处躲石雨的士兵在石雨一停后立刻拿起手中的弓刀兵剑开始反抗。
虽然天策军实力胜于彭城守军,但彭城守军据城力抗,要想正面攻克非一时半刻能做到。随着时间推移,见天策军已有零星上了城墙,彭城之上开始下滚雷木,往城墙下丢火滚,显然是兵力开始吃紧。
谢知非拉开大地图一看,果然彭城中不断有绿点往东城门这方过来,六万人兵力攻城并非不可,但若要一日之内攻下彭城只是这样还不够。
军旗挥舞,谢知非将新的命令下发下去:“烧城门!”
一旦开始破城门,城上必定会派守兵往下驻扎,怕城门破开。如此一来,东城城墙上守兵将会更少,只需他再攻打凶猛一些,彭城必然还会将其他城门防守的士兵调来。
只见大把大把的枯枝被天策军扛着往东城门下堆积,清亮的火油浇上枯枝,不一会儿的时间东城门便烈火熊熊,黑烟弥漫往上熏得城墙上的守军眼泪直流。
彭城太守捂着鼻子,只觉得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眼泪直流:“放水,快放五星池的水!”
得到太守的命令,城上士兵立刻扑上机关,使劲的摇动滚车。
左边的人大声喊“起!”右边的人齐声呼“落!”,随着这两下齐声大喊,内置城墙的五星池一面被缓缓吊起,池中积蓄已久的雨水如同一到神来之笔的白练,从城墙瞬间涌下。
大量雨水的冲击浇灭了附着在城门上的熊熊烈火,也将往城门堆积枯枝的士兵冲开,木制的城门因此变得**,即便有火油也一时半刻燃不起来。
谢知非见状下令让攻城的士兵撤退休整,虽然这样继续强攻的确能拿下东城门,但天策军的损失必然也大。而强攻必然会导致东城门严重损毁,失去了东城门防御只能的彭城即便被他们拿到手中,待下邳的军队一来,天策也绝无守得住的道理。
而随着天策军的撤退,投石机也开始往彭城不断投掷大小石块使得彭城上的士兵难以休息,为天策下一波攻城做准备。
就在天策军往回撤做修正的时候,一名士兵从山上跑过来对谢知非小声道:“启禀将军,地道出来的敌军已被剿灭。”
“知道了,可是让他们以为,我们在山上也有上万人?”谢知非点点头,若不是这样的地道只能从里面出来不能从外面进去,谢知非还真想派人悄悄潜入,从里面打开城门而不是这样强攻。
那士兵点头道:“我等尽数围在地道之外,按将军吩咐在山上多插军旗大声呐喊,他们必不会怀疑!”
与此同时的城墙上,同样收到派出去偷袭谢知非粮草军队覆灭消息的还有彭州太守,在伤心自己的手下之后,彭城太守不由叹道:“果然是百战之师,不露任何破绽!”
——据地道里的士兵说那山坡之上少说也有万余人,这万余人守着粮草,又岂能轻易被毁去!
彭城太守士兵的守护下巡视了一边东城,回到城楼后神色沉重,在城楼来回踱步:那天策军带来的投石机威力巨大,东城的城墩城墙均有损伤,这些是死物还好说,最可怕是士兵的损伤。
对于士兵而言,大一些的巨石好躲避,铺天盖地的碎石反倒是避让不开,若不幸被打到了头或是脖子,那这个士兵也失去了战斗力,如今东城城门上的兵力已伤陨不少。
清点伤亡之后,彭太守面对自己手下沉声道:“诸位,这一轮攻城我等战且将其退下,然下一轮必定不远,我算了下谢知非的兵力应全部集中在东城门,即便其他城门有也是零星疑兵。”
“传我命令,将其余三门士兵各调两千来抵御谢知非下次攻城,另三门若遇天策军挑衅,据城坚守决不能出门追敌,以免误入谢知非圈套!”
虽然知晓谢知非只攻一面城可能有诈,说不定在别的城门还部有军队,然而谢知非的天策军只有约十万众,从东门来看,外面大军驻扎后面烟尘弥漫,无论怎么看也有七万人,加之那山坡上又有万多人,如此一算也有了八万数。
行军打仗往往分作前中后军,后军速度最慢,此时差的两万应是谢知非的后军还在路上,有或是分兵往后防止下邳的援军。
彭城太守同手下一阵商量之后觉得即便是谢知非,也必须分兵往后防御来自下邳的援军,加之此时东城门再不补充兵力说不得谢知非下一次攻城就会被攻下,因此一道军令下去让另外三门分兵往东城门支援。
两边偃旗息鼓一阵,到了辰时一刻,见西城门兵力空虚,谢知非这边立刻开始擂起战鼓,投石车齐发又开始了攻城。一时间东城门喧闹之声震天,黑云滚滚染云烟,无法燃烧城门的情况下,坚硬的撞车一下又一下撞在彭城城门上。
随着一声声砰砰的闷击声,被精铁包裹的城门发出艰难的吱呀响,两丈高的城门已有数块木板微微翘起变形,彭城太守又派了两千余人去城门处守卫。
然而就在彭城太守带着手下站在城楼上不断指挥士兵抵抗谢知非军队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快看西面,西城门起火了!”
彭城太守心道不妙,回头望西城门望去,远远只见西门城楼烈火熊熊黑烟滚滚,轰天声起,远远传来金鼓齐鸣,喊声如江翻海沸,如此声势少说也有三四万人。
隐隐有一面军旗在西城楼上立了起来,迎风飘扬,金红交错与城外谢知非帅旗边上那旗帜一模一样,正是天策的军旗!
城下谢知非见西城门已克,便命曹洪等人不再于后面部迷阵而是带着骑兵到前面来,随着曹洪等人的骑兵跑到前面来,谢知非大军之后的烟尘落下显出竟不过几十骑兵。
彭城太守此时面若金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人用同一个种计谋骗了两次。彭城太守看向左右,作为陶谦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并不像背叛陶谦,然而作为彭城的太守,一城之主,他不得不对城中百姓和自己手下兵士考虑。
忠贞气节若要守,有时候当真难如登天!
“诸君……”彭城太守张了张嘴,许久之后说出那两个字:“降吧。”
投降的话一出口,彭城太守浑身犹如虚脱一般坐下毫无生气,士兵领命而出在城墙上立起了一面白旗,而被火烧坏了七七八八的彭州城城门也被从里面打开。
彭州太守带着自己手下将士端着官印出城,一行人缓缓走到谢知非大军前百来米,在近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五十来岁高龄的彭州太守对谢知非跪下喊道:“彭州愿降!”
彭州城上城下的喧嚣停了下来,只剩下火焰灼烧的啪啦声以及人因为紧张而喘大气的声音。
数万大军整齐立在彭城之前,唯有谢知非一人御马往彭州太守面而去,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彭城太守静静的看向往他而来的谢知非:俊眉秀目,若即若离的疏远半点不像是指挥这场彭城之战的主帅,而是一个路人。
一军战胜接受另一军投降是件非常光荣的事情,诸人看向谢知非想知道他拿起官印后会不会露出得意的模样。毕竟能将整个徐州上下骗得团团转,值得任何人得意。
然而本该得意的谢知非却从马上下来,双手将彭州太守扶起,也未夺其官印。
在诸人心下奇怪的时候,众人只听到谢知非冷漠疏远的声音淡淡道:“太守与我皆是大汉子民,既同为天子之臣何有投降一说,还请太守起来罢。”
“你……”原本形容枯槁的彭州太守眼中陡然暴出精光,他看向与之平视的谢知非。
青年二十来岁的模样,常年带兵打仗似乎未曾让其染上多少风霜,在这人的身上彭城太守看不到任何欺骗,唯有诚恳,任由谁看到这人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为私利的人。彭城太守能从谢知非的眼睛里看到这个人的忠魂义骨,眼前这个人是当真将自己看作同他一般的大汉臣民。
此时汉室虽微,但没有出现秦王朝崩溃前的酷|刑暴|政,远在长安的天子刘协甚至时不时展现出自己的聪慧。然而即便天下百姓思汉,那些个诸侯却自成一家,虽不称帝却较之不远。
似乎东周之后长达五百年礼乐崩坏的诸侯混战又将重演,蔓草萦骨、拱木敛魂之人间惨剧将再现,彭城太守抓着谢知非的手,泣不成声。
天下少有人怀疑曹谢二人恢复朝纲匡扶汉室的决心,而如今曹操一家尽被屠缪,致使谢知非入徐州攻彭城,为替曹孟德一家求公道,然而这让人如何能不伤感。
彭州太守只觉府君也是真心匡扶大汉,这两人也是如此,奈何天意弄人大汉仅剩不多的忠臣竟兵戈相向:“将军,吾敢对天明誓,府君当真未曾想过谋害曹嵩大人!”
谢知非叹了声,拍了拍抓着自己手彭州太守,谢知非当然知道陶谦不会谋害曹嵩,毕竟陶谦还没那个胆子。
只是已经到了这时候,曹操一家人的血债绝不会是陶谦一句识人不清或是未曾想过就能揭过去的:“曹兄一片丹心却遇此大难,非你我所能定论,还请太守莫再罔言!”
徐州下邳。
一匹军马拖着一名士兵跑过喧闹的正街直奔州牧府而去,到了州牧府,从彭城而来的传信士兵险些从马上滚下,来不及喝水简单的述说之后在他人的引领下冲过三道关卡来到陶谦议事的地“报!禀告府君,彭城告急!天策十万大军围住彭城,属下前来之时谢知非已下令攻城!”
房间里顿时一片哗然,陶谦骤然起身不知该如何说:“什么!这…怎么…”
之前陶谦他们讨论的问题便是前日在邳县的兖州军为何消失不见了,没想到这才刚讨论没多久,彭城被围困的消息就传来了。此时陶谦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谢知非不是要来下邳么,为什么会去了彭城?
当然是为了十成十的拿下下邳!
位于陶谦左下的陈登叹息一声:“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谢知非计谋虽然简单,但任何简单的计谋只要凑效便是好的计谋。陈登起身对陶谦一拱手,正色道:“谢知非一记将我等尽数蒙骗,何止动九天。如今我大军囤于下邳必致彭城守军不足,若我所料不差此时彭城已然易主,而傅阳必危!还请府君即刻下令,命大军开拔前往彭城,并出兵援傅阳,倘若谢知非攻克傅阳打通东海国则下邳危如累卵!”
这一刻陶谦顿时醒悟,一旦东海国被谢知非打通,下邳便不再是徐州的大后方,而是徐州面对兖州的前线。
而所谓的谢知非孤军深入以及后勤补给不足也不足为据,因为那时候彭城已经是曹谢二人的地盘之一!
就在陶谦这边开始点兵分两路,一路往彭城一路援助傅阳的时候,谢知非这边在等来曹洪的骑兵之后,决定自己率领八千骑兵先遣往傅阳去诈城,曹洪带两万步兵在后保证能接应。
而谢知非一旦离开彭城,这里必须有一个主事的人,这本是谢知非将戏志才这根不便上战场的竹竿带过来的根本原因——戏志才上前线打战肯定不行但擅长谋划全局,这正是如今镇守彭州之人最需要的。
然而谢知非被换了身徐州军军甲的谢知非一看,立刻靠着桌案开始使劲的咳嗽:“将军,咳咳,在下这身体恐不能受将军所托。”
谢知非了然的点点头没有戳破戏志才那点想等他离开后可以喝酒的小心思,而是直接转向被他安排在这里留守的夏侯惇,神情极度自然半点不违和的道:“夏侯将军,我走后彭城便交予你了,无论兖州多少军队来袭,固城坚守绝不能出城迎战。长着半月短则十日,只待东海国一通彭城便不是孤城,局时我大军开拔而来再不惧徐州分毫。”
夏侯惇沉声道:“属下遵命!”
说罢谢知非瞥了眼还在小声咳嗽的戏志才,就像是真的信了戏志才身体不便一般,转身又对夏侯惇吩咐:“志才先生有大智,本想我走后解他禁酒令,不过先生身体不好只能作罢。”
谢知非说边说这话边从包裹里取出一小坛汾酒交予夏侯惇,在开酒坛的时候房间里仿佛有痨虫在肚子里咕噜叫的声音,谢知非在戏志才渴求的注视下将酒坛盖子盖好,对夏侯惇吩咐道:“我准你每日向志才先生提供半杯酒水,若敌军来袭,而先生出的计谋凑效便请他多喝一杯,如若不然便扣一杯。扣的那杯就由你喝,单日扣不完便累加来扣,只准多扣不准少扣!”
说完,谢知非还叹息一声:“酒这东西甚好,黄帝曾说有酒不做神仙,我想若喝不到的情况下,闻到似乎也不错,你喝酒的时候便当着志才先生的面喝罢,也让先生解解馋。”
——他就不信,戏志才这个老酒鬼会舍得杯中之物,为了一杯酒还不得乖乖的出法子!
要知道,他这里可是有丐帮提供的酿酒大全,一月一个新品,保证让所有的酒鬼都心动!
夏侯惇听到这话差点‘噗’一声笑出来,只得将头埋低一些不敢去看戏志才的表情,正经道:“喏!”
捂胸口的戏志才:“……”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他必须找到统一战线的小伙伴来分担谢知非对自己的火力!
而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兖州。
曹操面对身形瘦弱却一口又一口,喝个不停的郭嘉问道:“奉孝好此物?”
靠着对局时的把握和人心的揣测,新来的郭嘉成功踹掉戏志才成了曹操新宠,与曹操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如今使劲喝酒的郭嘉点头道:“早听文若说天策军中有烈酒,今日一饮果然不凡。主公需知杜康乃天下奇珍,一饮提神,二饮壮胆,三饮解忧,四饮明智,五饮快活似神仙,饮酒好处如此之多,奉孝怎能不好!”
也不知道兖州哪来这么多好酒,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知道的话早过来了哪还等文若来请,失策失策!
曹操淡然道:“如此看来,奉孝与知非必成好友。知非最擅酿酒,我府中佳酿均是他亲手所酿。”
身体不好还贪杯,看样子必须交给贤弟教导一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更新啊,是改错,小伙伴提到牧州和州牧
的确是州牧
所以在改错